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送一将一门心思放在开车上,他踩着油门,将速度慢慢提起来,同时抓紧方向盘,试图甩掉追在后面的那几辆车。可它们追得太紧了。更何况,它们的车子性能好,经过一番追逐,距离慢慢拉近了,再过一会儿,就有可能追上来。
如此下去,不行!
吕送一说:“有啥东西,都往后扔!”
范离不太懂,说:“吕爷,你这是要减轻车子重量吗?”
“你想啥呢。当手榴弹扔,就对了。”
秒懂。
三人立即将身边所有可能用到的物品都当炸药包朝后面的车扔过去。
于是乎,许志远他们看到一只龙猫公仔凌空飞来!
吓得他们一打方向盘,差点翻车。
紧接着,不知是谁的鞋子,从车窗擦过。
“靠!这帮人疯了!”许志远大呼,刚说完,一顶假发扑到他脸上。
我靠,连假发都扔了!
还臭臭的,不懂得假发也要经常洗的吗!
不管咋样,这招多少有点效果。为了避开这些不明来物,后方追车的速度慢了下来。
而车上的人,扔得更勤了。
特别是范离,刚才把鞋子都扔了,现在去翻王雨菁的化妆袋。打算把洗面奶,保湿乳,bb霜,粉底液啥的通通往后扔。
王雨菁一看,急了。
“喂喂喂!干嘛!我的化妆品那么贵!不许扔!”
范离说:“姐,紧急关头,就不要想着化妆品啦。到时候再买一套,让吕爷报销。”
“不报销!”开车的吕送一断然拒绝了他的无理请求。
“吕爷,这个时候不能太抠!那我刚才扔的鞋子,不报销了?”
“不报!”
“我去……”范离后悔了。
更后悔的是,欧阳。他的假发,也别想报销了。
王雨菁像护着亲儿子一样,紧紧抱着她的化妆袋说:“你敢扔,我跟你拼命!”
“好好好。不扔你的了。”
范离只好去找欧阳要武器。可怜的欧阳摸着地中海秃头,呜呜说:“别找我了。我一时兴起,把我最新款假发也扔了。”
范离急眼了,“喂喂喂!弹尽粮绝了。赶紧提供弹药啊!”
眼看后面的车又逼近了。
王雨菁只好牺牲自己,往胸口一抓,说:“弟,你拿去用吧。”
范离一看,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这也太儿童不宜了吧。
哎,死马当活马医了。
而后,许志远看到从前方车窗里扔出一条,轻飘飘地朝自己飞来。
不偏不倚,正好扑到他的脸上……
“呸呸呸!”
被女人胸罩盖头,起码倒霉三年!
许志远火冒三丈:“给我追上他们!”
追逐仍在继续。吕送一从倒后镜看了一眼,眉头顿时微皱。
咦?本来有三辆车追在后面,现在却突然少了一辆。
去哪儿了呢?
吕送一顿时大喊:“糟糕,他们要分兵堵截我们!”
另一辆车,肯定是抄近路,打算跑到他们前头去拦截。
欧阳急说:“那咋办?”
如何是好?正愁没办法的吕送一,蓦然看到前方的路边出现一条斜坡石梯,竟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你们抓稳了!”
“什么?”欧阳三人还一愣一怔之际,吕送一已把车头一转,呼啸着从石梯径直冲了下去。
这回,刺激了。
可怜欧阳三个人,好像遇上了十级地震,坐在车里被颠簸得全身骨头都在哆嗦。
范离一边抖,一边放屁。
“噗噗噗!”配合这节奏,十分嗨。
“妈的。弟,你能不能别放屁了!”王雨菁捂着鼻子,骂道。
“姐,我控制不住自己啊。”
能怪他吗。他的屁股都被震成电臀了。
接着,又是一声:“噗!”
“咦……”王雨菁捏着鼻子,别提有多嫌弃这个人了。
而那辆车,遭遇也很惨。被抖得保险杠掉了,车盖翻起,一只车轮爆胎了。只能用一个成语来形容——惨不忍睹啊!
至于吕送一,他的眼镜都抖落了一半,斜斜挂在鼻梁上。
好不容易,这车总算开到了石梯下。
余震结束了。他们一个个披头散发的,被震到怀疑人生。
而石梯上,许志远等人刚开车赶到。
见状,许志远朝开车的手下喊:“冲下去。追!”
谁知,那手下却心生怯意,说:“远哥,我……我不敢!”
“怂货!”许志远一把推开他,誓有取而代之的气势,“有啥不敢的。让我来。”
手下劝他三思而后行,“远哥,你要淡定。这车要是摔坏了,我们可赔不起。”
许志远一听,觉得在理。
以事论事,就吕送一开的那辆破车,充其量也就十几万块。
可许志远他们这几辆超跑可是汪睿俊名下的豪车,价格过百万不止。别说劳筋伤骨,就算擦破点皮,维修费都得几万块呢。许志远他们几个别看穿得光鲜,人模狗样的,说到底,也就是苦逼的打工仔,这车撞坏了,谁赔得起啊。
许志远幽幽地坐回原位,“你说的对……我也不敢。”
他们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吕送一开着那辆破车逃之夭夭了。
夜幕下,一辆保时捷开到了维多利亚港附近。
叶钇君把车停了下来。
来到了安全地带,确定汪睿俊的人没有跟来,她才松一口气。
这时,副驾驶座的涂心诚却审视着她,盯得她心里发毛。
“义父,怎么了?”
涂心诚用审问的态度,说:“吕送一打电话给你,是因为担心你的安危吧。”
她清楚,他这么问的意思。
“义父……你相信我。我……我不会背叛你的。”她忙表忠心。
涂心诚嘴上说着:“好,我相信你。”但他心里,必定是有所怀疑的。叶钇君熟知义父的性格,一向疑神疑鬼。就连她和陈果是他的义女义子,他也没有百分之百的信任。
这个世上,他恐怕只相信自己。
涂心诚说:“我倒是觉得那小子对你有意思。正好,我们可以利用这点。哼,想不到大名鼎鼎的Hunter,也是难过美人关啊。”
叶钇君说:“义父,我……”
她想拒绝,却说不出口。
她不想再利用吕送一了。
涂心诚的眼神却让她害怕,“难道,你不想帮我忙了?”
“义父。”她鼓起勇气,才说道:“不如你老人家就放过那帮人吧。我们只要完成计划就可以了呀。没必要再和吕送一作对。”
“不可能!”涂心诚此时的眼神非常凶狠,不像狐狸,更像一头噬血的狼,他冷冷说道:“哼,你以为他会轻易放过我们吗?别天真了,我们要吃独食,就得清除这块绊脚石!”
她沉默了。
义父决定的事,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她劝服不了他。
而另一边,吕送一等人也摆脱了汪睿俊手下的追赶。
他把车停在了一条没有人经过的小路边,这里平时很少有人经过,大概汪睿俊的那些手下也找不到。
可怜他们开的那辆车,疯狂地跑了一路,几乎散架了。
车子已经发出了不太寻常的“嗡嗡”声,刚停下来,车门就松松散散地摇晃了两下,然后“咣当”一声砸在了地上。
欧阳三人艰难地从里面爬出来,王雨菁出来的时候腿还在不停地发抖。
“太刺激了吧……我还以为我要死掉了……”
“简直比过山车还要刺激……我年龄大了,受不了这惊吓啊……”
欧阳扶着车门,一脸苍白,半天都缓不过来。
范离冲吕送一举了举大拇指,颤抖着声音。
“可以可以,真不愧是秋名山车神,吕爷,我以后干脆叫您藤原拓一吧……”
三人嘴里这么说着,但在心里却暗暗发誓,以后绝对不坐吕送一的车了。
只有吕送一一脸淡定地从车里出来,等范离喘好气了,才问他:“究竟怎么回事。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范离拍了拍胸口,缓了缓,才正色道:“我们被汪睿俊转移到深圳的时候,涂心诚派了杀手,要杀陈果。”
“不会吧。”欧阳瞪大了眼睛:“这涂心诚也太心狠手辣了吧!自己人都杀啊?”
“怎么不会?我亲眼所见,要不是陈果命大,早就一命呜呼了。我也趁机逃了。我想到那汪睿俊肯定不会放过我们,就赶紧来香港通知你们。”
“成这样子了。我们咋办?”王雨菁担心地看向吕送一:“汪公子那边铁定不会放过我们。”
吕送一却淡淡地笑了笑,他推推眼镜:“既然范离逃出来了,那我们的计划照常进行。”
“不会吧。还能顺利进行吗。”欧阳叹了口气,他喘息着从车旁边慢慢走过来,刚才被吓得腿都有些僵了,他看了看吕送一,犹豫着说:“那个邢破,还有汪睿俊,怎么可能坐视不理。这前有狼后有虎的,我们不如趁早撤出吧。保住小命要紧。”
他害怕自己说了这话吕送一会不高兴,但在这生死关头也顾不上别的了,更何况他这也是为了大家伙儿着想,毕竟谁也不想把命搭进去。
范离也赶忙道:“吕爷,我看这事有点悬,不如就听欧阳叔的,我们先撤为妙。”
“不。”吕送一摇摇头:“俗话说得好,富贵险中求。而且你们不用担心,我早就另有计划。”
其余三人一听,忙问:“什么计划?”
吕送一低声将他早已想好的计划说出来,他们一听,个个喜出望外,脸上也没有了犹豫和恐慌。
“真不亏是吕爷啊。这计划万无一失呀。”欧阳拍了拍胸口:“这个计划一定成的。”
吕送一接着说道:“但是,我们还得利用狐狸,才能甩掉汪睿俊和邢破。”
而他也知道,涂心诚那边也打算利用自己,达到不可告人之目的。
可,这却正中他下怀。
这是一场智慧的较量与追逐。
就看,最后谁能赢得这场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