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前不久不是已经辟谣,世上根本没有玲珑图了吗?”镇长疑惑地看向局长。
“是真是假我不清楚,但说到这东西,不得不说,这段日子的杀人案全与玲珑图有关,我怀疑就是这些凶手散播的谣言,搅得城市动**不安……”局长又开始化身为话痨。
江大帅再次打断他:“那倒未必,有位高人说,世上真有玲珑图,而且就在龙城。”
局长大吃一惊,而后以为对方喝多了酒胡言乱语,便与镇长劝他回房间休息。
但是江大帅不肯,囔囔道:“别不相信,这世上就是有精通奇门遁甲的道士,隐居云游山,能掐会算……可以说,我能有今日,百分之九十是那位高人的功……劳。”
他说完最后一个字,突然扑在桌面上,被子和碗碟碎一地,把镇长和局长都吓一大跳。
“大帅,大帅,您没事吧?”镇长推了他两把,只听见他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无奈之下,局长唤来两位军人,将江大帅抬去楼上的房间。
镇长轻叹一口气,终于暂时不用伺候江大帅了。将后事交给局长,他便乘车走了。
池秋河应酬下来,也觉疲惫,没再乘坐局长的车回警察厅。方才在酒席上,他被拉着喝酒,没吃几口菜,胃里难受得很,这会儿必须要去吃点暖肚子的食物。
他穿着白净的白衫,坐在杂乱的小摊里,尤显突兀。
“请慢用。”老师傅放下一碗馄饨。
正要吃第一口,对面突然坐下一个人。池秋河看也没看,饿得连吃几口,感觉胃舒服许多。他这才发现,对方的人没有点馄钝,抬头一看,那老者竟在看他。
“小伙子怎会来这种小摊吃东西?看你应是经常出入高档餐厅的人。”
“高档餐厅未必有馄饨吃。”池秋河又连吃几口,脸上浮现满足的神情。
“也是,高档餐厅也遇不上我这样的人,所以你更应该去那儿。”
池秋河听不懂,只当对方是怕尴尬而找话题。
“小伙子,我帮你算一卦吧,很灵的哦。”老者又道。
“没钱,不劳烦您了。”池秋河微微一笑,继续吃馄饨。
“不用你交钱。”老者掏出两枚铁板铜钱,往上连抛两次,叹息道,“没想到第一次见你,就要告诉你两日内你必有血光之灾,或者牢狱之灾。”
池秋河吃完一碗馄饨,用手帕擦擦嘴,丝毫不担心。凭他的功力和背后支持的力量,血光之灾恐怕没有。牢狱之灾更不可能,他可是警察厅大队长,从不做违法之事。
他认真地打量对面的老者,道士装扮,手持白色拂尘,面目凶煞,像个江湖中人。
“多谢前辈为我占这卦,不知前辈高姓大名,师出何处?”
“老道莫问天,俗称邋遢道人,你不认识我,但你的师父们知道我是谁。”莫问天大笑两声,笑得有些瘆人,留下两枚铜钱就走了。
池秋河本来提醒他没点馄饨不用给钱,可眨眼一看,市集的人群中已没有道士的身影。
此人来无影,去无踪,功夫深不可测,却从未听师父们说过有这么个“熟人”。
昨晚南颂雪回到雷火武馆,师父们已经散会,只留下一张“有事去桃源居”的纸条。想到这,他丢下馄饨钱,白影一闪飞到屋顶,不停歇地直奔桃源居。
桃源居一如既往的安宁。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回他轻松地闯过了那些关卡,很快来到“茶话楼”的偏厅。室内很安静,只有少女啜泣的声音。一入座,便见马瑶瑶两行眼泪,师父们面色严峻。
池秋河默默坐在师父旁边,看见马瑶瑶从绿色锦囊中,取出一块正面刻“关”字、反面刻“荣”字的圆形玉佩。
“事情发生的前一天,外祖父与我在书房,他坐在老椅子上,让我画他的人像。画到一半,他突然给我这块玉佩,叮嘱我这块玉佩不能给任何人,也不能对别人提起。”
而今,她之所以坦诚,是因为她相信师父们。起初以为,自己暂时被桃源收留,不久后他们就会赶走她,避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但这些日子,她与桃源、北嘉令相处,受到他们悉心照料,从未受过一丝不满的情绪。最重要的是,他们对她没有防备之心。
敢问这世间,谁能对外人一点防备也无?她摇头,她做不到。心生感动之下,听到师父们提起玲珑图。为了报恩,也为给自己留条后路,她决定帮助他们。
她手中的这枚玉佩,不仅是找到玲珑图的关键,还是通往天机阁地下室的信物。
“天机阁有地下室?我怎么不知道?”南阳丰诧异道。
“真的有,但必须通过好几道关卡,才能见到天机阁的阁主,也就是幕后老板。”
“还有阁主?难怪之前老板开业也不现身,原来在暗中观察。”提到身份神秘的人,池秋河又想起“邋遢道人”,但马瑶瑶抢先一步开口了。
天机阁确实是家书馆,但非表面上这么简单。书馆地下有几间密室,里面存放着许多上了锁的柜子,专门保存重要的物品。有些是阁主自己的,有些是客户的。
关老掌柜即其中一位客户,亦是阁主多年的好友。
如此费心思保存的物品,必定珍贵。其中包括皇室古董、西域经书、历代皇帝的随身物品、伟人撰写的绝版书籍……都是些旧物。关老掌柜存在这的,亦是旧物——玲珑图。
然而,要拿回这些东西,不仅要本人或家属亲自来,还必须持有信物。
据说有一年,客户家属用抢来的信物打开地下室,并成功通过关卡,在阁主面前要求拿回旧物。阁主问过好几个暗号,那人一个也不知,馆长便不允许他去取。两人因此大打一架,结果那人被阁主原地一掌推出地下室,瘫软在地,余生无法再说话。
“这阁主可是位老者?”南阳丰问道,觉得功夫如此高强,应与自己差不多大。
“不知,外祖父没有说,但我知道暗号,只要说对暗号,柜子会自动打开。”少女看看五位男人,“你们打算派谁去取?”
“我去的话太显眼,不宜。”南阳丰摇头道。
“我也是。”池震天看看自己的衣服和面容,即使伪装成教书先生,也容易被认出来。
桃源更不用说,走在大街上就够引起关注,更何况常年不下山不愿出门。
“秋河去吧。”晏天清突然开口,“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也曾去过天机阁借古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