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鹤这次找的人,我事后才知道,原来也是老熟人介绍的,就是之前我们卖给袁玉泉佛像的时候,跟他一起来的那个叫王诗琪介绍的。
我也是很久以后才知道,原来陈云鹤跟王诗琪其实早就认识,那时候才想明白,为什么王诗琪当时买下印章和佛像时,给的价格那么公道。
不过我不知道的事,王诗琪背后还有人,而陈云鹤这次找的,是王诗琪背后靠山的靠山。
这种关系下,对方实力绝对没话说,陈云鹤为此专门通过各种方式,跟那个人聊了快一个星期,然后才决定碰面交易。
陈云鹤选择交易的地点在佗城,是距离山丹县几百公里外的一个地级市。
当时我们到佗城的时候,我印象中佗城护城河的河水非常清澈,不过佗城看起来发展不咋地,到处都是小平房跟骑着自行车的人,大马路上基本上看不到几辆车。
交易地点是陈云鹤选的,但是会面的地点和见面方式,却是对方决定。
我们到了佗城之后,对方给陈云鹤发了条短信,然后陈云鹤就带着我到了护城河外面的码头,找到河边一个摆地摊的摊主。
这种摆地摊的在护城河边上到处都是,陈云鹤找的是一个背着孩子的女摊主,上去直接问对方:“老板,有没有南云的银饰卖,要能挂头上的那种,最好是成套的,我要三套!”
女摊主看了陈云鹤一眼,说道:“南云的银饰没有,曦光的银饰有,不过只有两套。”
陈云鹤一听这话,立刻说道:“那行,要是曦光的银饰,给我来二十套,我加钱买!”
女摊主这时候深深看了陈云鹤一眼,又朝我看了眼,最后再看了眼四周才说道:“二十套太多了,十六套行不行?我可以给你便宜一成的价格。”
陈云鹤直接摇头,说就要二十套,而且愿意加三成的价格。
女摊主一听,立刻站起身,让陈云鹤帮着看摊,自己跑到一旁,掏出手机打电话去了。
没多久女摊主回来,冲陈云鹤指了个方向,我们看到哪里停了一条货船,然后把摊子上面一个荷包放在陈云鹤手上。
陈云鹤带着我径直上船,把荷包交给船夫,船夫一句话都没跟我们说,直接开始撑船往远处划去。
一路上都很安静,我几次想跟陈云鹤说话,陈云鹤都示意我噤声,就这么干坐了快两个小时,船终于靠在一个叫辛庄的地方。
辛庄哪里挨着长城挺近,因为地处偏僻,哪里基本上看不到什么人家,我们上了岸之后,船夫带着我们一路走上一处丘陵。
跟着走了大概十来分钟,船夫把我们带到了一处看起来废弃很久的路边小屋跟前,然后调头就走。
我们推门而入,发现里面没有想象中的脏乱,当然屋子里面空空****,看起来应该是刚打扫干净的,里面就一张桌子三张椅子,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正坐在桌前喝茶。
“秦老板,久违了。”陈云鹤看到男人,上前一拱手。
被陈云鹤称为秦老板的男人抬头看了陈云鹤一眼,又看了眼他身后的我,笑道:“哟,老陈难得带生面孔出来,这是你第几个儿子?”
我眉头一皱,陈云鹤却只是笑着介绍,“秦老板说笑了,这是我徒弟,苏若辰,小苏,过来给秦老板打招呼。”
我按捺住心里的不爽,躬身冲对方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跟着陈云鹤坐上了桌。
姓秦的接下来很客气,亲自给我们斟了一杯茶水,我喝了一口,唇齿留香,知道不是一般的茶叶泡出来的。
不过我很快没工夫关心茶水,因为姓秦的已经开始直入正题,“老陈,我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直接定了吧,就照之前谈的,我再给你加一成,怎么样?”
陈云鹤放下茶杯,笑眯眯说道:“秦老板,瞧你这话说的,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兄弟不是万不得已也不会劳动您大驾,这样吧,再加一成,凑个吉利数字,您说呢?”
姓秦的闻言打了个哈哈,摇头道:“我跟着你交往这么多年,吉利数字只认六,不认八,你如果觉得合适,我现在就能给你结款……”
接下来的时间,基本上没我什么事儿,陈云鹤跟姓秦的你来我往着讨价还价,最后拍板加了一成半,双方皆大欢喜。
陈云鹤他谈成了事儿,直接起身跟姓秦的握手,然后问钱什么时候能够到。
姓秦的不假思索说道:“钱都是现成的,不过这么大一笔钱流动起来,为了安全,再给我三天时间,我给你分出十六张卡,到时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陈云鹤直接点头,然后双方以茶代酒,庆祝合作成功。
随后我们的人在接下来几天时间里,分批都进了佗城,也是这时候,我从陈梦月哪里得到了最新的消息。
鹤顶红出事了,她的人全军覆没,但是听说她最后还是脱身了,但是去向不明。
面筋没有跟张永元一起,自己一个人在沙漠里躲了一个月逃了回去,黄大牙没死,但是人被抓了,其他人多半都跑了,只有张永元不知所踪,后来我多方打听,都没他的消息。
至于泪佛,最后去了它该去的地方,而假的妙音鸟却没了下落。
不过除了整件事的直接参与者,我相信没有谁知道,真的妙音鸟在我们手上。
三天后,钱老板一手交钱,陈云鹤一手交货,转过身陈云鹤就给所有人分了钱。
可以说是见者有份,连小飞都分到一份,这丫头看到自己得到的那份后,整个人都傻了,居然说陈云鹤给多了,她又没干什么,只要一点就够了,把我们逗得哈哈大笑。
接下来几天里,我们按照陈云鹤安排,开始分批次离开,我们留在最后,所以整天里无所事事,成天就瞎晃悠,反正手上有钱,也就可劲儿折腾。
这天陈云鹤终于说可以开始着手准备离开,我高兴坏了,立刻找人一个个说准备走的事情,结果没发现老王的踪影,就问阿达人去哪儿了,因为这些日子,老王跟阿达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