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些什么?”吴应勋面色凝重,忽然看向傅连曦,而后者立刻叫来下人,“愣着干嘛,更衣。”
兄弟二人跟着少帅回到大帅府,此时别墅里已经乱作一团。
傅承安进门的第一时间就看见梁月默默地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而其他几位姨太太却不见踪影。
少帅和傅连曦上楼冲进书房,而傅承安则站在一楼大厅里环看四周。
帅府的前厅很大,大的可以让人在这里打篮球,二楼的环廊是采用的中式建筑,暗藏了一整个空中四合院,如果有人站在回廊往下看,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到前厅的每个角落。
再往上看,回廊四角都有一个青铜质地的八角铃铛,这个铃铛外形很像传统的八角凉亭,而在铃铛的最低端,还坠着一颗鸡蛋大小的镂空风灵,风灵的含义是取自谐音“风铃”,是一个装饰性很强,却很重要的防御机关。
傅承安根据大帅府上人的反应来看,今夜这里没有人外人闯入,因为别墅的风动机关没有启动。
那真的是自杀吗?
傅承安不相信,这不和逻辑。
而此时,二楼再次引起一阵**,傅承安立刻跑到二楼,结果就看见书房的地面上,尸体的位置旁边,竟然有几个大字。
“我罪无可恕,一死以谢天下。”
这典型的江湖套词,倒也符合吴兴五这戎马一生的文化水平。
吴应勋面沉似水,看不出任何情绪,而吴大帅的正牌妻子此时正在打电话,不知道在交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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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安,你看出些什么来没有。”傅连曦小声问道。
行动处的人已经出发,等待期间,所有人都被安排在走廊外坐着休息,傅承安病假因此不能参与勘察现场,所以也被安排在外面不得进入。
看了看书房的整体布局,道:“书房很大,只有一个出口和入口,门锁完好无损,地面上设置的防御机关也没有启动,茶杯里的茶水还是满的,上好的雨前龙井,你说一个想死的人,会不会死前还想给自己泡一杯好茶,然后还没喝上一口就上吊了?”
“那你的意思是,他不是自杀。”
“我可没说,不过我只是实事求是罢了,如果是我,现场的布局细节应该是我正准备见一个人,然后等待期间我来到书房,因为等会儿要谈事儿,所以书房是最合适的。然后天色已晚,我也累了,于是就给自己泡了一杯茶,而且我还把茶叶罐放在桌子上,因为等会儿客人要来,好茶要用专业的手法才能泡处最好的口感,因此我不会假手于人,于是我亲自来,可是,等待期间,茶水很烫,我没来得及喝,就顺手拿了一些近日送来的信件看一看,忽然,意外发生了,我被人勒住脖子,挂了起来,我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然后我死了。”
傅连曦听后反问道:“那地上的血字呢?谁写的?”
傅承安道:“我写的啊,我被人忽悠写下了这几个字。”
“忽悠?”
“对啊,忽悠我的人,就是我在等待期间杀我的人,我们是认识的,至少不是陌生人,他了解我的过去,也了解近来发生的事儿。”
傅承安用自己代入了吴兴五,几句话描述了一下吴兴五的死亡过程,傅连曦听后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照你这么分析,吴兴五死于自己的书房是被谋杀,而凶手是他认识的人,而且还可能是很亲密的人。”
傅承安点点头,“没错,现在我这个观点只差一步就可以证实是不是真的。”
“差什么?”
“看看他的肚子里有什么不属于他身体里的东西。”
傅连曦似懂非懂的看看头,此时,傅承安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大帅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很淡定。
按理说,大帅死了,这府上的人不应该是鸡飞狗跳,外面不应该也是乱糟糟的吗?
而现在,除了多了一个死人之外,其余的都没什么异常。
帅府的亲兵都已经做好保护措施,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连厕所都站着一个人,大门封闭,所有的姨太太也陆续下楼跪在了梁月刚才跪着的地方,按照辈分大小,一字排开。
而正牌太太则一直在打电话,一个挂了再打一个,她说了什么傅承安听不见,但从嘴型可以大致判断出,她在给一些大人物汇报这里的情况。
“这位吴太太还真是为女中豪杰,丈夫死了,她的第一时间不是哭,而是打电话通知军部,然后封锁消息,施压给行动处,秘密处理。”
傅连曦听后没说什么,此时吴应勋走过来,“那个小乞丐呢,她在哪儿。”
傅承安依旧摇头,“我不知道,她有手有脚,已经走了。”
“傅承安,你撒谎,我父亲千叮万嘱今晚要见她,然后他就死了,我怀疑这件事跟那个小乞丐有关。”
傅承安心里不是没有这个猜测,但他现在不能公然联系华励,只能继续拖着吴应勋,然后再去找华励问个清楚。
外面行动处的人已经来了,法医则是林寻。
“又是二队。”
“队长放假,一队都去帮忙抓阿猫阿狗了。”
“林寻,你说话小心点儿。”
“傅承安,我说的是事实,你不信你自己去问啊。”
林寻丢下一个胜利者的眼神钻进了隔离带,然后关闭了书房大门。
傅承安郁闷之余往下一看,刚好看见梁月,便戳了戳傅连曦,“你不下去安慰一下吗?”
“安慰什么?”
“好歹是你送来的人,她还这么年轻,这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傅连曦这才明白他说的是谁,却只是无所谓的哼了一声,“她自己的选择,我有什么办法,不过这是新社会,没有殉葬制度,你放心吧。”
“可是,她毕竟是大帅的姨太太,将来也没有人敢娶她了。”
傅连曦释然一笑,“有的人只需要跟钱过一辈子就很幸福。”
“是吗?”
“对啊,只要有钱就有一切,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