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星辰带着叶小艾翻过山梁,不久之后便在山坳中找到了原地休息的同伴。
“哥,你可算回来了!”看着凭空出现的两人,陆起航激动极了,急忙站起身。
易星辰迅速环顾四周:陆起航手上和脸上还带着干涸的血迹;焕影坐在那里,看上去虚弱极了;然后,没有看到熊心博,他急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都是那个祸害的女人……”陆起航把这一天的经历简单描述给他们听,最后说道:“博士伤得很重,姐都说救不了他,才让警察带走了。”
易星辰听完,站起身,攥紧拳头向李淑芬走去,这个结果是他意想不到的,没想到警方如此执着的搜索,更没想到李淑芬能做到这个程度。
“哥,你要杀了她吗?我来帮你!”叶小艾随后跟了过来,带着十足的愤怒。
“我也帮忙!”陆起航早就迫不及待要动手了,也跟了过来。
焕影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皱着眉头,他最近的行为着实另她不解,他跑那么远的路只为寻找一个希望渺茫的孩子,又留着李淑芬这个高度危险的人物,最终连累了熊心博。
而这一切,在他们的规则中,应该这样做:放弃徐小波这个希望渺茫的孩子,立即狙杀李淑芬这个危险分子;然后,去做更有意义的事情!
难道他的思维受到这里生物的影响太多,才会变得错综复杂而且优柔寡断吗?以至于忘记了即刻除恶和不做无用功的铁律?他究竟要达到什么目的呢?
面对李淑芬母女,易星辰并没有动手,也没有动怒,他盯着她们看了一阵,之后对身旁的叶小艾说道:“帮她们母女整理妆容。”
“啊?”叶小艾叫得好大声,“为什么?”
“照做!”
“可是…”叶小艾瞪着李淑芬这个运气呀,同时快速思考着:‘哥哥到底想干什么?他叮嘱我凡事不要只看表面,可眼前这个李淑芬,怎么看也看不到她有什么价值,还留了这么久,害得博士都受伤…’
“快点儿!”易星辰催促道。
“知道了!”叶小艾没好气儿地应道,找来毛巾、梳子,她将毛巾塞到陆起航手中,说道:“去河边给我弄湿了。”
陆起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抓过毛巾来到河边,他脱去上衣,自己先跳了下去,用力搓着脸上身上的血渍,之后拼力拍打着河水,宣泄着不满。
叶小艾帮那母女整理好头发后,接过陆起航手中的湿毛巾,开始帮徐燕擦脸上的污渍。
徐燕看着她,悲声说道:“你哥哥让你做这些,是想一会儿杀了我们吧?”
“我不知道,我只是照他的意思做事。”叶小艾面无表情地回答。
“哼!都不问清楚要干什么,就做事,难怪会被别人骗!”绝望之中的徐燕用冷冷的眼神看向她,竟然说出这样一句嘲讽的话。
叶小艾的手臂停顿了一下,但最终没有发怒,笑了笑说道:“他不会骗我,他只会惩罚骗子!”
“想让我们死就动手吧,假惺惺地做这些有什么意义?”徐燕固执地侧开头。
“这几天连累你受苦了,走之前总要帮你整理整理。”叶小艾坚持帮她擦去脸上的泥渍。
“用不着!”徐燕再次躲闪。
见她如此抵触,叶小艾想了一下说道:“我想我哥哥是不会伤害你的,他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提到哥哥这个词,叶小艾的脑海中浮现出小时候的画面:哥哥陪他一起玩耍、背她走路、给她拿好吃的;片刻后,她的脑海中又闪现出另外一番情景:那个小男孩儿拼命追着车子喊她的名字……
不愉快的回忆让叶小艾的表情变得沉重,她接着说道:“当然了,他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徐燕瞪着眼睛地看着她,思考着她说的话,也回忆着这几天,他们的所为所为。
帮徐燕打理完毕,叶小艾又来到李淑芬面前。这个绝望中的女人,可没有那么好说话。
叶小艾刚抬手,她便大声吼道:“别碰我!你们这群刽子手、魔鬼!到底想干什么?”
叶小艾看着她,有些哭笑不得,一个昔日做尽坏事的人,竟然也开始道貌岸然的训斥起别人来了。
“你以为我愿意碰你?像你这种人,早该死上千百回。别动!”叶小艾按住她的头,强行帮她擦脸。
这时候,易星辰走了过来,看着李淑芬、语气严厉且悲凉地说道:“我这样做只是想告诉你,对待别人,要有最起码的尊重!被你抓走的孩子,你有这样善待过他们吗?”
李淑芬无言以对,只是恶狠狠地瞪着他,那邪恶的眼神中毫无悔过之意。
易星辰继续说道:“你们做得这种事,恐怕是这世界上最丧尽天良的事。你相信人死后会有灵魂吗?如果有,我想现在天上应该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你,看着你一会儿怎么死去!”
“你和我们没有差别,都是杀人的魔鬼!恶魔!”李淑芬反口讥讽道。
“哼!”易星辰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无奈的冷笑,对待这种顽固不化的人,真是无话可说了。
“就这样吧!离她远一点儿。”易星辰招呼着叶小艾走开了,他不想让这个穷凶极恶的人再有机会伤害别人。
来到陆起航身边,易星辰问道:“写字和打字,你哪个比较快一些?”
“啊?”陆起航愣了一下,不解地问道:“哪个都不算快,干什么?”
“是这样,一会儿我会问李淑芬几个问题,博士不在,你帮我做记录,写字或者打字,哪个快?”易星辰再次问道。
“真的都不快,哥,不然这样吧,录音行不行?”陆起航建议道,同时拿出了手机。
易星辰点了一头,说道“也行!正好你腾出手来帮我画画。”
“画画?画什么画呀?”陆起航更纳闷了。
“这个!”易星辰又展开一个白色本子和一只签字笔,递到陆起航手里,那是小学生图画课专用的材质,叮嘱道:“一会儿她说什么你就画什么,这个你没问题吧?”
“画东西当然没有问题,哥,你早有准备呀,新本子!”陆起航爽快地接过纸笔。
易星辰又来到徐燕的身边,说道:“你是个大学生了,相信有成熟的是非观和判断事情的标准,是这样吗?”
徐燕愣愣地看着他,疑惑地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回答我,有还是没有?”
“当然有!”
“那就好!我希望无论今天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乐观地活下去,做一个善良的人!”
“你的意思是,会放了我吗?”徐燕疑问道。
易星辰点点头,“你是无辜的,我当然不会伤害你,但请你记住我刚刚说过的话:保持缄默,做一个善良的人,不要让我失望!”
徐燕听完,脸上露出一丝惊喜,问道:“你能把我妈妈交给警察吗?”
“不能!那是她罪有应得。”易星辰斩钉截铁地回绝,说完,他抬手,一掌击在徐燕的脖颈之上。
“住手!你们这些魔鬼,你到底要干什么?”李淑芬大声嘶吼着,尖利的声音穿透夜空。
徐燕昏了过去,易星辰扶她坐在石头上,同时靠在树干上面。
“你们这群小王八犊子,有种冲老娘来呀!欺负我女儿算什么东西!”李淑芬继续大声骂着。
叶小艾和陆起航静静看着这一切,不知道易星辰在打什么主意,他竟然也不介意李淑芬如此大声的吼叫,山谷中久久回**着声响。
易星辰再次来到李淑芬面前,那表情不再平静,而是闪过丝丝邪恶,他低声说道:“接下来我要问你几个问题,准备好怎么回答我;记住,你的答案将直接关系到……”
他抬手,亮出一把三角飞镖,一枚一枚扎在李淑芬面前的树干上,之后,他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徐燕,接着说道:“她的痛苦程度,听懂了吗?”
“你想干什么?你这个混蛋!”李淑芬怒骂着,似乎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
靠在一旁休息的焕影看懂了他的用意,急忙起身阻拦道:“星辰,不要这么做!”刚刚站起来,她便觉得头晕眼花,险些摔倒。
叶小艾急忙跑过来扶她,关切地道:“姐,你没事吧!”
“没事!”焕影看着她,脸上浮现出喜悦的表情,这个小丫头终于肯好好和她讲话了。
易星辰并没有停下来,他将一枚飞镖举在手中,问道:“徐小波,在哪儿?”
“我就不告诉你,我凭什么告诉你?魔鬼!禽兽!”李淑芬固执地反驳道。
陆起航拿着纸笔坐在那里,手中的笔在纸上不停戳着,自语道:“这说得都是脏话,怎么画呀?”于是,他动手画了一串“*&%¥@……”
易星辰点点头,抖手甩出那枚飞镖,不偏不倚,正中徐燕左侧肩膀。
“啊!”这举动让陆起航和叶小艾着实一愣,急忙起身靠近观看。
血液染红了衣衫,很快扩散出一片。
“燕子!!”李淑芬吼道。
“我不会再问第二遍。”易星辰提醒道,同时拿起了第二枚飞镖,举了起来。
“老大来真的?”陆起航惊讶地问道。
焕影看着那带血的飞镖,表情却瞬间放松了,又坐下来靠在那里休息。
“哥,你这是要杀谁呀?”叶小艾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走过来问道。
“你不是很想让她死?”易星辰指着李淑芬。
“我想啊,可是,不包括她呀!”叶小艾指着徐燕,两人就这样指向相反的方向,目光相对。
最终,易星辰欣慰地笑了,放下了手臂,他很开心她能有这种反馈,面对仇恨没有迁怒到旁人,最后问道:“你相信我吗?”
“我……”叶小艾迟疑了一下,还是坚定地回答:“相信!”
“那就好好看着,不要再说话!”他说完,第二枚飞镖又离手飞了出去,正中徐燕后背。
“够了!你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李淑芬崩溃地吼道,纵使她再心狠手辣,也看不得别人这样伤害自己的女儿。
易星辰没有说话,只是拿起了第三枚飞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