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咝……”
看到光芒亮起的瞬间,我们三个瞠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一时间整个房间都是响亮的吸气声。
李少白惊叹道:“这……这亮光是从哪来的,罗盘里面根本就没有任何能源!”
罗盘的图纸他曾很仔细地看过,里面除了各种齿轮机括外,根本就没有任何提供能量的装置。更何况,这只罗盘的设计年代可是千年前的宋朝,那时候也不可能有电池。
这东西……简直就是真正的神器啊!
胡荣光哈喇子都留下来,满脸闪着**漾的红光,激动道:“这东西真是神了!我说,有这玩意在手,咱们还去什么狗屁千机墓!真的,听我的,咱们把它卖了,怎么也够咱们哥三快活好几辈子了。”
我一把将罗盘抄在手里,瞪着胡荣光道:“去,你少打这玩意的心思。我跟你说,这罗盘可是咱们进千机墓的关键,你要是敢把它拿出去卖了,别怪我不讲情面,来个大义灭亲。”
胡荣光不服,还要在说话,李少白也瞪着他道:“光荣,你可别胡来,这东西太贵重了,别说拿出去卖,就算是漏出去一点点,都有可能给咱们三个惹来滔天大祸,到时候说不定连我们家都护不住。听我的,咱们把东西藏好,以后有外人千万别拿出来。”
李少白说话的语气很严肃,胡荣光闻言一下子就泄了气,他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只不过和李少白不同,他并不清楚罗盘的真正价值,以为卖个几千万也就顶天了,但听李少白的意思,显然罗盘比他想象的还要珍贵。
他道:“其实我就是开个玩笑,这么好的东西,咱们自家人憋着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拿出去卖!再说了,胡爷我下墓也不是为了钱,那是发扬老前辈的优良传统……所以咱们还是继续下墓捞明器吧。”
李少白满意地点点头,我才重新把罗盘放在茶几上,三个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它看。真是越看越漂亮,越看越觉得这东西不应该是凡间之物。
等看得差不多了,我才注意到罗盘天池中的指针发生了变化,在没有找到千机函之前,指针是一直悬浮竖直指向上方的,等安上千机函后,指针就变成了平躺的姿势。
我试着转动罗盘,发现指针并不随着罗盘转动,而是固定指着东南方向。
“咦?”
我心里一动,难道这只机关罗盘是在指路?
为了验证我的想法,我们三个拿起罗盘在屋子中转了几圈,甚至小心翼翼出去绕着街道走了会,最终发现,罗盘的指针确实是在与某个位置相呼应,这个位置应该就在泉州市的东南方位,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在海上。
我琢磨片刻,觉得大概是明白这只罗盘怎么用了。
这只罗盘其实就是一个大号的指南针,只不过它指的并不是方向,而是一直指向千机墓的位置,只要我们顺着罗盘指针所指的方向走,就能找到千机墓了。
想明白这一点后,我整个人立刻激动起来,恨不得立刻跟着机关罗盘去传说中的千机墓看看,不过想想王广当初所说千机墓的凶险之处,又有些迟疑。
李少白是盗墓世家出身,遇到这么大的墓,是说什么也要去看一看的,而胡荣光起初也和我一样有些迟疑,毕竟我们最近手上倒出来的明器已经卖了好几百万,再加上这次海底墓倒出来的东西,足够我们潇洒一辈子了。
但李少白却在这时幽幽说了一句话:那些被装上船运出海的南宋皇室财宝,很有可能就藏在千机墓里。
胡荣光道:“罗盘给我,咱们这就出发!”
把抱着罗盘打算出门的胡荣光抓回来,我和他们两个商量了一下,说这千机墓凶险万分,不管我们最终要不要进去,还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毕竟和余珠岛海底墓不同,千机墓可是在东海里面,我们带的装备都是浅海用的,只怕应付不了那里的环境。
而且正好我在文物所请的假也快用完了,甚至不出意外的话,回去的时候都要超时了。所以我们还是赶紧把东西打包先撤退,准备妥当后,再决定要不要出发。
李少白和胡荣光听了后也觉得有道理,于是我们在泉州休息一天后,就打包东西到了火车站,坐火车回了宝安。
胡荣光和李少白最近没什么事,索性也跟着我一块去了宝安,我安排眼镜在吉祥斋楼上给他们两个一人腾了间房住下。
眼镜见到我们三个回来,简直兴奋地跟什么似的,尤其是看到我们身上鼓囊囊的背包,要不是胡荣光拦着,估计这小子都能扑上来抢了。
按照我先前答应他的,这些从海底墓取出来的明器全部交给吉祥斋代卖,把眼镜给乐的,就差每天去楼上给胡荣光和李少白请安了。
我回到宝安市的时候距离我出发已经过去了十三天多,再耽搁一天就整整俩礼拜,要不是我在余珠岛上的时候抽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他们说不定又要急成什么样。
陈教授早就知道我回来的消息,我满脸惭愧地跟他报了到,说路上遇到点情况,所以回来晚了几天。这是我的不对,我任打认罚,哪怕扣这个月工资都成。
陈教授只是笑着摆摆手,说遇到意外也是在所难免的,反正最近所里也什么事,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我松了口气,回到办公室呆坐到下班。
因为胡荣光和李少白住在吉祥斋的原因,我现在也不怎么乐意在自己租的地方住了,索性搬到吉祥斋跟他们一块住,每天下了班不是出去吃饭喝酒就是待在楼上打扑克,偶尔看眼镜忽悠来吉祥斋买东西的客人,快活得一塌糊涂。
今晚我们三个本来约好去三味斋吃火锅,不过我走在路上的时候,突然鬼使神差地拐进了电话亭,拿起电话照着兜里纸条上的号码打了过去。
过了好久,电话才终于接通,那头有个好听的女人声音道:“喂,请问是哪位?”
我咽了口唾沫,半天都不好意思开口,直到对面再次重复一遍后,我才终于道:
“铁领队,是我,沈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