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曦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也懒得再跟他兜圈子。
给自己倒了杯茶,喝完了便坐在床边看着他,“我是为了找我哥。”
“华励?”
严曦点点头,“是啊,他失踪了,我得到线索,说是有人在这里见过他,于是我就来了。”
“那结果呢?你找到没有。”
严曦摇摇头,“没有,给我消息的人是一言堂的旧部,现在也死了,是一场车祸死的,我没了线索,就想呆在这里慢慢找,可是我没有收入,就只能来这里,我跟老板娘说好了,我只负责招揽生意,晚上黑灯瞎火的事儿有替身,所以,今晚如果不是你,也不会是我来伺候这些臭男人。”
傅承安这才明白过来,“障眼法,算你聪明,隔壁出了命案,你知道吗?”
严曦点点头,“知道,死了一家四口。”
“你知道是谁吗?”
“知道。”
傅承安看她脸色如常,便问道:“一言堂的人?”
严曦点点头,“是,是我把他们藏在这里的,但我没想到,他们竟然被杀了。”
傅承安满脑子疑问,乱的很。
“他们为什么会这样,你又是怎么遇到他们的。”
严曦深吸一口气,“那就说来话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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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严曦从医院不辞而别,他本想一走了之,却在出城的路上看见一对兄妹沿街乞讨,她觉得可怜,同时也想到了华励,年幼时,二人同在一言堂接受训练,没有父母的关照,他们只能彼此照顾自己,哥哥华励聪明,能力强,很快就能独当一面,始终保护她这个妹妹,任何任务都是他亲自去办,尽量不让妹妹的手沾染鲜血。
想到这里,严曦便立刻改变主意,她不能这么自私,他要去救哥哥华励。
然而,当他再次来到羲和洋行找到傅连曦摊牌的时候,却意外得知华励已经跑了。
傅连曦大发雷霆,被暗中潜伏的严曦听得一听而出,华励出逃这意味着傅连曦手里任何王牌都没有了,所以,她立刻离开羲和洋行,准备去一言堂寻找哥哥。
可就在途中,她又看见那对沿街乞讨的兄妹,出于好心,她给了孩子们一些钱,然而,就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却被人叫住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严曦认出了孩子的父亲,一言堂,华励曾经的一个手下。
主仆二人相认,从她口中得知,一言堂已经易主,现任堂主秘密处决了很多前任堂主的亲信,华励也在其中的名单里,只是一直找不到他,于是便开始对他身边的人下手,自己就是其中之一。
严曦知道一言堂的水有多深,于是便带着他们一家四口离开了晏津,躲在乡下的严曦,每天都进城去打听华励的下落,但为了不引起傅连曦的注意,他开始试着联络一言堂的旧部,希望可以出面帮帮忙。
然而,很快就有了消息,有一个旧部的伙计曾在火车站看见华励背着行李上了火车,根据那伙计的回忆,火车是开往西南山城龙阳县的,于是严曦便带着一家四口乘火车到来龙阳县,为了不引人注意,她便找了一个废弃的宅院当作落脚点,这里隔壁就是花街柳巷,那一家四口安置在此,最安全不过了。
因为这里居住人少,住了半个月来也没人发现什么异常,严曦因为要找华励,便不再多管他们的日常,一直到命案发生,她才知道这一家四口已经死了。
严曦假扮成妇女躲在人群中看行动处的人来勘察现场,她很清楚的的记得,当时来的这个人叫郭严。
这一家四口死了,严曦觉得蹊跷,但此时她也因为寻找华励而盘缠佣金,不得已,她就想到了一个法子,那就是在隔壁这条街住下来,一边赚钱,一边观察案件的侦破。
而且,这里人多,且出入都是达官贵人,他也可以趁机打听一下华励的下落。
但是,这里谋生很难,不是当花魁就是当奴隶,严曦自然不会伺候别人,那就只能当花魁,万幸她长得好,身材好,能歌善舞,很快就有了人气儿,成为了花魁人选,老板娘想让她开始接生意,但严曦却告诉她,自己有更好的办法让她赚更多的钱,但前提是,不能让自己出面伺候人。
于是,就有了这狸猫换太子的花魁评选,中选的公子们都会被严曦带进专用的房间里,那里点燃一种熏香,可以让人昏昏欲睡产生幻觉,而进来伺候的姑娘自然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第二天一早,姑娘早就离开,只留下客人回味无穷。
因此,严曦也成了老板娘的摇钱树,这招屡试不爽,花魁评选也从他们家开始成为了一个流行的趋势,然而,严曦却始终没有打听出华励的下落,却意外得知凶手自首,郭队长失踪的消息。
她觉得事情蹊跷,便暗中调查,结果一无所获,但她始终觉得这一切的幕后跟一言堂有关,所以她继续留在这里,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四个月。
傅承安摇了摇头,“我也一直在找华励,但也没有任何线索,我大哥那里我也去查过,我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
严曦忽然冷下脸来,“傅承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骗你不成?还是说,你认为我故意撒谎挑拨你们兄弟之间的关系不成?”
傅承安无力与他争辩,“遇见你,也是意外,这个案子我们接手了,我希望你可以那你知道的都说出来,烟花,你告诉我,你放烟花的目的是什么。”
严曦被傅承安看的后脊梁骨发凉,不得已叹了口气,“是,我骗了你,刚才我说的话有一部分不对,那晚我就在现场,我本来去找他们一家四口,给他们送点儿吃的,结果刚才门口就听见里面打斗的声音,我当时想进去帮忙,但我害怕自己也会遭遇不测,所以我就犹豫了。”
“那凶手杀了他们夫妻俩,又杀了两个孩子,然后翻墙而走,我进去看的时候,两个孩子还有气息,我想救他们,但我一想到自己的处境,我也害怕,因为我能肯定杀人的人是一言堂的人,所以我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孩子死亡。”
傅承安怒的拍了桌子,“你怎么能这么冷漠,所以,你放烟花,是因为你心虚害怕,你无处纾解就利用花魁之名,燃放烟花,是不是?”
严曦点点头,“是,烟花在我的家乡不仅仅是喜庆的日子燃放,它也又驱邪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