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见鬼将那壮汉一推,吼道:“快滚!”
那壮汉和他的同伴这才狼狈不堪地走出了饭店。
还好,花见鬼和木秀林都手下留情了,所以除了壮汉掀起的那一桌,这饭店里的其他东西并没有受到损坏。
店里这时安静下来。木秀林小声对花见鬼道:“虽然你这也免强算得上是激将法的一种。但是,你这么做,是不是也太过分了些?”
花见鬼道:“过份吗?我一点也不觉得。我可以断定,刚才这几人,就是这十里枫保安军的人。你有所不知,这十里枫的保安军,都是些什么人!”
“能是什么人呢?不都曾经是平常百姓吗?”
“这点我知道。”花见鬼道,“但是他们进了保安军之后,成天什么正事也不干,胡作非为者也不少。这个县的老县尊现在威望愈来愈不行了,管不了他们。”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因为前不久,有这个县的百姓去向画眉军报过案,说出了这十里枫保安军的许多事情。”
“原来如此!”木秀林道,“可是,你又凭什么断定刚才这几人是保安军的人呢?”
“因为,这十里枫的青壮年,能留在这城里的已经不多了。有一批在前段时间被陆继原带去攻打马连山,结果兵败之后,大多数都被马连山收编了。还有的去外地谋生了,也有的躲进深山了。而还能掏出钱来在这种大饭店里海吃海喝的青壮年,必定不是普通人。有钱来这里吃饭的青壮年,无非两种。一种是大户家的家丁,另一种就是保安军的人。而刚才那几人,从衣作上看就知道不是大户家的家丁。”
“有点道理。”
花见鬼叹息了一声,道:“所以说,我刚才这么做,也算是顺便给他们一点教训,打得也不冤。”
木秀林道:“可是,你不是很喜欢管事吗?既然十里枫的百姓去向画眉军报过案,那你为什么不来处理呢?我先说好了,趁你现在还有能力管闲事,那就应该把好事做够。以后回家了,就没这个机会了。”
“我管不了了。”花见鬼摇摇头,“这兵荒马乱的时期,哪里没有几个捣乱的人?我管得过来吗?何况我也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我只要把金童一伙人处理掉,也就不错了。”
“随便你吧!”木秀林道,“这么说,保安军很快就会到这里来,你怎么打算的?”
“能怎么打算?那就是走喽。”花见鬼道,“我们在暗中看着他们。他们来了找不到我们,就会向西追捕。到时候我们就暗中跟踪,看看他们能不能灭掉金童一伙人。”
木秀林无不忧虑地问:“你确定他们会去寻找金童吗?”
花见鬼道:“我刚才的激将法做得还是够狠的,我想他们应该会去的。假如他们不去,我会再想办法让他们去。他们若还是对此事不管不问,那就是该死了!”
说话间,两个已站起身来,向店外走去。那伙计送来的菜也不要了。
花见鬼猜得一点也没错,刚才与他交手的那几位,就是十里枫保安军的人。这支保安军共一个大队,人数有一百多。
那几人去找到他们的大队长,那壮汉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对那大队长说了一遍。并表示:我们应该去把那些死老外灭掉!
那大队长沉吟了一会,才道:“既然他们是外国人,那我们就不能乱来,免得把事情弄大了,造成友邻纷争。以后上峰若是怪罪下来,你我都吃罪不起。”
那壮汉道:“队长,您的担心也有点道理。可是队长您想想,一群外国人,拿着武器在咱们的地盘上耀武扬威的,丝毫没有一点友邻应有的风度。您说,这是上峰批准他们进来的吗?当然不是!这很明显就是有内鬼与他们勾结,他们才能进来的。他们当中领头的还有一个就是中国人,就足以说明这一点。如今是乱世,上峰无暇顾及,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如果我们将他们灭了,上峰一定会很高兴的,一定会给我们嘉奖!”
那大队长却道:“可是,万一那位内鬼是一个惹不起的人呢?他要是没有点势力,能勾结那些死老外吗?”
“那我们就更应该灭了他!”那壮汉道,“他愈利害,我们灭了他,我们的功劳就愈大。反之,让他在咱们的地盘上来去自如,那我们的罪可真的就大了!而且,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如果我们不灭掉那内鬼,他就很有可能反过来灭掉我们。为什么呢?因为我们不受他的差遣呀!队长您可还记得画眉县的马连山,他就是一个匪盗,后来他灭了别人,收编了别人,于是才坐大的。自古正邪两不立,不是他死,就是我亡。队长,还请您再考虑考虑。”
那大队长沉吟了一会,道:“嗯,你说得很有道理!自古邪正两不立,这句话真是千古不破的真理。我们绝对不能让我们的身边再出现第二个马连山!传令,全军早点休息,然后三更造饭……不,四更造饭,六更出发!”
那壮汉一怔,苦笑着道:“队长,现在天刚黑,正是寻找敌人的好时机。因为对方有一百来人,很有可能在野外露营。而露营就必须要烧柴火,我们只要看到火光,就找到他们了。所以我认为,应该现在就派出人手,到处去打探。我想,只要兄弟们不偷懒,明天早上您就能收到好消息。如果时间方便调整,我们应该在夜间突袭,因为对方的兵器比我们的先进。白天与他们交战,我们容易吃亏。”
那大队长道:“你不是说,那饭店里还有两位吗?你带人去把他们抓来,好生侍候,不就问出他们的人在哪里了吗?又何必派人去打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