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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 你必须死(11)

无归罪途 岳勇 3622 2024-10-19 10:07

  

  找到109号的门牌时,才发现这户人家门口搭着一个大大的遮阳棚,一群道士正坐在门口敲锣颂经。

  他不由得皱眉道:“这是什么情况?”

  文丽小声道:“好像是在做道场,办丧事。”

  范泽天又给那个女人打了个电话,当那个年轻女人穿着一身白色丧服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他才猛然省悟,对方刚刚死了丈夫,她这是在给她丈夫做道场,超度亡魂。

  范泽天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在这种时候来打扰你。”

  女人脸色苍白,眼圈红肿,一副悲伤过度的样子,看上去显得十分虚弱。

  她擦了一下脸上的泪痕摇头说:“没关系,最伤心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前天晚上,我丈夫死在医院的时候,我真的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范泽天问:“你觉得你丈夫在医院死得蹊跷,所以想找古乐天帮你向医院讨要说法?”

  “是的,我听别人说,出了这样的医疗事故,如果走正常的法律途径找医院讨还公道,不但费时费力,而且医学上的事咱也不懂,打官司也很难赢。有人给了我一张古乐天的名片,所以昨天中午的时候,我就给他打了个电话。他约我在他家附近的一家川菜馆见面。当时我请他在餐馆吃午饭,他喜欢吃辣椒,点了好几个辣菜,还喝了两瓶啤酒。”

  “当时他是怎么跟你说的?”

  “他说像我丈夫这个情况,责任肯定在医院,如果由他出面,找医院赔个三四十万完全没有问题。当时我们在餐馆里谈了很久,他让我看好我丈夫的尸体,他第二天早上就带人到医院去闹。离开那家川菜馆的时候,应该是下午3点多了。”

  “之后你们有再联系吗?”

  “没有了,因为事情都已经计划妥当,所以当天晚上我并没有再跟他联系。直到第二天早上,我在医院门口等他,却一直不见他出现,才觉得有点奇怪,打电话到他家里,说是不在家,打他的手机,却一直关机。当时我还想,这个人太不守信用了,说好的事,完全做不到。再后来,医院主动联系我,说只要我不吵不闹,他们愿意在原有的基础上再提高一点赔偿标准。因为没有人帮我维权,我只好答应了他们提出的条件,最后医院赔了我22万元。事情一了,我就把我丈夫的尸体领回家,并且请来道士做道场超度他,我已经跟我公公婆婆商量好了,准备今天晚上就把他拉去殡仪馆火化……”

  “在餐馆吃饭的过程中,你有没有发现古乐天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好像没有吧,他看上去很正常。”

  “期间有人打电话给他吗?”

  “没有。”女人低头想了一下说,“不过我跟他在餐馆门口分手离开后不久,无意中回头看了一下,好像看到他正站在餐馆街道对面的人行道上跟别人说话……”

  “那你有看清楚跟他说话的是什么人了吗?”

  女人又摇摇头,说:“没看太清楚,只记得应该是个年轻男人,好像还戴着眼镜。”

  范泽天把这条线索在笔记本上记录下来,然后又问:“如果再见到那个年轻男人,你能认出他来吗?”

  女人想想,点点头,但很快又摇摇头,说:“这个我不太敢肯定。”

  范泽天点头“嗯”了一声,说:“这个可以理解,你当时也只是回头匆匆一瞥,没有看清楚是很正常的。能不能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名字?也许以后我们还会过来找你了解别的情况。”

  女人说:“我叫薛晶晶。”

  范泽天又问了她跟古乐天见面的那家川菜馆的具体地址,离开薛晶晶家后,他带着文丽赶到了那家川菜馆。

  川菜馆开在距离碧桂园小区不远的一条大街边上。

  那条大街,是一条双向四车道的城区交通主干道,白天的时候虽然街边行人不多,但路上的车流量非常大,到处都是疾驰而过的汽车。

  范泽天先到川菜馆,找里面的服务员问了昨天下午古乐天到餐馆来吃午饭的事,服务员反映的情况跟薛晶晶所言相差无几。

  当问到古乐天离开餐馆后,是否曾站在街道对面跟一个年轻的戴眼镜的男子说话,餐馆服务员都摇头表示没有注意到。

  两人又来到餐馆门前的大街上,街道两头近千米之内,都没有看见监控探头。

  也就是说,昨天下午古乐天在街上跟那名年轻男子谈话的场景,除薛晶晶外,将很难再找到其他目击证人。

  文丽看见队长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忍不住问:“范队,你觉得那个神秘的眼镜男,就是杀死古乐天的凶手吗?”

  范泽天摇头说:“这个目前还不能确定。但是他是继薛晶晶之后,我们目前所知的古乐天临死前最后接触过的人。就算他不是凶手,对于咱们警方来说,应该也是一条重要的线索。我的直觉告诉我,如果能找到这个眼镜男,对咱们侦破这个案子绝对大有帮助。只可惜现在无法找到当时的目击者,更没有办法找到那个神秘的眼镜男。”

  回市局的路上,文丽说:“范队,其实我觉得古乐天这个案子应该不难破。”

  正在开车的范泽天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说:“哦,何以见得?”

  文丽按照自己的思路分析道:“你看,古乐天身为医闹头目,可谓医院和患者两边通吃。但是我想最恨他的,肯定还是医院方面。”

  范泽天忍不住笑了,说:“所以你觉得肯定是哪家医院花钱雇人干掉他的,是吧?”

  “难道你不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吗?”

  文丽加重语气说。

  “我倒觉得你说的这种可能性并不大。因为很明显,现在医院方面不是恨他,而是怕他。”

  “怕他?”

  “对,就是怕他,怕他怕到根本不敢主动去招惹他。那些医院破财消灾,用高额的赔偿了结医患纠纷,像送瘟神一样送走他之后,只盼他永远不要再来找自己医院的麻烦,谁还敢没事找事,主动去招惹他?至于说医院方面请人对付他,这就更不可能了,因为雇凶杀人,一旦东窗事发,医院拍板的领导是要坐牢,甚至被拉去枪毙的,你说哪个医院的领导愿意为了公家的事赌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文丽点点头道:“你这样一说,好像也有些道理。”

  范泽天说:“我倒是觉得,凶手很可能在患者家属这边。”

  “你是说那些请古乐天帮忙‘维权’的患者家属?”文丽睁大眼睛看着队长不解地道,“他帮他们得到了好处,他们感谢他还来不及,为什么要杀他?”

  范泽天沉思着道:“那些患者家属是不是真心感谢古乐天,倒也说不定。听说古乐天拿到医院赔偿之后,分成的比例非常高,也许有患者家属因为分赃不均的问题,对他怀恨在心也说不定。”

  文丽点着头说:“那好,咱们回头把所有请他帮忙向医院讨要说法的患者家属都排查一遍,看看有没有可疑之处。”

  范泽天和文丽刚回到刑侦大队,一名专案组的探员立即跑来报告说:“范队,我发现了一些新线索。”

  范泽天停住脚步问:“什么线索?”

  探员说:“你上次不是把容彩的手机号码给了我,叫我查一下她的通话记录吗?我到电信公司查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容彩的生活圈子比较狭小,还是她想节省话费,总之她平时很少主动给别人打电话。我打印了她这几个月的通话清单,发现她拨打得最多的,是她老家的座机及她儿子的手机,然后我还发现,她曾经给马旺财打过电话。”

  “你这算什么新情况?她跟马旺财认了老乡,两人算是熟人了,她还给马旺财介绍过活干,她给马旺财打过电话,这个应该很正常。”

  范泽天有点不耐烦,转身欲走。

  探员急忙拉住他说:“范队,你说话能不能不这么着急啊?我这都有点跟不上节奏了。我向你报告的重点并不在这里,我的重点是,通过查看容彩手机的通话清单,我还发现她曾拨打过另一个手机号码,我重点调查了一下,这个号码的主人,就是今天被淹死在小金湖的古乐天。”

  “真的?通话时间,是在什么时候?”

  “我反复核实过,绝对是真的。通话时间大约是三个月以前,而且是她给马旺财打过电话之后,立即就给古乐天打电话。我怀疑这两个电话之间,很可能存在关联关系。”

  “帅哥,我拜托你以后能不能把最重要的情况放到最前面说?”

  范泽天被这个新来的大学生刑警气得差点要翻白眼。

  那名探员满脸通红,忙道:“我明白了,队长。”

  “不过我还是要表扬你,”范泽天拍拍他的肩膀说,“你找到了一条侦破这个案子的关键线索。我原本以为古乐天之死是一桩单独的命案,跟前面马旺财和容彩的案子没有关系,但是你查到的这个电话号码,把这三起命案串联起来了。”

  他又看了文丽一眼,说,“看来你的预感还挺准的,古乐天的案子,还真是前面连环命案的延续。”

  文丽问:“这么说来,杀死马旺财、容彩和古乐天的,真的是同一个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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