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安,我把我能说的都跟你说了。”
“你跟我说什么了?”
“哎呦,合着我嘚吧半天你啥也没听见啊。”
傅承安漫不经心的看了看他,“我听见了,但我不信。”
华励收起脸上所有的表情,站起来看向窗外,“不信?你用那两杯酒验我的出身,不就是想求证自己的猜测吗?”
傅承安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一枚胸针,蝴蝶舞于花间的造型,工艺十分讲究,非一般工匠的手艺能比。
“戏班班主是收了你当关门弟子,但真正传授你本事的却另有其人,这胸针丢了多可惜,你得谢谢我把它偷偷捡回来。”
华励下意识的摸了下胸口的位置,但也还算淡定。
“哈哈,多谢啊,是挺贵的,京城买的呢。”
傅承安把胸针送到他眼前,却在他伸手拿走的瞬间又收了回来,华励顿时有些急了,“你干嘛?还给我。”
“还给你?行啊,带我去见你师父。”
“傅承安你有病啊,我师父早就死了,我带你去哪儿见他,阴曹地府吗?”
“你敢去我还不愿意呢?”
傅承安道:“我说的南月班的班主,月中仙子司南辰。”
“那不可能。”
“为什么?”
“我都不知道他在哪,你要是知道你告诉我,我带你去。”
“华励,别跟我耍花样,我可以暂时不追究成君的死,但不代表我放过了你,现在,我要见司南辰。”
华励一听这话,也有些情绪激动,“傅承安你有完没完啊,我都说了,我虽然参与了林家命案,但我也只是想让你挖出林家的根,而不是简简单单的查到一个林彦博而已,这个过程我承认我利用你,但结果也是好的啊,坏人绳之以法,只是这其中牺牲在所难免,但也不是我想的那样啊,我也想去救人,我也想过暴露身份去揭穿一切,但是你心里明白的,如果我站出来说出一切,那么林默笙那个老王八蛋就会察觉到一切而毁灭证据,另外,你想过没有,就是因为我装神弄鬼的才让林默笙那个老狐狸心慌意乱,露出了马脚,才能让你有机会继续往下查,这种老狐狸,精明算计不是你这种初出茅庐的奶瓶子能扳倒得的,得用心理战,逼他恐慌露出破绽。”
“再说了,傅承安你摸着自己的良心想想,你不也是明知这世间无鬼而继续骗那个老狐狸让他心生畏惧,相信鬼神索命才成功破案的吗?”
“成君的死我承认我有责任,但你也不能全怪我啊,那林彦博丧心病狂,也是我想不到啊,这话我都说了几遍了,你怎么就还是绕不过这个坎儿呢。”
傅承安耐心听他说完,抬了抬眼皮,“司南辰一向清冷寡言,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碎嘴子的徒弟,带我去见他。”
华励还是摇头,“你见不到啊,他行踪飘忽不定,除非有躺会,他热爱舞台,只要肯登台,那就一定会来。”
“那简单。”
忽然,傅承安和华励同时看向门口,下一秒,傅承安:“快追。”
华励一伸手,“一百块。”
“你有病啊。”
“给钱。”
“欠着,快去。”
“好嘞。”
华励预判了那人离开的路径,然后从窗户跳出去截杀,傅承安知道暗处还有一个人盯着,所以他只能待在病房里不出门,很快,华励回来了,压着一个男人进来,抬腿关上了房门。
“小子跑的挺快啊,不过跟你华爷爷比起来,差得远呢。”
华励把人扔在傅承安面前,“瞧着眼熟吗?”
跪在地上的是老七,傅承安看着他这张脸,很多问题逐渐的模糊脉络也逐渐清晰起来。
“传递消息给林丽丽,利用我引出他来,然后灭口,你们当工具人用的挺顺手啊。”
老七跪在地上,抬头看了看傅承安,又看了看华励,忽然笑了起来,一点也没有被抓现行的恐惧和慌张。
傅承安问道:“你笑什么?”
老七十分傲慢的看着他,“笑你蠢。”
傅承安从病**下来,扒了手背上的埋针,站在老七的面前晃了晃自己的手腕,老子看他脸色红润,根本没有刚才那种重病的样子,心里一下就明白了。
这招在古代就叫金蝉脱壳。
“你没病?”
傅承安笑了笑,“怎么着,我在你们眼里,就像是个病秧子吗?不过就是少吃了几顿饭,看着有些低血糖罢了,不过,我不在其位,有的人就更加容易兴风作浪,以前想不明白,现在懂了,我离开,给你们腾地方,等你们开场了,我再杀回来,到时候,你们连撤台都来不及。”
老七没说话,只是有些惶恐的看着他。
“老七,说说吧,隐藏在我身边是为了什么,我实话跟你说,林家的案子看上去是完结了,但是这背后的人,还没出来呢。”
老七看了看华励,“他是谁?”
“你猜啊。”
老七顿时明白了。
“你是花老板。”
华励冲他微微一笑,“原来是你啊,下次杀人灭口的时候别用花瓶,那明朝永乐年间的大花瓶,多贵啊。”
老七微微蹙眉,一直盯着华励,忽然,他好像看见鬼一样的用手指着他,“你......竟然是你......你.....啊!”
突发状况,老七七孔流血,傅承安立刻将他扑倒在地,脖子后面的针孔呈现出深紫色。
“没救了。”
华励立刻打开房门,“医生,报警。”
傅承安立刻回到病**,手上的埋针又扎了回去,疼得他直皱眉。
很快,医生和护士都来了,看见有人死,而且是七窍流血的剧毒症状,立刻也都不敢动了。
医院保卫科的人也来了,看清楚里面发生的情况后,立刻封锁了现场,傅承安和华励被当做嫌疑人带去了另外一个病房,同时,行动处二队的人也来了。
“傅队长,又见面了。”林寻冲他笑了笑,“您这是到哪儿都有命案发生啊。”
傅承安张了张嘴,但也没说什么。
华励啧了一声,“你是法医啊。”
“是。”
“验尸啊,你一个法医跟我们活人费什么话啊,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再说,我告诉你,中毒死的,你要做的就是查清楚是什么毒,怎么中的毒。”
林寻冷眼看着他,“你又是谁?”
“花梨,南月班的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