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吓坏了我,脑袋里顿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红莲不会是死了吧?
把手放在她鼻子跟前试了试,幸好还有呼吸。可是她为什么突然间不动了,难道是丢了魂?
眼下我也顾不得那么多,只好扛起她走出了女厕所。厕所外面有一块儿青石板,我把她放在石板上,正准备查看她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忽然间看到女厕所里又出来一个人。
这人一身白衣,走路轻飘飘的,低着头,脚步轻缓,且没有一点声音。
突然看到这一幕,我着实吓了一跳,赶紧拿出一道符,准备上前去抓住它。为了抓到灵体,我还制作了一个八卦笼,只要把灵体封在里面,保证逃不出去。
只可惜我失算了,没想到眼前的灵体居然不怕符箓。当我走到它跟前准备用符箓收拾它的时候,发现符箓对它不起一丝作用,而且我无法触碰到它。
按理说手印和符咒都能给它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以往遇到的灵体就算不惧怕符咒,也能伤到它们。可是这次,符咒仿佛打在了一潭死水中,竟直接被一股无形的能量化解了。
眼前出现了一股能量波动,如涟漪一般向外扩散。也是这个时候,那白衣灵体突然转过身来,缓缓抬起了头,直勾勾的看着我。
与它四目相对那一刻,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它的模样,忽然间感觉眼皮很重,不受控制的闭上了眼睛。
此刻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正在睡觉,那种感觉跟梦魇一样,我想努力醒过来,但却做不到。
意识从一开始的清醒,再到后来逐渐模糊,我仿佛看到了一群人站在宿舍楼后面,有男有女,但看不清他们的轮廓。这些人身体是模糊的,感觉像是隔着毛玻璃一样,我想走近一些,却控制不了自己的意识。
不一会儿,又看到另外一个人走了过来,从我身边经过,从身材来看应该是个女生。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群人居然对着刚刚来的女生拳脚相向,那女生被打的很惨,牙齿都打掉了,满嘴鲜血。
女生被一群人欺负,哭声哀怨,那群施暴者打完人之后,爬墙从宿舍楼后面逃了出去。
再然后我就慢慢醒了过来,一看身边的红莲也刚刚醒来。想起刚才做的那个梦,以及睡着之前看到的白衣女子,我立刻拿出符箓警惕四周。
但这一次一切如常,仿佛那白衣女子从未出现过。我甚至壮着胆子又去了女厕所,还是没有找到白衣女子。
从厕所出来,我坐在青石板上想了很久,总感觉梦里听到的哭声,与刚才在女厕所听到的是同一个人的声音。
我觉得很奇怪,于是把自己做的那个梦告诉了红莲。没想到红莲听我说完,惊讶的看着我,半天才说了一句话,她跟我我,她也做了一个同样的梦。
我俩把梦里的情景一描述,发现做的梦居然一模一样。这就让我有些脊背发凉了,两个人自然是不可能在同一时间,做同样的一个梦,这种情况分明是鬼魂托梦。
可如果说是鬼魂的话,我怎么一点都察觉不到。那白衣女子出现的时候毫无征兆,与它对视的时候,人就会陷入昏睡。
我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看它的眼睛,就会让人睡着,并且还做了那样奇怪的一个梦。既然不是灵体,那白衣女子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知道了,咱们俩梦到的会不会是以前发生过的事情?”红莲忽然灵机一动对我说道。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是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不找到那个学姐说什么都没用。”
“还是先离开吧,这地方真的太诡异了!”红莲破天荒的主动要求我离开,印象中每次遇到怪事,可都是我拉着她逃离的。
从学校出去已经是后半夜了,这个时候我也不想回风水铺了,我俩找了一家酒店,开好房间洗了洗就躺下了。一时半会儿睡不着,我又跟红莲谈论起那件事,直到此刻再提起来,才感觉一阵后怕。
如果那白衣女子想伤害我们的话,简直是轻而易举,它能让人陷入昏睡,跟之前遇到的黑衣女人一样,似乎有某种妖术。我怀疑过是同一个人,洗澡的时候想了想,不太像,她们身材与身高都不一样,黑衣女人更高挑一些。
“你觉得咱们梦到的女生会不会是学姐,那些霸凌者会不会是学校里的人?”红莲躺在我身边,又开始讨论起这件事。
大晚上的一想起来,我就感觉脊背发凉。这不是单纯的灵体那么简单,灵体还可以用符咒对付,这玩意儿符咒根本伤不了,万一再碰上,不知道还会不会有那么好运。
“校园霸凌事件每所学校都有,不可避免的。但能把人逼死的却不多,如果是真的,学姐的怨气一定特别大,可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
“什么?”红莲坐了起来,好奇的望着我。
“那个学姐为什么要在厕所上吊?”
“你都不明白,我就更不明白了,也许她只是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结束自己的生命,也许是想报复吧。”
“报复?”我听她一说,有些疑惑。
红莲点了点头:“说说我的个人观点吧,通常被欺凌者之所以会被欺凌,多数是因为性格孤僻,没有朋友。如果有一两个朋友帮他解围,就不至于被人欺负。一般性格孤僻的人,内心都会特别自卑,他们不是不喜欢交朋友,而是不会与人相处。”
“一个长期被欺凌的人,他身边不可能没人知道这事,但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没有人会站出来帮他说一句话。长此以往,积攒在内心的怨愤会一天比一天重,在厕所上吊,估计就是做给那些冷漠之人看的。”
红莲说的这番话不无道理,可是有一点我还是没想明白。既然是那个学姐复仇,那为什么一直不见它现身,反倒是屡次看见白衣女子。
难道说,杀人的根本就是那个频频出现的白衣女子?可它为什么没有直接杀了我和红莲,难道它所杀害的人,都是曾经参与过霸凌事件的人吗?
那么糖糖主播又怎么说,她可不是学校的人,自然不可能参与霸凌事件。
“算了,别想那么多了,咱们还是不要掺和这件事了,反正跟咱们也没有关系,犯不着冒这个险。”红莲说完就扑到了我身上。
一觉醒来,我就回了风水铺,红莲则继续回到医院照顾她大姨去了。昨天晚上那场直播,水友们反响强烈,一大早就在群里讨论起来,许多人都在分析学校发生命案的真正原因。可是他们才了解多少,再怎么分析也跟真相差了太远,恐怕只有我才是最了解真相的那个人。
虽说这几天白忙活一场,但也好歹有一丝收获,至少得知了那个白衣女子可能参与过凶案。至于它是人还是鬼,还得进一步了解。
整整一个上午,我都在店铺里接待客人,生意是越来越好了,连附近几家店铺的老板都跑来请教我。他们多少也在网上了解过我的事迹,有些已经默不作声的开始做起了直播,给人讲解关于风水术的知识。
可以想象,人气自然不会高到哪去,因为普通人根本听不懂,风水术太复杂了,也只有同行才能听懂,才愿意学。只可惜愿意学风水的人已经不多了,想吃这碗饭,就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一般没有师傅带,三五年也顶多算个入门级的新手,即使有师傅带,愿不愿意教真东西还是一回事。
而且这东西费脑子,现代人心浮气躁,不一定有那个耐心去学习。这也导致风水术在这个年代已经到了快绝迹的地步,经常会有一些有钱的老板从外省跑来看风水,就是因为他们本地没有风水先生。
还是跟昨天一样,到了下午我就关门出去了。这次我没有去学校,而是去了刘老师家,她的情况很糟糕,在她没有主动找我帮忙之前,我至少应该每天去看她一次。
其实主要是想看她的气色,人在走霉运的时候,是能够从气色看出来的,印堂发黑就是最直接的看法。再次见到刘老师时,她对我的态度很不友好,甚至不想让我进屋,完全是看在我手里提着一箱牛奶,才极不情愿让我进去了。
做风水师做到我这个份上也是没谁了,想帮人解决麻烦,还得亲自登门,这还不算,还得提着礼品讨好般的求见。可我并不在乎这些,如果能救人一命,我的功德可就大了,不过前提是不涉及因果。
“你想通了吗?”刘老师冷着脸坐在沙发上,用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询问我。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我来找你不是想赚你的钱,是想救你的命。你印堂发黑,身上阳气越来越少,最近几天是不是感觉浑身乏力,特别嗜睡?”我冷冷一笑对她说道。
“是……是又怎么样,你既然见死不救,又何必假惺惺跑来关心我!”
刘老师说的这番话,让我顿时感觉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