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方贝向董强坦承锦盒的确被巴钦克珠拿走了,至于双鱼玉佩是否在后者手里,他不得而知,事实上,也没有人知道。作为巴钦克珠的亲信,阿方贝能猜到巴钦克珠在策划一起阴谋,镜像人和沙民等的出现都与之有关,但阴谋具体是什么他也不清楚。董强问他巴钦克珠住哪里,阿方贝沉默了,盗墓贼的父亲见状,又点燃一根烟,阿方贝吓得张嘴嚷道:“在西沙德城堡,俊逸酒吧的地下室内!没有密码你们是进不去的!”
众人面面相觑,原来敌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明明住在他们附近,他们却浑然不觉。董强询问如何才能进入俊逸酒吧,对方告诉他只有自己领路才能进去,否则连只蚊子都飞不进去,因为酒吧老板罗里也是一名蓝葵。由于俊逸酒吧的隐密性远胜于圣莱西修道院,因此巴钦克珠渐渐把这里当成了据点。
听到罗里的名字,众人都为之一愣,看来罗里不仅为巴钦克珠提供藏身之所,也为其提供类似保镖的服务,要是他们去找巴钦克珠的过程中遇上这个歹徒,那双方免不了会有一场激战,届时谁赢都不好说。
趁董强陷入沉默之际,陈威插道:“十五年前,有一对大西夫妇在一间旅馆被打死了,我听说你也是主谋?”他死死地盯着阿方贝。
阿方贝的眼睛一暗,脸色变得煞白,摇头道:“不是我干的!”
陈威想验证米娅夫妇俩到底谁说的才是真话,于是问:“你当时在不在现场?”
阿方贝迟疑片刻,点点头。
“凶手是哪些人?”
“你问这干啥?”阿方贝的目光充满疑惑。
“不用你管。”陈威粗声道。
阿方贝一凛,闭上眼睛,念道:“朵力、朵可、阿楚申、罗里……”他忽然不再往下念,睁开眼,道:“就他们几个。”
“巴钦克珠,怎么可能没有他?”陈威语气阴沉地提示他。
阿方贝浑身像筛糠似的抖了起来,哆嗦道:“我可没说……是你说的……”
陈威冷笑一声,没再纠结这个问题,接着问:“你怎么会在现场呢?”
阿方贝的神情陡然变得惊恐,他支吾其词:“是米娅,她……她打电话给我,让……让我喊人的!”
“你们几个都认识?”陈威的声音很低,且双眼通红。
“是……那时我们负责保护他们的店……”阿方贝被陈威的眼神慑住了,额角沁出了冷汗。“那……那对夫妇是谁?”
陈威把手缓缓伸向腰际,解开枪套,掏出一个乌黑发亮的东西,沉声道:“我父母。”
刹那,阿方贝面如死灰,他绝望地举起手,哀求道:“别……别……”
陈威不紧不慢地装好子弹,说:“你虽然不是凶手,但是帮凶,就跟米娅一样……”说着抬起手枪,眼睛瞄着阿方贝的额头,深吸一口气,“我要给我父母一个交代——”
话音未落,不知是谁的电话响了,陈威一怔,就这么一耽搁,开枪的念头稍纵即逝,秦依凝感觉口袋在震**,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摸,一摸之下还真是自己的手机,可她却犹豫着该不该接,铃声就这么无休止地响着,陈威不耐烦地对冲她嚷道:“快接上!”
秦依凝慌忙接上电话,里头传来伦巴桑兴奋的声音:“喂,秦警官?”
“府长。”秦依凝并不兴奋,只是一脸紧张地注视着陈威。
“我们查到了广场上那些沙民的枪支的来源,全部是由巴钦克珠提供。我不管郡主同不同意,我已经决定将巴钦克珠逮捕。我打听到他住在西沙德城堡附近,但是具体——”
“我们知道他在哪,你过来吧,我们协助你!”秦依凝毫不犹豫地打断他,然后放下电话。她直直地瞅着陈威,一本正经地说道:“先放他一马,他还有利用价值。要杀也轮不到你!”
为了不白跑一趟,秦依凝让阿方贝提前联系巴钦克珠,得知那个魔头正在俊逸酒吧后,秦依凝和伦巴桑迅速制定逮捕方案,最终他们决定由奇班跟随阿方贝进入酒吧,选定奇班的原因一是他是蓝人,二是他刚上任,没有与蓝葵打过交道,鲜有人认得他,加上他身手不凡,因此是不二人选。面对这个危险的任务,奇班毫无怨言地接受了,此时伦巴桑悄悄告诉四人,奇班历来对蓝葵的行径深恶痛绝,富有正义感的他想亲手将巴钦克珠擒获。
伦巴桑没有问四人是如何逮到阿方贝的,他猜测他们是想通过擒获巴钦克珠的羽翼来引蛇出洞,真正目的跟自己一样,是为了抓住巴钦克珠。他已经顾不得塔吕松得知此事后会如何斥责他,他只想为侄子报仇,同时也为蓝郡铲除黑恶的根源。
伦巴桑在酒吧周围布置了便衣,准备随时听候命令。奇班伪装成阿方贝的朋友,在后者的带领下成功混入了酒吧。进去之后,奇班发现酒吧里的人不多,三三两两的,要么聚在一起吸毒,要么在赌博,见有一副新面孔进入,他们纷纷抬起头,朝奇班投来警惕而诧异的目光,阿方贝向他们介绍道:“我朋友,丹拉赫。”
化名丹拉赫的奇班朝众人行了个礼,他环顾四周,没有见到巴钦克珠和罗里,表面上仍维持着平静,他打量着阿方贝,见后者有些蠢蠢欲动,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要是现在向四周大喊,那自己的身份就会暴露,届时酒吧里的人会一涌而上将自己制服,行动也将以失败告终。
奇班迅速贴到阿方贝身边,低声喝令道:“不要打歪主意,跟我来。”
阿方贝无奈地耸耸肩,跟他来到吧台前坐下,两人都点了同样的酒,趁酒保调酒之际,奇班对他说:“现在让巴钦克珠出来,说我要见他。”
阿方贝摇摇头,眼神掠过一丝狡黠,“他不会出来的,除非你有要事!”
奇班能感到对方不再那么畏怯,原因是场景的转变,现在对方是人多势众,自己则势单力薄,孤身一人深入虎穴,搞不好掉脑袋的就是自己。他略作思量,对阿方贝说:“那就带我去地下室。”
阿方贝的表情瞬间化为惊恐,这时酒保回来了,奇班赶紧调整了一下座位,伸手接过酒杯,假装呷了两口,等酒保离开后,对阿方贝说:“你把我领进去,你的任务就完成了,我不会说是你说的。”
“不可以,他会杀了我的!”阿方贝在讨价还价,声音之大惹得酒保狐疑地转过身。
奇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等酒保再次背过身,他掏出手枪,顶住阿方贝的肋骨,威胁道:“别废话。”
“你不敢的……”阿方贝冲他露出挑衅的微笑。
“是吗?枪装了消音器的,等你倒下之后,我会扶你趴在吧台上,他们会以为你睡着了,然后我会让酒保带我进去,一样的,只不过麻烦点。”奇班以尽量轻松的语气说道。
阿方贝低头一看,枪口如对方所说确实装了消音器,这下他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他乖乖地站起来,穿过酒吧廊厅,向卫生间走去,奇班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他们进了卫生间,阿方贝把最后一个隔间打开,一个抽水马桶出现在眼前,奇班以为他又要玩花样,默默地掏出手枪,这时,抽水马桶不知为何自动向后退去,露出一个一人宽的暗道,台阶向下延伸开,看来是阿方贝启动了机关。奇班豁然开朗,朝阿方贝晃了晃枪口,示意他在前面带路。
阿方贝弓着腰,领着奇班走下楼梯,不久他们便来到一扇电子密码门前,这时阿方贝停住了,扭头对奇班说:“到了,不过我没有密码,进不去。”
奇班盯着黑暗中那双蓝眼睛,说:“让他出来。”
“不可能,”阿方贝摇摇头,“他会以为我被劫持了,只有他自己出来才行。”
“你说你有一个朋友要见他。”奇班给他出了个主意,刻意压低了音量。
“那你只能跟他取得联系,在确认你的身份后,他才会出来见你。”阿方贝一字一句地说道,语气刻板,不像是骗人。
奇班有点无奈,见阿方贝似笑非笑,问:“我们在这里讲话他能听见吗?”
“嗯……大声点可以。怎么,你想让他听见?”阿方贝用充满嘲讽的语气问他。
话音未落,奇班瞅准他的腹部就是一拳,阿方贝没有防备,疼得大叫,奇班嫌他叫的不够响,又给了他一拳,阿方贝再次发出凄厉的哀嚎,这时,奇班隐约听见室内传来脚步声,他赶紧躲到门边,掏出手枪,不一会儿,门开了,倾泻而出的光照亮了黑暗,也照亮了阿方贝的宽脸,只见他蜷缩在地,脸上的肌肉抽搐着,望着门里的人,眼神透出哀求。
“什么事?”一个沙哑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由于门挡着,奇班和门里的人互相都看不见。
阿方贝没有搭腔,目光直直地望着奇班的方向,俨然在给门里的人传达信号,此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奇班猜到里面的人在摸枪,他眼疾手快,把门一拉,窜到门口,此时巴钦克珠的手已经伸进了腰际,奇班迅速抬起枪,指着他的鼻子,厉声道:“别动!”
巴钦克珠的手僵在一半,快速瞅了地上的阿方贝一眼,示意让对方动手,奇班见状二话不说把枪往前一戳,枪口戳中了巴钦克珠的嘴唇,巴钦克珠疼得大喊一声,双手捂住伤唇,阿方贝见机抱住奇班的左腿,想把他扳倒,后者早已做好准备,右脚一个斜踢,正中对方的面门,把他踢开,并趁对方还未爬起来,奇班迅速窜到巴钦克珠跟前,掏出手铐,“啪”的一下给他铐上,这下巴钦克珠彻底慌了,使劲挣扎着,手铐发出“哐啷哐啷”的响声,怎奈他如何使劲,手铐就是打不开,他急得冲阿方贝大嚷,命其动手,奇班转过身,对着刚爬起来的阿方贝的脚下就是一枪,顿时,火光四射,阿方贝还未迈出一步就愣在原地,高高地举起双手,颤声道:“别……别开枪……”
逮捕巴钦克珠是在塔吕松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除此之外,当时在俊逸酒吧内的蓝葵也一并被警方抓获,可唯独罗里不知去向。遗憾的是,警方并未搜到传说中的双鱼玉佩。
趁此事还未传到塔吕松耳中,警方决定立即对巴钦克珠展开审问,而主审人员当仁不让属于伦巴桑,他向董强四人承诺,等他审问完,一定会把巴钦克珠交给他们,让他们问出想要的东西。
伦巴桑先是让巴钦克珠交代他贩卖枪支给沙民的事实,巴钦克珠矢口否认,伦巴桑又问他双鱼玉佩是否在其手里,并以此操纵镜像人,热丽娅一案是否与其有关,对以上事实,巴钦克珠一一否认,他嚣张地威胁伦巴桑,让后者立即释放他,否则要告他栽赃陷害。
伦巴桑勃然大怒,命人立即收拾巴钦克珠,他顾不得这个魔头回头是否会向塔吕松告状,总之他一心想为侄子报仇,巴钦克珠差点整废了艾德的双膝,他要以牙还牙。
伦巴桑很聪明,他不让人打巴钦克珠的脸,而是其他部位,这样使其伤势看不出来。他命郡警轮番上阵,这个累了下个接着上,这帮郡警早就看不惯平时飞扬跋扈的巴钦克珠,后者不仅无视他们,还让他们吃尽了苦头,此时给他们逮着机会,他们哪肯错过发泄心中的怒火的良机?
巴钦克珠被郡警们揍得晕头转向,吐了好几口血,他蜷缩在地上,拼尽力气对伦巴桑说道:“你会付出代价的……”
伦巴桑走到他身边蹲下,道:“代价?什么代价?”
巴钦克珠仰起鲜血淋漓的脸,露出嘲讽的笑容,“你不过是一个小府长,在我面前,还不如一只蚂蚱。实话告诉你,这次我不会向塔吕松告状,那样会显得我无能,实际上他也难堪大用。呵,你们这群酒囊饭袋,都是权力的寄生虫,毫无用处可言。我劝你醒醒,与我作对根本不会有好下场……”说着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水。
伦巴桑冷笑一声,道:“愿闻其详。”
巴钦克珠咬着牙,愤愤道:“我失踪了,别人自然会打探我的下落,他们不用想都知道是哪些不自量力的人在找我麻烦——无非是你们这些该死的郡警、宪兵和那几个浑身发臭的大西佬。我早就跟塔吕松说过了,要把大西佬抓起来,他们是一切祸乱的根源,没想到你又从中作梗。我知道你的意图,如果你觉得需要我的贿赂,那我完全可以慷慨解囊,放心,我不会看不起——”话未说完,伦巴桑一把摁住他的脑袋就往地上磕,巴钦克珠顿时眼冒金星,钻心的疼痛令他大声哀嚎。
伦巴桑的脸色很难看,一副要把巴钦克珠置之死地的样子,他毫不客气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钱是怎么来的,只是没人去查你,你迟早会栽跟头。是,我们暂时奈何不了你,但我告诉你,一切都会变,蓝郡不会永远都是这样,邪恶在正义之上。我现在不跟你计较这些。我问你,镜像人、沙民包括那些飞蜥,它们是不是都与你有关?玉佩是不是也在你手里?”
巴钦克珠得意一笑,问:“我有权保持沉默吗?”
这一问彻底把伦巴桑问住了,一旁的郡警气愤不过,抬起一脚就往他的后脑勺蹬去,巴钦克珠被蹬了个狗吃屎,郡警还想打,却被伦巴桑制止了,他凝视着地上的巴钦克珠,说:“既然如此,那我就赋予你这项权利。”随后对郡警说:“告诉董博士他们可以过来了,如果他们没有从巴先生的嘴里获得想要的答案,那我会让塔吕松届时认不出他来,大不了我到时候被革职就是了!”说罢打开门,大步流星地走开了。
四人终于等到伦巴桑出来,此时他们已急不可待,巴钦克珠意味着一些谜团的最终答案,只要撬开了他的口,那那些谜团就能迎刃而解。经过商议,他们决定由董强和秦依凝审问他,等二人把主要问题解决之后,陈威再进去解决私人问题。
经过郡警的轮番殴打,巴钦克珠此时已经半死不活,郡警叫他也不起来,他兀自趴在地上,发出连续不断的呻吟。见状,郡警拿来一根电棒,往他大腿戳去,这招很管用,巴钦克珠像触电一般从地上弹了起来,他定睛一看,注意力很快集中到董强和秦依凝的身上,脸上的愠色稍纵即逝,他眯起眼,笑道:“哟,什么风把你二位吹来了?”
“坐。”董强指指旁边的椅子,说。
巴钦克珠干笑一声,薄唇陷进了鹰钩鼻里,皮肤皱巴巴的,整张脸扭曲得就像蛇,他摇摇头,道:“我不配。”
“把他扶起来,坐在地上成何体统?”秦依凝冷冷地说道,郡警立马揪住巴钦克珠的胳膊,强行把他拽到椅子上,巴钦克珠沮丧地嘟囔着,秦依凝和董强分别在他面前坐下,前者又吩咐郡警给巴钦克珠倒水。
巴钦克珠自从进了警府就没沾过一滴水,他一股脑儿把水喝尽,叹道:“渴死我了……二位,请问你们准备打听什么消息?”
“没什么,跟你聊聊。”董强翘起二郎腿。
巴钦克珠仰起嘲弄的脸,说:“你给警方押送弹药,怎么到现在还没回去?”接着转向秦依凝,“你不是来旅游的吗?你也没回去啊!”
董强和秦依凝交换了一下眼神。
“你们是来执行任务的吧?”巴钦克珠往椅背上一靠,“任务就是杀死镜像人?可是镜像人不是已经死了么?”
“是,第一个镜像人已经死了,但我猜测还有第二个。”董强面无表情地说道。
巴钦克珠皱起了眉,“第二个?怎么会有第二个呢?”
“少装蒜。”秦依凝冷冷地说道,“警方在河里发现了一只巨蜥的尸体,它的胃被人剖开了,过了没多久大富豪商场便发生了爆炸案,监控显示凶手是一个叫热丽娅的女人,警方审问了她,她说自己根本没去过商场……这些都是前后关联的,你难道不认为很巧合吗?”
巴钦克珠若无其事地耸耸肩,“是确实很巧合,但我想问,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秦依凝嘀咕了几句,巴钦克珠这才发现她戴着耳机。另一边,伦巴桑根据秦依凝的指示让热丽娅进了审讯监控室,后者在一见到屏幕上的巴钦克珠时便认出了对方,喊道:“就是他!”
很快,秦依凝的耳边传来了伦巴桑的确认,她微微一笑,对巴钦克珠说:“一个应召女郎认出了你,很遗憾,她就是热丽娅。”
巴钦克珠的表情瞬间僵住了。
“据热丽娅当晚回忆,那天夜里她听见你在和一个女人说话,能不能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呢?”秦依凝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的眼睛,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巴钦克珠不自然地挠了挠脖子,答道:“我不知道。”
“你是不是把热丽娅复制了?”秦依凝紧跟着问。
巴钦克珠浑身一颤,给了一个相同的回答。
秦依凝抛给董强一个眼神,意思是他们碰到了最难对付的一类嫌犯,想要撬开他的口几乎不可能,董强急了,猛地一拍巴钦克珠面前的桌子,喝道:“小子,别给我装,再装我让你好看!”说着冲屹立一旁的人高马大的郡警抬了抬下巴。
巴钦克珠咧开嘴笑了,笑容无耻且透着嘲弄,仿佛早已看穿董强就这点本事,他说:“我没装,该说的我都说了——”
“玉佩在哪里?!”董强迫不及待地打断他。
不出所料,巴钦克珠仍一脸茫然地摇摇头。
“你肯定知道——双鱼玉佩!是不是狄狄巴图被复制以后,你派阿方贝取回了锦盒,然后根据锦盒的指引找回了玉佩?别装蒜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干的,不然你怎么可能操纵镜像人呢?玉佩里含有一串密码,它能通过锦盒给被复制者传达指令,它们接受到指令以后会去烧、杀、劫、掠,干出十分可怕的事情,而真正的幕后主使却安然无恙,因为没有人知道其中的玄机。
“不过,真正由你主导的镜像人作案事件实则是大富豪商场的爆炸,因为之前你还未能弄清楚如何操纵它,你只是通过给对方兜售枪支,让它自行作案——这种行为已然十分恶劣。可是,这一切在你成功制造出了热丽娅的复制品以后得到了改变——没错,你把一个应召女郎当成了试验品,利用其熟睡时将其复制,这也是为什么热丽娅半夜能听到你在跟别人说话的原因,如果她知道对方是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她可能会当场吓死。你具体是如何操作玉佩,利用其复制或者传唤功能,我想只有你清楚,但我想奉劝你一句——”董强忽然把身子朝前一倾,神情陡然变得严肃,他沉声道:“双鱼玉佩极有可能是超人类文明的时间机器或物质转移装置,是被运用于某种物质的超距输送的,目前还没有人能搞明白它到底是怎么回事,更别谈驾驭或者使用它,所以——你最好把它物归原主——趁它还没引发悲剧之前。”说完直起腰杆,一本正经地望着对方。
巴钦克珠面色苍白,他僵了几秒,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声尖厉而刺耳,“董博士,您……在说啥?我没有多少文化,麻烦您用通俗一点的词句重新给我解释一遍行吗?我半个字儿都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