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瑶!薛瑶!”
刚出门没多远,端木便追上了薛瑶。
“你追出来干吗?”只见这时的薛瑶眼乏泪光,很是伤心。
“我……..我担心你一个人回家不安全。”端木支支吾吾地说。
“原来如此,不必劳你费心了,我的事与你无关!”
话音刚落,她一下推开了端木,继续往前走。
“薛瑶,你别这样好不好?”
正当端木想伸手去拉她之际,薛瑶爆发了。
“够了,端木兴言!你还嫌我出丑出的不够吗?”薛瑶大声喊道。
“我……我……”
“你不喜欢我没关系,可是为什么当初你要对我这么好,每天嘘寒问暖的,还大晚上给我买夜宵!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对你产生那样的幻想!但是却在我动心了之你又退缩,告诉我,你是在玩弄我的感情吗!”薛瑶瞪大双眼,眼中布满了血丝,激动非常。
“不,不是这样的,薛瑶,我从来没想过要玩弄你的感情,真的,请你相信我。”端木解释道。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对我不闻不问的,你到底喜不喜欢我?”薛瑶上前了一步,逼近端木。
“我……..我……”端木低着头,不敢与其对望,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到了现在,你还是这样,端木兴言,我薛瑶真是有眼无珠,居然会喜欢你这样的人。好,我知道了,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从今往后我不会再纠缠你,也不会跟再有半点关系。你回去做你的书呆子吧!我恨死你!”
这时的薛瑶伤心得泪水直流,她猛力推开端木,一股劲地往前跑。
“薛瑶!薛瑶!”
看到薛瑶那伤心欲绝的样子,端木是心如刀割。他挣扎数秒后,内心的真情实感替他做出了决定。他决定勇敢去爱。
“薛瑶!”
为了不让这一份真挚的爱情从眼皮下跑走,端木用尽他平生最大的气力,百米冲刺的速度急起直追。
终于,追了几条长街后,他在附近的一个公园内追到了薛瑶。
“薛瑶,你听我说!”他紧紧地抓住她的手。
“我不听!我不听!你放手!”此时的薛瑶已哭成泪人,情绪激动。
这时的端木也不顾三七二十一了,一把将薛瑶紧紧地搂入怀中,他知道他不能失去她。
“你听我说!我爱你,薛瑶!我爱你!”
听到这一句话,薛瑶顿时愣住了。
“薛瑶,我爱你,请相信我。”端木减低了语调,说话更加诚恳。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薛瑶的眼泪如黄河决堤一般,止不住地往下流。
“事到如今,我只能坦白了。其实,从我一开始看见你的那一刻,我就喜欢上你了,只是碍于薛凯的缘故,我不敢越雷池一步。”
“堂哥?跟他有什么关系?”
“因为他喜欢你,他真的很喜欢你,我不想对不住他。”
“什么?堂哥他喜欢我?这……..这怎么可能?”
“是真的,他亲口跟我说的。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他对你是百般呵护,无微不至,很多时候,我送你的那些夜宵什么的,其实都是他吩咐的,只是他有时候没空。而且,他告诉我了,他其实给你们薛家并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
“可是,可是我一直只把他当成哥哥看待,根本就没有半点的男女私情。况且,我爱的人是你。”
“我知道,经过刚才的事,我才发现自己究竟有多爱你。就算老薛跟我翻脸,我也不在乎!我不能没有你,不能没有你,薛瑶!请不要离开我!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说着说着,端木也流泪了。
“我也不能没有你,端木。”
此刻,他们二人深情地对望着。或许是酒精的用作,他们的心跳得很快,慢慢地,慢慢地,他们互相拥吻起来,情难自禁。
说到这里,在天台上的父亲,也就是现今的端木兴言不禁抬头看着天空,眼泛泪光,过去的一切似乎历历在目。
“那一晚你们是……”
一直仔细听着每一个环境的薛奕飞此时似乎猜到故事往后的发展、
父亲微微点头,答:“是,那一晚,我们发生了关系,而且她还怀孕了。”
“怀孕了?”奕飞瞬间面色一变,接着又问:“那事情的转折点在哪里?”
这时父亲沉默数秒后,答道:“是三个月后的一个晚上,我记得那天是星期五。”话音刚落,这个心狠手辣的幕后主脑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愧疚感。
“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晚……”
“端木,你给出来!端木!”一阵敲门声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端木家门外不停地喊话。
“谁啊?谁这么晚啊?”本来正要睡觉的端木不很情愿地走了出来。
当他打开门的时候,不禁为之一愣,因为来的人正是薛凯和谷彦。
“是你们啊?怎么了?这么晚跑来我家有事?”端木先往薛凯看了一下,但见他怒气冲冲,瞪大双眼地盯着自己,而一旁的谷彦却低着头,一脸尴尬。
“端木,我来问你,你跟我堂妹在一起了?”薛凯直奔主题。
“我……..我……..”端木把目光再次移到了谷彦身上,但对方却连忙摆手,示意此事并非他告的密。
“怎么?心虚了吗?说!”薛凯吼道。
“是,我是跟薛瑶在一起了,我们名正言顺。”端木第一次说话如此有底气。
薛凯甩了甩脖子,随即,二话不说,“啪”的一声,一记重拳便打在了端木的脸上。端木当场被打得后退几步。
“你还名正言顺?我当你是兄弟,最好的兄弟,你居然横刀夺爱!”薛凯扯着端木的衣领,火冒三丈。
这时的谷彦立即上前劝说:“哎哎哎,老薛了,不说说好了千万别动手的吗,都是自己兄弟,有事慢慢讲。”
“你给我滚开!”薛凯一手将谷彦推开。
此时,端木抹去嘴角边的血迹,挺直腰杆,说道:“老薛,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怒火,可是我想跟你说的是,我并没有横刀夺爱。因为从一开始,薛瑶喜欢的人是我,我也很喜欢她。只是碍于你的情面,我一直憋着不说。一直以来,薛瑶只是把你当堂哥看待,她对你只是兄妹之情而已。而且,事到如今,我也不妨坦白告诉你,她已经是我的人了。”
“你这个混蛋!”话音刚落,薛凯再次挥出右拳,朝端木的面门打去。
然而,这次的端木却不再忍让,他一手抓住了对方的拳头,轻而易举。这不禁令薛凯与谷彦都大吃一惊。
“老薛,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跟薛瑶也不用再偷偷摸摸了,那我把话跟挑明了吧,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放弃薛瑶的,即便今天你将我打死,我也是这么说。”从端木的眼神中可知,他对薛瑶的爱是坚定不移的。
听到这一番话,薛凯哽咽了几下,把拳头收了回来,内心的感受五味杂陈。
只见他深呼吸了几次,接着回头指着端木的脸,说道:“既然你如此待我,那从今天开始,我薛凯跟你端木兴言便恩断义绝!这个怀表是你送我的,我现在还给你!我们不再是兄弟!”
说罢,薛凯将挂在脖子上的那个怀表脱了下来,狠狠地往地上一扔!
随之,他转身便走。
“老薛!老薛!”
“哎呀,怎么会变成这样!端木,我先去追老薛,回头再来找你!”
看着薛凯怒气冲冲地跑走,谷彦也立马追了出去。而端木独自站在门口,看着地上那个摔得变形的怀表,此时此刻,他内心是充满了愧疚。
“然后呢?究竟发生了什么?”听到这里,薛奕飞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父亲沉默不语。
“我问你然后呢?说话呀!”奕飞追问。
“那晚,谷彦没能追上他。结果第二天,薛凯被人在我家附近的湖里发现,尸检发现其体内残有大量酒精……说是醉酒导致误坠湖里淹死的。”
“什么?”奕飞眉头紧蹙。
接着他又问:“那我爸跟姑姑当时知道这事吗?”
一提起薛成坤,本来脸上有愧疚之意的父亲顿时脸色一边,两眼瞪大,道:“他当然知道,不然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对方情绪的突变不禁令薛奕飞心中一凛。
“你父亲得知薛凯身亡的消息后,他便第一时间向瑶儿追问此事。然而,事有凑巧,瑶儿检查的烟云工具不知为何却被他发现了。一再追问之下,瑶儿只能将事情多始末和盘托出。为了不让薛家给外人留下笑柄,你那父亲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迫瑶儿去堕胎,但瑶儿宁死不从。”父亲道。
“那你呢?难道你就让我姑姑独自去面对这件事吗?”奕飞问。
“当然不会。薛凯出事之后,有一段时间瑶儿没有跟我联系,那时我已猜出她肯定是夹在你父亲与我之间,左右为难。于是,我便亲自上门找你大哥谈判。”父亲道。
“那谈得如何?”
父亲不屑地一笑,道:“你知道你父亲是怎么跟我说的吗?”
薛奕飞沉默不语,静待他继续往下说。
“他说,我薛家的人嫁给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嫁给姓端木的!还有,别以为薛瑶肚子怀孕了你就有筹码,我绝对不会让她将这孽种生下来的!我们薛家的名声也不会再次被你姓端木的玷污!”
话音刚落,父亲对着薛奕飞怒目而视。
“那……..我姑姑和肚子里的孩子……”
“没了,都没了……”
奕飞眉头一紧,追问道:“没了?接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清楚点。”
这时的父亲握紧拳头,身体再次发出微微的颤抖,道:“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晚,不会……”
刚开学不久,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又到了。
今天的大学校园当然是气氛活跃,灯火璀璨,猜灯谜,玩游戏各样节目林林总总。可是,自从薛凯出了事之后,端木也有一段时间没有与薛瑶见面了。为了不想触景伤情,他选择了躲在宿舍闭门不出。
“端木!端木!”一个声音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从宿舍走廊出传来。
端木听到有人喊话,于是便下了床,打开了门。跑来的人正是谷彦。
“怎么谷彦?你不是去猜灯谜吗?”端木问。
只见谷彦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说:“端木,不好了,要出事了!”
“出事?出什么事了?”
“薛瑶,薛瑶她……..”
“薛瑶怎么了?快说!”
“刚才我碰见她的室友,说她老哥今天早上来了一趟学校,接着便硬拉着她办了退学手续,现在人已经带走了!”谷彦说。
“什么!”
听此,端木是大吃一惊。
“那她现在在哪呀?”端木紧紧地抓着谷彦。
“听她那室友说,说什么带回祖屋。”
“祖屋?我知道,她的祖屋就在八门寨的旧区那里,她带我去过!”端木道。
“还有,她那室友说,听到薛瑶的大哥对班主任说,明天就会带她离开这座城市,去其他地方生活,所以我第一时间跑回来通知你!”
“去其他地方?怎么……..怎么我从来没听过薛瑶提及此事?”端木问。
“唉,那肯定是她哥的意思,我猜他是知道了你跟薛瑶还有薛凯之间的事情,不想让妹妹跟你在一起了。”
“那…….那我该怎么办?”这时的端木有些茫然失措。
“还能怎么办?快去找薛瑶啊,要是晚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好,我现在就去!”
“我陪你!”
说罢,端木与谷彦二人便火速赶往薛瑶祖屋。
然而,此时的他们却停住了脚步。只见里头灯火通明,不时传出一个浑厚的男声,显然是薛成坤在说话。
“怎么办谷彦?他哥肯定在里面。”端木紧张地问。
谷彦想了想,道:“我有办法!待会,我把她哥引出来,然后你从河边那边爬进阳台带薛瑶走。”
“点子好是好,可是你有什么办法能将她哥引走?”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现在时间紧迫,先带走薛瑶再说。你别忘了,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呢。要是被她哥带走的话,孩子十有八九是不可能出世了。”谷彦道。
“好,我听你的,谢谢你谷彦。”
“唉,兄弟之间谢什么,老薛已经走了,怎么说我也想你跟薛瑶能有个好结果。好了,我去了,待会你看到她哥离开那屋,就马上行动吧。”
“好!”
于是,谷彦便向向巷子的另一头走去。
大约过了20分钟,果不其然,只听“咔嚓”一声门响,薛成坤真的从租屋里出来,急匆匆地跑了出去,神色慌张。
见此,端木当即把握好时机,迅速沿着河边的护栏爬进了薛瑶那租屋内。此时,大厅内空无一人,桌上的茶还在冒起热烟。
“薛瑶,你在吗?我是端木,薛瑶……”端木往里面喊了起来。
“端木!是你吗?我在这!我在这!”
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走廊尽头的那间房里传来,端木立即跑了过去。只见房间的门锁上正被一条铁链锁住。
“薛瑶,是我,你没事吧?我来救你了!”端木回话道。
“我没事,你这么知道我在这的?”薛瑶问。
“是谷彦告诉我的,现在没时间解释了,我现在就带你走。”
“带我走?要去哪呀?”
“这……..这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不能让你离开我!薛瑶,你知道这门上的铁链钥匙放哪吗?”端木问。
“我不知道啊,这铁链是大哥买回来的,钥匙应该是他藏起来了,你去他房间找找,大厅左手边第一间。”
“好!你等我!”
话音刚落,端木便跑去寻找钥匙。
然而,他找了老半天却一无所获。
“遭了,他肯定是把钥匙也带出去了。事到如今,没办法,只能来硬的!”
断沐找来了一个铁锤,随即,又跑到了那间房前。
“薛瑶找不到,我要来硬的,你往后退开!”端木喊道。
“好,我知道了。”
于是,端木便举起铁锤,打算将铁链打断。
可是,任凭他手中的铁锤如何挥舞,铁链的锁头却是丝毫无损。而这时的他已然大汗淋漓。
“端木,你还是休息一下吧。”薛瑶道。
“我不,待会你大哥要是回来就麻烦了。”
话音刚落,端木再次提起铁锤。
可正当他要继续敲打铁链之际,一股奇怪的味道却顿时传来。
“端木,这是什么味道?你闻到吗?”薛瑶问。
端木停了下来,用鼻子嗅了嗅。
“好像……好像有一股焦味。”
就在此刻,一阵叫喊声突然从屋外传来。
“不好了,起火了!起火了!救火!”
端木一听,马上跑出阳台处一看,眼前的一幕不禁令他大惊失色。只见左右两旁的房子竟然起火了,而且火势向这里蔓延。
“薛瑶不好了,起火了!”他立即跑回房间门前对薛瑶说道。
“什么!快去,快去厕所,那里水桶,先灭火吧!”
“好!你等我!”
说罢,端木立即动身救火。
虽然他的动作很快,一连打了好几桶水向旁边的木屋进行灭火。然则,火势蔓延的速度却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一转眼,熊熊烈火已封住了薛瑶祖屋的阳台。这时,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咳咳咳,咳咳咳,薛瑶,你先用这湿毛巾捂住口鼻,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
“端木,你小心点,咳咳咳……..”
端木也用湿毛巾包裹着嘴鼻,立即拿起铁锤对着那到门和铁链疯狂乱砸。
“铿锵铿锵”随着铁锤的敲打,响声不断。
可是,由于祖屋的架构皆以木材为主,因此,火势蔓延得很快。眨眼间,烈火已烧到了大厅,一团团黑色的浓烟如猛兽般向端木袭来。
“咳咳咳……..咳咳咳……..”即便被呛得咳嗽连连,但他依然继续砸打铁链。
“端木,你别砸了,你快走吧,我不会怪你的,我薛瑶今生能认识你已经是我最大的福分,走吧,咳咳咳……”薛瑶隔着门对端木喊道。
“我不!我一定能把你和我们的孩子救出去!一定能!薛瑶,你要坚持!”这时的端木一边用铁锤砸,一边疯狂地用身体去撞门,竭尽全力。
“咳咳咳,端木,我求你了,你快走,别理我了,走啊!”薛瑶哭着喊道。
“我不!我绝不!我答应过你,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我不能没有你,薛瑶!你要撑住,一定要撑住!”
“端木,我……咳咳咳……..咳咳咳……”
浓烟已渗透到整间屋的每个角落,这时的薛瑶已呛得透不气来。
“薛瑶!薛瑶!”
见房里的薛瑶没有反应,端木是焦急万分。
“不要睡!你千万不能睡,薛瑶,你起来!呀!”
话音刚落,端木完全不顾身体的疼痛,用自己的身体疯狂地撞向房门。
“砰!砰!砰!”
或许是上天故意留了一个见面的机会给他们,在连番撞击之下,原本房间的门锁竟然被撞开了。此时的房门打开了一条大缝,他看见薛瑶躺了在地上。
端木把右手伸了进去,尝试去抓进薛瑶的手。可是,距离够不着。
“薛瑶,薛瑶!你起来!起来呀!”他拼命地叫喊着。
“端……..木……..”听到端木的呼喊,薛瑶又挣扎过来了。她伸出左手,拼命地往前爬去。
终于,他们抓住了彼此的手。
然而,此时的二人已经筋疲力尽,呼吸困难。
“端木,你……..你怎么这么傻……”泪水已模糊了薛瑶的双眼。
“因为,因为我爱你。我不会丢下你和孩子的,就算……就算死,我们一家人也要在一起,咳咳咳……..”
“端木……”
随着浓烟完全吞没整间房屋,端木与薛瑶也渐渐地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