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信我说的了吧,我可没有骗你一句,自从你到地下古城开始,我给你提供的情报都是真的。”
回去的路上,陇元镇已经相信了歌雾隐的话,他更想不到除了那近万具船难尸体外,居然还有僵尸马,这就意味着这些怪尸,不仅拥有了传染的能力,甚至还能借助僵尸马拥有快速移动的能力,这比单纯见到怪尸还要恐怖。
“不对!”陇元镇话锋一转:“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如果你真的暴露了,为何你还能在阶级森严的古城中来去自如。”他现在才想起来,这一路走来,一直都被歌雾隐牵引着接受其他线索,索性问出心中疑问。
在他看来,这种行为多少带了一丝引诱入局的味道。
“我一直等你问出这句话呢,歌隆藏发现我失去控制时已经晚了,我既然脱离他控制,必然不会再叫他找到我,可以说,真正知道我在兴龙城的,只有一个人。”
“谁?”陇元镇心说,歌雾隐大概拥有很高级的身份,任何人都没办法查到她的真实身份,能给予这种隐藏身份的高人,想必不是皇族也得是勋贵,也就是说,歌雾隐至今仍然跟皇族中人有联系,想起这一点,陇元镇心中万分疑惑,歌雾隐做的这一切很可能都是在幕后高人的授意下进行。
那,也就意味着,旸家的人并非铁板一块,至少是起了内斗,形成了分化势力。
“旸元吉!”
“隋帝的公主。”
“不会吧?”
陇元镇反身看向这歌雾隐,一副不相信的态度,冥冥之中又觉得诙谐有趣:“隋帝的公主还活着?前朝距离当今至少过去了四百年,也就是说这位隋的公主至少四百岁了。”
“确实,淮阳公主如今四百零五岁了。”
歌雾隐话音未落,陇元镇再次瞪大眼睛:“这不可能吧,我只知道活得年纪最大的是嗣汉道尊陵盛风,他生于开皇三年,到天保十五年时,活了近四百五十岁,这位公主没有道尊那么大的能耐,怎么可能活四百岁。”
“我没必要说谎,但是跟你理解的满头白发肯定不一样,你去了地宫就知道了。”
说完,带着陇元镇钻进马车,等回到车上才敢大声说话:“既然我都已经坦诚相待了,有些东西也需要你解答给我。”
“如何?”
歌雾隐对陇元镇本身就有很多好奇,他见自己了解的消息够多,朝这蛊民点点头:“你问吧。”
“你为什么能看到死人的记忆?”
嗷吼~还是问到这个问题了,陇元镇知道蛊民骗不得,言语间夹杂了一丝真实:“我能通过触摸尸体看到人身上残留的记忆,就好像自己经历了他们的一生,还能通过记忆里的细节,寻找到案子的突破口。”
至于辑异城和奖品的事情,他还是觉得有所保留比较好,这东西毕竟涉及玄学甚至是科技,他自己都没搞明白呢,又怎么能跟眼前人都说清楚,索性半遮半瞒着透露给歌雾隐。
“正是这样,你才发现了那尸体的记忆,知道了漕运船夫死亡的真相?”歌雾隐开诚布公问道。
“对。”陇元镇回答得也很干脆。
如此,歌雾隐这才满意,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原来,当真被我给猜对了,我还以为你真是有什么破案奇才,原来只是走了狗屎运啊,可是,我从来没听说过有人能有用这种神力?你可是做了什么,或者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总不能无缘无故就有了这种能力吧。”
这……总不能说他是从其他世界穿越来的吧,陇元镇绞尽脑汁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他灵机一动想起李鹤玄,决定再拉他垫一次背:“是李鹤玄!”
“当今九州的嗣汉道尊?”歌雾隐眉目好奇起来。
“怎么,还有其他人叫李鹤玄?”陇元镇反问。
“那倒是没有,不过我就很好奇,这老头子究竟想做什么,为何要给你这种能力。”歌雾隐也搞不懂这老头子到底要做什么,晶亮眼珠看向他。
“这咱们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玄都宫监事鱼若卿说过,李鹤玄好像还挺关注我的,大概是他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吧。”
老头啊老头,既然你阴了我一下,好歹叫我也利用回来,陇元镇这番话说得歌雾隐逐渐相信他的话,疑心逐渐降低。
“那我就好奇,李鹤玄到底想做什么?”
这个问题,陇元镇也很好奇,随口猜测道:“我记得当年元德太子命淮阳公主进入时,嗣汉观就已经存在了,等其后几年大端才开国,由此嗣汉观才升级成嗣汉道庭,这座地下古城原本就位于终南岭,也许陵盛风一开始就知道有地下古城的存在,只是,他却把这件事隐瞒了下来,没有告诉历代皇帝,有此才让兴龙城发展了几百年。”
“我怀疑,淮阳公主能活四五百岁,也是因为陵盛风的缘故。”
说完,陇元镇压低声音:“你想想,陵盛风活了五百岁,旸元吉也活了四百岁,二者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这,我还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淮阳公主要我把你叫来,至于问你什么事就不知道了。”
二人说话时,马车越过古城飞廊,赶到最顶部的帝城泰阳宫。
走进泰阳宫后,歌雾隐拿起令牌,经过重重守卫进入正殿,等绕过屏风后,可见一个华服女子背对着他们,歌雾隐躬身说道:“公主,您要找的陇元镇到了。”
语毕,这个华服女子逐渐转过身,陇元镇仔细观察淮阳公主,她的年龄确实有四五百岁了,但是容貌却丝毫没有衰老,甚至连一丝衰老的痕迹都没有。
此时,她身上穿着前隋时期的宫装,前身内搭浅绯纱衣,外穿褐色半臂,金银线修满草纹路,腰间绑着紫纹金裙边的褶裙,两条宫绦垂下腰部,外面套着一身满修红裳,身上龙凤呈祥、花草遍布,臂弯还搭着一条轻纱披帛,与前隋仕女画上的公主帝姬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