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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故技重施

雾瞳 唐小豪 4234 2024-10-19 10:06

  

  物业公司钱飞鸿的事情,虽然已经被定性为了自杀,但王逸柯始终认为易嘉月有问题,虽然两人就此讨论过,但韩青黛实际上觉得王逸柯是多虑了。但眼下的接触,让韩青黛意识到易嘉月是真的有问题,那么,易嘉月与桑落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韩青黛询问了那日的详细情况,易嘉月隐瞒了桑落的一些玩笑话,例如说是因为觉得易嘉月是自己喜欢的类型才找她之类的话。反而是将桑落所讲的那些关于边缘性人格障碍、雾人、雨人以及反社X人格障碍之类的事情告知。这些话就算不是对执法人员讲,也会给人产生桑落并非正常人的感觉。

  最重要的是易嘉月还着重说了一点,那就是桑落当时告诉她,在第一次会面之前,他曾杀过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韩青黛听到这句话后,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握紧了手中的咖啡杯:“他说自己杀人了?”

  易嘉月道:“对。不过,我觉得那只是一种言语上的宣泄,不代表他有真实的行动,就好像是很多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会让对方去死一样。”

  前面一句话是为桑落开脱,后一句是为自己开脱,因为钱飞鸿跳楼前,易嘉月承认自己情绪激动的喊他去死。

  韩青黛问:“他有没有说过杀人的理由?”

  易嘉月道:“他说是因为报复。”

  报复?如果凶手是桑落,那么他为何要报复章柳?在调查章柳的社会关系时,并未发现她与桑落有联系,两人完全不认识。按照执法部门的调查,桑落只是从舒佩那里知道有章柳这个人,而并非直接认识。

  易嘉月又道:“桑落应该有心理疾病,但我不认为是抑郁症,他没有抑郁症的一些明显表现,也没有边缘性人格障碍的特质,至于反社X人格,我还无法确定。”

  韩青黛微微点头,她觉得易嘉月太奇怪了,她明明替桑落作伪证,可是面对自己又告知一些不利于桑落的事情。在这个过程中,又反复提及关于钱飞鸿的案子,为自己找合适的理由。特别是先前那句话,表面上看是易嘉月对桑落病情的不确定,但实际上,似乎在告诉韩青黛,桑落也许有反社X人格障碍。

  韩青黛随后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见过几次面?”

  易嘉月笑道:“社交网络平台上认识的,是他加的我,说要寻求心理咨询,刚好我入驻的那家平台有优惠活动,11月8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第二次见面是11月11日。”

  韩青黛又问:“舒佩也是他介绍到你那里去的吧?”

  易嘉月道:“对,就是舒佩来的那天,钱飞鸿出了事,所以,我只是和舒佩见面,但是没有做心理咨询。”

  韩青黛道:“你知道桑落和舒佩之间的关系吗?”

  易嘉月摇头:“不是很清楚,我之前以为是情侣,但看样子应该不是。”

  易嘉月一句毫不在意的话,似乎是想从韩青黛这里获知桑落和舒佩之间的关系。因为韩青黛不会平白无故问她关于桑落和舒佩的关系。

  韩青黛自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为什么你觉得应该不是?”

  易嘉月故意反问:“原来他们是情侣,难怪桑落要帮舒佩付费。”

  韩青黛没回答,又问:“聊聊你对舒佩的看法。”

  易嘉月摇头:“我们就接触了半个小时,看起来这姑娘很单纯,但仅仅只是表面上,不能凭借半小时的接触来对一个人定性。即便我和桑落已经谈过两次,但我也无法确定桑落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管是专业角度还是做人方面,我都不能轻易下定义。”

  韩青黛忽然问:“11月8日上午九点到十点你在哪儿?”

  易嘉月明显一愣,完全没有想到韩青黛会突然问这个。她露出回忆的表情道:“我在家,我一向不会早起,那时候大概是刚起床然后在收拾。”

  易嘉月没有反问韩青黛为什么要问这个,虽然听到问题的时候明显一愣,但回答的时候却很镇定,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韩青黛又问:“那么昨天中午12点到1点这个时间段,你在哪儿?”

  易嘉月回道:“我在外面吃饭。”

  韩青黛随后问了易嘉月吃饭的饭店名字后,便起身告别离开,她需要马上去核实这些情况,至少先查一查易嘉月是否是凶手或者同谋。而易嘉月却没有马上离开,坐在那里继续喝咖啡,但心里却在思考着韩青黛询问她那些事情的原因,思来想去,她只能想到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新北区杀人案,也就是章柳案。

  实际上,前几天易嘉月在给桑落作伪证之前,就看到了杨树所发的那篇文章,文章里清楚写了案发时间,那时候的易嘉月第一反应就想起了桑落自述杀人的画面,易嘉月怀疑也许桑落并未撒谎,他真的杀人了。当晚,韩青黛致电询问易嘉月的时候,易嘉月选择了撒谎,之所以要那么做,易嘉月自然有她的理由,那一万块咨询费对她而言,只是餐前开胃菜。

  对易嘉月而言,杀人犯并不可怕,只要对方是个男人,她就有办法。

  ——

  韩青黛核实了易嘉月昨天中午在案发时的不在场证明,监控录像表明,她在那家饭店内待了至少四十分钟,没有作案的可能。韩青黛虽然设想过是易嘉月,但那仅仅只是假设,因为桑落和易嘉月认识不久,没理由这么快成为同谋。但是,为什么易嘉月要选择为桑落作伪证?难道真的是她记错了吗?

  韩青黛不敢断言,只得匆匆赶回侦查总队与王逸柯汇合。不过,在她回去的途中,又想起易嘉月询问她关于桑落和舒佩关系的事情,还想起坠楼案当日桑落开车在小区门口等待舒佩的事情。

  如果那不是等待,而是跟踪呢?舒佩立即前往视侦大队,让视侦大队立即查看在11月8日上午舒佩家楼下的监控,还有舒佩以前工作的那家公司街道周边的监控。

  很快,视侦大队查出,11月8日上午9点10分,桑落的那辆跑车出现在了舒佩公司对面的停车场内,监控清楚拍到了桑落下车走到舒佩公司外的画面,而且桑落还在那里逗留了35分钟,从时间上来算,桑落没有作案的可能。

  韩青黛看到画面上的桑落,确定他不是章柳案的凶手时,并未失望,反而是松了口气。并非是因为韩青黛对桑落有好感,而是因为韩青黛清楚的知道,如果凶手是桑落,一旦现场没有发现相关生物痕迹,要想找到这种人的证据虽然并非不可能,但难度会比现在还要大。

  不过,韩青黛反而开始疑惑,为什么桑落要跟踪舒佩?为什么桑落要对易嘉月说自己为了复仇杀了一个女人?为什么要介绍舒佩去易嘉月那里?这些事情表面上看似合理,但其中肯定有什么内情。

  韩青黛找到王逸柯,将了解到的情况告知,王逸柯眉头紧皱:“我还以为找到突破口了,谁知道空欢喜一场。”

  韩青黛道:“虽然证明118案发生那天,桑落并没有作案的可能,但是,可以看得出来,他是在跟踪舒佩,那时候他们还没线下见面。还有,我认为易嘉月真的有问题,必须得找到桑落、舒佩和易嘉月三人之间的联系。”

  王逸柯突发奇想:“你说,如果不是桑落,会不会是那个作家朱律呢?”

  韩青黛摇头:“不知道,现在看起来朱律只是和桑落有联系,与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王逸柯转身拿出一份报告:“这是舒佩的家庭关系和社会关系报告,不算复杂。”

  韩青黛看报告的时候,王逸柯在一旁说:“舒佩的父母早年从乡下到我省涪江市打工,后来开始做小买卖,日子还算凑合,再后来她母亲罹患绝症去世。母亲去世的时候,舒佩才8岁,她哥哥11岁,弟弟5岁,她与哥哥和弟弟的年龄都相差3岁。”

  舒佩也是三兄妹中文化程度最高的,舒佩哥哥高中文化,弟弟职中毕业,舒佩则是幼师大专。舒佩哥哥至今还在涪江市打工,老实安分,但弟弟却是一个小混混,有两次打架斗殴的案底。至于舒佩的父亲,自从其母亲去世后,因为花光了家里仅有的那点积蓄,又欠下一身的债务,到处打工,现在的职业是帮人看守工地。

  韩青黛疑惑:“为什么舒佩毕业后不留在涪江市,要到九原市来?”

  王逸柯解释道:“舒佩大专毕业后,坚持要离开涪江市来九原市,认为省会城市的机会多一些。因此还和父亲大吵一架,等同于离家出走。”

  韩青黛继续翻看报告,报告上写因为舒佩从小到大几乎每隔两年都在搬家,都是租房子住,所以无法向街坊邻居打听其他情况。只能以调查章柳诈骗相关的理由询问其父亲。

  王逸柯看着报告道:“调查的人说,舒佩的父亲重男轻女的态度很明显,虽然说自己的女儿单纯善良,但又觉得她活该,因为这个年纪就应该找个人嫁了,在家里相夫教子,有口饭吃也不用出去抛头露面。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么愚昧的人?我听着都火大。”

  “师哥,你别这么义愤填膺了。”韩青黛却显得相当平静,“我在派出所工作这些年,这类的人遇到不少,还遇到过强迫女儿嫁人的案子,非说那是传统,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就在此时,王逸柯电话响起:“视侦大队打来的,看样子有结果了。”

  韩青黛看着王逸柯接起电话,但他的脸色却变得很难看:“什么意思?什么叫跟丢了?”王逸柯停了一阵后道,“把监控最后能拍到的具体区域告诉我,我马上带人去。”

  王逸柯挂掉电话后道:“视侦大队那边顺着监控一路查,发现投毒嫌疑人骑着电瓶车去了新北区的拆迁区。”

  韩青黛闻言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开了:“你是说嫌疑人骑着电瓶车直接去了章柳案的案发地点附近?”

  王逸柯无奈道:“对,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凶手是同一个人,要不就是同谋,要不干嘛去那里?我马上带人过去,你把桑落和舒佩放了吧。”

  韩青黛并没有跟着去现场,她很清楚就算去了充其量只能找到电瓶车,也许连衣服头盔这些都找不到,凶手之所以去那里,就是因为这个人很清楚那个片区内没有监控,如果有,执法部门已经找上这个人了,所以,此人放下巧克力直接去了拆迁区,然后从那里离开,等于是故技重施。

  毕竟,执法部门也不会想到会有第二次谋杀,也想不到凶手会再次去第一次杀人的现场附近。退一万步说,那里是拆迁区,担心那里出事,再耗费人力物力资金去装监控也不现实。

  韩青黛现在很清楚的确定,这个罪犯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智商也比一般人要高,但是她脑子里就是无法形成一个清晰的形象。不过,她决定在放桑落离开前,再和他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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