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安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男人抽烟很正常啊,有几个真能做到烟酒不沾。
可是,很快他就察觉道不对,李公子患有哮喘,这种病无法根治,先天性的哮喘不会抽烟的。
“这事儿......除非他骗我们。”
华励撇撇嘴,“怎么骗?来的不是他?”
傅承安此时脑袋有些混乱,之前说自己抓的是替身,正主现身说明一切缘由,现在这个正主似乎又不像正主了。
“到底谁是真的啊。”傅承安第一次遇到这种诡异的情况,仿佛在这个事件里,每个人都是双胞胎,每个人都有提神,让你分不清真假。
“华励,你过来。”
华励不明所以,往前挪了挪,“你要干嘛?这地方这么窄吧,等会儿被人发现了,跑了怎么办。”
傅承安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又用手指扣了扣额头的发际线,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
华励立刻明白他的举动,甩开他的手,“我是真的,我妈只生了我一个,倒是你,你把脸伸过来让我检查检查。”
傅承安懒得理他,听听附近没有脚步声,便站起来朝外走,华励紧跟其后,二人却在货仓这边撞见了一个人。
八字眉,中山装,瘦高瘦高的......
“站住!”
那人就跑,这二人就追,货仓这边一连十几个车厢没什么人,二对一开始追逐,一时间形势逆转,被抓的反而主动出击了。
傅承安随手抓起一个物件儿扔了过去,正中那人肩膀,力道很大,前人一下就栽倒在地,华励几步上前按住他,“说,你同伙在哪儿呢。”
八字眉肩膀吃疼,脸被按在地上艰难的说道:“你们是谁啊,从刚才就一直盯着我,我不认识你们啊。”
傅承安一听立刻上前,示意华励松手,这小子看上去不想去会功夫的。
八字眉皱着眉头从地上爬起来,十分不满的揉了揉自己的肩膀,一脸郁闷的看着他们,“你们俩到底是谁啊,从刚才就一直跟着我。”
傅承安试探道:“我们有个朋友不见了,说是跟一个穿中山装的男人走了,我们想找他,他脑子不太好,怕出意外才这么做的,我们以为跟他在一起的人是你。”
八字眉信以为真,脸色缓和了很多,“不是我,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你们找错人了,再说,这火车上穿中山装的人多了去了,你们俩这么找肯定也不行,干脆找列车长帮忙吧,火车站因为大雪风山暂时关闭,任何人都出不去,你那个朋友肯定还在车上。”
华励假装道歉,送走了八字眉之后,二人互相看看对方。
“你觉得是谁?”
傅承安略有所思,“看不出来是人是鬼,先找崔锦绣汇合再说。”
“好。”
然而,雪地上空无一人了。
暴雪突袭,所有人都躲进了车厢,傅承安回到他们刚才所在的座位时,那里也是空无一人。
列车员循例过来查票,傅承安之前补过票,便趁机询问坐在这里的女孩儿去哪儿了。
然而列车员却告诉他不知道,自己也在找人,因为核对乘客名单时少一个人,也是他们失职。
傅承安顿时觉得有些心慌,华励却表示崔锦绣是崔晏星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她不会有事的。
本来四个人的,现在只剩下他们俩,傅承安担心对方是在暗中一个一个的针对,如果是这样,那么下一个目标不是自己就是华励。
“华励,跟着我。”
“好。”
二人坐在贵宾厅,火车还是没有启动,四周十分安静,有钱人的境界就是不一样,外面无论是什么情况,只要不殃及自己,总是那么淡然,看报纸的看报纸,谁教的睡觉,几名贵妇交谈也只是轻声,即便是笑也是轻烟拂面,丝毫不会吵到任何人。
华励拿出一支笔,在桌子上备好的白纸上写到:“就这么等着也不是办法,贵宾厅人少,藏不住人,如果真的被抓走了,也会在其他普通车厢,要不咱们过去看看。”
傅承安摇了摇头,“对方打定主意是不让咱们活着回去,所以火车停靠京城之前他们会一直想办法动手,咱们只要一动,就会把自己暴露出来,立刻处于危险之中,不行。”
华励又写道:“那怎么办,你这人真是奇怪,跟你在一起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发生。”
傅承安看了看他,“你后悔也晚了,躲了这三年,逍遥日子过腻了非要自找苦吃,你可以继续躲着,我只当你死了就是了。”
华励咦了一声,“你咋这么记仇呢,我消失三年的原因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再说,我父亲的案子还指着你帮忙翻案呢,傅大人,你可是答应我了的,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傅承安心说你要是着急你父亲的案子,你就不应该消失三年,陈年旧案若有疑点理应是越早查越好,这么拖了三年,只怕后面也会越来越困难。
“华励,崔锦绣说李大人是假的,你怎么看?”
“不一定。”
“为什么?难道你不相信李公子的话?”
“我没有不相信他,我只是不相信自己眼前见到的,任何人任何事都有两面,比如李公子有哮喘,他不能抽烟,而我却亲眼看见他抽烟,这件事你告诉我,哪个是真相?”
傅承安沉默的看着他,华励又道:“你再想一想,是什么原因让你卷进这个事件来的?”
“我一个人在车厢里的时候,找不到你也找不到李公子,我坐在一群人中间想了很多,最开始李公子用瓮葬制度把你引来湘西,他说是怕被人知道,想要暗中调查,他说他怀疑自己老爹是假的,他说起三年前的一些事然后就引出了崔锦绣说的那些,我们也才知道湘西的三条里,你不觉得这一切串联在一起,是一个很顺畅而又一环扣一环的连环计吗?”
“傅承安,我大胆设想一下,如果李公子有两个,李大人有两个呢?”
傅承安愣了,“什么意思?”
华励道:“一个父亲,先是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而其中一个双胞胎儿子又生了一对双胞胎孙子,那么,我们眼前所见的就是两个李大人,两个李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