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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隋安长公主

大端不良卫 SU格拉底 2690 2024-10-19 10:08

  

  “咳咳,陇靖安,你家来人了。”

  程大金眉毛跳动,示意他看向身后,那童伯站在衙署外,朝内递眼色。

  陇元镇走过去后,这老管家叉手行礼道:

  “阿郎,方才有个小道士来府上,说玄都宫监事有请。”

  “玄都宫?”

  陇元镇回想起两天前吃下的药丸,他心里这才咯噔乱响,这几天太痛快,差点把正事儿给忘了。

  反正他点卯后也得巡街,不妨等那时候抽空去玄都宫,吃了解药,也好再见见神仙姐姐。

  长安外廓城白日防卫分为三个模块,城门、御道、市坊街。

  城门由城门郎、监门将军、中郎将共同守护,以防权责过大出问题。

  御道就由左右金吾卫带队巡逻。

  至于坊市之内的居民区,流动巡查有武侯、望楼传信有舆侯、驻留治安有坊役。

  万年县的诸多武侯,会被分成五班巡队,沿着万年县内的五条御道逐坊巡查。

  这些人他都混得太熟悉了,就是真翘了班也不会被逮住,互相遮掩是常有的事!

  陇元镇点卯到班后,跟着武侯卒出了县衙公廨,一路上说说笑笑,开始一天的巡街公事。

  ……

  崇业坊、东南角、玄都宫

  绿瓦白墙、朱漆饰图、飞檐高翘如燕翅,浮屠林立入青云。

  三清帝钟叮铃轻响,几只丹顶鹤略过殿檐,停在后院廊庑曲池中,扑闪翅膀**起满池明光。

  水埠亭台探入云雾曲池,岸边站着一列屏息凝气的宫娥。

  她们皆穿着绛红半臂绿襦裙,堕马髻偏垂步摇,披帛**漾,若牵牛夕颜随风摇曳。

  更远的宫门外,飞骑卫披甲戴胄、不苟言笑站岗护卫。

  鱼若卿梳起反绾髻,若盛开莲瓣戴着女道金冠,发髻左右簪起牡丹绒花,一身绸纱素袍外罩花草纹绯色披帛,眉间一点胭脂红丹,显得她清贵脱俗,不染凡尘。

  她面前放着檀木桌案,红泥火炉烹煮新茶,待茶香肆溢,她拿起琉璃盏倒了一杯香茶,乖巧奉给对面的贵妇。

  “今日你怎么想起来找我了,请~”

  鱼若卿乃皇家首观的监事,平时哪怕看见皇子王孙,也不过点头致礼,如今却对面前贵妇毕恭毕敬,无他,只因这女子来历颇大。

  此女名唤李灵蕴,乃玄帝长女,是圣人亲封的镇国隋安长公主。

  公主嘛,实在太多了!

  圣人年轻时处处留情,大明宫的公主不说过百也有几十,若说最受宠的公主,自然是圣人和元贵妃的爱女崇华公主。

  但她受宠归受宠,却并非身份最尊贵。

  若说身份最贵重,在圣人的诸多女儿中,唯有隋安长公主一骑绝尘、无有敌手。

  李灵蕴的生母是沈皇后,沈后去世后,从此圣人再未册立皇后,也就是说,她是大端唯一的嫡公主,位同正一品亲王,其余的公主多是从一品,更有宫女所生的只能封郡主。

  如此尊贵,又有镇国封号在前,任谁见了都得恭敬些。

  哪怕两人同为好友数十年,鱼若卿依然不敢怠慢。

  “若卿,私下场合不必拘束。”

  随后,一双玉臂接过茶盏,在唇边慢慢品茗。

  “嗣汉道尊入关的时间,似乎越来越长了,你可知这是为什么?”

  鱼若卿看向她,眼中透着无解:

  “我也想知道我师父为何入关颇长,前日我去嗣汉道庭拜见过他,本来是想问问他那个小武侯的事情,没成想他缄默不言,连我都轻易不肯告诉,想是天机不可泄露吧!”

  隋安长公主看向远处,眸中古井无波,不见丝毫情绪:

  “如今天下难安,或许嗣汉道尊又在酝酿什么安国之策吧。”

  鱼若卿凑近桌案,压低声音嘀咕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他好像知道那小武侯的事。”

  “小武侯?”

  隋安长公主的眸子终于起了一点颜色,只是,满是轻视。

  “大端何时如此开放,将巡街武侯端上台面。”

  鱼若卿见隋安长公主不以为然,赶紧解释道:

  “他不一样,确实有些才华,不仅仅是查案那么简单,听说还颇具诗才。”

  “不信,你看。”

  这小女冠从道德经中抽出《赴春庭馆秦都知宴和歌偶作》,素白的绢纸中笔记娟秀,想来抄写时,下了一番心血功夫。

  “功名利禄皆虚妄,不胜逍遥一场醉。”

  隋安长公主拿起诗文呢喃自语,无声良久,不知是在沉默还是凝视诗文。

  她的眸色从轻视变为惊喜好奇,见鱼若卿在打量她,赶紧把眼神收回心中,只留一具高贵遗蜕,仿佛宝相庄严的菩萨雕塑,可望而不可近。

  鱼若卿托着下巴,眼神忽闪忽闪:

  “大端诗坛已经几十年没有诗文传颂,如今这首诗传遍长安你知道用了多久吗?”

  “哦?”

  隋安长公主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鱼若卿伸出手指,瞪大星辰眼眸:

  “一夜,一夜之间传遍长安,可见这诗文之瑰丽,你难道就不想见见他。”

  “然后呢?”

  隋安长公主斜眼玩味,分明觉得她话里有话。

  “有如此诗才,想必辞藻不差,不若养在府中为面首,放在乐游原的府邸里解闷也好,说来也奇怪,你镇国别府比我的玄都宫还像道观,咱俩比起来,你除了穿得雍容华贵,跟个女冠没什么区别。”

  “你就真的一点也不动凡心,静心修行?”

  鱼若卿的话反倒让隋安长公主轻微蹙眉,她轻飘飘放下诗文,眼底闪过孤寂落寞:

  “驸马去世后,我早已无心情爱,更何况我已年过三十,如此这般,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

  “而且,你难道没看他的题名,平康坊浪**之徒如何能入我帷幕,若真有才华,也该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如今大端官场妒贤妒能,他若真被小人惦记,未必有命活着。”

  这话,说得倨傲又冷酷,鱼若卿反而不知道怎么搭话了,尴尬笑了几声,将诗文夹进经书。

  “倒是你!”

  隋安长公主敲了一下鱼若卿鼻子:

  “你好歹是玄都宫监事,区区诗文都能引得你芳心大动,想成为嗣汉道尊,可是要领悟太上忘情的!”

  “若不留情,何以忘情。”

  鱼若卿烂漫坏笑,哪里有女冠的影子,分明是个娇俏妖女,配上绝美容颜,更是如仙如妖,不可分辨。

  “隋安长公主,监事,您要找的武侯,已经在宫外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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