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励感觉自己好像做梦一样,周遭感觉的一切亦真亦幻,他恍惚间觉得自己是在医院,被人严密看守,每天被人强行注射一种不知名的针剂,而每次注射完成之后,他都会陷入深层的睡眠,醒来之后就是昏昏沉沉的世界。
而现在,他看清了这样的一切,这是大清河,他竟然跑到了大清河的河边来了。
来不及多想,他赶紧跳进河里给自己洗一个冷水澡,冰冷刺骨的河水刺激了他的脑神经,让他瞬间清醒许多。
湿哒哒的爬上岸,刚巧遇见一个早晨过来拾荒的老头,河边有很多生活垃圾,早出来可以捡到更多有用的东西。
他跑过去跟老头求助,希望可以用自己的手表换一套衣服,老头儿看他这样也觉得怪可怜的,以为是一个落单的乞丐,便答应了他。
其实,他也不知道这块手表能不能卖出一套衣服的钱来,但是,穷人家的衣服也都是补丁摞补丁的破烂儿,倒也不值多少钱。
华励穿上衣服开始往回走,大清河的河边在外城,他必须尽快赶到内城去,至于赶回去的目的,她自己也想不明白,好多记忆的片段是断断续续的,他能记得一些,但又想不出前因后果,但目前而言,他知道自己必须赶回去,先回去再说。
他的脸有一道很深的疤痕,让整张脸显得十分狰狞,华励顾不上这些,跟着一群早晨需要进城做买卖的商贩进了城。
内城是繁华的,很多街边的小店都已经开业了,吃早饭的人也已经陆续出来,只是天气依旧寒冷,大家裹得严严实实的,基本也看不见脸。
华励撤下自己带着的一条金链子,来到一家银楼,伙计刚开店就来了一个乞丐卖金子,这不得不让他怀疑这金链子的来历,于是他假装声称去给他拿银子,实际上他是去找掌柜的报警去了。
然而,当他和掌柜的一起出来想办法拖住华励不让他离开的时候,柜台已经没有人了。
华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但他的潜意识里就是感觉自己不能待在这里,于是他跑了,来到一处破庙。
厘米的乞丐看见他手里拿着一条项链,也不管是不是真的就抢了过去,华励身体没什么力气,根本抢不过他,三两拳就给他打倒在地,眼见乞丐抢走了自己的东西扬长而去,自己却无能为力。
然而,他并不知道,那个乞丐成了他的替罪羔羊。
华励在破庙躺了一天,傍晚的时候才觉得有些力气,勉强坐起来时,外面已经进来很多人了。
他们看见华励也只是当做一个新的流浪儿,纷纷避开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吃着捡来的剩饭,说着白天自己听见的一些趣闻,这就是这些底层社会最简单的一天。
华励不知道自己明天该干什么,他脑子里一片混乱,隐约记得自己要去找一个人,有一件大事要跟他说。
可是,这个人是谁呢?
他想不起来。
......
傅承安成功躲过了工厂内部的搜索,重获自由的他在这帮人的围追堵截中表现得十分出色,耍的他们
一愣一愣的,最终还是按照自己的计划找到了那个他怀疑也是卧底的人。
那个人此时正在工作线上忙活着,傅承安趁人不注意假装食堂收饭盒的走过去,小声嘀咕道:“你别装了,咱们是一路人。”
那人愣了一下,然后举手喊道:“报告,这个人有古怪。”
傅承安立刻逃跑,看场子的打手们立刻就追,这几天他们都是这样追追逃逃的过日子,已经习惯了。
傅承安也习惯了,哪儿能藏人不被发现,哪儿可以偷到吃的他也是轻车熟路,就这样,一追我赶的又上演了一次,傅承安躲在了一个空的油桶里,心里暗骂那个王八蛋居然敢出卖他,不过他转念一想,会不会是自己猜错了,人家根本不是什么卧底,只是一个简单的打工人,为了保命,不得不这么做呢?
毕竟,这帮人都想出去回家,立功表现是唯一的机会,为了活着,出卖一个陌生人那算什么呢?
傅承安郁闷的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儿,然而他又想到,华励这两天没出现,难道真的是戴了假面具,时间到了他去修复去了?
那么,这个华励会是谁呢?
假扮的这么惟妙惟肖,就是自己也一时分辨不出真伪。
可是,有些事情仔细推敲之后,就会有破绽摆在眼前。
“是他?”
那个给他做面具的人。
这个人他以前就知道,他的师父跟莫亦声有些交情,后来师徒俩都金盆洗手,远遁江湖,这次他的行动也只是找了他帮忙,而自己刚一到工厂就被识破了身份,那么......
知情人是他,又擅长易容之术,如此,本尊出马假扮华励,而且此人又是戏班出身,模仿华励也不是不可能。
这样一想,傅承安之前的困惑就解决了,不是对方多聪明猜到了,而是自己从一开始就曝光在别人的眼前了。
万万没想到,这股势力竟然渗透的这么彻底。
傅承安躲在桶里感觉到搜查他的人走了才出来,想着再这样下去早晚要被抓到,于是就把仓库的位置记下来,画了一张图揣在身上,然后趁夜爬上了厨房的竖井,艰难的爬到了地面上。
地面上的帐篷还在,守卫还在,唯独帐篷里的人不见了。
这更加验证了傅承安的猜测,但是,他还不能走,如果他走了,这帮人会立刻结束这里的一切,冒着血本无归的代价毁了这里,到时候人证物证就都没了。
与此同时,他发现不远处有一个马车,凑过去一看,车里竟然还有三个孩子。
其中一个,曾经跟顾小五一起被抓过,这是被抓了第二回?
傅承安这次没有冲动,他躲在暗处静静的等着,这辆车不可能一直停在这里,他想看看这帮人会把孩子送到什么地方去。
果然,没过多久,人来了,傅承安立刻趴在马车地步也跟着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