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耽搁时间,他加快了脚步,很快抵达了罗里的宅邸,后者告诉他他姐姐被塔吕松杀害了,巴钦克珠勃然大怒,发誓一定要报仇雪恨。
巴钦克珠叮嘱罗里不要把他出逃的消息声张出去,因为接下来的计划事关重大,涉及到蓝葵的生死存亡。罗里连声应允。巴钦克珠先是询问了阿方贝,罗里告诉他阿方贝被普特枪毙了,巴钦克珠听后感到很满意,称那样的叛徒早就该死了,留下来简直是祸根;接着他问起了陈威,这次罗里表现得一脸遗憾,称陈威不仅没死,反而把朵力打死了。巴钦克珠听了浑身都在发抖,他强压住怒火,颤声道:“他……另外三个大西人,还有伦巴桑和他家眷,这些人必须死……”
罗里一言不发地点点头,沉吟片刻,问:“艾德和普特呢?”
巴钦克珠眉头一皱,说:“看情况。”在他心里,这两个人在犯错之后多少都有弥补过失之举,他还不确定是否要他们的脑袋。
罗里会意,问:“现在就去?从哪个人开始?”
巴钦克珠摇摇头,“不用急。有个任务需要你先完成。”
“什么?”
“你把仓库里的所有硝化甘油都拉到孤儿院门口——”
“你是要——”
“你不用管,”巴钦克珠沉下脸,“有几桶拉几桶去。”
罗里布满褶裥的脸慢慢绽开了,露出狡狯而阴险的笑容,巴钦克珠的嘴角也为之一咧,这是两个暴徒之间心有灵犀的暗示。“还有别的任务吗?”罗里的声调透着莫名的亢奋。
“一件一件来。”
罗里点点头,二话不说转过身,大步流星地向门口迈去。他清楚巴钦克珠做的每一件事的目的,最终都是为了实现那个宏伟的目标。作为手下,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完成使命,完了保持缄默,之后等待他的将是数不尽的荣华富贵。现在阿方贝死了,普特和艾德都令巴钦克珠心生厌恶,他知道将来没有人能在巴钦克珠的心目中替代自己,届时他将无限风光。
他俨然看见权力在向自己招手,步伐不由变得轻飘飘的,乌云仿佛在此刻四下散开,他人生的转折也在那一抹阳光中展开……
董强的直觉很准,伦巴桑前脚刚到警府,后脚便有人报告称热丽娅有急事相报,她怕电话讲不清楚,希望他们能派车去接她来警府。伦巴桑同意了。
半小时后,热丽娅神色张皇地来到警府,见了伦巴桑,张口就说:“它去孤儿院了,你们赶紧去阻止它!”
伦巴桑心里一惊,沉住气,让她详细描述一下见闻,结果热丽娅的回答令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她声称她的复制品正向孤儿院走去,心灵感应告诉她对方的目的就是炸毁孤儿院。
伦巴桑立即下令出警,他要亲自阻止镜像人的行动。路上,他把案情告诉了董强,后者声称巴钦克珠准备复仇了,一场决战即将开始。
伦巴桑抵达孤儿院门口,只见一个女人正提着两桶硝化甘油向院子里走去,伦巴桑二话不说打开车门,大喝一声,冲了过去,女人听到喊叫,头也不回,兀自狂奔起来,伦巴桑还未掏枪,一颗子弹便擦着他的右臂飞了过去,伦巴桑猛地一怔,只见子弹似乎击中了女人的后背,使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两桶硝化甘油也掉到地上,里边的**汩汩流出。
伦巴桑回过头,只见奇班风一样地奔向女人,意图把对方活捉,女人尽管中了弹,可却像没事人一样从地上爬起来,她转过身,虎视眈眈地盯着迎面跑来的奇班,张开双臂,朝对方扑去。
伦巴桑以为奇班要跟对方火拼,没想到后者突然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一跃而起,直接骑到镜像人的脖子上,抱住对方的脑袋,一刀扎了下去。伴随着一声惨叫,黑色的**喷溅而出,紧接着是一声动物般的愤怒的嚎叫,只见镜像人腰杆一挺,将奇班掀翻在地,然后拔出插在头顶的匕首,径直向地上的奇班戳去,眼看刀子就要扎到奇班,千钧一发之际,伦巴桑毫不犹豫地掷出手枪,手枪打中镜像人的下颚,镜像人手一顿,动作慢了下来,奇班趁势滚到一旁,从地上爬起身,想去捡手枪,镜像人反应很快,又举起匕首戳向奇班,奇班侧身一闪,躲过了镜像人的匕首,镜像人没有恋战,趁机捡起手枪,向一幢宿舍楼跑去。伦巴桑意识到它要去射杀孤儿,不禁大惊失色,于是手一挥,示意身后的郡警和宪兵进去抓人。
就在这时,一阵马达的轰鸣声在身后响起,伦巴桑扭头一看,只见一辆熟悉的别克车冲进了孤儿院,吓得他和奇班连忙闪到一旁,别克没有停下,径直向镜像人冲去,伦巴桑冲挡住去路的手下大吼:“闪开!”
郡警和宪兵纷纷躲闪,别克呼啸而过,伦巴桑看清里头坐着的是陈威和秦依凝,陈威双手紧握方向盘,目视前方,就像一头发疯的猛兽。
镜像人听见声响,回头一看,由于与车相距太近,此时它已经来不及躲避,可它还是本能地向一旁窜去,陈威打了个方向盘,汽车追上镜像人的屁股,直接将其撞飞,只见镜像人腾空而起,足足飞出了五六米。听到响声,旁边宿舍楼的几扇窗户被推开了,露出几个小脑袋,伦巴桑冲那些小孩大嚷:“快躲起来!”小朋友们纷纷低下头,缩了回去。
陈威刹住车,和秦依凝快速从车上下来,他冲身后的伦巴桑嚷道:“快把炸药桶抬过来!它还没死绝!”
众人顺势望去,果见地上的镜像人抽搐不止,像是在积蓄能量复原,伦巴桑不敢怠慢,命人去抬硝化甘油,同时率领一队人跑到镜像人旁边,将其团团围住,可是谁也不敢动它。
硝化甘油抬来了,伦巴桑四下张望,却不见陈威的去向,这时,只听楼上传来一个人声:“快上二楼,别给炸到了!”众人抬头一看,是陈威,于是纷纷向楼上跑去。
不一会儿工夫,地面上只剩镜像人和堆在它身旁的两个炸药桶,此时镜像人已经站起来了,它俨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抬起头,望着楼上的人,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神情与热丽娅如出一辙,接着,它猛地拎起炸药桶,想把它朝二楼掷去。
陈威眼疾手快,不等炸药桶脱手便扣动了扳机,瞬间,子弹击中了炸药桶,硝化甘油炸开了,轰隆的巨响和炫目的火光几乎是一齐迸发出来,紧接着镜像人的头被抛上半空,而后重重落入火堆之中,至此尸首分离。
伦巴桑看得目瞪口呆,这时陈威从他身旁走过,拍拍他的肩膀,说:“死了,不用担心了。”
伦巴桑困惑地看了他一眼,继而又把视线转向那堆烈火,仿佛担心镜像人会死而复生。此时,孤儿院里的尖叫声此起彼伏,那些孤儿料想是到了惊吓,因为火光冲天的场景令他们魂飞魄散。
伦巴桑回过神来,这时,只见奇班走到他身边,满脸严肃地对他说:“头儿,我们中计了……”
伦巴桑心里一紧,扬了扬眉。
奇班把手机屏幕点开,伸到他面前,这是一段视频,画面是胡燕和伦娜,背景貌似是一个仓库,只见她们的嘴巴被蒙上了,双手反绑在背后,接着,罗里的大脑门出现了视频中央,他阴阳怪气地说道:“府长,这不是绑架,是交换。你和陈威,一个换一个,半小时之内不到,我就杀了她们。”接着画面一黑……
陈威跟着伦巴桑前去搭救胡燕母女,秦依凝则驾车返回城堡,因为徐小萱和董强还在那,她怕他们遭到暗杀。
她的直觉很准,还没到城堡,远远的,她便看见守卫城堡的宪兵正与一群蓝人激战,蓝人个个手持步枪,由于宪兵人数少,他们被打得节节败退,只好躲进哨楼,伺机还击。
秦依凝开足马力,向蓝人冲去,听到汽车的掣动,蓝人们纷纷避让,秦依凝驱车径直冲入了城堡,而后拐了个弯,在他们住的副堡前停下。她打开车门,一步跨了出去,匆匆跑向大门,进了副堡,女招待已不知去向。她没有多想,沿着螺旋楼梯拾级而上,来到二楼,走廊阒无人声,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她心底升起。秦依凝掏出手枪,蹑手蹑脚地向董强的房间走去,来到门边,她刚要摁门铃,就在这时,身后的门开了,一个冰冷乌黑的东西抵住了她的后颈,一个男人用低沉的声音对她说:“别动。”
秦依凝僵住了,男人让她把手枪丢到地上,并退后。秦依凝照做了,当她退至门边,与男人对视一眼,她发现对方是一个大西人,不过从来没有见过。男人身材高大,皮肤黝黑,年纪四十左右,秦依凝越过他的阔肩,看见董强和徐小萱也在房间里头,董强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被一个蓝人用枪指着;徐小萱坐着,身边也是一个蓝人,搂着她,对她上下其手,徐小萱又羞又恼。
“进去。”大西人对秦依凝说。
秦依凝步入房间,董强和徐小萱朝她投来诧异和求助的目光,她数了数,对面加上大西人一共才三个人,虽然董强和徐小萱的身手不如自己,但至少人数上不吃亏,考虑到罗里和巴钦克珠不在,她预测这几个人不会太难应付。
大西人把身后的门重重地关上,命令秦依凝也蹲到墙角,秦依凝盯着他,问:“你就是李和平?”
大西人怔了怔,脸上掠过一丝愠色,粗声道:“关你什么事?!”
秦依凝冷笑一声,“你出卖自己的同胞,为一个恶棍卖命,你良心——”
“少废话!”李和平气急败坏地打断她,手一抬,用枪指住她的脑门,吼道:“滚到墙角去!”
秦依凝心下一惊,连忙举起双手,向墙角退去,余光所见,徐小萱已经吓得面无人色。
李和平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只听他说道:“抓到了……送哪去?好的……噢,好。”说着放下电话,一脸阴沉地注视着秦依凝,说:“婆娘,算你运气好,头儿不准备杀你和这个姑娘,他让你们回去服侍他。”说着转向董强身旁的蓝人,道:“把他毙了。”
话音未落,董强突然抱住蓝人的双腿,想把对方扳倒在地,这一插曲吸引了李和平的注意,秦依凝趁势从腰际拔出警棍,猛地朝李和平的脖子电去,警棍的威力可想而知,李和平来不及喊叫便被电晕在地。同时,徐小萱抓住搂住她的蓝人的胳膊,一口咬了下去,蓝人疼得松开了她,徐小萱赶紧跑到秦依凝身后,这时,被董强抱住的蓝人显得恼羞成怒,正欲开枪射击,秦依凝一个箭步蹿至他跟前,举起警棍便向他打去,蓝人本能地举胳膊一挡,结果可想而知,他和李和平一样,刚挨到警棍便晕了。剩下的一个蓝人没有枪,见自己以一敌三,根本不是对手,只好乖乖地站起来,伸手挡在胸前,颤声道:“别电我……我投降……”
“谁派你来的?”秦依凝举起警棍对准他。
“巴钦克珠。”
“他现在在哪里?”董强问。
“不知道,”蓝人摇摇头,“呃——可能在河边。”
“河边?”董强满脸困惑。
蓝人不是很自信地点点头,“傍晚那阵我看到他在蓝河里游泳,不过当时天色有点暗,我不确定是不是他。”
三人面面相觑。
蓦地,董强想起了陈威,转向秦依凝,“陈威呢?他们那边怎样了?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我们把镜像人打死了,不过伦巴桑的妻女被绑架了,陈威和伦巴桑去救他们了。”秦依凝说完只觉徐小萱在她的袖子上摩挲了一下。
“被绑架了?!”董强显得难以置信,“被谁?他们吗?”他指着蓝人。
“罗里。”秦依凝说着点点头。
董强沉吟片刻,道:“这些都是调虎离山之际,巴钦克珠派他的手下来拖延我们的行动,真正的目的是实现他的阴谋。”说着直视秦依凝,一本正经地说道:“走,我们必须去阻止他,不然蓝郡就完蛋了!”
陈威和伦巴桑并肩走进修道院的地下室,后边跟着两个手持冲锋枪的蓝人,借助昏暗的光线,他们看见了被反绑着的胡燕和伦娜,母女俩由于体力透支脸色都很苍白,伦巴桑一激动,想上前去解救她们,这时,罗里不知从哪杀了出来,用一把长杆猎枪挡住他的去路,用轻蔑而毋庸置疑的口吻说道:“府长,请退后。”
伦巴桑咬牙切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罗里阴森森地笑道:“你急着让她们走也可以,不过你和这小子得留下来。”
“留下来干嘛?!”伦巴桑怒气冲冲地问他。
罗里摇摇头,“这你得问头儿,我只是奉命行事。”
“假如我留了,谁保证她们能安然无恙出去?”
“我——”罗里拖长了声调,答道。
“你怎么保证?”伦巴桑挺直胸膛,显得毫不畏惧。
罗里脸色陡然一沉,道:“别跟我提条件,你没有这个资格。现在人在我手里,你再拖延时间,那我就把你们几个都毙了!”说着用枪杆抵住伦巴桑的锁骨,用力一推,伦巴桑却纹丝不动。
胡燕的嘴里发出“呜呜”声,显然是担心丈夫的性命。陈威注意到伦娜双眼通红,正用哀求的眼神望着他,那一刻,他的心里一阵绞痛。见伦巴桑毫不退让,罗里喝令道:“退——后!”
见罗里已然动怒,陈威拽了拽伦巴桑,说:“府长,别跟他们刚!”并悄悄冲对方使了个眼色,罗里察觉了,对他喝道:“你——不许动!”
伦巴桑沉思良久,对罗里说:“行,我留下来,你让陈先生和我妻女都出去。”
“咯咯,你当我傻子吗?一个换一个,你要换谁?”
伦巴桑的目光在胡燕和伦娜之间来回打转,胡燕示意他换女儿,可他却犹豫不决。就在这时,陈威对罗里说:“我换伦娜。”
刹那,伦巴桑一家三口都怔住了。罗里朝他笑笑,说:“头儿猜的没错,他知道你喜欢这姑娘,特意让我把她抓来了。府长,你女儿得救了,只剩你老婆,现在你可以做出选择了吧?你要是不要她,那她就归我们几个兄弟了!”一旁的蓝人低声窃笑。
伦巴桑气得咬牙切齿,他恨不得给罗里一记耳光。他感激地望了陈威一眼,毅然决然地说道:“陈先生,这不关你的事,不能连累你。你出去吧,小女我来换。”
“不,我既然来了,那我就铁了心要换伦娜了。噢,府长,我忘了跟你说我把手链还给她了,如果我能从这儿出去,我一定娶她!”陈威信誓旦旦地对伦巴桑说。
伦娜浑身一颤,幸福之情溢于言表,胡燕听了也为之动容,伦巴桑见陈威对自己的女儿一片真心,不由得感激涕零,但一想到他即将和自己惨遭敌人的毒手,心情又落入了万丈深渊。见伦巴桑黯然不语,陈威又说:“府长,白天我和秦警官没有对你说实话,我们之所以去找穆彪东,是想让他帮我查我父母遇害的事。十五年前,我父母在蓝郡一家旅馆因与蓝人产生纠纷被活活打死,我母亲临死前还受到了凌辱。凶手一共有五个人,现在我已经复仇了三个,还剩两个,一个是巴钦克珠,另外一个就是这个混蛋——”说着伸手向罗里一指,蓝人浑身一个哆嗦,“我们没有告诉你,是怕连累你,因为你也是那起案子的负责人之一。我的心愿恐怕是完不成了,不过还好,秦警官还在外面,她一定会帮我报仇的。府长,你也不用担心,有秦警官在,她肯定会帮你照顾好伯母和伦娜的。”说着转向罗里,一脸无畏地说道:“你现在放她们走,我和府长奉陪到底!”
罗里此时脸色苍白,陈威的架势让他感到心悸,他眉头深锁,似乎担心陈威所言会变成现实。良久,他扭过头,对手下耳语一番,随即对陈威说:“我这就放她们走。”
阿方贝从普特手中捡回了一条命。他冒雨跑回家,浑身已经被淋了个落汤鸡,还好,没有人发现他,不过,他在家里却没有找到女儿。
他第一反应是女儿被巴钦克珠的人绑架了,不禁忧心如焚,就在这时,主卧传来一阵响动,一个老头走了出来,等他走近,阿方贝看清他手里举着枪,仔细一看,老头好像在哪里见过。他怔了怔,过了片刻,他意识到这是盗墓贼的父亲,瞬间明白过来,心里油生出一丝希望,颤声问对方:“你……怎么进来的?我……我女儿呢?”
老头阴沉沉地注视着他,说:“我这几天一直守在你家门外,就是为了等这样一个机会。你放心,你女儿现在很安全——”
“我女儿在哪里?”阿方贝咆哮一声,想去揪老头的衣领,对方抬起枪,喝道:“别动!”
阿方贝停住了,他看到对方的食指已经伸向了扳机,只好耷拉下脑袋,颓丧地问道:“你想怎样?”
“你出卖我儿子,我要你偿命……”老头因气愤声调开始颤抖。
阿方贝觅得了其中的机会,目光中掠过一丝狡黠,突然头一低,躲到了枪口之下,然后抓住老头的手肘,往上一举,老头慌乱之下扣动了扳机,巨大的枪响不仅没能慑住阿方贝,反而把他自己吓了一跳,他手一抖,手枪掉落在地,阿方贝趁机捡起来,指着他,问:“我女儿在哪里?”
形势的反转让老头六神无主,面对枪口,他屈服了,不得已说出了地点,同时乞求对方放过自己。阿方贝冷笑一声,说:“再见,你和你的儿子去地狱相会吧。”说完扣动了扳机。
十分钟后,阿方贝来到了家附近的小树林,那里有一幢废弃的木屋,老头就是把他女儿藏在了里边。他好不容易找到木屋,打开门,走了进去,屋子里却空空如也。他喊着女儿的名字,屋内也无人回应。
就在这时,只见门口人影一晃,一个小女孩蹒跚地走了进来,他定睛一看,正是自己的女儿,于是激动地走上前,把女儿抱起,一股腐烂的味道扑鼻而来,他心下生疑,问:“宝贝,你这是怎么了?一股啥味道?”同时扭头一看,霎时,他怔住了,只见女儿面色发绀,眼白布满大量的血丝,目光怪异,嘴巴微张,露出尖尖的门牙,呼出的热气打在他的脸上,味道就像死人在水中浸泡而后拿到太阳底下暴晒散发出的恶臭。
他瞬间意识到了一个事实,绝望渐渐将内心的恐惧替代,他没有把女儿丢下,仓皇逃窜,反之,大颗的眼泪从眼角溢出,面对女儿朝他脖颈扑来的嘴巴,他没有避让,而是心甘情愿地迎了上去。他双眼一闭,想象着成为沙民的样子……
董强三人成功将李和平一伙制服后,他们挟持着那个目睹了巴钦克珠行踪的蓝人离开了城堡,准备去活捉蓝葵头目。
徐小萱很担心陈威的安全,她提议前去支援,话音刚落,秦依凝便接到奇班打来的电话,对方称伦巴桑和陈威自从进了修道院以后便与他们失去了联络,一直埋伏在周边的他们准备进去营救;此外,巡逻的宪兵在街上发现了巴钦克珠的身影,目前他已经派人前去抓捕,奇班问秦依凝能否前去增援。
秦依凝让他等她的电话,她要把消息转达董强。董强听了眉头深锁,陷入了思索。“目前形势很危急,不过我认为这都是巴钦克珠在声东击西……”董强摸着下巴,喃喃地发表自己的观点,“巴钦克珠是不会轻易离开自己的窝点的,不管他们在街上看到的是否真正是他,我们都应当赶到河边去,把他擒住。”
“那不是他是谁?”秦依凝立刻抛出了疑问。
“有可能是看错了,也有可能是别的原因,总之我们不能分散注意力。最能打的陈威已经被敌人扣住了,咱仨更应该一起,不能分开——”
“我们不去救他吗?”徐小萱急了,带着哭腔问道。
董强面色凝重地摇摇头,“没有用。何况那边只有一个罗里,有警方在,好对付。擒贼先擒王,我们去捉住巴钦克珠,那陈威和伦巴桑自然不会受到伤害。依凝,你告诉奇班,我们增援不了,还有更要紧的事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