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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线索在死者的手机里

她的秘密 王稼骏 7572 2024-10-19 10:02

  

  1.奇案

  下午,三点十分,警官陈骏赶到了另一处命案现场。

  公寓楼里,安装的电梯速度飞快,就像汽车挂在高速档位一样,所以这里被称为高档公寓楼。

  陈骏在电梯里想着:到底是无限拔高的楼房促进了电梯的速度,还是电梯日益提升的速度催生出越来越多的摩天大楼?

  同样的道理,到底是犯罪率上升促使报考公务员的热潮,还是报考公务员的人数太过庞大,导致落榜的人都去支援犯罪率了?

  电梯太快,来不及想完第二个问题,已经停在了14楼。

  他信步迈向案发的1404室。在1404室门前的走道口,他被一位身着制服的警员拦下。

  “先生,这里已经被封锁了,请问你是要找1404室吗?”皮肤黝黑的警员伸手阻拦。

  陈骏亮出证件,说:“这个案子现在由我负责了,你叫什么名字?”

  警员挺了挺胸,说:“胡晔。”

  “先跟我说说这里的情况吧!”陈骏戴上手套和鞋套,往房间里走。

  胡晔紧随其后,汇报道:“死者名叫陈舒珍,年纪和我一样,35岁,死亡时间大约在清晨7:30分至8点30分,死因是被扼颈而导致窒息死亡……”

  “又是扼杀?”陈骏自言自语道。

  “警官,你说什么?”

  陈骏问:“凶手是不是徒手掐死了死者?”

  “没错。”胡晔感到奇怪,“你怎么知道?”

  陈骏在被害人的床前站定,他想起了诸葛警官让他来这之时的铁青脸色,这宗命案似乎与小巷女尸案有着相似之处。

  尸体已经运走,床单上留下一个尸体的轮廓。除了床,房间的其他物品都井然有序地摆放着,不见有入室抢劫的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地上散落着女式服装,陈骏发现上面有撕扯的痕迹。

  胡晔露出了孩童般迷惑的神情,答道:“关于这点,目前还没有头绪。凶手像是一边扼住了被害者的脖子,一边扒光了她的衣服,最奇怪的地方,被害人并没有遭到性侵犯。”

  陈骏接话道:“也就是说,凶手一早跑进被害人的家里,没有劫财也没有劫色,杀了被害人之后,逃之夭夭。”

  “听起来像是精神病人干的。”胡晔歪着脑袋说。

  “有目击者吗?”

  “在案发当时,楼下的传达室看见一个壮汉跌跌撞撞地从楼梯间跑出了大楼,此人现在嫌疑最大。另外还有一名疑犯,据传达室透露,被害人昨晚宿醉,是被一个帅小伙送回来的。”

  陈骏刚才就留意到了沙发上几根染黄的头发,从长度和颜色来判断,不属于被害者。

  昨晚,有个男人在这张沙发上过了夜,他是谁呢?

  “是谁报的案?”陈骏又问。

  “110中心接到的电话,号码显示是这个房间的电话,报警的是个男人,可是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房间里除了被害人的尸体,别无他人。”

  陈骏意识到,这宗案件疑点重重,不仅能与小巷女尸案扯上关系,居然还有神秘的报案人和凶手难以理解的动机。

  既然房间里住着一个男人,凶手是怎么下手的呢?房间里没有搏斗的痕迹,难道是凶手一招制服了这个男人?

  已经冰凉的早餐解释着一种可能性,凶手来袭之时,男人恰巧去买早餐不在房间里。

  既然与被害人有如此亲密的关系,有一点陈骏就难以理解了,为什么这个男人在报案之后要离开呢,难道他和被害者之间进行着某种违法的勾当?

  在小巷女尸案里,凶手拿走了被害人的手机。这宗案件里,被害人的手机倒是完好无损。

  陈骏拿起被害人的手机,打开翻盖,发现关着机。遂打开手机电源,想在手机里找找线索。

  昨晚的通话记录里,有一个电话号码出现了好几次,每次通话的时间却都不超过5秒钟。

  陈骏尝试回拨过去,可对方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

  “帮我去查查这个号码!”陈骏叮嘱道。

  布置完现场的收尾工作后,陈骏给诸葛警官打去电话,交换了一下各自掌握的案情。

  这起命案与小巷女尸案的凶手可能同为一人,撞倒陈骏的大黑影,体貌特征与凶手极为匹配。两位女死者的生活圈没有明显的交集,两宗命案的相似点在于,第一起案件的死者手机被凶手拿走,第二起命案中,凶手似乎在寻找着被害人身上的某样东西,才导致剥光了她的衣服。

  他的目标显然不是钱,也不是欲望。

  假设两宗命案的凶手皆为那个体形壮硕的大汉,他究竟要在这两个女人身上找什么呢?

  一天工作告一段落,陈骏终于从窒息的现场抽出身来,他把满满一肚子的问号和两只坏皮鞋也带回了家。

  他关上门,反复检查了几遍门锁后,才把钥匙放进外衣口袋。他提着外衣想要挂到衣架上去,感觉手里的分量与平日有了微小的差别。

  他摸摸口袋,皮夹不见了。

  今天忙了整整一天,一定是在去哪个现场的时候弄丢的。

  天色已黑,也没法找了,这个损失和无法破案来比,微不足道,所以他并没有因此而沮丧。

  把破皮鞋放进鞋箱的唯一空档处,又调整了几下皮鞋,让它和其他皮鞋保持一致后,陈骏直奔洗手间。

  他从柜子里拿出一块崭新的肥皂,反复涂抹搓洗自己的双手,将用完的肥皂直接丢进了垃圾桶。

  直到双手的皮肤洗得起了皱,他才善罢甘休,用毛巾擦得一滴水都不剩后,才走进了房间。

  他的房间整理的一丝不苟,整洁的就像房产商用来骗人的样板房。所有东西全都恰到好处地摆放着,书籍按照新旧程度归档,衣服根据颜色深浅挂放,桌子上的遥控器都是按照大小依次排列的。

  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下,陈骏才觉得舒心安爽,一切都按照他的要求井井有条。

  一旦走出屋子,他竭力掩盖自己的强迫症,因为这个毛病会给工作带来诸多不便。但每次回到家后,症状似乎愈发激烈。

  口渴难耐的他,想给自己倒一杯水,在饮水机旁,他突然愣了愣神,发现杯子的摆放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

  他反扣在托盘里的玻璃杯原本是按照购买的时间顺序摆放的,现在,顺序被打乱了。

  陈骏想到了什么,果然,他在窗户上找到了撬痕,看来家里是入贼了。

  在楼下的窗台上,还有半个新鲜的泥脚印,小偷一定是从一楼的花园里爬进了三楼的陈骏家。

  陈骏清点了一番财物,奇怪的是,这个小偷没有拿走任何财物。除了水杯,小偷只是稍稍翻动了一些抽屉和柜子,没有移动任何东西。而且这个小偷进入屋子后,还戴上了手套和鞋套。如果不是陈骏细心,很难察觉有人进来过。

  身为警察,自己的家遭窃,陈骏还是头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可是说遭窃,又不是很恰当,自己什么都没有丢失,是不是构成盗窃案呢?

  这可能是世界上最奇怪的小偷了。

  陈骏转念一想:会不会是小偷看见了陈骏穿制服的照片,知道是警察的家,才没敢下手呢?

  既然如此,小偷为什么要去动杯子呢?

  难道是要给我下毒吗?

  陈骏包起那几只杯子,换了双运动鞋,连夜赶去实验室,把杯子丢给了鉴识科的人员化验。

  这下,年轻干探一个头三个大了,真不知是犯了什么邪,遇到的杀人犯和盗窃犯都是各自行当中的优秀标兵,他们像商量好了似的,不为利益,埋头苦干,一心为和谐社会的构建提供反面教材。

  身为警察,都不知怎么去警局报案,既然没有任何损失,陈骏决定还是自行处理。

  这样奇怪的罪犯在如此短时间内,让陈骏一个人全碰上了,不知是他运气太好还是运气太差。

  这阵晦气把陈骏的倦意一扫而空,他决定再回公寓楼看看那面墙上的照片,总比在**翻来覆去浪费一个晚上的时间强。

  不管陈骏承认与否,这次盗贼入室,在他的潜意识里形成了非常重要的影响,为他积攒了对待阶级敌人应需的怒气。

  2.围追

  暖日东升,在恬静的早晨,程震戴着牛仔帽在外滩来回走了三遍,手里捏的小蘑菇已经满是手汗了。

  他心里想着:人山人海的外滩哪里有狮子?更别说铜狮子了!最近的动物园也要半个小时的车程。

  在这时代,两条腿的禽兽好找,四条腿的禽兽实难一见。

  背倚栏杆,迎着黄浦江上吹来的微风,看着眼前一幢幢恢宏的建筑物,他浮想联翩起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程震觉得自己就如同这些建筑,他是母亲与一个外国男人所生的,那个男人在母亲怀孕的时候就离他们母子俩远去,留给他一身混血的血统,英俊的外表和健壮的体魄,这到底是喜还是悲?

  外滩的建筑就像祖国被侵略者强奸后生下的孩子,不知是该载入光荣史还是屈辱史?

  突然响起的手机终止了他对历史的反省,他看见来电号码,像见了鬼似的,跟东方明珠一样岿然不动。

  是Jane的号码!

  鬼来电?

  他鬼使神差般地按下了通话键:“喂?”

  “你是谁?”一个男人的声音。

  刚听一句,程震心想不对,Jane的手机现在应该是在警察的手上才对,他连忙收了线。

  程震本就不想惹上麻烦,才会在报警后离开Jane家,现在警察给他打来电话,自然也不能去理睬。他把Jane的电话号码塞进了拒绝接听的名单里。

  一方面程震不想卷入事件之中,另一方面,他又站在外滩,正努力进入另一起事件的漩涡中。

  人就是这样矛盾的动物。

  程震沿着黄浦江的美景,往南寻找着铜狮子的踪迹。

  一路上,有铜字招牌,有铜陈毅像,有同性恋,就是没见铜狮子的影子。

  夜幕来袭,华灯初上,小贩也上了。

  外滩的管理员一下班,观光道上就布满了贩卖各式各样廉价玩具的地摊。

  世上本来有马路,走的人比马多了,也就没路了。

  程震好不容易从地摊八卦阵里杀出一条血路,打算把寻找铜狮子的艰巨任务安排到明天。

  一阵尖利的警笛声划破长空,十几部警车飞驰而来,全副武装的警察从车里蜂拥而出。

  一个拿玻璃当水晶卖的小贩看傻了眼,咧大嘴问:“现在卖假货犯这么大罪啊?我第一天摆摊,初犯怎么也能争取个宽大处理吧?”

  另一位大姐不慌不忙收拾着她的地摊货,不屑地答道:“嘁!就你这点小货也想去参观大法院?放心吧!如果你也够格判刑的话,淘宝网上的那些人早就够枪毙二十次了。”

  “原来不是冲我们来的!”小贩重又蹲下身子,气定神闲地擦起了他的玻璃制品。

  大批警察包围了整个观光区,在路灯下进行着地毯式的搜查。

  程震远远观望着警察的行动,隐约听见他们在向路人或摊主打听一个黄头发的男人。

  带头的是一个瘦瘦的年轻警察,程震与他一对眼,年轻警察的眼神就起了变化,迈开大步径直朝他这边走来。

  程震觉得情势不妙,压一压帽檐,把黄头发了藏进去,扭头旋踵往后面疾奔而去。

  “站住!”警察朝他大声喝道。

  程震就当没听到,一拐弯下了观光道,一离开警察的视线,他就狂奔起来。

  “拦住那个戴帽子的。”那位瘦警察又发出一声响亮的指令。

  程震立刻摘下帽子,刚把帽子扔进垃圾桶,身边两个带着帽子的观光客就被几名警察重重地压在地上,亲吻着祖国大地。

  那位瘦警察趁机追了上来,指挥着其他警察堵截程震。幸好有逃散的摊贩阻碍,才延缓了一下他们的脚步。

  眼见处于重重包围之中,上天无门,遁地无路,越来越多的警察朝这片人行道围拢过来。

  程震绝望了,他不明白警察是如何找到他的。

  这时,冲过来一个年轻人,生拉硬拽地把程震拽进了一家便利店里,按着他藏在了柜台后面。

  便利店的老板手里攥着几张钞票,在他们躲进便利店后,还用身子挡住了程震露在柜台外的身体。

  程震这才化险为夷,警察误以为他躲进了绿化带之中,朝反方向追去。

  进警局的话,程震和Jane的关系难以解释,另一方面,他更怕自己不能摆脱与Jane之死的干系。

  程震奇怪,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事情,怎么会引来警察和陌生的年轻人都找上自己呢?

  看来不是自己疯了,就是这个世界疯了。

  定下神来,程震看了看帮助他逃过一劫的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年轻人,他到底是谁呢?

  年轻人对程震神秘一笑,说了一句令他震惊的话:“我猜,你来外滩的目的和我们一样吧!”

  程震愣了半晌,年轻人站起来,拍拍裤子,对着程震说:“你跟我来。”

  刚才年轻人的那句话,让程震有所忌惮,他只得静观其变,跟着他走往未知的地方。

  3.手机

  凉风习习,花香飘溢。

  自从提倡要让大学生走出校园,体验生活,大学校园就变成了一个社会大熔炉。

  我和汪克还有夏夕三个人重新走在林荫小道上,内心最大的感受是:与外面相比,校园的特色就是花比较香。

  因为这些花天天有人细心养护,这个功劳要归于汪克的父亲,校长为省下一名园丁的开支,分配每个班级包干一片绿化带,年终进行一次评比,若是养护未能达标,该班级的“德智体美劳”就别想全面发展了。

  我一直在想,要是让校长做国家财政部长,我们国家早就能买十几艘航母玩玩了。

  我们学校还有一个特色,就是食堂里的饭很难吃。说难吃已经算客气的了,简直连猪糠都不如。

  我们进食堂就像美国大兵去伊拉克,开始挺硬,后来硬挺,结果害得男生们一个个患上厌食症,每天上课都有气无力的。

  听说有一天,一个对食堂忍耐到极限的学长去和掌勺厨师论理,要求改善伙食,争执中,他用馒头把厨师砸得脑袋开花,结果一个送进医院,一个送进法院。

  我们学校之外的人听闻这个传说,都好奇这位学长是如何用一只馒头把人砸得头破血流。

  除去这两点,大学已经是一个小社会了。

  但是,有社会的地方,就有黑社会。

  我怀念自己曾经是黑社会成员的日子,读书的时候一门心思想逃出这个用校规和成绩来禁锢我的大学,而真正离开了这里之后,却非常想要回来再挨几顿老师的骂,重新回到几个月前无忧无虑的生活。

  而今,我和身边的两个人,三个年纪加起来都不到退休年龄的无为青年,却要去追查一起杀人案的真相。

  恬静的校园生活已经离我远去。

  唉!生活就像中国股市的大盘,你永远不知道明天的命运是上扬还是下跌。

  可不管怎样,生活还要继续,我锲而不舍地追问着汪克,《1+1=0》到底意味外滩几号?

  汪克指指公告栏上的一张纸,自言自语道:“上面这个人看起来挺面熟啊!”

  夏夕走过去一看,抿嘴一笑:“这不是宋祖德吗?吹牛现在也要抓啦?”

  我一听,吹牛都算犯罪了,赶紧去看看。

  一见那张通缉令,我气不打一处来,恨恨地对夏夕说:“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不可以侮辱我的容貌。”

  通缉令用的是我身份证上的照片,又被复印了无数次,最终变成了另外一张脸。

  这让我想到了古代的通缉令,那时基本采用手绘,辨识度不高,所以古代大家蒙个面就敢去打劫了。

  正因为通缉令返璞归真,才让我从容行走在大街小巷上。

  汪克反复确认通缉令上的名字后,像见了狼似的退开三尺,问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无法挽回的错事?你要相信党和政府,党的政策我就不跟你多说了,你要争取宽大处理啊……”

  “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要跟他解释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实在太麻烦,所以我故意装糊涂,“只是同名同姓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夏夕的想法可能和我一样,也帮腔道:“碰巧,实在是太巧了。”

  汪克半信半疑地问:“真的?”

  “废话!如果我真的是通缉犯,早就从你嘴里抠出门牌号码了,还费这事?”

  我的话让汪克有点害怕,他坦白道:“其实我也不知道门牌号码具体是多少?”

  “什么?”我叫了起来。

  汪克连忙摆手,说:“只是暂时不知道,因为二进制的运算法则我已经忘记了,所以我想趁你们不注意的时候,去查查‘1100’这个数字二进制是多少的。”

  我很气愤,内心骂着娘。

  主要我们还在他爸爸的势力范围内,所以我不便发作。

  这时,口袋里夏美的手机响起,我紧张得心怦怦跳。

  夏美天天只和夏夕通电话,那么现在,是谁还在给一个死人打电话呢?

  汪克狐疑地望着我们俩,他不明白一个电话怎么会让我们的面色如此惨白。

  手机上显示来电的人叫“Jane”,看起来像是女人的名字。

  “快接啊。”汪克催道。

  我清了清嗓子,接通电话:“喂!找谁?”

  对方似乎早有准备,一听见我的声音,就高兴地喊道:“我找的就是你啊!难道你忘记我啦?明天我过生日,想叫你来一起喝喜酒……”

  他说的话,全部都是在胡扯。这个手机的主人是女人,他不会连男人和女人的声音都分不清了吧!

  “你打错了吧!”我准备挂机。

  “怎么可能?”对方很肯定,还重新报了一遍夏美的手机号码,虽然我也不知道对不对。

  说了两三句之后,我忽然觉得对方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那种略带神经质的停顿,是来过我家的那个瘦警察!

  我幡然醒悟,挂了手机。

  听他在电话里的语气,是想把我骗出去,然后诱捕我。

  况且,夏美的手机在我的手里,我杀人的嫌疑越来越大了,否则他们也不至于贴出我的通缉令来。

  站在校门口,我迷茫彷徨,不懂如何去衡量继续做这件事情的价值和损失。

  我想着心事,手指随意地翻查着夏美的手机通迅录。

  突然,我眼前一亮,手机里的计算机居然有二进制的换算功能,看来夏美为了这一切做了无比精心的计划布置。

  输入“1100”,得出的结果是:12。

  如果解答没错的话,我们的目的地应该就是外滩12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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