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停在远处的一辆玛莎拉蒂车里,驾驶座上,一个戴墨镜的女人正冷漠注视这一切。
她正是不辞而别的杜贝妮。
这个女人,可不简单哪。
她拿出一根烟,点着,慢条斯理地抽了起来。
就在这时,几辆汽车从她身边呼啸而过。
“嘎……”
紧接着,它们又急刹车,停在了蛋糕店门口。
当时,吕送一在楼下站了一会儿,正要走上楼。
听见刹车声,他扭头一看,汽车的门打开了,一群黑衣保镖风风火火地跑了下来……
我靠!吕送一见势不妙,拔腿就往楼顶上跑。
他本想跑回屋里,但转念一想,到时候岂不是被人瓮中捉鳖?
所以他直接跑到楼顶上。
这楼顶连着其他屋顶。他三下两下就爬到了隔壁的屋顶上。怎想,那些保镖也不是吃素的。一个个身手不凡,像猴子一样爬了上来。
真该死。吕送一不管了,拼命地在屋顶之间奔跑。身后跟着一群追杀者。
一时间,人们仿佛看到了电影里才有的跑酷场面。吕送一身手了得,如履平地,眼看就要把身后的追赶者给甩掉了,不料,一支麻醉针飞来,打中了他的屁股。
“哎呀!”吕送一先是觉得屁股一阵麻痹,随后大腿也变得僵硬,速度更是一下子减缓了。
他扶着谁家的晾衣杆,头脑变得迷糊起来。
紧接着,天旋地转的,他一头从屋檐下栽了下去。
妈呀,楼下可是有五六米高。这样掉下去,不得摔残吗?
只见,他的身影像受伤的大雁一样做着自由落体,就要摔到地上的一瞬间,一张被子及时展开,将他给拦住了。
原来是,地上几个保镖见状,用被子当做救生网,救了他一命。
随即,将他像包粽子一样包了起来,直接塞到车里。
开起来就跑。
而此时,位于上海浦东机场的航站楼内,涂心诚正襟危坐在候机厅的椅子上。
他拄着手杖,精神翟烁,看起来心情也不错。
义子陈果买了两杯热咖啡,走了过来。
一杯交给义父。一杯,留给自己。
涂心诚喝着热咖啡,看了看手表,嘴唇浮出一丝冷笑道:“那个吕送一,现在应该被汪睿俊的人给抓住了吧。”
陈果也喝了一口,轻蔑一笑:“义父,这臭小子还想跟我们斗?他应该做梦也想不到,我们此刻就在上海。”
陈果和吕送一之间的恩恩怨怨,各位也多少明白了。因此,看到吕送一倒大霉,他不幸灾乐祸才怪呢。
这时,涂心诚又问道:“那笔钱你处理好了吗。”
他指的是平分得到的那两千多万块。
陈果点点头:“义父,放心,那笔钱我已经汇入账户了。现在,就等小君的那笔钱了。那个吕送一怕是死了也不会知道,叶钇君是我们的人。要不是为了等她,我们早就直接从深圳机场飞美国了。”
话音刚落,此时,陈果的电话响了。
一看来电显示,备注是玫瑰打来的。也就是叶钇君。
“果哥,我已经到了机场门口。”
这时候,代号玫瑰的骗子叶钇君正提着两千多万的行李包走向机场。这个时候的她已经改头换面,再没有之前的乡土气质,而是穿着一身名牌,戴着一副墨镜,无论衣服还是首饰,都是叫得出名字的奢侈大牌,她今天只化了一个淡妆,却掩盖不住她身上所散发的华丽气质,简直就像明星一般。
所到之处,机场不少男人对她纷纷侧目。那些偷看她的男人,无一不被身边的女伴狠骂几句。
“你干嘛看那女的!”
“她漂亮,还是我漂亮!”
“如果我和她同时掉进河里,你救谁!”
一道道送命题,让男同胞们叫苦不迭。更要命的是,叶钇君还嫌不够事大,回头朝他们抛了一个媚眼。
这回眸一笑,让多少男人神魂颠倒啊。有的男人,连女友也不要,跑来问她:“美女,加个微信呗。”
“好滴。小哥哥!”一声小哥哥,又酥又麻。
殊不知,加了她微信的男人,分分钟就会落入她的爱情骗局里。
嘿嘿嘿,每天在微信抢着给她发红包的男人,没有一千,没有几百。
不客气的说,叶钇君单是这些红包收入,就能月入过万了。
没办法,颜值高,身材高,就这么抢手。
当然,这些红包充其量不过是她的零花钱。真正的大头,还是色诱那些男人骗来的钱财。
所谓,色字头上一把刀。要怪,就怪那些男人太好色了。
哼,连hunter都被她骗走了两千多万。一想到这儿,叶钇君就充满了自豪感。
毕竟,她骗走的人,可是hunter!
跟普通的男人是不一样的。
这也跟她采取的策略有关。
若是以性感女郎的身份接触他,十有八九会失败,所以,叶钇君装成乡下妹,扮可怜,博同情,顺利得到了吕送一的信任。
“吕送一啊吕送一,你可不能怪我。”叶钇君提着行李包,心里笑道。
说实话,她对这个男人挺有好感的。
可惜,他只是猎物。
迈着大步,她走进了航站楼。
而候机室二楼,陈果挂了电话,对涂心诚恭敬道:“义父,小君已经到了。”
“嗯......”涂心诚一边摸着手上的玉扳指,一边满意地点头说:“小君从未让我失望过。”
叶钇君走上二楼,看到那边坐着的陈果和涂心诚,心中一喜,刚摘下墨镜,正要跟他们招手。突然,几个黑西装保镖从她身边跑了过去。
其中一人还喊道:“他们在那儿!汪公子吩咐了,一个人也不能放跑。”
听到这儿,叶钇君顿时感到不妙。
她收敛了神色,连忙戴上墨镜,然后不动声色地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只见那几个保镖朝陈果和涂心诚跑过去。
本来正稳坐泰山的陈果一看,忙说:“不好,义父,快跑!”
可这个时候,他们两人再跑已经来不及了,那些黑西装保镖显然是训练有素,已经率先把他们包围住了。
其中一位黑西装保镖,大概是小头目,走过去,冷冷地看着他们,沉声道:“两位,跟我们走一趟吧。”
那位黑西装神情肃穆,整个人冷硬得像一尊雕塑。他朝着已经抓住陈果和涂心诚的保镖们使了个眼色,然后就转过身,戴上墨镜。而西装保镖们则押着这两个人跟着他走出航站楼。
“喂喂喂,你们干什么?!”陈果说道:“别乱来。我们会大喊的!”
“不要乱来的人是你们。”黑西装头目冷笑道,使个眼色,立即,陈果感到腰部被顶上了一把枪状物。
他立即明白了。他和涂心诚敢喊一声,马上就会命丧当场。
别以为汪公子干不出来,反正能替他顶罪的人,多的是。
这世界,有钱能使鬼推磨。
“阿果,沉住气。”还是涂心诚老道,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只能见机行事了。
此时,机场外面停了几辆车,其中一辆是黑色高档的豪车,押着陈果和涂心诚的保镖简单粗暴地把他们塞了进去,丝毫不怜惜豪车上的顶级皮座。
而黑西装头目则坐到副驾驶座,挥一挥手,“出发!”
车子立即驶了出去。
这时候,叶钇君戴着墨镜,急匆匆地跟着,她不敢跟得太紧,等她从航站楼跑出来时,只能看着几辆豪车远去的背影。她眉尖紧蹙,咬着嘴唇,却又无计可施。
完了,他们被汪公子的人带走,一定凶多吉少。她心里想着,忽然觉得手里装着两千万现金的行李袋沉甸甸的。仿佛,提着的,是义父和陈果的命。
押着陈果和涂心诚的汽车在路上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才放慢速度。
一直观察着车窗外的景色,可以发现,他们这是远离上海郊区,越走,路越偏僻,乃至于渐渐人烟稀少了。
妈呀。这看起来不妙啊。涂心诚和陈果心里想着,开始后悔骗汪睿俊了。
骗子嘛,本来就是图财,可不想连小命也丢了。
所以骗子一般有个原则,不会去招惹那些有后台背景的人物。像黑社会老大什么的,他们是万万不敢去碰的,除非你是猫,有九条命。
可他们没想到,这位汪公子背景也很硬哪。
早知如此,悔不当初啊。
这时,车彻底停了下来。
“滚下来!”黑西装小头目呵斥道,先下了车。
紧接着,陈果和涂心诚被人一点也不客气地从车上拽拉下来。
“喂,年轻人,对老人家尊重点!”涂心诚不满被这么粗鲁地对待,同时抬头看了一眼四周,发现这里是上海郊外的一家实木加工厂里。厂房外的空地上堆满了木材。
“呵呵。”只听那个黑西装小头目冷笑两声,说道:“老头儿,你都死到临头了,还这么拽呢!”
“哈哈。未必未必。”涂心诚却也不怕,说道:“一盘赌局,不到最后,都不知谁输谁赢呢。”
“没想到,你还挺自信。”小头目说道。“我也想看看,你怎么过这关。”然后,他挥手示意手下们,“把他们带进去!汪公子在等着呢。”
手下们立即押着他俩,朝木材厂里面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