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雪怡哪儿见识过这阵仗,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就忍不住冲我们抱怨,“怎么一会儿骆驼一会儿走的,这要走到什么时候,我走不动了!”
老林似乎是见惯了这种情况,只是笑笑说道:“这才刚刚开始,累的还在后面,之所以不骑骆驼,也是让骆驼先休息,等下一段路,大家都走不动了再骑骆驼。”
“这话在理!”陈云鹤语重心长冲谢雪怡说道:“丫头,不管是人还是骆驼,都没可能走一天,你既然决定吃这碗饭,就得忍着。”
谢雪怡一听这话,哭丧着脸只能继续跟着,我们就这么走了快三个小时,终于到了老林说的,我们今天要到的第一站,菩萨头。
菩萨头是老林这帮走沙漠的人自己取的,因为这里到处都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沙丘,看着就跟菩萨的头一样坑坑洼洼。
老林指着眼前无数的小沙丘跟我们说,“这里每个月都会刮大风,你们肯定想不到,以前这里是热闹非凡的城市,因为过度开采资源,结果城市什么的都没有了。”
从老林嘴里,我们知道了,这里曾经的繁华,但是看着眼前一个个沙丘,实在无法跟他说的盛景联系在一起。
不过我们却记住了他的忠告,就是这里的沙丘看着能走人,但实际上沙丘说不定是空的,人上去就有可能陷进去,因为沙丘下面说不定就是,因为以前城市留下来的一个坑。
我们牵着骆驼,跟着老林身后小心翼翼绕着沙丘走,一路都没什么问题,可是临近快要走出菩萨头的时候,走在最后的阿达忽然发出一声惊叫。
“救,救命,救我……”我们回头,就看到阿达连人带骆驼都陷进了沙坑。
“阿达!”我赶紧上去救人,还没到跟前,阿达和骆驼已经掉下去了,等我到地方,看着深不见底的一个大洞,不由得目瞪口呆。
老林到跟前一看,脸色一变,“这里有人动过手脚,应该是盗墓的在这儿发现了什么!”
我和陈云鹤听了一惊,谢雪怡也表情一变,只有老古冲老林嚷嚷,“现在别说这个了,想办法救人啊,这人都不见了!”
“大家别靠这么近,这地方说不定全都是空的,承受不了我们这么多人的重量!”
老林看了眼四周,冲我们喊道:“先散开,再想办法!”
“还用想什么办法,我们不是带了有绳子吗?把绳子放下去,让阿达自己爬上来不就完了!”谢雪怡说得很天真。
“不行。”我摇头道:“换做你是阿达,掉下去肯定会喊救命,可你现在看看,听听,有声音吗?我敢肯定这洞不是一般的深,得下去人把阿达救上来才行。”
“啊?”谢雪怡傻眼了,没想到还要有人下去,再看老林和陈云鹤,也都是一副赞同的样子,但是却都不说话,他们肯定不愿意下去。
老古也不说话,谢雪怡肯定不能指望,阿达是我带进来的,我自告奋勇,“把我绑上,放我下去!”
一听我这么说,老林却劝我道:“还是别吧,这下面都不知道什么情况,我看这架势,也不太像盗洞,倒像是以前淘金淘宝石的矿洞,这种矿洞好些都是用木头支撑的。”
“这么些年埋在地下,肯定多少都有腐朽,一旦下去人,中途这些木板支撑不住,搞不好就把这坑给填平了,到时候就更麻烦了,咱们还是打报警电话求援吧!”
“不行!”我还没拒绝,陈云鹤已经否定了这个办法。
报警是不可能的,毕竟咱们的身份,报警后没法说,尤其我们带着的骆驼上面,驮着的可都是盗墓工具,一旦被发现,咱们这一窝就都会被端掉。
老林却不明白,疑惑地看着我们,我没等陈云鹤解释,主动说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必须下去,等报警来人,搞不好什么都凉了,下面是我兄弟,就是死我也得跟他死一起!”
听我这么说,老林一阵动容,谢雪怡嘴皮子动了动,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陈云鹤拍了拍我肩膀,然后冲老古说道:“把绳子绑结实点,小苏,下去的时候机灵着点,发现情况不对就拽绳子,我们马上就把你拽上来。”
我点了点头,开始做下去的准备工作。
我们这次带来的绳索,都是专业的登山绳,耐摩擦,有弹性,不容易断,一根绳子大概有三十米的样子,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将两根登山绳系在一起,然后把一端绑在我腰上。
我开始往下走,没多久人就悬空了,老古、老林和陈云鹤开始拽着绳子,把我一点点往下放。
我心跳得很厉害,说实话这种人完全悬空,一切都不受自己控制的滋味非常难受,真不是专业人士,不适合干这个,尤其下面还黑,要不是有手电筒,我估计自己会更慌张。
下降的过程中,我头顶不断有沙子掉下来,还好我戴了防毒面罩,呼吸不成问题,但是很快双眼除了手电筒光,啥都看不见了。
我都这样,可想而知阿达的情况,这么想着,我的心反倒是静了下来,一心只想着赶紧到底,把阿达救上去。
好容易,我脚踏实地,用力拽了三下绳索,上面不再放绳索下来,显然是感应到我给的暗号,这是我们刚刚在上面约定好的,拉三下就是到底不用放,拉两下就是拉我上去。
掀开防毒面罩,用手电四处照了照,四周依旧灰蒙蒙的,能见度很低,但是能看清楚下面有木板和原木支撑做出来的墙壁和地板。
不过我最先注意到的,还是地上已经死了,血淌了一地的骆驼,但是我没看到阿达。
我皱起眉头,用手电四处乱照,有些不敢置信,这么高的距离,人掉下来,骆驼都挂了,人不见了,这不合情理!
“阿达!”我叫了几声,却没人回应我,这时候我身上带的对讲机响了。
“小苏,下面什么情况?”对讲机传来陈云鹤的声音。
“骆驼死了,人不见了,我正在找!”我赶紧回答。
“自己一个人小心着点,仔细看看,实在不行先上来!”陈云鹤沉吟片刻给我回复。
我答应一声,朝有路的地方摸过去,很快就发现不对劲。
地上有一滩血,还有被拖拽的痕迹,拖拽的位置,血迹拉出长长一道,延伸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