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积水潭中的水终于流的差不多了,冬天和我们依次顺着植物的根系爬上了水潭的底部。在积水潭的边缘位置,我们发现了一截人的衣角,翻开下面的碎石,发现那是一具被积水泡的发白的浮尸。
这具浮尸明显是个现代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到这里的。不过奇怪的是我觉得这个人好像有些面熟,但一时间却想不起哪里见过这样一个人。正当我认真的回忆着记忆中类似身形的人时,程维突然哇的一声哭出了声,他颤抖着身子把那具尸体从碎石里刨了出来,口中不断地喃喃着:“小凡,小凡……”
这下子,我终于明白了,这个人就是程维的小跟班,那个和本山大叔一样满嘴东北话诙谐幽默的赵凡。跛子张一直都在反复强调只要在祭坛里用活人献祭,就可以死而复生消除一切病痛。我们当时就很好奇他的祭品到底是什么,因为我们几人都没有死,自然也就不是他的祭品。可现在,我明白了,这个水潭作为耗子所说的“阳之阴”,自然也就是祭坛的一部分。跛子张早就将赵凡杀害了丢弃在水潭中,他其实从一开始就选好了祭品,赵凡的命对他而言,只是一罐杀虫剂……
我们帮程维把赵凡的遗体从烂泥堆里挖了出来,替赵凡打理好遗容之后,我们用岸边的充气式冲锋舟将他包裹了起来,用一些大块的石英石将他掩埋。我们无法将他带离这里,因此只能让他留在扶桑城的大门口,告诫未来人。
安葬好赵凡之后,我们开始像没头苍蝇一样在积水潭外面四通八达的通道里乱撞。胡**索了一个多小时后,我们终于找到了来时经过的那条废弃坎儿井。我们几人互相搀扶着走出了那段坎儿井。但不知为何当我们走出去后发现那里的地貌我们毫无印象,那不是我们发现库多罗的地方,更不是遇到跛子张的地方,我们迷路了!
大沙漠中迷路的滋味可不好受,我们漫无目的的走着,累了就停下来躺在低洼处胡乱的往自己身上抓几把沙子埋一下挡风。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意识渐渐涣散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一个四处飘着烤鱼香味的地方。
我居然到了罗布村寨!
“呦,阿达西,巴郎子你醒了?”
阿山的笑脸出现在我的眼前,他的身边站着的是卡斯木老人和古丽。我想是一只饿疯了的野狗一样接过古丽手中的烤鱼胡乱的啃起来,阿山一个劲的叫我慢点,别被刺给噎着,但他哪里知道我现在别说是刺了,就连鱼骨头都能给他嚼碎了咽下去。
连吃三条烤鱼,喝了两碗清水之后,才觉得肚子里稍微好受了一些。阿山见我有空理他了,便凑上来告诉我我已经在这里躺了两天时间了,我们都是被楼兰边防站的人给救的,他们发现我们的时候只有冬天一个人是清醒的,其他人早就因为低温开始昏迷不清,是冬天在沙子上一路拖着我们走到边防站驻地附近,边防站的人发现我们之后给我们进行了急救,然后又简单的喂了我们一些水后就叫人把我们送到了附近的村寨。
我问阿山耗子和程维他们在哪儿了,还有冬天他怎么样?阿山说冬天自己要求边防站的人把他送到库尔勒,说是有急事要去山东,现在估计已经快到了。程维和冬天也相继离开了,他们醒过来的较早,精神状态也不错,村寨里刚好有人要进城去办事,他们便跟过去了。阿山说到这里,突然笑着看向我,古丽也笑吟吟的给我眨眼,弄得我不明所以。
详细追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我在昏迷中一直都喊着“烤鱼烤鱼”,耗子他们在临走前特意嘱咐村寨里的人,叫他们给我弄几条烤鱼。说到这里,阿山突然一拍脑门说是差点儿把正事给忘了,他掏出了一个卡片,说是那个自称是刘爷的巴郎子临走前留给我的,刘子铭让阿山等我醒来后就把那个卡片交给我,说那是洛阳城里的赵二爷送给我的一份礼。
我有些奇怪的接过了那张卡片,心想耗子和赵老二这是要玩什么把戏,该不会他们把姥爷的笔记给弄丢了吧?怀着种种疑问,我打开卡片随便扫了一眼,但不卡片上的内容却让我瞬间如遭雷击。
卡片上只有一句话:
“江天明,欢迎回家!”
第二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