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倾囊相授,陇元镇身上全是脂粉香味,神清气爽之余,还故意抖了抖腰子,惹得周围三人斜眼幽怨,颇为不满。
“陇靖安,你明明也是肉身凡胎,怎么跟我们完全不同。”
长孙斌好奇不已。
“有何不同?”
陇元镇反身细问。
“昨夜,听说雪玲珑嗓子都喊哑了,你今日竟然还步履坚定,脚步都不发虚?你可有什么鏖战之法,也叫兄弟们知道知道。”
这话,说得陇元镇挤眉弄眼,故作神秘说道:“我哪里有什么鏖战之法,不过是吃了几颗补身丸,你们与我一同练武办差,我若真的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你们不早就知道了。”
“真有你小子的,我们怎么就遇不上这样的缘分,那可是盛乐坊花魁,叫你给整出一溜十三招,我们想排上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长孙斌尤其羡慕嫉妒恨,尤其是自己永远没法子达到陇元镇的高度,这才更觉得难受。
四人纵马入不良府后,陇元镇顾不得整理衣服,立马去了后院给高盛通请安,说明来意后,小奴带着他进入燕居堂。
“陇靖安,这么早你不用过来请安,若非是有急事,大可以各自忙碌。”
说话时,小奴正在为高盛通梳理乌发,只见一条高马尾松散下来,那绿袍小奴蘸取桂花油、皂荚膏抹在发丝上,又用湿布清除干净,哪怕如此护理,依旧可见发根出现白头发。
“高公,长安好像混入了妖族?”
陇元镇思来想去,还是想先和高盛通禀报清楚,这些妖族宁愿冒着被诛杀的风险,也要来到大端,绝对不是为了被长安汉子氧化钙(CaO),很大可能是要进一步窃取情报,事关长安情报安全,他必须得告诉高盛通。
“哦?你继续说。”
高盛通本来也在倦怠中,听见这话瞬间来了性子,催促他继续往下说,顺便支走了绿袍奴婢。
“昨日傍晚点卯后,属下被陆头儿带着前往西市盛乐坊逛勾栏瓦肆,等夜半时,我本想离去,却被陆头强行留下……”
接下来,陇元镇拿起三寸不烂之舌,解释起自己坐怀不乱拒绝胡姬的**,临危不乱为不良府尽忠,兢兢业业迂回转圜套取情报的过程,等话语一结束,高盛通面露姨母微笑:“巧舌如簧,若真是如此就好,但是你若是敢骗我,我就把陆善叫来当场对峙。”
“高公,别啊,我这说得是真话!”
陇元镇拿出无赖态度。
“你啊,什么情报需要套取一夜才知道,这种事关盛乐坊生死的情报,又怎么会被你轻而易举套出来,你身上这脂粉气息都不掩盖,你觉得我闻不出来。”
高盛通看向陇元镇,那满面红光英姿勃发,明显是没干什么好事。
“高公英明,那妖女施了魅术,我也是个受害者,我是在不知不觉情况下被迫与她互通有无,期间这才发现她浑身是妖气。”
陇元镇故意说出此等绿茶之言,把自己塑造成被妖狐糟蹋的大好青年,高盛通虽然依旧不信,却也懒得理他,继续问自己在乎的情况:“这些妖族早在二十年前就不敢再进入大端,这次进来究竟所为何事?”
“我暂时也问不出来,这妖族口风甚严实,暂时还不知道到底是为何事,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们的勾栏瓦肆广邀官宦勋贵,打的就是搜集情报的主意。”
陇元镇此刻确实不知到底他们的真实目的,只能这么猜测。
“高公,该如何解决?”
高盛通思索片刻,看向他:“继续将计就计,他们才来一个月,暂且不知道目的是什么,若现在打草惊蛇,此后反倒不好办了,继续放任他们在京城打听活动,不良暗卫会在背地监视他们的举动,至于你嘛?”
高盛通说到这里,眼神玩味起来:“既然你都已经跟他们产生了联系,我想大概盛乐坊已经盯上你了,若你此后不再现身,反倒引起他们的怀疑,不如还像寻常那样过去勾栏瓦肆逛逛,一切照你的平日性情来,不可叫他们察觉出异常。”
“喏!”
陇元镇有了高盛通的吩咐心中乐开了花,这异域妖女的滋味确实与寻常人完全不同,只品一次确实可惜了,借着这些机会正好奉令插花。
此后,谁还敢说他陇元镇纨绔!
陇元镇得了高盛通的令,兴高采烈出了燕居堂,等回到衙堂时,陆善三人正抱着杯子喝得嘻哩呼噜。
“啧啧啧,一群银样镴枪头,才一晚上就要补身体了,那以后你们可怎么办?”
陇元镇的话,说得三人好奇起来:“什么以后,我等哪有闲钱天天去,一月能去四五次已经是极限,怎么,你要天天去?”
“咳咳。”陇元镇拿出公验,扬眉吐气说道:“我奉高公令,此后要带着你们多去盛乐坊转转,此后谁都不能缺席,产生的花费就由不良府公帑出。”
这话,说得三人兴奋起来,一个个跟兴奋饿狼似的:“天下怎会有这样的好事?”
“你们啊,也别光顾着插花弄玉,还得在盛乐坊仔细观察,这勾栏瓦肆到底想做什么?”
“嘶,陇靖安,怎么你说话神神道道,有屁不能一次放完?就你还学高公呢你,猪鼻子里插葱,你装什么大头蒜啊你。”
“头儿,你少说几句,注意影响。”
陆善话音未落,见几人哼哧吭哧脸色奇怪,意识到不妙回头看去,只见高盛通站在衙堂门口,盯着他们看了好长时间。
“啊哈,高公,我这训下属呢,可没有对您不敬的意思。”
陆善好似捏着尾巴的老鼠,脸色半是尴尬半是讪笑。
“行啦,你先跟我过来吧,我有些事情交代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