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一份炸酱面，在这儿吃。”
“老板，两份炒牛河。”
“老板，三份肠粉带走，要鸡蛋虾仁的。”
“老板……”
苏遇的车停在100米以外的一个计时收费停车场内，和鱼巫俩人步行穿过一条只够一个人勉强走过去的胡同。
这里是冕防区，有着不少超龄存在的居民楼和废弃工厂，打听了几个路人才找到这家红红小吃店，听说是因为店主的女儿叫红红。
这会儿正好午饭点儿，来这里吃饭的人很多，有学生，有上班族，有不知道在哪里干活儿的工人和附近的居民，还有专门的外卖等候区，一排有些破旧的连体座椅，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冷一热两壶水，还有几个塑料杯子。
“老板，”鱼巫冲屋里喊了一声，“两份素肠粉，在这儿吃。”
屋里已经没有空位子可以坐，这大冷天儿的也不能坐外面，老板答应着忙着做炒牛河，做肠粉的是店里的帮工，他一边做肠粉，一边招呼鱼巫和苏遇。
“门口两位麻烦挤一下，给咱们这新来的客人让一下空位，桌子那么大，不要一个人守着一张嘛，互相挪一挪喽。”帮工很是热情地帮苏遇和鱼巫找到座位坐下。
午饭的时间点通常都很快，差不多一点，在店里吃饭的便只剩下鱼巫和苏遇这一桌，一直在后厨忙碌的老板终于能出来休息一下。
看到前厅坐着的客人他明显愣了一下，迅速看向在后厨忙活的帮工，帮工端着半盆水出来擦桌子。
鱼巫和苏遇早就吃完了，俩人守着空盘子也不说走，也不说结账。
“魏老板，还有客人呀，”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拉着一个小女孩儿走进来，她一脸抱歉地把小女孩儿的手递给小吃店的帮工，“我下午有急事儿要出去，不能帮你看着红红了，你看……”
“上午真是麻烦你了英姐，”小吃店老板不好意思地从后厨拎出来几个水果，“你忙，我现在没事儿了，这点儿水果你拿着吃。”
“我帮你看红红是图你几个水果呀，”女人有些不高兴，“我走了，尽量晚上早点回来帮你看着红红。”
红红是个很漂亮的小女孩，长头发，大眼睛，穿着一件粉色的羽绒服，紧紧拉着那个帮工的手，一点儿也不闹腾。
“老板，多少钱？”鱼巫拿过苏遇的手机站起来问。
“吃的什么？”小吃店老板伸头看了一下苏遇面前的空盘子。
“两份素肠粉。”帮工答话，好像一没有客人，他整个人就沉寂下来了，声音也没有刚才那么欢快，或许只是累了。
“一共八块。”
鱼巫扫了收款码让苏遇输入密码，她看着那个小女孩儿，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嗯……她该上学了吧？”
小吃店老板额头的青筋跳了一下，“红红有情感依赖症，原来硬送去过学校，孩子在学校里喊叫了一整天，嗓子都哑了。”
鱼巫点点头，从苏遇的上衣口袋里翻出两百块钱给那位帮工，“我看旁边有个超市，带红红去转转，晚会儿再回来。”
“当”的一声，那两百块钱落在红红面前的地上，鱼巫的十字刃和一把六寸长的柳叶匕首撞在一起。
十字刃快速转动尾部的铁链把帮工的柳叶匕首带到鱼巫手里，“你收了个小徒弟，不怕那些人找你麻烦？很危险的。”
“你要找的是我。”帮工把红红挡在身后，面色阴冷地盯着他的柳叶匕首。
“带红红去超市转转吧，今天晚上不开门了。”小吃店老板走过来，捡起地上的二百块钱还给苏遇，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零钱塞给那个帮工。
帮工拉着红红离开，鱼巫把他的柳叶匕首还给了小吃店老板，“你不该收那么容易冲动的人做徒弟，尤其是这样会被当做叛徒处置。”
“人是我带走的，”小吃店老板把帮工的武器收起来，“六千万，我挣几辈子都挣不了，我得给红红请最好的医生，万一哪天我走了，就没人守着她了。”
“你走了还有她父母。”狩猎者不许成家的，因为有了牵挂的人就有了弱点，红红和那个帮工徒弟都是规矩之外的存在，一旦看管他们的狩猎者去世，很快就会有人来清除他们。
小吃店老板咧开嘴笑了一下，“我看着她父母把她丢进下水道里，我救了她。”
“我可以帮你联系医生，放了你带走的那个人。”
“我只做最初的交易，用硝石来换，”小吃店老板看着此时空****的门外，把电动卷帘门放下来，“同时我可以保守见过你的秘密，现在所有人都在找你。”
苏遇站起来退到门口，打架他不行，还是不要碍手碍脚的好。
鱼巫歪着头瞧着小吃店老板，“你不会是想脱离高塔？你不是要杀硝石，是要跟他合作？”
“我会脱离高塔，可不会跟硝石合作，当初因为他的背叛，我们死了很多人。”
“或者我告诉中砥接触者，你收养了个孩子，还训练了一个小徒弟。”
苏遇都以为两个人要打起来了，鱼巫忽然扑哧笑了，笑得前仰后合地坐下来，“行了，给红红打电话让她回来吧，不是你们带走的冯溪，是有人让你们这样说，告诉我是谁？”
小吃店老板犹豫了一下拿起柜台上的座机，他并没有打通，只是让电话响了两下，然后又重新升起电动卷门，没多大会儿那个帮工带着红红回来了。
刚才还一脸小天真的红红大摇大摆地坐到鱼巫对面的椅子上，帮工和老板都会后厨去了。
“你是狩猎者&，听上至接触者说过，有个很特别的狩猎者，是个侏儒女人，身边带着一老一小两个帮手，相对于狩猎者来说目标很庞大，可从来没被发现过，是你吧？”鱼巫不喜欢回忆以前的事情，可是只有这样才能找到冯溪。
狩猎者&打开一颗棒棒糖放进嘴里，“怪不得他们说你会是接替者，你很了解我们所以你只能回到那里去，别想着离开，不然整个高塔都会追杀你。”
“在威胁我？”
“我可不敢，”狩猎者&抱起她的小胳膊，“我听从你的命令，我是绝对守旧的狩猎者，不会以要挟无辜之人的生命来达到目的。”
“那我要找的是谁？”
狩猎者&斜视着鱼巫身后的苏遇，“他可信吗？”
“不可信，”鱼巫转过身看着苏遇，“你可以出去了，到外面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