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审讯室之前，资料都已经被吃透。
虽然明白何琪月开口，内容定然血腥。
然而，她才刚刚开口，室内室外的人做足了心理准备，仍旧是大吃一惊，疯狂倒抽冷气，实在是无法想象，那个号称小花集团的地方，究竟还有多少令人惊恐的事情发生。
但是，鲍宇墨不开口，其他人也不敢问。
他保持自己的面部表情，一直注视何琪月，给足了她面子。
得到极大尊重的何琪月，也是努力回忆自己的过去。
“我是田小武的女友身份加入花集，所以我还算自由，再加上我推荐了那么多女孩，因此他们允许我培训课外都能跟田小武在一起。”
“可能是我学的快，他们对我也是格外器重，第二年我生了纯儿，交给了媛媛帮养，她帮我带孩子，就能避开出去工作的任务，要知道，她们初期接受的工作，都跟那些臭男人有关，我就不多说了，你们自行想象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上学时我特别讨厌读书，到了那儿，想要快速出来，也想着不能给小武丢人，所以我天天看书，不过我只看有关凶杀的书，还有不少他们之前犯案留下的详细记录。”
“看多了，我对解剖产生了兴趣，我缠着他们教我，第一次解剖，纯儿刚两岁。”
“那次是小武亲自带回的尸体，说是给我练手，我发现，除了学习我学什么都快，没过多久我就能一刀毙命，南方大厦那一对，其实是别的小组清扫行动，他们在外太久了想要叛离。”
“背叛者的下场只有一个字，死。”
“我们小组也一样，只要有人想离开，必定要留下性命，否则我们也不可能存在那么久，就因为我们很有规矩，很守规矩，不守规矩的，都化作尘土~”
何琪月说起的故事，就像一个成功人士回首自己的奋斗道路那样，光彩照人。
“恩！”鲍宇墨居然适时给了回应。
何琪月忽然开心起来，又接着往下讲。
“其实为了方便，杀人我只用一招，放血！放完血，尸体原本是拿到马修家地下室做成蜡尸拿去展览。”
“那天我指导他们将尸体清理干净，没想到，刚做完小武就找我谈事，等我们谈完，已经荒废多日的南方大厦居然来了大批JC，我只能溜之大吉，剩下的你们都知道了。”
“马修家院子的尸体都出自你的手？”鲍宇墨见她没有继续的意思，又问了一句。
“是啊！我们每个季度都会在马修家地下室举办学习大会，那些尸体都是做干尸失败的试验品，只能就地埋了。”
说完，何琪月面色平静地晃晃手铐：“你知道的，那些蝙蝠也要吃东西啊，吃什么比吃血来得更刺激呢？马修那个死老外和我配合得天衣无缝，取血喂蝙蝠，我也刚好可以不在现场弄得到处是血。”
“要知道我是很讨厌现场血呼呼的，血腥味真的很难闻。”
“你瞪我干嘛？”何琪月翻了个白眼问鲍宇墨，“我喜欢杀人，喜欢拿出脏器，但我讨厌血。”
“我知道，你想问艺术集散中心的那几个人对吧？其实杀他们是不得已，小武找来的合伙人，也是幌子，不该杀。”
“但谁让他们知道，我给他们提供的颜料中有人血？他们知道就知道呗，还要挟我，我是被人要挟的人么？哼。”
“其实小武劝我了，但是我杀红眼，根本听不进去，加上我当时正在为纯儿的事情发疯，所以杀几个人也算正常。”何琪月无所谓地笑笑。
哎！鲍宇墨叹息着，起身走了出去。
这一趴，已经不需要自己再稳问了。
隔壁看看。
“我叫李敏，今年33岁。”
这边倒是顺利，李敏已经开始自述。
“对于东躲西藏的日子已经毫无兴趣，既然被抓了，我们都痛快些，我说我知道的，你们记你们想知道的。”
“琪月姐姐，是我以前的校友，我们兴趣爱好相投，脾气性格相投，所以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后来她跟田小武私奔，临走时骗了不少女孩子，并不是传言那样被人掳走，而是骗得心甘情愿，走得义无反顾。”
“当时我也去了，半路上她把我托给一个男人带了回来，也许是不忍心，也许是我年纪小，谁知道呢？反正回来后爹妈也没问我，我也就乐得装个哑巴。”
“后来她回去找我，说是给我介绍男朋友，就是那个JC，他父母在一桩案子里自杀了，带走了大量资金流向的秘密，他们觉得钱，肯定是留给他们的一双儿女，所以我就出现了。”
“为什么？哎，大约是我没经过培训，所以比较真实。”
李敏面若白纸，冲坐在她对面的人，抿嘴一笑：“他对我真的很好。”
鲍宇墨走过来站在蒋禹边上，看里面自顾自讲故事的李敏。
时隔十多日，她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冷静、阴沉还带着对生的倦怠感，或许她想快点讲完故事快点结束这荒唐的人生。
那个傻瓜式的妻子，已经**然无存。
“其实，假装结婚后，我和琪月姐姐很少见面，一年中见得最多的地方就是马修家地下室，那个变态老外在搞什么声呐研究，说是可以控制蝙蝠的活动路线，我们每个季度会在那里开会学习，学什么呢？杀人和不被人杀。”
说到这儿，李敏脸上开始起了变化：“我和他最初是真心相爱，他有个妹妹其实还蛮可爱，可惜了，当时是琪月姐姐让我带着她出去玩，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会变成杀人？”
“老实说，那是我第一次亲眼目睹杀人的全过程，当时我是真吓傻了，脑子完全不受控制，是琪月姐姐细心教我如何做，她给我棍子让我发疯挥舞，最后那个人是怎么死的我真是毫无印象。”
李敏停下来闭上眼睛休息，呼吸逐渐平和，这才继续。
“因为我一直无法复述当时的过程，有个人给我一个光碟，看完我才知道，我亲手杀了人，当时现场有好几个人，彭玉死了，我手中的铁棍变成了凶器。”
“而我，如果不按照琪月姐姐的话做，我就会被当做凶手是抓起来，所以我只能听话照做，琪月姐姐命我装疯，她说最多被判防卫过当，去精神病院接受治疗，她会帮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