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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半年的真相

民国缉凶录 关关 2596 2024-10-19 10:09

  

  傅承安震惊之余,却又见傅连曦笑呵呵的掏出烟来,说道:“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很多次,我是个商人,商人的世界里就是钱,你是我弟弟,唯一的亲人,我只要护着你,就对得起死去的父亲,对得起傅家的列祖列宗,除此之外,任何的人的死活都与我无关,而且即便是有什么变故,谁当这个天下的主,都要与我同穿一条裤子,因为有钱就是一切。”

  “我故意拖延时间不让你去,是因为我不想你有危险,你知不知道,你前脚出了上津,后脚就有人跟着你,一旦你有任何风吹草东,那些人就很可能会先斩后奏,你不懂官场,也不了解官员,但你一定知道,什么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敏感时期,面对危机寻求自保的唯一途径就是宁可错杀也不放过,这个道理你想想吧。”

  “华励不会有事儿的,你不用担心他,反倒是你,你自己是谁自己心里没数吗?你若是一个平民百姓也就罢了,即便是闯关大不了也就是关几天,打一顿给点儿教训,但你也是官,你还是刑部的官,虽然未得到公开正式委任,但上面知道,你不估计傅家,你要顾及你师父吧。”

  傅承安觉得十分荒唐,但心里明白。

  万幸,他是冷静的人,不会冲动做事。

  焦急的等待换来的是噩耗。

  华励失踪了。

  傅承安面对徐矿摆在他面前的专属于自己和华励的随身物件时,他整个人都是蒙的。

  青龙匕首,前朝宫内流出来的宝贝,傅连曦高价从一个落魄王爷手里买回来当做十八岁成人礼送给他的。

  而这次华励去金陵,他又转赠给他当做防身之用。

  环形玉佩,罕见的高冰种翡翠,两面可有心经,是礼佛专用的物件。

  梅花簪子,这是方悦的随身之物,也是华励随身携带的护身符。

  “哪儿来的?”傅承安问道。

  徐矿猛吸了一口烟草,说道:“打捞队捞上来十几具尸体,其中一个女人手里抓着一个皮包,想来也是沉船时慌乱之中抓到的,这艘船是被水雷击中,不可能有生还的,还有很多人被炸碎了,捞上来的都是尸块儿。”

  “那女人的尸体呢?”

  “在法医部,你要去的话,我给你安排,别让人知道。”

  傅承安点点头,“谢谢处长替我想的周到。”

  “那是应该的。”

  傅承安在徐矿的安排下进入了法医部,此时,那里站着一个人。

  “不是说没有人吗?”

  徐矿指了指那个黑色斗篷的人,说道:“你别着急,看看是谁再说。”

  正说着,那人回过头来,“承安,我回来了。”

  傅承安看见这张熟悉的脸,顿时心里一阵悲凉。

  “杜宇,你怎么回来了。”

  “不是你叫我回来的吗?怎么,失忆啦?”

  “我叫你回来的?”

  “对啊,你给我写信,还是加急电报,我在那边有时差,房东半夜把我叫起来让我去看看信,我可是连夜坐飞机回来的。”

  “你坐飞机?”

  “对啊,房东的儿子是空军部的,他给我找了个关系,你出什么事儿了。”

  傅承安这才明白华励临走前跟他说的那句话,“一路有贵人相助,你就放心吧”的真正含义。

  “他知道自己有可能回不来,就把你叫回来帮我,杜宇,金陵沦陷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不过也不用担心,南军兵强马壮,只要团结起来,那些倭军不足为惧。”

  “可是华励,华励失踪了。”

  “我知道,但你不觉得奇怪吗?”

  “觉得,真想杀他,在金陵就可以动手,何必要在三岔口附近动手,暗杀更有效,却偏偏要炸毁货船弄得人尽皆知。”

  杜宇看了看那具女尸,“船上有别的人,他们又不确定,只好一起沉了。”

  “杜宇,也许这又是个没有答案的结局。”

  杜宇意味伸长的叹了口气,“其实你可以结案了。”

  傅承安低头凄然一笑,“是啊,其实我早就可以结案了,凶手近在咫尺,就在我家里,我却迟迟不愿意相信,我总想再查出来一些其他的,我总觉得她不可能是狐仙。”

  …………

  狐仙,美艳而动人,拥有风情万种的眼和一颗勾魂摄魄的心。

  傅承安相信华励一定还活着,这一步他做错了,赌输了,但他永远又另外一招置人于死地。

  他从来不是善良的人,跨越他的底线,就是死亡的召唤。

  任谁都一样。

  傅承安回到傅宅已经是深夜,他没有回房间,而是直接去了傅家祠堂。

  在那里,他发现多了一个排位。

  梁月从外面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粥,一杯酒。

  “严曦姑娘的排位是今天刚刚从静安寺迎回来的。”

  傅承安并没有回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睛盯着严曦的牌位,一股心酸涌上心头。

  “我是真的喜欢她,虽然她并不那么优秀,甚至还有心机,可是我愿意跟她在一起,因为我知道,她的心机只是她长久以来的护身符,她没有安全感,所以她需要提前预判危险来保护自己。”

  梁月点点头,双手取了香,“严曦姑娘如果能听见你这番话,应该也很欣慰,她其实很爱你,真的很爱。”

  “是吗?你们认识多久了?”傅承安忽然看着她,眼神淡然如水,仿佛看穿了这世间的一切。

  梁月燃了香,奉上去之后便跪在了蒲团上,这里的正位是傅家的列祖列宗,她愿意跪在要他们面前说话。

  傅承安是傅家的嫡出,自然也要跪在那里。

  梁月道:“差不多有三年了。”

  “是这样啊,能给我讲讲吗?”傅承安双手合十,朝傅家的祖先拜了拜。

  梁月点点头,“那年我刚来上津,登台的第三天就被你大哥看上了,我知道傅连曦妻妾成群,对于女人从来都是占有而没有真心,偏偏所有女人知道这一点还要奋不顾身的往他身上扑,所以,我便努力让他爱上我,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时常出现在他的身边,不至于像其他女人一样被无情地抛弃。”

  “你也不爱他。”

  “不,我爱他。”

  “可是你更爱你的政权。”

  梁月沉默片刻,忽然起身往外走,傅承安慢慢的跟上去,二人来到祠堂外面的一处凉亭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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