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顿时用紧张的目光看着摔在地上的箱子,生怕里面装的就是千机函,可别被胡荣光这小子给搞坏了。
然而胡荣光把箱子捡起来看了看,眉开眼笑道:“没事,看不出来,这箱子还挺结实的。”
把箱子放好后,胡荣光伸着胳膊在石棺中摸了半天,直到什么东西都捞不出来后,才不甘心地缩回胳膊,开始清点棺材中捞出来的东西。
三个人一块把胡荣光脚下的那堆东西清点了一遍,最终计有青铜坠子三枚、玛瑙核桃一对、龙凤呈祥玉佩一枚,以及雕花笔筒一个、官窑瓷瓶四个、金锭银锭各十个。除此之外,还有大量被水绣的看不出面目,已经纠结成一团的铜器,也不知道原本是什么,不过现在只能算是破铜烂铁了。
看不出来,这个海底墓的陈设简陋,棺材里的陪葬品倒是挺多。我几乎都要忍不住仰天长叹,下了这么多斗,总算遇到一个正常的了!难道我沈沐要时来运转了吗?
胡荣光喜滋滋地把这些东西都装进背包,然后开始开始蹲在地上鼓捣那个铁皮箱子。然而意外的是,他鼓捣了半天,脸都变成和箱子一个色了,居然没有打开。
我惊讶道:“光荣,你小子不是号称机关大师吗,怎么连这么小的箱子都打不开?我告诉你,咱们要找的千机函可八成就在箱子里面,你要是打不开就准备驮着这东西游出去吧!”
胡荣光有些尴尬,道:“着什么急,我这不是才开始吗?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沈沐同志,你不要在这里扰乱我的工作,去,到旁边玩去!”
我瞪了他一眼,走到旁边席地坐下来,死死盯着他。胡荣光被我盯得有些发毛,过了一会,突然把箱子一扔,破口大骂道:“靠,这什么破箱子,怎么连个锁孔都没有?了不起胡爷我不开了,大不了背回去!”
李少白看不下去了,把箱子捡起道:“算了,还是我来吧。”
他说完从背包里摸出一个放大镜,聚精会神地观察铁皮箱子,神态无比认真。我朝胡荣光甩了个眼神,意思是看到了吧,人家这才是专业人士。
胡荣光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本想直接走开,不过终究还是惦记着箱子里的东西,舔着脸凑到李少白旁边,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鼓捣箱子。
我在地上坐了一会,索性也走过去围观起来。
这个铁皮箱子大概有五六十厘米长,十几厘米宽,说是箱子,但论大小更像是个长方形的铁盒子。盒子通体黝黑,四面绘着仙鹤白云,象征着吉祥如意的寓意。除此之外,整个箱子看不到任何锁头和锁孔。
“奇怪。”李少白皱眉道:“这箱子好像是一体的,连上下开合的部分都没有,更别说暗藏的机关了。”他用手在箱子表面摸了一圈,然后用力晃了晃,听到里面传来的声响后,继续道:“里面有东西,肯定有打开的办法。”
他继续捧着放大镜研究起来,但从他越来越紧皱的眉头来看,只怕这个箱子并不是那么好开的。
胡荣光见状道:“要不然咱们直接找东西把箱子砸开?”
我立刻道:“不行!万一把里面的东西砸坏怎么办?就算砸不坏,哪怕不小心碰到一点,那也是个大问题。别忘了,咱们要找的千机函可是极度精密的仪器,万一因为损坏导致和机关罗盘对不上,那可就糟了。”
胡荣光撇撇嘴:“那你说怎么办,难道真把这东西背回去?先说好,这箱子起码有几十斤重了,背上它不得直接沉海里?要背你背,反正我不背!”
“靠,你们两个先别吵了,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下!”李少白被我们两个吵得不耐烦了,放下放大镜怒瞪我们,我和胡荣光对视一眼,顿时安静下来。
见我们两个不说话了,李少白满意地点点头,继续研究手里的箱子,我闲着无聊便蹲在他对面,也跟着研究箱子。
就这么看了一会,我突然看到箱子底面上有一个细小的闪光点,可仔细再看的时候,却好像错觉一样,又变成了黑黝黝的表面。
我忍不住伸手抚摸刚才闪光的地方,触手冰凉平滑,一点特殊的地方都没有。
难道真是错觉?
李少白看见我的动作愣了一下,道:“有发现?”
我挠挠头,也不好说是不是发现,道:“没什么,刚才好像看到这里有个地方闪光,应该是看错了。”
我有些尴尬,李少白却好像想到了什么,对胡荣光道:“光荣,你记不记得古代有一种叫做遮金法的上色技术?”
“遮金法?”胡荣光想了想,道:“啊,我想起来了,你是说那种永不掉漆的上色技术吧,听说过啊,怎么了?”
李少白沉吟道:“我怀疑这个箱子并不是黑色的,外面的这层黑色,可能就是用遮金法上的漆。”
这种遮金法虽然已经失传,不过却有很多实物流传下来,李少白他们家的库房里就有一件。
那是一个用遮金法上了金漆的玉佛,平常看上去谁都以为是个金佛,但在灯光之下仔细看去,就能看到金佛内部放射出玉器独有的璀璨光芒,令人叹为观止。
遮金法有两个难能可贵的特性,一是漆性稳,即使过几百年几千年都不会掉漆,甚至连用刀子刮都不会刮掉丝毫;二就是漆层薄,用遮金法上过漆的物件,看起来浑然一体,但在光芒之下又会隐隐显示出漆层下面的东西,非常神奇。
所以李少白一说完遮金法的独有之处,我立刻反应过来,道:“你是说这铁皮箱子表面上了层黑漆,其实下面还另有洞天?”
李少白点点头:“只是个猜测,还需要验证一下。”
胡荣光兴奋道:“我有办法,我在书上看过!”他扭头在背包里翻了翻,又拿出一只白蜡出来。
我一看到他手里的白蜡,气的鼻子都歪了,道:“我靠,你不会打算以为在箱子旁边点个蜡烛,这箱子就开了吧?”
胡荣光神秘一笑,道:“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