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么看我干啥?不会怀疑我把老王怎么着了吧?”他自己先说出来。免得你们疑神疑鬼的。
不料其中有个姓金的,拐弯抹角地说:
“这儿您是统领,一切由您说了算,是您叫上老王一起进内的,到底里面是个什么所在,我们外面的人都不知道,您和老王在里面看到了啥,又做了啥,我们也不知道,所以,您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我们呢,反正都听你的。”
那意思就是,你们进去是你的决定,你们在里面看到啥干了啥,都是你的事,你愿意说就说给我们听听,不愿说,我们也不好问的对吧。
要是老王真出点啥事,跟我们肯定八竿子打不着的,责任总在你身上对吧,因为你是统领,一切都是你说了算的,事情也是你作决定做的,不必要跟我们计较了。
我们反正什么也不知道,我们也不想知道。
侯平定只好说了实情,里面是一座古墓。
一听是古墓,这几个专家都眼睛一亮。
这种惊喜的神色是无法掩盖的。
老金忙问,能看出是座什么墓吗,能搞清墓主人是谁吗?
侯平定摆手道:“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老王也有不少疑惑,不过我们差不多一致认为,这应当是一座帝墓。”
“帝……墓?”
所有人都喊出来。
人人脸上都有惊诧,说明这个说法让他们极为震撼。
老金却有些疑惑。
“侯统领,我有个想法,不知该不该说。”
侯平定一阵厌烦,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装腔作势的干啥,你要是觉得不该说就别说,既然都知道我是你们的头头,就该放尊重点,不是啥话都可说的。
嘴里却还显得宽宏大度,“当然可以说,你只管说,让我听听。”
其实老金料到侯平定是不可能挡着他说的,好歹你是个头领,总要讲点面子吧,权力不大,地位不高,你不会摆出是个大佬的架子吧。
得到侯平定的肯定后,老金提出他的看法。
“首先,在这个地方遇上一座古墓,已经是比较奇特的事了,我敢说,像这样的地理环境,根本不可能存在古墓的,原因嘛,大家都是内行,一目了然,这地方要建墓,肯定不是在这块平地上,在这儿建墓就属于盆底,太空了。”
其他人也频频颔首,表示完全认同老金的说法。
侯平定当即打断他,“这个问题,你就不要讲了,你认为这块平地不适合建墓,其实我跟老王最初也这么认为的,但现实已经摆在那,就是座古墓,所以你这个所谓首先,就不必争了,还是讲你的其次吧。”
老金却仍不服,问道:“你说现实摆在那里,真是一座古墓吗,你们看见实物了吗?”
“当然看到了,就是一座墓,我们进了两边耳室,看到了许多古器,这下行了吧?”
“那你们,看到棺椁了吗?”
侯平定皱着眉头,反问道:“老金,我都说了我和老王都进了耳室,见到了那么多古物了,你却还非要问出,我们有没有见到棺材,难道一定要见到棺材才说明是墓吗?”
老金肯定地点点头,“对,这就是我的意思,你们可能确实见到了许多宝贝,但你们没有关眼见到棺柩对吧,那你们怎么就能断定是墓呢?”
侯平定一时有点以应不过来,结结巴巴问:“老金你到底啥意思,我听不懂。难道我和老王认为是墓,错了吗?”
老金说道:“没有看到棺柩,就不能认定是墓,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不是什么大墓而是藏宝室?”
侯平定又一愣。
老金这话,像一盆冷水迎面泼来,让侯平定一下子清醒不少。
其他人则也如梦方醒似的,频频点头,完全赞同老金所言。
“可是,那里面,的确是墓的形制呀。”侯平定试图强调一下自己没搞错,但很明显,心中不那么有底气了。
老金说:
“我们这些人,是找矿的专业人员,对考古不是那么专业,不过,各位在大学时期应当听教授和专家们讲过,如果发现了一处地下设施,不要急于下断语,你认为是一座墓,有可能不是墓而是个贮藏室。
你以为是地下藏宝间,有可能只是个兵器库,或者是避战洞。
地下设施的作用是很多的,有些形制上差不多,但功能不一样。这次你们进里边,虽然见到了那些宝物,可是,你们进的真是所谓的耳室吗,也可能就是普通的地下间而已。
你们认为这是些陪葬物吗,也许根本不是,而是有人存放着而已。”
侯平定问:“不是陪葬品,是贮宝室?”
“对,有可能就是地下贮宝间,而你们却不管三七二十一,认为是古墓了,完全是张冠李戴了。”
侯平定想了想,两手拍了一下,“听你这么一讲,貌似也有点道理,难道不是什么古墓而是地下贮宝室?”
转而又疑惑,“可是老金,有个情况,比较特殊呀。”
“什么情况?”
“在左耳室里,我们发现有个印章,是田黄石刻的,这印章应该属于帝王所有。”
一听帝王印章,大家的兴趣明显也深厚了。
老金问是什么样的印章?难道是玉玺吗?
侯平定说,“老王跟你们的知识水平应该差不多吧,他说这不是正式的玉玺而是印章,但即使是印章也是属于帝的。”
“上面刻着什么字,谁谁御制之宝?”
“没有御制之宝的字,只刻着昆仑天帝。”
老金有点茫然,问其他人,昆仓天帝是哪个帝,你们听说过吗?
众人都摇头,纷纷说闻所未闻。
“这是帝王之号吗,既然刻的是天帝,那就代表是仙人,但这种称号没什么实际,就跟哪个菩萨一样是个虚构之名吧。”老金分析道。
侯平定倒也吃不准了,咂着嘴说,“你这一分析,我也觉得有道理,刚才我跟老王也对这个问题进行过探讨,首先我们当然不认为这是标准玉玺,其次认为有可能是哪位帝王的印章。不过,那个材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的,是田黄玉。”
“有多大?”老金问。
侯平定比划了一下,“有这么大呢。”
大家都有些吃惊。
老金也有些犹豫了,“这样大的田黄石刻出的印章,确实价值不一般,再加是昆仑天帝的字样,叫人搞不懂了,莫非真是哪位帝王之物?”
侯平定解释,“关键是田黄玉刻的是盘龙,你们想想,除了帝王,谁敢将印章身子刻上龙?那不是大罪吗,没人敢吧。”
这样一来,大家也吃不准这个印章是不是真是帝王之物了。
老金就问,那么老王到底是啥意见?
侯平定撇着嘴说,“他反正不管是不是玉玺,就算是普通人的印章,甚至不是印章是个玩具,他也想当作玉玺,拿了去。”
“老王这是啥意思?他想拿了去?拿到哪里去?”
“当然是他想要了。”
“要了?占为己有?”
“对,就是他想自己拿走。”
老金一下子急了,“那他拿了没有?”
“他既然想要,当然拿了。”
老金瞪大眼睛,“你是说,老王是拿着这个印章,走向泥门洞,然后你看到有只手伸进来,把他拽走了?”
侯平定连连点头,“正是如此。”
“原来问题在这儿呀,我明白了。”老金的眼睛眯了起来。
“你明白什么了?”侯平定问。
老金向侯平定拱了拱手,“刚才,是我多有冒犯,说了不该说的话,还望侯统领多多海涵。”
侯平定摆着手,“你不必在意这个,我并没有计较,你既然好像明白什么,那就快点讲讲,到底老王怎么啦?”
“你们还听不出来吗,老王,他摊上事了!”
其他人都纷纷理解过来,脸上都是愕然而惊恐的表情。
“老金,你快把事情说说清,别绕来绕去的。”侯平定责怪着。
老金朝泥门里指了指。
“刚才我说了一大堆,原来是太噜嗦了,还是你侯统领说得对,这个里面,就是古墓,不是什么其他的。”
“哦,为什么你又这么认为了呢,刚刚你还说,当我们认为是古墓时有可能是个什么地下贮宝室,现在忽然又变成相信是古墓了,依据是什么?”侯平定搞不懂老金的变化。
老金有些不安地说:“你是刚刚提到了有个印章,上面刻的是昆仓天帝,而这个印章被老王拿着走,是不是?”
“对呀。”
“老王拿着这个印章本来是朝泥门洞走来的是吧?”
“就是朝外走的,朝你们走来的。”
老金摆着手,“不是朝我们走的。”
“怎么不是朝你们走呀,你们就在门外嘛。”
“我们的确是在这个泥门洞外边,但他不是朝我们走的,你明白吧?”
侯平定眨巴着眼,有点不满,“这是什么话,他是朝门走的,你们就在门外,怎么又说成他不是朝你们这边走的呢?”
老金长长叹了一口气,“我这样说,的确好像挺矛盾对吧,但我的意思,老金看着好像是朝泥门洞走的,他也认为是朝门外走,但实际上,他并没有朝这个方向走,是走向另一个方向,而你呢,也是看着他往门洞走的吧,也好像是走对了,其实他走错了。”
侯平定更愣了,“老金,请你讲讲清楚,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老金指了指那个门洞里,对大家压低了声音:
“咱们其实都被搞糊涂了,但我想,我是搞明白了,老王朝哪个方向走,恐怕,你们在里面的两个人,都搞混了,他不是朝我们这个门洞走的,而是走向了另一个门洞,那另一个门洞里伸出一只手,将他拽进去了。”
众人脸上都露出惊恐之色,同时都在惦量着老金的话有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