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这个卧室确实不干净
我是被一阵温暖的感觉给唤醒的。
我睁开眼,本能地掀开了被子。
外面已经天亮了。
阳光懒懒地洒进屋里,暖暖的。
我一时被刺得睁不开眼。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在被窝里憋了一晚上的我此刻觉得,现在我所吸到的空气是世界上最美妙、最令人舒畅的气体。
一阵清凉的风袭来,浑身一阵的舒畅。
多么美好的清晨。
昨晚的恐惧一扫而光。
我愣了两三分钟,然后穿衣服,下床。
我出了卧室门,吓了一跳。
秀臣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坐在沙发上,嘴唇咬着手指,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电视。
“秀臣?”我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我心里惊喜的同时一阵的释然。
难不成昨晚又是秀臣这孙子耍我?
秀臣没有说话,他看了我一眼,然后示意我到他身边坐下。
我走了过去,坐在他身边。
顺着他的目光一起看向电视。
电视里的内容,让我傻掉了。
电视里是监控探头所拍下的内容。
摄像头是插在卧室里。
卧室里的我,静静的躺在**,望着天花板发呆。
我看了一下底下的时间,显示的是11:59。
“这是……”我问道。
秀臣给我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示意我继续看。
然后时间到了12:00
让我惊心动魄的一幕出现了。
我突然蒙上了被子。
然后姐姐直挺挺的身子开始在天花板上浮现,在空中悬浮着。
我突然又掀开了被子。
然后看我的表情明显开始扭曲。
那是受惊过度造成的。
然后姐姐和我对视了十来秒过后姐姐又飘回了天花板。
静静的消失在天花板里。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屏幕。
“我昨晚到现在已经看着录像无数遍了。”秀臣淡淡的说道“但是我还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你昨天晚上就看到这录像了?”我看着他问道。
“嗯我侦探所那里是实时监控的,等我看到这边有情况赶回来的时候,你已经躲在被窝里睡着没事了。”
“所以你一晚上没睡,守护着我?”
秀臣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吧。”
我心里一阵暖,有种久违的安全感,但我知道其实他是更想回来关注一下家里发生的莫名其妙的诡异事件。
“我一直以为,之前你所看到的遇到的诡异事件,是托你姐姐的催眠所赐,但是现在看来……”秀臣点击了回放,目不转睛的看着屏幕:“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的心也一沉。
不过有一点让我很欣慰,至少我的眼睛没有蒙欺骗我。
我看到的还是真实的东西,我的眼睛没有被蒙蔽。
“你姐姐……到底是什么人啊…………”秀臣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和他此时的目光一样迷离。
他眯着眼睛,轻轻的抿了口茶。
我现在脑袋也是一片混乱,感觉事情好似一团乱线,乱七八糟堆了一地,找不到线头。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秀臣放下茶杯,拿起遥控器,关上了电视:“今天我得去一趟你姐姐家。我需要过去查取一些数据。”秀臣说道。
“那……我也跟着你一起去?”我问道。
“你觉得呢?”秀臣看着我,笑笑。
他的笑和此刻洒进屋子里的阳光一样,很温暖。
“姐姐今天不在家,白天上班去了。”我说道。
“就是要趁她不在家,不能让她知道。”秀臣双手窝在一起,托在下巴上,侧脸注视着前方出神。
没错,现在的秀臣感觉和姐姐完全不是一个段位。如果让姐姐碰上,还真不知道他能不能全身而退。
这对于追求完美、无所不能、一直没有遇到过什么挫折的秀臣应该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吧。
“走吧。”秀臣起身。
“秀臣。”我突然问他到。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么?”我问道。
秀臣沉默了几秒。
“不相信。”他斩钉截铁的说道。
车上。
北京早高峰的堵车我想凡是开车上班的人都有所体会。
那恶心人的不是一星半点。
我坐在车上,手托着脑袋,望着车窗外和车水马龙。
心情也是烦躁不堪。
这种堵车的环境真的很影响人的心境。
此时此刻阳光给我的感受不再是早上那样清新明媚,取而代之的是燥热,相比于身体上的燥热,心里的起火,更是让人抑制不住。
同一种东西,心境不同,看待它的眼光不同,这样东西的性质就完全发生了改变。
所以说要想真真正正不带着有色眼镜去看清一个事物的本质,那是非常难的事情。
所以,这个世界上明白人多,糊涂人少,普通人多,哲人少。
相比于我的烦躁,身边开车等待着的秀臣倒是一脸的波澜不惊,看不出一点情绪来。
他这个人很能把情绪藏得很好。
任何心事绝不外露。
即便是下一秒他会死,上一秒你看到的也绝对会是他平淡如水的微笑。
这种心理素质这种修为,是需要多少事情千锤百炼来的。
我掏出手机来,电话号码本拨到项目经理那一栏。
踌躇着要不要按下去。
这时候秀臣转过头来。
“想请假?”修臣问道。
我没有回答,默认。
秀臣仿佛总能一看看透我心事似的。
这两天我的状态已经决定了我处于被炒鱿鱼的边缘,在这个节骨眼上请假简直是一件非常不明智的事情,可是眼下,似乎有比工作更重要的事情,姐姐的事情则更让我牵挂。
秀臣手一把伸过来,按下了我手机的锁定键。
“别管了,跟我走就是。”他看着前方,淡淡的说道。
等车到达公司门口的时候。
我看了一眼表。
已经是九点半了。
很好,我又迟到了半个小时。
我沮丧地看了一眼窗外公司的大门。
叹了口气。
现在回公司我百分百收拾铺盖卷走人。
秀臣摘下档,钥匙一拧熄了车,然后麻利地摘下安全带,看也不看我一眼:“下车。”
我愣了一下,也摘下安全带和他一起下了车。
我俩一同走向公司的大楼。
这几天的事情折腾得我疲惫不堪,真心难受,每天要死要活的还要打起精神来上班。我真的想申请一下把我的年假提前休完。
原来我一直觉得精神状态与工作无关。
自己是那种就算是神经衰弱到快成精神病也能坚持工作的铁人。
现在看来,现实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我内心焦虑。因为已然迟到了,我脚下生风,竞走一般向公司大门走去。
秀臣一把拉住了我,他不紧不慢的走着,步伐矫健优雅。
“我……迟到了已经……”我有些焦虑地说道。
秀臣笑了笑:“对啊,既然都迟到了,何必还要赶那么急,反正晚都晚了。”
我心说秀臣你个孙子。
天皇老子果然不知人间百姓疾苦,我这等苦逼上班族所要承担的心理和生理的双重痛苦岂是他这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二世祖之辈所能体会到的?
私人侦探和设计师岂能相提并论?
特别是我这种饱了上顿没下顿的名不见经传的苦逼设计师。
秀臣的手劲很大,拉着我的胳膊,我想快走也快走不了。
“秀臣别闹……再晚点我请假就是不可能的事了。”我有些生气,这个家伙开玩笑也不分时候。
他笑着松开了手,摇了摇头。
我们一同进了电梯。
在进入公司的办公门之前,我深吸了一大口气。准备进去迎接经历劈头盖脸地一顿抽。
我这种小职员,向来是上司的出气筒。
况且还是我脾气这么好的。
“你在这等着我吧,秀臣。我一会就出来。”我回头向他笑笑。
我想,我的笑容一定是很凄惨的。肯定很有那种荆轲刺秦的味道。
秀臣笑笑,示意我进去。
我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我就像走红地毯的明星那般,夹道欢迎我的全是同事们闪光灯一般的目光。
我走到自己办公间前,发现项目经理正坐在那等着我。
“你还知道来?”项目经理扬起了他那依然接近秃顶的愤怒的头颅,一脸要杀了我一般看着我。
“对不起,对不起,杨张总,我错了……今天我路上堵……”我赶忙解释到。
“堵车是么?就你堵车是么?别人都不堵车对么?你为什么就你迟到别人都没迟到呢?”项目经理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呼呼生风,吓我一跳。
他的一双三角眼快把我瞪的钻到地缝里面去了。
所有的同事都在看好戏。
“看什么看!干活!”经理一声怒吼。
所有的同事意犹未尽地把脑袋低了下去。
“杜上丰啊杜上丰!你到底还想不想干了,你最近的表现可是非常非常的让我失望。难得我还那么器重你,你知道上次娃哈哈公司营养快线的那个案子,就因为你的项目到最后客户不认可,我们损失有多严重么?嗯?!”经理咄咄逼人地喷着。我能感受到什么叫唾沫横飞,因为有几滴已经溅到我脸上了。
“能干就干,不能干滚蛋!你这几点都跟丢了魂似的。家里死人了?”经历瞪着一双牛眼看着我。
我瞬间就抬起了头,愤怒了。
我的底线就是你骂我说我怎么样都可以,但就是不能对我的家人不敬。
我直视着他的目光,愤怒的望着他。
“哟?怎么着?你还不服呗?”经历有些惊讶的看着我。
所有的同事们又都瞬间抬起了头,他们知道有好戏看了。
他估计还没见过我愤怒的样子。
“训人归训人,请不要侮辱我的家人。”我咬着牙说道。
“哎呦,你还要造反还是怎么地,你一个狗屁小职员凭什么跟我这么说话?嗯?”经理怒骂到。
“你以为你是谁……”我嘟囔道。
“你说什么?你TM再说一遍!”经理显然是急了,抬起手来拿手中的文案就要打我。
我眼睛一闭,伸出胳膊来准备挡一下。
但是没有预想中的劈头盖脸地一顿抽。
我咧着嘴睁开眼睛。
看到经理惊讶的望向我的身后。
我一转头,看到秀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的身后。
“别来无恙啊,张总。”秀臣微笑到。
经理愣了好几秒,然后瞬间变身。
满脸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哟哟,这不李公子么?快来快来坐坐!”
经理立马让开挡着的办公间,坐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我明显看到经理的浑身有些止不住的颤抖,那是激动带来的。
他的双眼直冒金光。
我回头有些吃惊的看着秀臣。秀臣只是微笑着望着我。
“看特么什么……赶紧去帮李公子倒茶水啊!”经理对我大声吼道。
我没搞明白什么状况,我一动也没动,就在那里愣着。
我明显感到经理快疯了。
“有点眼力见没有啊!”经历估计是把我剁碎了做饺子馅的心都有了。
秀臣微笑着摆了摆手:“不用了,张总。我不渴”
“哎呀呀,你瞧瞧,李公子,手下的人不懂事,一点眼力见没有,李公子您别生气别见外。是我管教不当。”经理拉着秀臣的手,一脸谄媚的笑容。
我突然有种想吐的冲动。
秀臣看着经理,笑着没说话,但我明显看出来了那笑容跟平时不一样,嘴角是微微上翘的。
那是嘲讽的笑容。
只有我能看得懂。
“不知道今天李公子光临鄙公司有何贵干啊?下来视察?”经历咧着嘴问道。
“我想借你的人一用,可以么?”秀臣笑着望着我说道。
张经理惊讶的望着我看到:“他?”
秀臣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把手搭在我的肩上:“没错,就是他,我需要你的人来和我协作一些事情,不知道张总什么意见?”
张总一脸老年痴呆状望着我,估计他还没反应过来。
“我的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办完,你的人我就暂时借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你,我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秀臣笑道。
“啊……啊……没关系,没关系。尽管用尽管用,李公子能来鄙公司钦点人选,那是我张某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啊。”张总满脸堆笑到。
我觉得此刻的张经理就是对“奴才”一词最好的诠释。
“好,那多谢的话我也就不多说,那么,人我领走了。”说完秀臣揽着我的肩膀,转身离开。
我还恍如在梦中。
“啊?李公子这就要走吗?不如中午赏个光吃顿饭吧,我还有些工作上的事情想和您请教一下。”张经理在背后毕恭毕敬地追上问道。
“呵呵,不必了,我时间比较紧迫。”秀臣笑笑到。
“对了……”秀臣回头望向我“这是我的朋友杜上丰,原来一直是在您手底下做事,他做的哪里不当,还想请您多多包涵,我的朋友承蒙您照顾了。”
“是是……哪有哪有……应该应该的……”张经理磕磕绊绊地说道,我感到他冷汗都快下来了,此刻他的脸是不是火辣辣的呢。
“以后您和下属说话的时候,请注意下语气。”秀臣说这话的时候,笑容收敛了点。
我感到经理浑身一哆嗦,快要尿出来的表情。
“上丰就算跟我走了,他的工资照付,你们公司的损失由我来补上。”秀臣最后朝张总笑了一下,然后揽着我的肩膀走了。
张总愣在原地:“李公子……慢……走……”此刻的他已然彻底傻掉了吧。
所有的同事面面相觑,然后目光都朝我俩集中过来。
那些目光交织成一张网。
网上有刺。
特别是女同事的。
秀臣一直揽着我的肩膀下楼,一直到出了公司大门才松开。
今天我可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把。
我长长的吐了口气。
我看着秀臣。
秀臣用钥匙开了车门。看着我笑道:“看什么啊,赶紧上车,去你姐家。”
我上前一步,双手趴在车顶问道:“你怎么会认识我们张经理的?”
秀臣哑然一笑:“你在的这个小公司是我父亲名下公司的一家子公司的一个项目部。开年会的时候我见过他一面。”
说完秀臣径直钻进了车里。
我在原地吐了吐舌头,然后跟着也钻进了车。
有一个高帅富朋友,特别是这种贴心的没有架子的可靠的,也不失为一种很幸福的事情吧。
车一路奔驰,我脑海中还沉浸在刚刚的逆转中,真是太过瘾了。
秀臣侧眼看了我一眼说道:“美什么呢?还想着刚才的事呢?”
我笑了笑。
“不过,等你姐姐的事一过,你该好好工作还得好好工作。知道为什么刚才你经理骂你的时候我没拦着么?因为你这两天状态确实不好,给公司造成了损失。”
“嗯嗯……是是是……”秀臣训我,有理有据。我便心服口服。没想到我的朋友居然是公司的最高层。
看来,训人也是一种艺术。
我这么想到。
说话间,车驶入了凤凰城小区。
我下了车之后,习惯性地抬头望了望表姐家的窗户。
阳光很刺眼,我看到的只是反光、秀臣同样下了车。手中又多了一个箱子。带密码锁的。
“里面装的还是上次那个设备?”我问道。
秀臣笑笑,没有回答。
是或不是好像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反正我也不认识。
我们走进了大楼,保安依旧虎视眈眈的看着我,我微笑着看了他一眼。然后带着秀臣一起走进了电梯。
电梯上升的速度很快,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电梯门缓缓开启,仿佛又是一部恐怖剧拉开帷幕。
楼道尽头的姐姐家的防盗门,仿佛一个在那里久候我们光临的人一般,静静地看着我们。
“走”秀臣说了一声,然后我们一起走了过去。
白天楼道里的气氛没有夜晚那黑暗,这一点我聊表欣慰。
我插入钥匙,打开防盗门,又来到了我那个熟悉的家。
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
那是每个人的家里特有的味道。
闻着是那么的温馨那么的亲切。
一想到这个让我感到暖意的家里发生那么多诡异的时间我的心里就一阵的恶心。
还好白天家里的气氛一如既往,没那么诡异。
秀臣向家里的四周望了望。
然后蹲在地上,打开了他那带着密码锁的小箱子。
然后从里面拿出一个仪器来。
又是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按钮还有屏幕,更可笑的是上面还有一根长长的天线。颇像老式收音机。
修臣蹲在地上,开始摆弄着那个仪器,似乎是在调试。
“我说,你这来到姐姐家里是想调查什么东西啊?”
“说了你也不明白”秀臣头也不抬,然后在机器上按来按去。
我撇了撇嘴,我看了看卧室,卧室的门紧闭着。
现在是白天,又有秀臣在身边,虽然没那么恐惧了,但是我还是对于那个地狱之门一般的卧室门有些疑虑。
“吱呀”一声。卧室门开启了一个小缝。
我的心咯噔一下,秀臣和我同时回头。
门缝里,密不透风的黑一股脑的冲了出来。
客厅里阳光明媚,窗外生机勃勃。
卧室里漆黑一片,窗帘挡住密不透光。
我的心莫名其妙地悬了起来。
秀臣望着那门缝,坐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悄悄的向卧室走去。
秀臣走路很轻很轻,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走起路来没有一点声响,仿佛是在飘。
秀臣把手放到了兜里,不只是要掏出什么东西来。
他把耳朵贴在门上静静的听了一会。我在他身后心紧张的块提到嗓子眼了。
片刻之后秀臣轻轻的推开了卧室的门。
一阵的阴暗扑面而来。
只有窗帘外的一点点的阳光勉强投射过窗帘射了进来,显得整件卧室更加的阴暗。
我一直不明白姐姐为什么每次出门都要把卧室的门紧锁,里面采光明明是这么不好的。
我第一时间打开了卧室的灯。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我在开灯前的那一刹那好像看到了窗帘后面有一个影子。
然而没等我看清灯已经亮了。
惨白的日光灯将卧室照了个通亮。
我用最快的速度准确的聚精会神地把卧室看了个遍,什么都没发现。
秀臣也四处张望着。
这个时候我拉住秀臣的胳膊。朝窗帘那努了努嘴。
秀臣看了我一眼朝我点了点头,向窗帘走去。
我感到我的神经已经快绷到极致了。
我们离窗帘越来越近。
窗帘后面是谁?
此刻我到还真有点担心窗帘后藏的那个东西狗急跳墙。
前面的秀臣倒是一脸的波澜不惊。
他是不是此刻也和我一样紧张呢?
突然秀臣吓了我一跳。他上前一个箭步,拉开窗帘,同时电光火石般从兜里掏出一把枪!
什么型号我也不甚了解,我只知道是带消音器的那种。
顿时窗帘被拉了起来,一阵飞扬。
这个场面如果单看还是很有诗意的。
秀臣拿着枪指着前方。
但是迎接他的只有窗户,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
我心里一阵的惶恐。
同时又松了一口的感觉。
我的神经要是总是这样大起大落的我心脏迟早得早衰。
秀臣又掀起另一个窗帘看了看,同样空空如也。
“怎么样……我说这个卧室很邪门吧,大白天的也这么诡异。”我轻声说道。我不敢大声说话,仿佛只有这样说话才能烘托出这里的气氛。
秀臣没搭我的话,持着抢四处张望着。
枪划过我身边的时候我本能的往后一躲,我真怕他一个不小心走火。
对于他拥有枪支,我一点也没感到稀奇。
这个神奇的男人,什么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也不足为过。
“刚才我好像确实看到窗帘背后一个影子……是不是我看错了……”我嘟囔道,看着明亮的窗户。我一阵的疑惑。这些日子折腾得我神经有些衰竭了,加上之前卧室内外光线对比那么明显,猛一进屋难免产生幻觉。
“不……”秀臣冷冷的说道:“确实是有东西,刚刚我也看到了。那不是幻觉,这个卧室确实不干净。”
我心突然又是一凉。
难不成现在此刻卧室里真的还有第三个人?
我们看得见的,看不见的第三个人?
我放眼卧室,小小的卧室实在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唯一的衣橱刚刚那个影子在窗帘后是不可能那么快速度进去的。
我一阵发冷。
“那现在怎么办……”我轻声道。
秀臣给我使了个眼色:“先退出卧室。”他用极轻的声音说道。
退出卧室后,见到阳光我的心里一阵的舒畅。
看来无论是何种生物,本能的都是向往着光明的。
秀臣持枪退出卧室之后,还保持着举枪准备射击的警惕姿势,一步一步的后退。
搞得我也紧张兮兮的。
退出卧室之后,秀臣缓缓放下了枪。
“难怪你总是遇到怪事,那个卧室绝对有问题。”秀臣眉心微皱。
废话。我心说连监控摄像头都拍到我姐姐的灵异事件,我遇到灵异事件还新鲜么。
秀臣将枪放下收起,然后对我说:“我要调试设备,帮我盯着点,保持点警惕。”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上已经没了一如既往的笑容。
他蹲下开始调试仪器。我紧紧地帮他盯着卧室。
我刻意的朝秀臣站得紧一点。这样我会有点安全感。
气氛顿时就静谧了下来。
刚刚发生的这个小插曲,使得气温一下子降了下来。
整个客厅虽然阳光明媚但还是给人一种危机四伏的不安全感。
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卧室里,又得是不是的把目光移开下。怕神经过度紧张长时间地注视着一个地方出现错觉。
“好了。”秀臣抬起头,拿着仪器。他调试好的仪器上面有一个灯,一闪一闪的不断的亮着,然后各种大大小小的屏幕上开始出现各种数值。
然后他站起了身拿着仪器开始在房间内四处走动,随着他走动仪器上的数值开始发生变化,期间指示灯也一直在闪,时快时慢。
“帮我盯着四周,看看有什么危险。”秀臣盯着仪器头也不回地看着我。
他一只手拿着仪器聚精会神的看着,另一只手放在兜里准备随时掏枪。
我在他身后尾随者四处张望这帮他看着警惕着。
我真怕真有东西出来他一着急抬手,就是一枪打偏我就挂掉了。
我们扫雷一般的细细走遍了厨房,厕所,犄角旮旯都没有放过。厕所那味道着实不敢恭维。
最终,我和秀臣开始走向卧室。
我的心又开始发紧。
现在的卧室是开着灯的。
即便是这样我还是紧张、仿佛在卧室里不发生什么就不正常似的。
秀臣的也开始似乎开始警觉,他不再专心地看着仪器,而是是不是的抬起头来张望一眼。
刚踏进卧室不久。
我就看到仪器上的数值剧烈的变化起来,而且指示灯狂闪,如警灯一般。颜色变化的频率瞬间高到了极点。
我看到秀臣的表情瞬间沉了下来。
不用他说我也知道是出问题了。
因为仪器上数字变化得太明显了,数字的剧烈变化以及指示灯高频率的闪烁看得人心惊肉跳的。
我不禁朝朝四周不住的望。
到底是什么影响着这仪器上面数据的变动?
“这个仪器到底是测定什么的?”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现在没工夫和你解释,回头我自然会告诉你。”秀臣随口答到,眼睛紧紧的盯住仪器。一步一步在卧室里挪动着。
我知趣的不再问。
看到平日里不管遇到什么都镇定自若的秀臣也这样紧张,我的情绪也被带动起来,一阵阵的担忧。
终于,秀臣走到墙角的一个不起眼的电源插口前,停了下来。
此刻的仪器数值跳动得连我这个外行人都看出来绝对不的不异常,那数字不叫跳动了,叫飞动。
灯也因为闪动频率过快看起来已趋于白光。
那个仪器给人的感觉仿佛是要爆炸。
我看到秀臣的表情明显的一愣。
“怎么了?”我不禁问道。
“这个插口,什么时候有的?”秀臣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是姐姐租的房子,我来这里住了不到三个月,这三个月里,我还真就没注意到卧室里的这个角落还有这么一个插口。
“怎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我问道。
秀臣没回答我,从兜里掏出一把累死于瑞士军刀的匕圌首。
我心说这孙子身上带的兵器还真多,冷兵器枪圌支一应俱全,简直是特工。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的私人侦探!我心里不禁疑惑到。
他手一发力,“蹭”的一下把刀插进了墙的混凝土里。然后开始像割肉那样一下一下地把插口割了下来。
后面出现了一个小洞,一段电线展露出来。
我擦。这尼玛刀是有多锋利啊,切割混凝土如同割肉般。当然肯定也少不了秀臣那惊人的腕力。
秀臣把仪器放到洞旁边。
仪器快疯了。数字已经变化的完全无法看清。灯依然完全闪动成了白色。
秀臣的眉毛几乎快拧成了一团。他喃喃的说道:“这里面有东西。”
“有东西?”我心里一惊。
同时我也蹲了下去。
我朝着那个洞里望了一眼。
深不见底。
一阵阴风似的气流吹到我的眼睛上让我眼睛不禁一闭。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我感到洞的最低最深处,有一声若有似无的悲鸣声。
若隐若现,这个洞的存在说明混凝土墙是空心的?
起码有一段是空心的?
事情似乎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我不禁赶紧把头缩了回来。
洞里若有似无的阴风和那不知是不是幻觉的若隐若现的哀怨的喊叫声让我不寒而栗。
秀臣明显也感受到了。
秀臣的表情还是一副镇定自若。
但是我明显感觉到了他的紧张。
“底下会有什么东西?”我问道。
“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地下的东西还有放射性,而且放射浓度非常高。”秀臣摇了摇头。
放射性?
就是说洞底的物质会向外发散各种各样的射线。
这就开始涉及到物理学了。
我没再多问,我知道现在不是解释这些事情的时候。
“那接下来怎么做?”我直截了当的问道。
秀臣思考了一会。
“拉!”他斩钉截铁的说。
秀臣上前两步,蹲了下来,把仪器放在脚边上,然后拽着插口板,拽着电线,开始一点一点地向上拉。
我愣了一下,随即也开始帮着秀臣一起拉。
我虽然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但是我选择相信秀臣。
秀臣手劲很大,飞速地拉着,我用尽全力,力图跟上他的速度。
“你不用拉了,帮我仔细观察一下仪器显数就行。”他奋力地拉着,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知道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你拉得太慢了别碍事了。”
我有些不甘地走到仪器前,开始观察显数。
电源插口的线,在混凝土里能被拉动,这已经是件很不正常的事情了,现在这里又出现了个洞,诡异不说就凭这件事足够物业喝一壶的了。
秀臣拉的手速越来越快。
卧室里拉上来的电线越来越多。
我细心的发现了仪器上数字的变化,还在变快,还在变快,还在不断地加快,灯已然全白了(因为交替闪光过快,常人眼里看起来就是白得)
秀臣瞟了一眼仪器说道:“看来电线的那头有东西,而且随着我拉电线在上升,仪器上数字跳动越快说明射线越强,说明有一种东西在向我们逐渐接近中。”秀臣说道。
我心里突然一紧:“会是什么东西?我们还要不要拉了?”
秀臣面无表情:“拉,这种辐射的东西我还可以应付。”
我不再说话。
整个房间又安静下来了。
只有秀臣拉电线轻微的喘气声。
我蹲在一旁看着。
仪器上不断变换着数字、好似一部默片电影。
我抬头看了一眼表。
此时此刻是11:05。
时间似乎就是这样的慢。
不知道过了多久。
秀臣拉上来的电线已经在卧室里交错复杂的盘了一地了。而且厚的地方都摞起来了。
这太不正常了,插口电线是接哪里的大家都应该清楚,鬼都看得出来秀臣拉的这一段已经有差不多一千来米了。
秀臣的呼吸逐渐加重。
我看到一滴汗珠滑过他的额头,经过鼻梁,最后在下巴上挂着。
秀臣体力这么好的人也感到累了。
“奇怪……”秀臣轻轻说道。
我看着气喘吁吁的他。
“这段电线怎么感觉……拉不完似的……”秀臣嘟囔道。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因为我明显感觉到。
随着秀臣把电线拉出来的部分越来越多,我越感到又一阵诡异的风从洞口里飘出来。
划过耳畔。
让人觉得心慌。
我抬头一看,已经12:05
秀臣已经整整拉了一个小时了。
我听着秀臣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
看着仪器上的数字跳动得越来越不正常。
到底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地上升?
这里是六楼。最多不到30米。
而秀臣拉上来的电线已经有1000多米了,这说明什么?
我费力思索着。
突然,“啪”的一声,仪器停止了运转。
灯闪了几下,也暗淡下去了。最后灭了。
秀臣一愣,手中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停下了。
我也愣在原地。
“这是……”我呆呆地问道。
秀臣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仪器。
“怎么了?”我从未看见过不可思议这种吃惊的表情会出现在秀臣脸上。
“仪器……超负荷运转了……”秀臣嘟囔道。
随机秀臣的脸,机械的,不自然地转向洞口:“这洞里的东西是有多强的辐射……机器都运算不出来了……”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平静了。
我突然也说不出话来。
我们面面相觑。
气氛顿时安静得可怕。
出了凤凰城,阳光明媚。
刚刚紧张半天的心又是一阵的轻松。
我抬起头,面朝阳光,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伸了一个大懒腰。
然而秀臣似乎没有我这么轻松。
他表情依然很严峻,也不说话。步履匆匆地开启了车门。
“上车。”他催促道。
车在路上一路飞驰。
“现在我们怎么办?报警吗?”我试问到。
秀臣看着前方开着车,没有说话。
如果是遇到这种事情我第一反应就是报警的。然后我会借机再敲诈勒索物业一笔。别的不说混凝土的墙里居然是空心的。坑爹呐?
同时我突然开始担心起姐姐来。
家里居然有这么一个未知深浅的洞,而且洞里又有那么一个所谓的高辐射量的东西。
姐姐现在住在家里安全么?
会不会姐姐的异变和辐射有关系?
我不禁看了一眼放在车后座上的那个仪器。
“这个仪器是测定辐射量的?”我问道。
“准确的说,是测定生物辐射的。”秀臣淡淡道:“通俗的说,生物辐射和传统意义上的辐射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我们每个人,每个生物,就比如,你,我,此时此刻都在向外界散发着辐射波,这种波准确地说现在还正处于研究发现阶段,用一般测定辐射的仪器是根本测不出来的,这个如果往深了说,我可以给你讲上一天一夜。”
我哑然,想不到秀臣在物理学方面居然也有那么高的造诣。
我不禁又看了一眼那个仪器,既然生物辐射是处于研究阶段,那么这台仪器的价格应该是不可估算的,不知道花费了科研人员的多少心血,就这么毁了,着实可惜。
不过。
这种高科技的仪器秀臣怎么会有?
虽然秀臣是一个完美的给人印象几乎是无所不能的男人,但那也只是局限于日常生活中,这种存在于科幻电影中的仪器,他怎么会有。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我口随心走的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秀臣嘴角动了动,没有说话。
这孙子,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突然想起了那仪器上飞速变化的数字还有疯狂闪烁的指示灯。
我不禁心有余悸。
“我说……那些辐射对我们不会有什么危害吧……”我有些胆寒到。
我想起了核辐射之后那些变异的婴儿。
“放心,其实此时此刻的你也在经受的生物辐射,在日常生活中你无时不刻的在被辐射着,因为每一个人都会发出这种射线,如果生物辐射对人真有那么大危害的话我今天早穿上防护服了……不过,”秀臣顿了顿到“生物辐射目前还处在研究阶段,刚刚如此超高剂量的辐射,我不清楚会不会对身体产生一些影响。”说着秀臣一打方向盘。
车驶入了南郎家园。
“下车”秀臣说道。
我推开车门,走下了车。秀臣依然坐在车里。
“你不下来?”我问道。
秀臣把家门钥匙一把就扔给我。我慌忙接住。
“今天事情会比较多,我会很忙,从现在开始到今晚一整夜我都可能不回来了,你自己在家里老老实实的呆着,没事就别四处走动了。”秀臣淡淡到。
“那……姐姐那边……”
“听着,你现在开始什么都不要做,也不要报警,只要在家里静静等候就好,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秀臣给我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淡然一笑,然后摇上了车窗,挂挡,车迅速地后退之后急驰而去。
留我一个人呆呆的站在楼下。
直觉告诉我秀臣肯定是忙姐姐的事去了,今天在姐姐家发生的事情同样太过诡异。
秀臣还不让报警。
这怎么想都不对劲。
他一个私人侦探,即便能力再大,遇到这种诡异的突发事件居然不让报**?
天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姐姐出现的异常会不会和所谓的生物辐射相关?
太阳晒得我一阵的燥热。
这个地方实在不适合思考。
我走进了大楼。
开启了秀臣家的门。
我又来到了这个偌大的房子。
空无一人。
整屋只有假山静静的流水声,竹叶的沙沙声。
静谧的可以。
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走进了屋。打开冰箱门拿了一罐冰镇啤酒。
然后走到了卧室,把门紧锁。
窗帘也全都拉开,让阳光遍布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我不知道这样能不能防止恐怖事件的发生,但至少我会让我心里的恐惧减轻很多。
这几天发生的恐怖事件都让我麻痹了。
好像只要是我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必然就会撞鬼。
然后每次我还都大难不死。
太折磨人,我两三口喝完了那罐冰镇啤酒。
一阵的清凉舒爽。
我一下子扑倒在松软的**。
深深的打了一个嗝。啤酒气太大了。
然后我就那样趴在**,眼睛空空地盯着眼前的一切。
脑子里太乱,想思考的事情太多,又不知道何从下手。
阳光暖暖的洒了进来,照了我一身。暖洋洋的,甚是舒服。
很快的,困意瞬间侵袭了我的全身。
我毫无抵抗力地束手就擒了。
我的眼皮一阵阵的发沉。
然后我就沉沉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