“殓尸……”胖子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这次任务怎么全在和尸体打交道,他真是够了。
接着村长也不废话,慢悠悠从衣袖里掏出之前见过的签桶,经过一轮抽签后,村长忽然宣布这次任务是以房间为单位的,也就是一个房间派出一个人即可。
于成木房间抽到了第一,陈浩他们抽到了第二,贾金梁抽到了第三,至于江城他们……江城派出胖子出战,只见胖子刚挽起袖子,村长就把签筒收回去了。
“你就不要抽了。”村长大义凛然说:“用不到那么多人,只去三个人就足够了。”
胖子闻言脸色一喜,“也就是我们这轮轮空了。”
村长虽然没说,但满脸写着你想得美的表情,随后指着陈浩他们那组说:“你们两个房间自己商量,反正要出一个人。”
雷鸣宇闻言一愣,“为什么是和我们分?”
村长示意雷鸣宇看他们抽的签背面,签的背面下方居然还写着一枚小小的四字,不知道为什么,越看越有种死字的感觉。
“好了,就拜托各位师傅们了,用完饭后,各位就回去休息吧,毕竟都劳累了两个晚上了,具体的工作,三更天前打更人会去找你们,他会交代的。”片刻后,村长补充说:“各位对村里作出的贡献,我们全村人会永远记得的。”
“啧。”胖子刚要质问这老头会不会说话时,村长一伙人就溜走了。
于成木捻着胡须,压低声音,“义庄居然设在村边也就罢了,居然还敢设在西侧,西侧临水,主阴,这些尸体要是自然死亡也就罢了,要是横死,可要出大事。”
“老先生,这村子里的尸体你觉得可能是自然死亡吗?”雷鸣宇像是看开了,居然还有心情调侃。
吃完后,一行人没打算立刻回吴家大宅,他们在村里转了一圈,接着又去了趟渡水河边,之前远远能望见的漩涡不见了,庞小峰的尸体也看不到了。
天即将擦黑,一行人才回了吴家大宅。
关上门后,张军余脸色有些难看的望向于成木,“掌眼,周庆是被那个江城阴死的,他很棘手,阿标想要算计他,但没成功。”
“阿标让我转告你,周庆的事,他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于成木摆摆手,“周庆的事不要再说了,他能力不够,死了也就死了。”话音一转,于成木望向张军余,声音也随之压低:“那个纸人,才是大问题。”
闻言张军余狠狠点头,脸色涌现出一抹恐惧,“是,我也注意到了,上面那个名字居然……居然是刺上去的,那可是纸啊,在一张纸上用缚尸线刺出名字,然后还没有撕裂纸,这是何等的功力!”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于成木脸上担忧之色愈发浓郁,“名字附近还有一枚印记,你可记得?”
“我记得,但……”张军余后面的话没说,显然是不晓得其中的深意。
提到那枚印记,于成木罕见的直起身子,正色道:“那枚印记看着很古怪对不对,因为那是一只蝉的小半个身子。”
张军余回忆后,瞳孔一缩,不禁连连点点头,“好像是这样的,是……是蝉翼的部分,上面的纹络很像。”
“那枚印章是缝尸人一脉的信物,和我们这一派的摸金符类似,但我们的摸金符不止一枚,而那枚金蝉玉印却只有一件,象征着缝尸一脉的最高手段。”
“之所以选用金蝉,是因为金蝉能脱壳,而缝尸人是以缝字立身的,相传最强的缝尸人不但可以缝尸,还可以将蝉蜕下的虚壳缝合完整,看着就像是一只活蝉。”
“当年据传缝尸人分家,争斗中把那枚金蝉玉印摔碎,分成三份,被当时最强的三位缝尸人带走,也只有手持金蝉玉印的缝尸人才敢自称正统。”
听着张军余脸色也跟着变了,“所以……在那具纸人身上留下印记的那位就是……”
“就是持有金蝉玉印碎片的正统缝尸人。”于成木深吸一口气,眼神中涌现出一抹忌惮:“原本我以为这个传说是假的,可纸人上的缝线你也看到了,真是好手段!”
“而且更可怕的是,这位缝尸人已经死了,现在已经变成了鬼。”于成木说:“今夜的殓尸,怕就是与缝尸人一脉有关。”
听到这里,张军余似乎也有了惊人的发现,“守灵,扎纸,入殓……”他猛地抬起头,“这……这怎么都是阴行的买卖?”
于成木阴沉着脸,点了下下巴,“昨夜我就在怀疑,今日一看,果然没错,这次的任务对应的都是阴行,守灵有守灵人,扎纸有扎纸匠,入殓有缝尸人,而我们还有捞尸人这一身份。”
“这个小村子,来了这么多阴行的人,还都是顶尖人物,究竟……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