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大明宫、不良府
这几个时辰的功夫,细作基本当场伏诛,同时纵火犯也都被抓捕归案,长安各地被烧掉的房屋确实有,但是跟庞大的长安比起来,也只是九牛一毛,可以忽略不计,换句话说,陇元镇担心的从来都不是纵火,而是紧随其后的魔兵来袭。
哪怕火势已经被彻底扑灭,他也没把精神放松下来。
“报!”
随着舆侯通报声传来,他终于等到魔兵到来,这舆侯气喘吁吁说道:“报,曲江附近出现骑着怪马的魔兵,监门卫已经封锁各坊入口和道路,这些怪尸已经被丝刀车诛杀大半,剩余的部分,盾戟军阵已经在逐个对付,但是,其中有个魔兵,跟其他人完全不同。”
“有何不同?”
陇元镇问道。
舆侯解释道:“魔兵只是嗜血怪物并没有思想,只要禁锢住身体即可诛杀,但是这个魔兵似乎拥有意识,甚至,他的武艺比一般的金吾卫还要高,现下正有两个将军拖住他,好给其他金吾卫留出空隙诛杀魔兵。”
“此人,长什么样子?”
陇元镇心中有了不祥预感,他想起渭河漕渠失踪的黑衣杀手,那人确实是个有思想的尸体。
“此人穿着一身黑甲,脸面古铜乌黑,脸上有蜈蚣疤痕,身上遍布蛛网青筋,可见尸斑浮现手上,武功很高,常人不能敌。”
他听着舆侯的描述,心中猜测已然落实,估计就是在渭河漕渠救人的那个人!
“高公,我得去曲江,高悬堂就拜托给您了。”
说完,陇元镇拿起惊鸿剑脚踏快步走上屋檐,驾驭轻功跨越城池来到曲江,此刻,那蜈蚣脸正在跟金吾卫打斗在一起,有些将军身手不敌,已经败下阵来,眼见黑衣人举起大刀,朝金吾卫诸将领砍去,陇元镇扬起惊鸿剑,飒沓如流行临近蜈蚣脸。
咯噔一声,刀剑相撞,隐隐悲鸣。
此人见陇元镇抵挡下这一刀,眼中颇感意外:“你找死,今天谁拦我,我就让谁跟李氏皇族陪葬。”
说完,巨刀扬起金光,无数火花炸裂周围,把树冠整齐削去一层,陇元镇眼疾手快躲开,几个卸力才勉强躲开这股炸裂的力道。
蜈蚣脸明显没打算放过他,驾驭轻功很快飞临他头顶,仗着刀剑又是好几记砍杀,连带着地面都被砍出数寸深伤痕,足以见他的力道有多恐怖。
陇元镇以前从未动过武,也没跟这种顶级杀手对打过,应对之下虽说不至于落下风,却也没占什么便宜,仓惶躲避之下,身上的衣服都险些被刮破,不过,二人属于半斤八两,蜈蚣脸也没占他什么便宜。
这黑衣杀手的臂膀后背,已经被惊鸿剑割开,身上血流如注满是伤痕,只欠砍下头颅,就能彻底结束他性命。
只是,陇元镇见到他真面目后,却有种奇怪的感觉,总以为这张脸在哪里见过,可仔细一想又不知道来自何处,方才分外好奇。
如此一想,他只好驾驭飞天功,行走在蜈蚣脸周围,只以防守为主不断注意起他身上的细节,从脖子的旧伤来看,此人一定被斩首过,只是后来又被缝上头颅,做成了魔兵。
按照他痛恨李氏皇族的意思,此人很大可能是被李家人给砍了脑袋,又被地下古城缝了脑袋做为工具,好为他们效力,想明白这一点,陇元镇有了想看他记忆的意思,集中念力使出千里行侠功。
蹭得一下,他直接蹿到半空,这蜈蚣脸还想对战,抬头之间已经抄着大刀追上他,想要一击必杀。
陇元镇吹动口哨,惊鸿剑运剑如流光,与黑衣人打得有来有会,巨大力道扬起无数电光火花,周围如山崩地裂炸起碎石。
一时间,曲江池房倒屋塌、草木斩首,无数怪尸直接被削去脑袋,当初僵硬倒地,等周围魔兵死得差不对了,陇元镇拿起刀剑,身子如影如幻甩出重影,从半空跃起朝下俯劈,这蜈蚣脸还以为能接住这样一招,鼓起肌肉朝上拦截。
当啷一声,惊鸿剑直接斩断大刀,随后剑刃顺势而下,直接砍下蜈蚣脸脑袋,这贼人扎着要奋力反抗的姿态,脑袋冒血直挺挺倒下。
眼见陇元镇杀了蜈蚣脸,周围金吾卫总算放心,站在各处叫好出声,他拿起黑衣人头颅悬浮树顶看向曲江池,大多数魔兵已经被诛杀干净,若有那残余的魔兵,被丝刀车开着碾压过去,基本上支离破碎,再无法害人。
陇元镇仔细数着被斩杀的人头马颅,近万魔兵与怪马已经尽数伏诛,这些头颅被丢在路边,堆摞得如同小山般高大。
眼见怪尸的危机解除,陇元镇心中彻底安稳,决定趁热打铁进行下一步计划,他站在上空说道:“所有金吾卫听令,随我整备人马,带着攻城器械进入地下古城。”
“喏!”
……
地下古城、帝城、泰阳宫
魔兵去后再无消息,旸玄感终于按捺不住,走上帝宫前的门楼,面对广场上的五万将士,振臂高呼:“将士们,若能攻下长安,我必定论功行赏,公侯伯爵,金银珠宝,只要你们肯出力,我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众位将士听令,与我整备军力,攻上地面,夺回我旸家江山!”
旸玄感说得众将领心动不已,他们这些将领全是从平民里产生,想要的无非是前途与钱权,尽管地面危险,却还是有不少亡命之徒跟随,听了旸玄感的话嘶吼震天跃跃欲试。
话音未落,帝宫顶部忽然发出一阵震天响动,一个巨大人影降落在水月灯前,随后,人影越来越近,逐渐临近宫城。
未几片刻,陇元镇悬浮城楼前,丢下手中头颅,旸玄感看清了那人头是旸延祀的项上人头,大感不妙想逃走,回身一看,古城所有关卡都被金吾卫夺取控制权,他们已然是瓮中之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