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千百年来,它们就在那里
秀臣突然站住,往上照着,然后打了个手势。让我们过去。
我们都抓着救命稻草一般跑了过去。
“看”,秀臣照着洞顶对我门说道。
我们不约而同地抬头。
我们看到洞顶还有一个洞。
和我们刚刚下来的洞不是一个。
我好似觉得。洞里面有一双眼睛,在死死的盯着我。
那是一种极其幽怨的目光。
我不清楚秀臣感到了没有。
秀臣没有说话,又是一扬手。我们跟着秀臣,打算返原路。
秀臣的灯光找到那个怪异的肉瘤的时候,我明显发现了有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秀臣愣了一下,很明显他也看到了。
他轻轻的抬着枪,向前走去。
我不禁握紧了兜里揣的秀臣给我的刀。
我们随着秀臣走到了肉瘤面前,秀臣向四周仔细地照着。
空无一人,这地下诡异的简直不是一星半点。
秀臣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的走到倪铭的无头尸面前,蹲了下来。
他把脑袋探上前去仔细的查看着。
此刻如果在这种环境下换做是我面对着这样一个尸体如此之近,我早晕厥过去了。
“倪铭是被割头而死的,”他指着脖子的切口处说:“你们看,脖子的断口处非常得齐。说明是利刃快速切割而至。”
他站起了身:“说明杀人者的手法非常老练,动作非常迅速,连我刚刚都没有注意到。”
我想起了我貌似在探测传过来的画面上好像看到有人影一闪。
进洞之前我好像也感觉到洞底有一双目光注视着我。
我的直觉向来很准。
我双腿直打哆嗦。
看来此时此刻在洞中除了我们五个人还存在着另一个人。
一个在暗处的人,不清楚他的动机是什么。
总之我们现在每个人都危在旦夕。
都有被杀的风险。
专家们的脸色都不好看,俗话说那叫面如土色。
秀臣则面无表情,但是我能感受到他的忐忑和不安。
凶手是怎么把倪铭拉上洞顶的?
凶手又在哪里?
我看了看手上的鲜血。
那是倪铭的。
相当新鲜。
还没有完全凝固。
秀臣俯下身翻遍了倪铭身体上的每一个口袋,什么都没有。
不光倪铭死了,他身上所带的随身物品也一无所有。
我们所必需的物品,都在那个宝贵的工具箱里,也无影无踪了。
这下我们几个人在这险象环生的地下,真可谓是赤手空拳了。
三位专家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明显受惊了。
对于一切有悖于科学之外的无法解释的想象,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沉重的打击,心理上的打击。
秀臣掏出对讲机,准备要请求救援。
“呼叫00。收到呼叫请回复。”秀臣镇定自若地说道。
对讲机中一片杂音,只有沙沙的响声。
“呼叫00呼叫00……00?……”秀臣一遍接一遍地呼叫道。
答复他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杂音。沙沙的声响不绝于耳。
这沙沙的响声在这地下使得人本来就悬在空中的心更加的杂乱。
上面指挥部居然没有反应?
难道上面的人也?
“看来地下的信号已经被严重干扰了。”张老扶了扶眼镜。他看着那个肉瘤说:“这个东西所散发出来的生物辐射波已经将信号彻底摧毁。”
我掏出手机来一看。
信号那格已然是空的了。
我的心彻底沉了。
难道我们就要在这令人绝望的地下自生自灭了。
我现在心里十二分的后悔跟着秀臣来到了这个危机四伏的地下,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我也是个普通人。
秀臣收起对讲机,我看到他的面色一如既往。
只不过颇带了些悲壮的意味。
他俯下身去,抱起那颗大肉瘤。
我们都不清楚他要干什么。
“都跟我来,他一声命令道。”
我们所有人都起了身,跟着他。
秀臣缓缓的走向那扇门。
门的两边有两盏微弱的长明灯。
把四周阴暗的环境照得更加幽暗。
给这地下平添了几分诡异。
秀臣的手电四处移动着,我们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走着。
秀臣的手电移动到了旁边的墙壁上。
我们所有人的手电也都开始照在了两侧的土墙上。
这时我才注意到墙壁上壁画的内容。
在手电的光照下,可以看出,这不长的两面土墙上都画满了壁画。一幅接着一幅。
因为是土墙,加上年头久远,这些壁画磨损脱落得很厉害,有些已经残缺不堪不慎完整,不过还是能看出作者当年流畅秀美的画工。
王老看着那些壁画出神,然后缓缓的走了过去。
其他两位专家也跟上。
专家毕竟是专家,即便是处在再危险的环境中,遇到一些具有考古价值的实物,他们还是会忘我冲上前去。
对于这种学识比命重要的学者,我打心眼里钦佩。
秀臣拿着手电警惕的望了望四周,然后倒退着跟上了专家的步伐,现在负责安全的理所当然地就是秀臣了。
我当然也无条件地凑了上去。
离近看这些壁画更为精美,颇有敦煌飞天的感觉,一幅连着一幅,好像是在讲述着一个什么故事。
三位专家把仔细的看着墙上的壁画,表情极其认真。手电照在上面就没挪过窝。
看的出来壁画的主角是一个女子。
服装发型都很具唐朝人的特点。
看得出来这女子的姿色可谓是倾城倾国,不亚于杨贵妃之流。面部刻画的栩栩如生,活灵活现,颇有神韵。
只不过我看着这女子莫名的眼熟,仿佛似曾相识,又好像在哪里见过。
“老刘,这个壁画应该是唐朝的吧。”王老看了一眼刘老问道。
刘老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看特征大概是出自晚唐。”旁边的张老插了一句。
我不时地撇一眼一旁的秀臣。我生怕他也突然失踪了。
秀臣警觉的四处张望的同时。也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些壁画,看上去他也颇有兴趣。
第一幅画上,这个女子独处在一片竹林中,旁有假山。女子坐在石头上双目似闭非睁。手中拖着一卷书,似在吟诗,又似假寐,俨然一幅侍女吟诗图。
已经不错,只不过斑驳不堪,好像被风化了不少。
我们缓缓随着光照移动着,来到了第二幅图。
第二幅图上。同样是这位女子,手托书卷在胸前,窗前凝望,上方有月。女子侧颜微倾。双目紧闭。另一只手放在身后,身姿挺拔,玉树临风。一副典型的才女风范。不同的是第二幅图上多了另一个小女子,看起来也是眉清目秀,只不过身材矮小,貌似年龄不大,在一旁点油灯。好像是吟诗女的女童。
女童容貌婉约而不失童真,形态怡然。
一派和谐的景象。
不得不感叹画者的功底,整个画面虽历经岁月洗礼、风化,依然栩栩如生,让人仿觉身处其中。
三位专家目不转睛,眼都不舍得眨一下,一副完全入迷的样子。想必他们心中很清楚这些壁画的考古价值。
光柱移动到第三幅壁画。
还是这位女子,手中依然是拖着书卷,背景是一片松林,后有岩石,中间有云雾缭绕,看此意境是在深山中,女童乖巧地站立在一边,手里拿着镰刀,背后背着竹筐,而他们的面前。画着一坨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那东西颜色很深,加之风化已久,依然完全分辨不出是什么。
我看像是一坨屎。个超大的那种。
看来整个壁画不是单一的长幅画面,貌似是在讲述着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一定是要表述些什么,而且肯定跟这地下的一些机密有关。
第四幅图,背景貌似是道观,女子优雅地站在原地,女童用锄头,弯腰挖坑,那坨“屎”就摆在旁边。看样子是要将那坨“屎”埋起。
秀臣的手电时不时地移动着,眼睛警惕的四处望着,手中拿的枪就没松过。
第五幅图,这幅开始,画面开始变得诡异了。
女子香肩外露衣着松散地躺在**。表情**安逸四周云雾缭绕,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环绕其间。画面波澜壮阔,旁边的女童乖乖站在原地,双手捧着那坨“屎”站在床前。女子这时看起来给人的感觉仿佛她是主宰一切的天神一般。
到这就开始让人看不懂了。
这幅画想表达什么?
一个优雅恬静的女子怎么突然给人一种**感觉。
最重要的是那四大神兽是想表达什么,他们是怎么出来的?难道是真实存在?
“这幅壁画上的四大神兽表达的是一种意境还是客观存在的?”我不禁问道。
三位专家已经全然入了迷。
王老说道:“唐朝壁画多规模宏大,色彩绚丽,气魄雄浑。这种幻想中神化了的人的社会现实活动很常见,”他咳嗽了两声“只不过……一般神话了的现实活动基本都简单明了容易理解,一眼就能看出是什么?这幅画,我才疏学浅,着实没有看明白。”
“不对”张老突然说道“唐朝壁画虽神话的东西多,但都是以人为主,这出现四大神兽的,着实罕见。这幅画要表达的东西,必然是非常之隐晦的。”
我实在无心听他们争执。
我只注意到一点,好像那坨“屎”出现之后,画面中的女子貌似就彻底改变了。
“别着急下定论,对面墙壁上还有。”秀臣说着,把手电照了过去。
我们一行人又走到对面的墙壁前。
秀臣仍然是一路后退着走,保护着我们的安全。
这个第六幅画。
三位专家急不可待地把眼睛凑了上去。
女子在****而躺,眼睛紧闭表情安然。床周遭依然是烟雾缭绕。旁边的小圆桌上有一个小香炉。缓缓往外冒烟。而女童则拿着那坨屎,一脸高兴的子。
不!
我揉了揉眼睛,仔细地看了下。
那似乎不是高兴的表情,说是一种奸诈,一种得逞之后洋洋自得的表情更为合适。
其实我也说不好那是怎样的一种表情,只觉得在手电的照映下女童的脸在微微的幻化着。以一种常人根本察觉不到的幅度变化着。从不同角度看就是不同的表情。
突然就有种诡异的感觉。
只能说画者的技艺太鬼斧神工了。
“看样子,这个怪东西在这些画里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张老指着壁画上的那坨“屎”说。
看来连专家门也注意到了。
不知道所有的画都看完,能不能拨开云雾看清一些东西呢?
我们走向了下一幅画。
第七幅画。
画面上女子站在原地,表情错愕,一种举手无措的样子,看样子很慌张。而女童静静躺在原地,眼睛微闭,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死了,不过背景是道观,躺在道观的院子里应该不是睡觉吧。
女童的身旁,放着那坨“屎”。
最诡异的是,除了躺在地下的女童,还有一个腾云驾雾的女童。
女童的背后有一双翅膀!
似乎女童凭借着这双翅膀在冉冉升起。而且表情怪异,有些妖冶,有些狰狞。
画者的记忆简直是巧夺天工了。
我感到所有专家的呼吸都急促起来了,完完全全有着身临其境感。
我知道最让专家错愕的是什么。
是飞天女童背后的翅膀,那是一种堪比敦煌飞天壁画的架势,不,比敦煌飞天来的更让人震惊些。因为在专家的历史观念和文化中,是不可能出现这种现代的、西方的绘画方式。那翅膀栩栩如生,完全就是写实素描的手法。非常逼真,一副鸟翅膀。
感觉完全就是一种中西结合速写与泼墨山水的混搭感觉。
“你见过古代有这种绘画手法么?”王老看着刘老问。
刘老张着嘴,轻轻摇了摇头。
这说明什么?
难道画面上所描述的一切都是真的?
仔细想想,刚刚看到的四大神兽也是如此逼真,仿佛会随时从画中跳跃出来似的。
我不寒而栗。
但是整个画面所表述的故事似乎有了流畅感。感觉前后画面能衔接上了。
我在脑海中捋顺着所看到的信息,我在猜想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我也开始很期待。
我和专家们迫不及待的走向下一幅壁画。
秀臣似乎也看入了迷,他若有所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画面中的女子。
第八幅画。
女子跪在原地,手似乎被捆绑着,身边两个面目狰狞一脸横肉的彪形大汉站立两侧,肩扛大砍刀,一脸的杀气。女子身着残缺不堪的囚服,悲伤背着一个牌子,上面有字,已然看不清。
我猜想那一定是“斩”字。
女子的双目微闭,面有哀伤之色,看样子已经绝望了。整个画面配上历经风月的风化,颇有一种凄惨诡异之感。
看得心中似乎也起了共鸣。
即便是壁画,都会引起观看者潜在心底的情绪。
突然就莫名地哀伤。
一代才情兼备、风情万种的才女,魅惑而不失文雅,最后的下场竟然是在断头台。
观之无不让人惋惜。
我听见一声悲叹。
王老面有哀伤。
似乎他已然被情景融进去了似的。
“可叹,可叹啊……”王老突然就感叹道。
画面讲述的故事,似清晰实则迷离,原本就是雾里看花现在好像更给这鬼魅般的地下蒙上了一层霜。
看来这地下无非是和画中凄惨的女子有关了。
抑或是那坨“屎”。
秀臣看着脚底下的肉瘤,面部微微一颤。
看来他没怎么受到壁画上的感染。
能把壁画画到如此让人深入其中的地步,说是巧夺天工简直是委屈画者了,但是又找不到其它的合适的词汇。
这是已然风化千年的壁画,若是刚刚完成之时,不知有多么活灵似现栩栩如生。
我听到哽咽声。
我转头一看,王老居然哭了。
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可悲可叹啊……一代才女,命就草草终结,不公,不公啊……”王老抹着眼泪说。
我心想王老可谓是性情中人。
刘老张老明显一愣,然后就过来拍着王老的后背,安慰着王老。
看来王老的反应也很让他们意外。
王老一直哭一直哭。
哭到不能自已。
那哭声在这空****的地下久久回**,让人有些头皮发麻。
王老哭着,往前走一步,趴在壁画上,那感觉仿佛是要钻进画中去。
这历经千年的壁画是不能摸的!
王老怎么会悲伤的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我一愣。
刘老张老赶紧上前去拉住王老。
秀臣静静的看着王老。
“别拉我,让我进去,让我进去!!!冤啊!冤!”王老声嘶力竭地喊着,往墙上扑。
我觉得王老的表现有点过了。
“老王你怎么了?”
“老王!老王你冷静点!……”刘老和张老一边拉着王老一边劝着。
秀臣也一把上前去拉住他。
“松开!都给我松开!”王老大叫着。
秀臣赶紧捂住他的嘴:“在这别瞎叫!”
突然,王老一发力一甩胳膊。大家都四散开来,刘老张老立马被推了个跟头,就连秀臣也踉踉跄跄后退好几步,差点摔倒。
王老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把他拉开,别让他看壁画了!”秀臣突然大喊道。
我赶忙上前去拉王老。
突然我感到耳边又一阵风急促划过。
我本能想低头。
我听见“蹭”的一声。
还没等我低头,一股突如其来的热流“哗”的一声尽数泼在了我的脸上。
顿时血腥味灌入了整个鼻腔。
眼前一片红,什么都看不见。
我下意识地赶紧用手抹了一把脸,让视线看清。
结果我看到,王老的身子还站在原地,头没了。
断口处非常整齐,脖子断口还在冉冉地往外冒着鲜血。
王老的脑袋咕噜咕噜地一路滚到了阴暗处。
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嘴也微张着。
还保持着刚才惊讶发狂的表情。
他的身子在原地摇摆了一会。轰然倒地。
我错愕地愣在原地。
这回真是彻彻底底愣住了。
我今天历经了人生的两个第一次。
第一次近距离地看见死尸,还是无头的。
第一次亲眼目睹了一个人在我眼前被瞬间杀死。
而且杀人者还是隐遁于无形的。
我手不能控制地颤抖着抹了一把满脸的老王的血。
不远处老王那颗头颅一双眼睛还在死死地望着我,那眼神是那么的不甘那么的惊恐那么的恐怖。
我感觉我快彻底疯掉了。
在这阴森的地下,又发生这么多惊悚的事,首先迷乱的就是人的心智。
心智迷乱之后就不能思考这是最恐怖的。
眼下的情况说明两个事实。
1杀人者在暗处一直盯着我们,趁我们不注意就突袭杀人。2秀臣在杀人者眼里完全不足为惧。王老简直就是当着秀臣的面死的死的这么麻利。
现在连我们之中最可靠的秀臣都无法依靠,这下心里的防线大坝彻底决堤了。
“不……不……”张老捂着脑袋摇了摇头,面部表情显得极其痛苦。
我们不禁望向他。
张老捂着脑袋往后退着,回头撞到了壁画,他转头。马上一个激灵,惊悚的马上一跳离开壁画。
“不……不……不要杀我,别过来……别过来,求你了……”张老语调颤抖着说道,浑身上下剧烈的哆嗦。
看来张老收到的刺激不轻,他已经彻底崩溃了。
“张老,你冷静点。”秀臣准备去拉张老一下。
“别过来!”张老捂着脑袋退后的好几步。
秀臣一愣。
“你们……你们都得死!……别过来……都别过来……”张老捂着脑袋后退着,和我们僵持着。好像刚才倪铭和王老的死都是我们干得似的。
张老疯了。
“张老你冷静点,我是秀臣,秀臣啊。”秀臣向张老喊道,他也不敢上前,他怕刺激到张老。
刘老呆在原地,满脸的冷汗,一句话说不出口。
“你给我滚远点!”张老大吼一声然后抱着脑袋一下兔子一般蹿了出去,速度极快,我们都没反应过来。
张老“嗖”的一声经过我身边,我都来不及拉他。
张老看到了壁画,又“啊”地叫了一声。
张老孤零零的一个人向洞的黑暗中疾驰而去,“张老!回来!危险!”秀臣突然大吼道。
张老没搭理他,头也不回地跑着。
这个时候,我恍惚间感到我眼睛所能及之处貌似有一个若有似无的影子在动,我突然感到不妙。
“张老!小心!”我也大吼一声。
这时候,张老突然站住了。
空气顿时就突然静止了。
张老的喧闹戛然而止。仿佛电影播放中突然按下了暂停键一般。
张老突然缓缓转过身来。
我们赶紧把手电光移到他身上。
只见张老从头部开始,到裆部,缓缓的出现了一道黑线。
然后缓缓的,有血冉冉冒出、张老分成了两半。
左一半又一半的向两边倒了下去。
肝肠肚肺流了一地。
张老也死了。
还是从中间劈开的。
我的心里一阵阵的作呕。
想吐,又突吐不出来。
感觉有东西卡在嗓子眼里,堵得慌,很难受。
刘老呆呆地站在原地,一点反应也没有。
“别再看两边的壁画了,这壁画有致幻和催眠的能力。”秀臣说道。
我呆呆的望着秀臣。
我还没从刚才的两起谋杀中回过味来。
我们六个人下来,现在已经死了三个了。
而且这三个人死得不明不白。
“丰,过来。”秀臣向我招了招手。
我向向他走过去,腿却用不上力。
我脚下的王老还尸骨未寒,脖子断口处还在冉冉的向外冒着血。
我感到我们都陷入了一场局。
我们都是猎物。
其实我们最后都得死。
只不过猎手要将我们玩弄一番,他尽了兴了,再将我们一一杀死。
我想起了猫抓到耗子之后并不急着弄死,而是将之折磨一番再一口将其毙命。
现在我们就是耗子。
猫在暗处。
秀臣带着刘老走了过来。
“清醒点丰,现在不是在这里失神的时候,这个地下太危险了,我们得想办法逃离出去。”秀臣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认为这是个百分之一百八十正确的选择。
我真想马上立刻赶紧离开这里。
连命都保不住了还探索个屁。
我真觉得能活着就是最大幸福了。
这个时候,隐隐约约的有一阵喧杂声,若隐若现。
我肯定那不是我的错觉。
因为我看到秀臣和刘老都是一愣。
那喧闹声由远及近。
似乎是惨叫声,咒骂声。
从我门下洞的那个洞里传来的。
我们三人不约而同的回头。
秀臣抬起了手中的枪。
突然,我们下来的那个洞里下来了一帮人。
“我擦……怎么他妈有蛾子……”
“这尼玛是什么啊……”
“不要出声。”
“……”
顿时喧闹声在洞里此起彼伏。整个空旷的底下顿时热闹起来。
这热闹生把我带回现实。
我觉得非常亲切。
我又听到了久违的新鲜的来自地上的人的声音。
秀臣一愣,把手电光照了过去。
那边的人明显是注意到这里了:“编号00突击小组,自己人!”
我感到了秀臣的表情明显的放松了一下。
那是一种打心眼里的由衷的欣慰和松一口气的表情。
那是一种亲切感,只有同类和同类相见的时候生物本能所具有的感觉。
突击小组的人喘着气,挨着个地从履带上下降下来。每个下来的人身上都铺满了一层毒蛾,和我们一样,那些人一落地毒蛾就呼啦一声纷纷飞走。每个人都大口呼吸着,一副劫后余生的感觉。
他们也是从履带上传送下来的,想必他们下来的时候也遭受了毒蛾的侵袭。
一个体格健壮从头武装到脚的最先缓过劲来的人小跑过来,站到秀臣面前,“啪”就是一个军姿。然后敬礼。
“00突击小组一号小分队队长苏翔向您报道!”那人姿势及其标准,敬个礼都呼呼生风。
我看他这身装束,标准海军陆战队的配置。
秀臣向他还了个礼。
这时候他身后的突击小组其它成员都一股脑地小跑着感到秀臣面前**。大概有二十人左右。
军人就是军人,即便是下来劫后余生,也能迅速地缓过来动作麻利,这就是军人的素养。
秀臣叹了口气:“上面一切还好吧。”
“报告,上面一切正常。指挥部和下面突然断绝了联系,没有信号,指挥部很着急,估计你们出了意外,就派我们下来支援。”
“下来的时候没让毒蛾伤者吧。”秀臣问道。
“报告,没有,无人员伤亡。不过也邪乎,这帮蛾子个头怎么那么大,乌殃乌殃的,关了手电都不行,专门咬人。”苏翔明显对那些毒蛾心有余悸。
“那就好。”秀臣淡淡说道。
“咱们底下这有人员伤亡没有?”苏翔继续问道。
秀臣看了看地下:“已经死了三个了。”
苏翔错愕地看了一眼地下,然后表情凝重起来。
他缓缓摘下头上的帽子,身后的突击队员也都跟着缓缓摘下头上的帽子。
默哀。
“对不起我们来晚了。”苏翔低声说道,语气中无不透露着自责和内疚。
我突然感到又一次久违的安全感。
不是说这帮人有多有保障。
在面对着未知的恐惧的时候,一帮人在一起和一个人单独面对那心态是截然不同的,前者的恐惧感要大大的小于后者,这个我深有感受。
那是一种天生的聚合感。
所以对于胆小者来说群居是一种再合适不过的生活方式。
不知道如果他们早来一些时候。倪铭王老张老还会不会死?
来了特种部队,的刘老情绪也逐渐稳定下来,刚刚我真担心他也受不了刺激疯掉。
接下来,秀臣开始和苏翔交待在洞里所遇到的一切。然后详细探讨了接下来的行动问题。
倪铭王老和张老的尸体暂时被搁置在一起,最终是要运回洞上的。
所有人的心情都不轻松,因为此时此刻,还有一个无名的杀手潜藏在洞内。
我混在这些特种部队中间,心里安心多了。
手无寸铁的专家你可以杀,有本事你杀光这些强悍的男人们?我甚至有些挑衅的想到。
秀臣和苏翔经过详细探讨后决定。既然来了增援部队,就暂时放弃了离开这里的计划,秀臣打算去那扇门里面看了一下。
看的出来,他对那扇门很感兴趣。
我们一帮人浩浩****地向那扇门走去。
最前面是秀臣和苏翔,然后我和刘老混在部队中间。
我安心太多了。
因为我四周都是人。
每个人还都那么强壮,武器配备也那么到位。每个人的眼上都带着夜视仪,由于数量供应有限,只有突击小组的每个人有,我和秀臣和刘老都没有。
“说来也奇怪,这地下三百米处,空气流通还那么好,没有缺氧现象。”苏翔疑惑道。
秀臣抱着怀里的那个肉瘤,没有说话。
“不会是跟这个东西有关吧?”苏翔看了看那个肉瘤。
“天知道。”秀臣淡淡说道。
所有的人目视前方,即便是侧视,也是匆匆地一晃而过。
刚才秀臣下令不许往两边看,不许看壁画,再三叮嘱。
因为壁画有着莫名的致幻能力,这点我坚信不移。
要不然刚刚王老和张老不至于那么快就死。
苏翔不再说话,他也警惕的望着四周,他似乎也感觉到了潜在的危险。
我们一行人浩浩****来到了那个门前。
手电光顿时移动到那门上。
这是一闪石门,青石,而且明显是打磨过的,虽然历经千年但是表面依然光滑。
门两侧有两盏长明灯,幽幽的亮着,那光亮瞬间就被手电的光芒掩盖。
“我们怎么进去?”苏翔问道?
秀臣没说话,上前用手轻轻地推了推。
门文丝没动。看起来很是牢固。
“要不我们启用爆破装置?”苏翔看着那门问道。
秀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这个时候,刘老突然窜到秀臣面前,跟着他一起端详起这个门来。
手电筒的光在他的眼睛上反射着,看不清他的眼。
“等等”刘老突然说话:“看这里,好象有字。”
我也跟着凑了上去,仔仔细细地看着。
打磨光滑的石门上浅浅的刻了四个大字。
惑心幻绝
之前探测仪所拍到的门上刻着的字不是很明显么?
把夜视仪给我。秀臣对苏翔命令道。
苏翔把夜视仪递给秀臣,修臣带上之后细细的观察着。
这四个大字基本上是上下左右每处一个。
最重要的是这四个字是想表达些什么?
这四个字是否和壁画上的那个女子有关?
想到着我潜意识里向把脑袋移到壁画的方向看一看。但我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很少看到门上只刻四个字的,刻的还这么浅。
难道是时间不够充裕这刻上的四个字只是一个半成品?
看这里,秀臣指着四个字的中间说道。
我们把脑袋都凑了过去。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四个字的中间还有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字——死。
而且那个死不是刻上去的,居然是往外凸起的。
“这是一个按钮。”秀臣突然道。“应该是操纵着某种机关。”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机关?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些古墓中不小心触动了机关暗箭死起的恐怖场景。
按还是不按。
这是个问题。
“刘老,你怎么看?”秀臣问道。
刘老托着下巴,苦思冥想:“首先,墓穴的机关少有设置在门上的,青石门上有机关我更是从没见过。其次,这个底下诡异无比,是不是古墓尚未得知。”
刘老的这句话突突然触动了我。说到我的心坎里去了。
我潜意识里一直把这里当作是小说里的古墓。
但是现在我没有看到任何尸体,任何棺木。
看到的只有诡异的壁画和险象环生的杀人事件。
如果这不是古墓,这是某个有心人设下的一个局呢?
一个埋藏了千百年转为我们来到这里的后人设下的一个局。
秀臣看着那个按钮,迟迟不敢下手。
那个“死”字,实在是太扎眼了。
特别是眼下这种环境中。
“磨磨唧唧的,要我说就直接按下去,管他有什么?哪有这么多的邪乎事?”苏翔大大咧咧地说道,看来这人性子急,不爱思考。
秀臣思踱着,一直没有说话,看着那四个字和那个按钮出神。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貌似除了发现那个按钮之外也没有更新的进展。
“按。”秀臣突然发话了“所有的人提高戒备,准备随时趴下。护住脑袋。”秀臣命令道。
“所有人,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瞄准。”苏翔吼道。
一队士兵把枪分别瞄准不同的方向,三百六十度整个一圈完全没有死角。
我的心突然又紧张了起来。
如果我有幸能活着出去,我一准得心力衰竭。
秀臣修长的手,轻轻的按了下去。
他指尖接触按钮的那一刹那。
我猛然低下了头。紧紧闭上了眼睛。
然而,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暗箭飞出。
随着一阵沉闷的声音,门缓缓开启了。
门是自动向一侧开启的。
我真的很佩服古人的指挥,原来远在唐朝的时候,人们就掌握了自动安全门的技术了。
一阵清凉舒爽之气从里面传出。
我诧异到在这地下居然会有如此清凉之感。难道这里也有流动的气流。
然而当我看见门内的景象的时候,我彻底愣住了。
不只是我,所有人都愣住了。
面前,是一片深邃无比一大泓湖水。虽然光线昏暗但是看得出来水面极为清澈。若如果将这湖水放到阳光下,必是波光粼粼清澈见底,湖的中心有一个小岛似的祭坛一类的小型平台,上面静静的放着一个长方形物体,老远一看好似是棺木,四盏长明灯在死角静静的照着,极其诡秘。
在地下三百米处居然有这样的一个地下湖,这不是最令人惊讶的。
最令人惊讶的是,我门的头顶,所能望及之处,全都是钟乳石!
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钟乳石是不可能存在于地下三百米处的。
我们抬头错愕的望着,头顶密密麻麻的全是钟乳石。
时不时地有水滴从上面落下来,打在湖面上,激**起层层涟漪。
这里居然有钟乳石洞。而且数量奇多。
比房山那边那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个消息一公布出去凤凰城别想住人了,立马开发成旅游景点。
而且这个钟乳石洞好多洞口向外延伸,不知道通往那里。
水滴滴落在水面上的声音,更加显得这空旷的钟乳石洞中一片静谧,正所谓僧敲月下门那种意境那般。
我们都看呆了。
上帝真是太不按套路出牌了,大自然的艺术。
眼前的整个画面极为秀美。
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有多少东西是我们所不知道的?
我突然就感觉到自己很渺小。
不知道我身边的人是否和我有一样的感受,我转头望了一眼秀臣,他眼睛定定的顶住不远处的那口棺木、眼睛和这湖水一样,没有一丝的波澜。
“太你娘的漂亮了。”苏翔张着嘴感叹道。
如果不是下洞来找东西,单纯的看美景,也不失为一种享受。
刘老扶了扶差点掉下来的眼镜,指着不远处的小到平台上:“那个论形状来看的话,应该是棺木。”
我一阵的费解,这里既不像那种皇室墓穴那样的高贵奢华,又不像草民那种枯朽简陋的棺木,而且我这个外行都看得出来,这里的风水极好,绝对适宜下葬。
而且棺木如此摆放——在湖中央,这种摆放的方式,我至少从史料上是闻所未闻。而且我也说不好这是一种什么讲究。
我把疑问对刘老说说,刘老也摇了摇头:“在下才疏学浅,这种摆放棺位的方式,我从未见过。”看的出来,他很激动,不管怎么说,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已经算是一个重量级的发现了。
难道这地下诡异的秘密都隐藏在这最后的棺木中?
看来一切的一切谜团要揭开棺木才能知晓了。
秀臣也是这个意思。
要想事情有所进展,眼下的唯一方法,就是深入湖水中,游**到湖中心的平台上,打开棺木,一探究竟。
我望了望一那广阔无垠的死水一般没有生气的湖面,心里不禁发软。
秀臣和苏翔商量了一下。
决定先派出几名士兵潜入水中,游到对面先探探路,确保安全之后,所有的人再一通过去。
“所有人,站好!”苏翔一声令下。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所有的士兵顿时军姿站好。
“阿若!阿冬!阿颤!出列!”,顿时三个表情严峻的小伙虎虎生风地站了出来。
“你们三个,每人带两名队员下水,游到对面查看棺木。”
“是!”三人异口同声地答到。
军人就是军人,到什么时候都那么有气力。
我心想到。
刘老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远处的棺木。
三个人,每人两个士兵,一共是八名士兵下水。
他们迅速带上了潜水装置。然后开始仔细检查身上的设备,潜水灯,枪支弹药等。
秀臣看着他们忙活,若有所思地盯向远方。
几个人准备就绪之后,排成一排站在岸边。
“跳!”苏翔一声令下。
几个人动作迅速的几乎是同时落入水中,终于水花四射,这历经千年的静谧的湖面最终如镜子一般被打破。
几个人下去之后水波一圈一圈地**漾开来,一圈接着一圈,一层叠着一层。很快,水面又恢复成了一片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我们按上的人眼睛紧紧的盯着远方的棺木,也观察着水面。
睡眠没有一丝的涟漪。看来湖水很深,几个人应该是下潜到了很深的位置。
苏翔看着表。表情紧绷着,看来他也不轻松。
我蹲在原地,尽力感受着水带来的清凉,我一阵的疲惫,我想让这凉爽之气让我清醒点。
安静环境下的时间总是会过得很慢。
每一秒都像是一年那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秀臣也看了看表。
“1分30秒。”苏翔说道。
“他们……在水下……不会出什么危险吧……”刘老颤巍巍问道。
“放心老爷子”苏翔胸口挺着“我们可都是特种兵出身,身手没的说,身上的家伙事也都是国内顶尖的装备,以他们的能力应付水下的种种情况绰绰有余。”
苏翔自信满满的说道,他还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他递给秀臣一根,秀臣摆了摆手,没接。
看样子这家伙是个典型的无神论主义者。
我觉得他也蛮靠谱。
但是我觉得进门之前的那个死字怎么就那么扎眼睛,那种阴霾在我的心头一直缭绕不散。
终于,我听到出水的声音,不远处的平台上,几个人已经上岸。
我们都齐刷刷的望向他们。
他们上岸之后似乎还是检查棺木,打开手电,照着,仔细的查看着。
苏翔抽着烟,满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那几个人有条不紊地查看着。看样子很是顺利。
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打开棺木。
我好奇的望着远方的他们。
突然,他们像是发现了什么变故一般。
突然的不约而同的一股脑的纷纷跳入水中,有的甚至连手电都不要了扔在平台上。
那分明是在逃命。
苏翔一惊,手中的烟都掉落在了地上。
扑通扑通的落水声打破了久违的静谧,异常的刺耳。
几个人纷纷落水,溅起水花一片。
“所有人!警戒!”苏翔一声令下,所有的人纷纷抬起了枪,瞄准着、包括秀臣,他面色严峻,抬着枪指着水面。
刘老和我则是大气都不敢出。
水面再次恢复了一片沉寂。
似乎刚刚的一片动静只是昙花一现,恍如做梦一般就好像没发生过。
气氛剑拔弩张,仿佛一点就会炸,紧张到了几点。
我紧张地盯着水面,一动也不敢动。
突然。
我不知道他们发现了没有。
我看到了。
水面渐渐变得殷红。
各种红色鬼魅的如同雨后春笋般在水面上绽放开来。
最后汇集成一起。
那是什么?
“我擦……”我听见苏翔不由自主骂了一句。
顿时湖面化为一片血海,湖水尽数变成了红色。
几个下水的士兵的尸体,纷纷飘了上来。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泡的膨胀。
所有人都瞬间成雕塑了。
我看到苏翔整个人面部都有些扭曲了。
估计他此刻的自尊心被打散得支离破碎吧。
秀臣也不禁愣在那里了。
我头一次看到他那种表情。
水下有东西。
那是什么东西?
居然能将顶级特种兵悄然无息的杀害?
让他们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天知道他们在水底下反抗没有。
我想,是反抗了的。
但是反抗无果。
气氛顿时就紧张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彻底的改变了我的人生观价值观。
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水面上,雨后春笋般浮起了许多的人。
没错,是人。
**的女人。
他们都有着一样的身材,一样的头发,一样的容貌。
一样的一切。
他们低着头,鬼魅的缓缓从水中浮起。一点一点地浮起。
随之浮起的,还有我们身体里无穷无尽发散的恐怖。
我们所有人都恍如梦中。
至少当时我是这种感受。
苏翔到底是特种兵,关键时刻第一个反应过来。
“所有人!射……”他一句话还没吼出来。他身后就鬼魅般的出现了一个倒挂在空中的女子,头发散落下来,一双媚眼勾魂地看着他。
与此同时,所有的士兵的背后都黑色涌动,黑色的波纹四处跳跃,一阵黑雾幻化成了水中**的女子。她们的手上有长长的指甲,温柔地放在士兵的脖子上。
这些都是不到一秒的事。
在我眼里却仿佛电影慢帧播放的电影那般清晰。
苏翔瞬间被拉到了空中。
消失在钟乳石的漆黑里。
只听到一通直接的声音传来、那是皮和肉,肉和骨头分离的声音。
随之掉落下来了一片血雾,都浇在了秀臣的脸上,然后苏翔化为一堆碎肉掉落下来。
还有断掉的手,小腿。眼珠,牙齿。
所有的士兵动脉顷刻之内全被划断。
我一直听说人动脉被切割断掉之后血可以喷两米多高。
今天我是真真切切的见到了。
顿时所有人脖子上喷出去的血汇成了一片血的喷泉。
我的身上不知道淋到了多少血,我已然彻底麻痹。
刘老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瞪大了眼睛,“啊……啊……”的叫不出来,他突然捂住喉咙,感觉很痛苦一般,一口气死活上不来的感觉。
然后他就保持着眼珠外凸嘴巴大张的恐怖姿势,倒下了。
刘老被活活吓死了。
只剩下满身是血的秀臣和我了。
所有的**瞬间化为重重黑雾瞬间消失。
秀臣优雅坦然地屹立在原地。
然后秀臣周遭黑雾四起,波纹涌动,所有的**都飘了出来,重重的将他围住。
我看到秀臣朝我望了一眼。
还是那好看的修长的眼睛,魅惑而不失英气。
对着我嘴角轻轻上扬。
对我一如既往地微笑了一下。
那是我此生看过最好的微笑。
那眼神此刻比湖水还要深隧,比湖水还要温柔。
我来不及读懂秀臣的眼神中所包含的内容。
我知道,那是我看到他最后的一眼。
秀臣抬起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不!”我心里暗叫到,但是没有等我喊出口。
秀臣扣下了扳机。
顿时秀臣的脑袋炸开了花。
血和骨头的碎片还有脑浆溅了我一脸。
血和脑浆在我脸上滴落着,随之坠落的,还有我的眼泪。
秀臣的失去脑袋的身体轰然倒地。
所有的**也化成一片黑雾瞬间无影无踪。
我泪流不止地站在原地。
我再也没有了力气。跪了下去。
“秀臣……”我喃喃到,这不能控制的说出这两个字。
瞬间一片黑雾遮挡住了我的视线。
两条黑色的波纹划过我的眼前。
一个面色及其苍白,嘴唇无比猩红头发也是白色的鬼魅的女子,出现在我面前。
我承认,这个人我再熟悉不过了。
但我无力认出她是谁?
她居高临下的望着我。我流着眼泪无力地望着她。
突然,我感到脑袋一紧。
顿时钻心的疼痛传来。
我挣扎着抬起头,这个女人已经把几个长长的指甲插入我的脑中。
我只感到脑袋嗡嗡作响。
我的嘴中一时间五味杂陈。
酸甜苦辣咸都有。
咸的那是脑髓,腥的那是鲜血。
女人把脸凑到我眼前。
我几乎都能感到他的呼吸。
我和他满是黑瞳的眼睛对视着。
我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
那是一种人间不存在的,魅惑的香。
我现在能做的只有颤抖流泪。
脑袋里渗出的血液和脑浆已经开始在我脸上滑落。
我用尽最后所残存的意识和气力问她:“你为什么要杀我……”
她把脸轻轻的凑了上来,亲了一下我的嘴唇。
“知道我是谁么?”她猩红的嘴唇轻轻的动了下。
我感受着她嘴唇的温度。
那么冰冷。
“我是你姐。”这是我用最后的意识所听到她说的话。
然后我脑袋一阵炸响。
我的头被捏爆了。
我
独自游**在一片无穷无尽的漆黑之中。
那密不透风的压抑得喘不过气来的黑。
视线无法企及黑色的来源,也无法到达黑色的结束。
因为眼前的一切都是黑,无穷无尽的黑。
我不知道这没有尽头的黑从何开始,到何结束。
我只有彷惶,只有无助。外带迷茫。
我亦不知道我是该静,是该动,抑或是生。或是死。
此时此刻的我只有一副脱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的躯壳。
这个时候,面前浮现出了一张脸。
如同在黑色的汪洋中漂起的死鱼。
跟这黑色一样的鬼魅。
那是一张女人的脸。
我再熟悉不过。
那是姐姐的脸。
那猩红的嘴唇在一片黑的映衬下极其的扎眼。
紧接着,姐姐的**的身子也浮现了出来。
光洁如玉,宛若陶瓷。
姐姐的一双眼睛紧紧的望着我。
她走到我身前,轻轻的托住我的脑袋。
“知道我是谁么?”她轻轻地问道。
“知道,是我的姐姐”我茫然地答到。机械式地答到,脑海中一片木然,我感到我的思想根本不是受自己支配。
姐姐突然就笑了。
那嘴唇嫣的一下展开了。
姐姐的嘴唇轻轻的吻了上来。
我和姐姐的双唇交织着,舌头搅动在了一起。
那冰冷的嘴唇带给我的触感是那么的真实。
我几乎快融化在姐姐的温柔乡里了。
我不禁紧紧地把姐姐抱住。
完全是出自于人的本能。
人性的本能。
这个时候,我的脖颈一凉。
我回头一望。
还是姐姐。
另一个姐姐。
和眼前我所拥吻的姐姐一模一样,丝毫不差。
几乎就是一个人。
我背后的姐姐突然就把脑袋埋进了我的脖子里。
那舌头如同鬼魅的毒蛇一般。爬上了我的脖颈,锁骨。
仿佛美丽的毒药般令人欲罢不能。
她的手也袭上了我的身体。
慢慢的在我身上游走。
两个姐姐把我夹在中间。
两具冰冷的肉体。
这个时候。
四周似有一阵没有流动的气流划过。
那是一种只有我能感觉到的气流。
我放眼望去。
四周全是姐姐。
各种姐姐。
一模一样,丝毫不差的,克隆人一般的姐姐。
她们都有着鬼魅的双眼,猩红的嘴唇。
她们都带着欲望的眼光看着我。
她们都仿佛是隐藏在夜幕中的饿狼那般。
闪着精光的眼睛盯着我。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们就会一拥而上扑上来。
渐渐的,我被姐姐扑到。
我一个后仰,倒在没有接触感的真空中。
所有的姐姐都扑了上来。
顿时我感到满眼都是姐姐。
我那熟悉的姐姐。
熟悉又陌生的姐姐,她们将我彻底的淹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