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蒋有山醒来时,天色早已大亮。可是,身边已经没有了惜月。
他仔细回味着昨晚与惜月进行那销魂游戏的点点滴滴,一丝微笑掠过他的唇间。他伸了个懒腰,全身感到异常舒适。
正在此刻,只见惜月推门进来,一阵风似地来到他的身边。她在他额头上亲吻了一下,继而春风满面地笑道:
“昨夜睡得好吗?”
蒋有山笑道:
“有你在身边,想睡不好都难!”他一边坐起身子,一边问道:“你怎么这样早就起来了呢?”
惜月用食指在他额头上轻轻戳了一下,娇嗔道:
“您以为我也能像您那样享福?客栈里许多事情都等着我去做呢!”
她一边将椅子上的衣服递过去,一边问道:
“昨晚史成功说,今天他要去附近山里转转,您陪他去吗?”
蒋有山笑嘻嘻地反问道:
“你希望我去吗?”
惜月一屁股坐在床边上,她搂着蒋有山的脖颈,噘着樱唇说道:
“废话!我自然不想您去了,您明天就要回临渝,只有今天一天,您必须陪我一整天,哪儿也不许去!”
蒋有山亲吻着她,柔声说道:
“我的傻丫头!我怎么会陪着那呆子去做那些无聊的事情呢?我今天分分钟都会陪着我的心肝宝贝的!”
惜月开心地笑了起来,可是她立即反问道:
“您那朋友会不会不高兴呢?他为了我的事情大老远跑到这儿来,您却不肯陪他,他会不会说您重色轻友呢?”
蒋有山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我们亲热我们的,管他嚼舌根子干什么?况且,他也知道我上个月右脚受过伤,我只需说脚伤未好就行了。不过,你可以雇佣两个村民给他当向导,好吗?”
早饭过后,史成功随着两个村民出门而去,蒋有山和惜月重新回到二楼客房。蒋有山关上房门,立即搂住惜月叫道:
“我们上床吧,我还想要你!”
惜月咯咯笑道:
“我这生这世都是您的人了,时间长着呢!您这样猴急干什么?我们还是坐下来说会儿话吧!”
蒋有山似乎听出她话里有话,于是问道:
“难道你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告诉我?”
惜月让蒋有山坐到沙发上,她在他身旁坐下,一本正经地说道:
“是关于小山的事情……”
蒋有山面色大变,他正色道:
“难道你查到了什么?”
惜月颔首道:
“是的,根据目前的已知情况,不能排除薛二虎的作案嫌疑。”
蒋有山闻言大惊!他立即反问道:
“如此重要的事情,你昨晚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昨晚您一直与史成功在一起,像这种机密的事情怎么能随便说呢?后来我来您房间,本想立即告诉您,可您当时那如狼似虎的劲头儿,又哪里肯容得我开口呢?及至后来您要了我之后,您就昏昏欲睡了……”
蒋有山道:
“是了,是了,都怪我不好,可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于是,惜月将她调查的结果说了出来。
据惜月说,这镇上总共有7家山货铺。薛二虎是一个山货商人,他来此的目的便是采购山货,包括香菇、木耳、竹笋、核桃等等。因此,去年5月13日下午,他离开福来客栈之后,理应前往某个山货商行才对。惜月曾依次访问过那7家山货商行,并且设法对当日下午薛二虎的行踪进行查证,当然是以旁敲侧击的方式。其结果是,那7家商行之中,只有徐记商行的老板徐良才当天曾接待过薛二虎,而其余商行的老板都声言,那天薛二虎根本不曾光临过他们的商行。杏儿清清楚楚地记得,那天薛二虎离开福来客栈的时间是下午一点多钟,可是令人奇怪的是,他抵达徐记商行的时间却是下午四点半!那么,从一点多到四点半的这三个钟头,薛二虎究竟在哪儿?又在做些什么呢?
听了惜月的叙述,蒋有山立即明白了,既然薛二虎具有作案时间,他很可能就是杀害小山的真凶!
惜月停顿了片刻,又告诉蒋有山另外一件事情。
据她近些日子的了解,那薛二虎在栖云镇附近有一个姘头,那姘头是一个年轻的寡妇,姓范,居住在镇西5华里处的范家村。既然如此,也不能排除这样的可能性:去年5月13号下午他也可能去了范寡妇那儿求欢。
蒋有山蹙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最终开口道:
“小山遇难后,我原本不曾对薛二虎有过任何的怀疑。他是小山的亲舅舅,怎么会做出如此灭绝人性的残忍勾当呢?去年春节后,他姐姐从桃花镇回来,突然向我提出过继儿子之事,我才逐渐醒悟过来。可是,当时也仅仅是略有些儿怀疑而已。今年5月12日下午,我驱车再访栖云镇,中途遭遇堵车,偶尔遇到两个打猎的男人,我曾与他们攀谈过;他们告诉我,他们经常来山里打猎,据他们所知,这山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金钱豹,也不曾听说过有其它任何猛兽出没,即便是遭遇到野猪,至多也不过是将人咬伤,而决不会尸骸无存的。于是,我对薛二虎的怀疑遂由二成增加到四成。后来,又从你那儿听说了徐木匠的故事,我的怀疑又增至六成。现在,根据你的调查结果,事发当天下午1点半至4点半之间,薛二虎不曾出现在镇上的任何一家山货店,也就是说,他具有作案时间;既然如此,我对他的怀疑已经增加到八成!总结以上情况,我们虽不能完全断定他就是杀害小山的真凶,但至少他具有极大的嫌疑。因为,他不但具有作案动机,而且具有作案时间!”
惜月的面孔逐渐变得严峻起来,她沉吟片刻后,说道:
“您看,我们现在要不要报警呢?”
蒋有山不假思索,立刻回答道:
“警方是根据证据办案的,我们现在虽然怀疑薛二虎就是杀人凶手,但我们根本拿不出任何直接证据,如何能说服警方呢?况且,小山遇害至今已经一年,他的尸体早已经成为了一堆白骨,即便是凶犯当时曾留下某些证据,也早已灰飞烟灭!既然如此,报警还有什么意义呢?”
“那么,您要不要将这种情况告诉您妻子呢?也好让她对自己兄弟有个正确的认识。”
蒋有山摇了摇脑袋,回答道:
“没用的!在她的心目中,我是外人,她兄弟才是自己人,我说话是根本不算数的。即便是将我的推测告诉她,她也决不会相信的,反而会将我的猜测告诉她兄弟!”
“难道就这样算了?我们还能做些什么呢?”
“我再考虑考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