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冠吃痛地问:“为何不能动?我还想拿出来看看呢!这玩意值不少钱吧?”
晏天清神色凝重,警告道:“如果你不想得宝之前就死,最好不要**,以免触发机关封闭所有出口而困死在这儿。”其余三人纷纷望向司马冠,颇有责备之意。
司马冠讪讪地笑:“我……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就在这时,晏天清耳朵微动,听到里头传来“嗡嗡”的声音,来势汹汹。不多时,眼前蟒眼的夜明珠竟自己转动,两条蟒身子也不断交换缠绕,发出咔咔声响。随着嗡嗡叫声越来越清晰,四颗夜明珠竟全掉落在地,四个洞分别拥出一窝黑色毒蜂。
密密麻麻的黑毒蜂仿佛有雷达能够瞄准人类,疯狂攻击他们,不怕剑,不怕光,只怕他们手中的火把。但毒蜂源源不断,光靠火把杀不灭,也维持不了多长时间。
千钧一发之际,驼峰愤然撒出几把白色药粉,粉落到那些虫子的表面,顿时发出滋滋的灼烧声,虫子顷刻间全部落地,化为一滩黑水。众人松懈下来,纷纷坐在白色的粉圈内。
“司马冠,看到没?就一颗夜明珠,大家差点被你害死!”梅始华很气愤。
“我……现在不没死吗?”司马冠仍心有余悸,语气不如之前那般刚硬。
“只要被咬一口,便会中它体内的尸毒,变成半人半尸的东西,然后彻底发狂暴走,尸毒蔓延全身溃烂而死。别以为你不会死,死亡是无常人生的一部分,随时可能发生。”
“你们听,这是什么声音?”屠佛神秘兮兮地说。
众人警惕起来,循声望去,发现青铜门上的蟒蛇再度循环转动,咔咔两声后,这扇门竟自动打开了。霎那间,一道耀眼的光芒刺得他们下意识遮住了双眼。
再睁开眼,一道漆黑墓道呈现眼前,墙两侧涂满金色颜料的佛像壁画。
司马冠又伸手去摸,被梅始华猛地一拍,斥责道:“你有健忘症吗?说了别碰!”
“我就是好奇。”司马冠撇撇嘴,“这又是什么地方?怎么开了门还没到墓室?”
“好奇也不行!”梅始华一口否决,回头问道,“晏道长,这就是墓道了吧?”
“嗯,这就是传说中的金光大道。”晏天清在他们身后解释,“你们看到头顶悬挂的棺材了吧?切记,千万要小心,莫要被棺材砸中。”
“砸中就如何?”驼峰抬头看了眼,这些棺材都是实木制成,需四个大汉才抬得起。只用几根绳就索悬挂起来,怎能承重?如此处心积虑,定有暗算机关。
晏天清只是微笑地看着他们,笑得神秘又意味深长。
金光大道。从慈悲微笑的弥勒佛壁画到神情凶煞的佛像,像是走进一条永无止境的暗道,还得时不时担心头顶的棺材砸中自己,越来越让屠佛等人迷惑和不安。
“我们不会迷路了吧?怎么走来走去还是这条路?”梅始华的手始终搭在梅花剑上。
“我也发现了,这尊佛约半时辰前看到过。”司马冠指着弥勒佛画像。
“晏道长,你没有故意兜圈子耍我们吧?”屠佛两眼瞪得老大,面带狐疑之色。
驼峰索性借助木棍轻松站着歇息,目光盯着头顶的棺材。
晏天清懒得搭理他们,只注视着前方,侧耳细听,道:“前方有水声,定有出路。”
他顺水声而行,不过一炷香,所行之道开始出现十二生肖的壁画,头顶仍有棺材。外行人不知,奇门遁甲之中除了卦象卜凶吉之外,其实十二生肖也对应着凶吉规律和方位次序。其推演手法很是复杂,一般风水师不敢轻易尝试,否则要么家破人亡,要么折损阳寿。
十二生肖,祸福相依,龙生虎死,命不该绝。依此来算,应找龙头。
他在心中暗算了一番,方转身对众人道:“你们看清墙上刻的十二生肖头像,找找龙头的位置,其他的不要触碰。正所谓见龙者生,碰虎者死,手贱者自生自灭。”
听到最后一句,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望向司马冠,其中之意不言而喻。
“知道了知道了,我绝对不乱碰,否则被棺材砸死!”司马冠气大家都不相信他,伸指发毒誓。但他刚发完毒誓,头顶的棺材突然动了。
“你看,别说我们不信你,这是上天不信你啊!”梅始华看热闹不惜落井下石。
“怎、怎么回事?地道要塌了吗?”司马冠惊慌失措,没想到自己发誓这么灵。
地道微微震动,天顶的棺材摇摇晃晃,随时可能掉下来砸中他们。
“快找龙头关掉机关。”晏天清提醒道。
“驼大哥,你看左面墙,我右面找到龙头!”
屠佛慌中不乱,思维还算敏捷,当即拨开人群往墓道更深处寻去。驼峰紧随其后,沿着墓道墙壁的最左侧一直走,那只假眼宛如雷达多次扫描墙壁的每个角落。
司马冠边找边留意头顶,总觉得棺材要掉下来了,没法专心找龙头。
不多时,远处传来了驼峰空灵的回音:“我们找到了,在这儿。”
司马冠和梅始华连忙跑向他们,他们刚跑,后面的棺材全掉下来,噼噼啪啪连声响,听起来应是些空棺材。到了屠佛的位置,他们才敢回头看。来路已被棺材板堵塞,一股难闻的气味随之而来。他们用衣袖遮住鼻腔,皱眉问道:“晏老道,怎么关掉机关?”
“用剑指雕龙的绝招打开里面那扇门即可。”晏天清再次退至一旁,让他们谁行谁上。
“正好,司马兄会啊,请吧司马兄,我们全靠你了。”上次在极乐宫,屠佛亲眼目睹司马冠的剑指绝技不凡,暗想他雕刻区区一个龙头应该不成问题。
“我?我的剑指是三脚猫功夫,修炼得不到家,哪好意思当着诸位掌门人的面献丑?”司马冠谦虚极了,但心里想的却是,自己不能在夺宝之前损耗内功而便宜了他们。
忽闻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笑声,屠佛等人侧首,瞧见棺材堆里突然站起一个人。
“谁?尸王?你别过来,否则……否则老子的剑指不客气!”司马冠说话虽硬,但想到乱葬岗尸王的传闻,语气已经微微颤抖。
屠佛和驼峰警惕地盯住那人,据说尸王体型庞大,走路姿态僵硬,但眼前这人完全没有那些特征。到了近处,他们用手电灯光照清对方的样貌后松了口气,幸好不是尸王。
“不知司马家的剑指,可有我荣家的强?”荣九世语气平静,脸上没有一丝痛苦之色,丝毫不像一个刚刚失去所有弟子的掌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