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卓然一有时间,就会盯着显示屏,试图通过监视器来把握邱叶的动向。
邱叶却像是有意在吊他的胃口,极少地出现在显示器里。卓然也需要工作和休息,毕竟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盯着屏幕,偶尔在显示器里看到邱叶,就如同中了彩票一样。
这段时间,卓然经常会打电话给派出所,询问乔若琳的消息,可得到的都是让他失望的回复。
某天晚上,卓然洗漱完毕,躺在卧室的**,像往常一样拿出监控的迷你显示屏,随便扫了一眼,立刻睁大眼睛。
邱也刚进到屋里,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正是之前出现在邱叶房里的男人。
卓然目不转睛地盯着显示屏,自语道:“你终于出现了,乔若琳就是因为跟踪你才失踪了。”
邱叶和那个男人并不像其他情侣一样,一进屋就抱在一起,两人之前似乎还刻意地保持距离。
不像是情侣,卓然在心中默默地做出判断。
如果能看到对方的眼睛,卓然根本就不用猜,瞬间就能做出判断,可由于屏幕分辨率的问题,外加上屏幕中的人像本来就小,卓然捕捉不到两个人的眼神。
男人不知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沓什么文件,拿在手里看了看,随即递给邱叶。
接过文件的邱叶情绪显得有些激动,身体竟微微发颤。邱叶盯着文件看了一阵,突然坐在**哭了起来。
由于只能看到影像,听不到任何声音,卓然越看越糊涂,不知道两个人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邱叶抱着文件哭了一阵,情绪似乎有所缓和,她把文件放在**,起身不知对男人说了什么。男人听她说完话,对着她点了点头,并用手轻轻拍了拍邱叶的肩膀。
男人随后张开双臂,似乎想给邱叶一个拥抱,但被邱叶拒绝了。
卓然将这个细节看在眼里,进一步作出判断,两人绝对不是情侣,究竟是什么关系,还需要进一步的观察。
索求拥抱被拒绝的男人,笑着对邱叶说了句什么,便转身朝门口走去。邱叶跟着他走到门口,但没有同男人一同出去,看样子似乎是在送他。
邱叶很快关好卧室的门坐回到卧室的**。她拿起**的文件,抱着文件再次哭了起来,这一次比之前哭得更加伤心。
拿着屏幕的卓然走到卧室门口,轻轻将门拉开,隐隐能听到邱叶的哭声。
究竟是什么文件,会让她哭得这么伤心呢?
邱叶哭了好长时间,才慢慢安静下来,用心地摩挲着手里的文件,仿佛在抚摸着爱人的肌肤。
卓然盯着她看了一阵,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无聊,便把显示器放在**,歇了歇眼睛。
不去监视邱叶,卓然又觉得心里不踏实,总怕会错过什么。
略一思考,他又重新拿起监视器,只看了一眼,立刻皱起眉头。
此时的邱叶正在换衣服,外衣已经褪去,内衣正脱掉一半,某些白花花的东西漏了出来,画面十分少儿不宜。
卓然立刻把显示器按在**,再次揉了揉眼睛。
这样子过了好久,卓然估摸着邱叶应该已经换好衣服了,才重新拿起显示器,却不由得一下子愣住了。
显示器中的邱叶,正对着屏幕的方向看,换句话说,她正在盯着摄像头的位置。
卓然倏然屏住呼吸。莫非被她发现了?可自己明明隐藏的很好,还补了油漆。
显示器中的邱叶眼睛死死地盯着摄像头的方向,整个人缓缓站起身来,正在缓慢朝摄像头的方向靠近。
她的眼神冷艳且犀利,卓然被她盯得心里发毛,但他心理素质毕竟不是一般强大,即便这样,他也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看。
就算邱叶发现了,他也敢亲眼看着邱叶把摄像头拆掉。
邱叶的个子不矮,站在**的她,一对白花花的双腿显得很长。
就在她双手即将触碰到镜头方向的一瞬间,卓然突然听到隔壁房间里传来“啪”地一声。
声音不算大,但听得很清晰。
屏幕中的邱叶身形敏捷,立刻又扑向另一个方向,看样子像是在打蚊子。虚惊一场。
接下来没一会,邱叶便从床底下拉出一个装满水的桶,以及一个脸盆,开始在屋里洗漱。
卓然心道,怪不得每晚都不见她出来,原来她在屋里洗漱,看来水应该也是趁卓然不在家的时候灌的。
邱叶洗漱的时候,卓然很自觉地把屏幕扣在**。当他再度拿起显示器的时候,邱叶卧室的灯已经熄了,看来人应该睡了。
乔若琳不在了,来做咨询的人电话都直接打给卓然,忙的他心烦意乱。他也再次意识到乔若琳的重要性。
卓然开始尝试雇佣新的助理,然而发出去的雇佣消息都石沉大海,乔若琳似乎是唯一愿意到他这工作的人。
几天以后,卓然再次接到李响的电话,电话中的李响情绪显得十分低落。听到他说话声音的刹那间,卓然便意识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你弟弟还好吧。”卓然试探性地问道。
电话那头的李响迟迟没有回复,漫长的沉默过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哭声,哭得悲天悯人,撕心裂肺。
哭声过后,李响从嗓子眼里挤出三个字:“人没了。”
虽然早就料到这个结果,卓然还是觉得惋惜,他叹了口气后道:“节哀顺变。”
李响再次哭了起来,但这一次,他很快镇定下来,说道:“医生,我弟弟说的事可能是真的。”
“什么意思?”卓然蹙眉。
“他口中的保守派和暗黑派,其实真的存在。”
听到李响的话,卓然不禁想,糟了,弟弟李明因为人格入侵而死,现在连哥哥李响也要中招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卓然问。
李响没有顺着卓然的问题说下去,而是自责起来:“我是个不称职的哥哥,我就应该带着他去找保守派,找到他口中的保守派,我弟弟就不会死了。”
卓然听后憋了一口长气,扬起音调道:“李响,人没了,我知道你很伤心,但也请你清醒一些,保守派只是你弟弟臆想出来的,是个根本不存在的组织。”
“不,医生,”李响突然压低声音,“保守派真的存在,我会找到他们的。”
没等卓然回话,李响便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