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誓。”
华励先是无语,然后真的举着三根手指头对天发誓,表示这次真的与自己无关。
傅承安其实心里也能明白不是他,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这个案子涉及到的人和事儿,让他无法真的做到不闻不问。
一个冲锋陷阵,与将士卧冰尝雪,身先士卒的将军,会做出这样屠村,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决定吗?
傅承安不是军人,他没上过战场,无法真的设身处地的去想当时的情况,但他相信,一个连不怕死的将军,难道会做出有悖道义,枉杀无辜的事儿吗?
华励心中同样有此疑问,但有些事实就在眼前,他也不得不相信这一切有可能真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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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府。
吴应勋回到家中,吴兴五正襟危坐正在等着他回来。
“爸爸。”
“坐吧。
吴应勋应声坐下,佣人奉上热茶便通通退下。”
“爸爸,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睡啊,在这儿等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吴兴五的右手一只盘着一串橄榄珠,此刻,念珠忽然断线,几颗珠子散落在地毯上,吴应勋见了也不敢去捡,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
“爸爸,出什么事儿了。”
吴兴五先是叹了口气,然后将一张照片扔在他面前,“你在那里做什么?”
吴应勋伸头一看,原来是自己和梁月在饭店里吃饭时的照片,拍的角度不好,应该是偷拍。
“爸爸,九姨娘出了事,应杰......这件事我觉得到此为止,按意外处理尽快结案,此事,不宜仅需追查。”
吴应勋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有些事,开头很简单,过程也不难,可是结果却往往要了人命,解决这样的事情,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从一开始就不去管它,让它没有继续下去的机会。”
吴兴五明白他的话,“今天下午,我收到了一份来自北洲的电报,大总统让我带着秦兵前往绿川坝上,明面上是邀请我一起看冬练,可实际上我余粮已经偷偷告诉我了,那是有风言风语传过去了,大总统要把我召过去暗中调查。”
吴应勋听后脸色极差,“余粮?”
“是,若是别人的消息,我或许还有些不信,但他的消息,就一定是真的,余粮这几年深的大总统的其中,那是他的心腹啊,消息肯定不会错,现在就是要看我们打算怎么做。”
吴应勋想了想,“这么说来,那件事真的了?
吴兴五点了点头,“本以为毁了报纸,就不会有人知道,战争结束了,一切也就归于尘土,但我没想到,竟然有人存着这份报纸,并且还把他寄给了我。”
吴应勋问道:“爸爸,什么报纸?”
吴兴五把报纸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皱皱巴巴的半张报纸,足以告诉世人,这张报纸的含金量和它的出处。
吴应勋仔仔细细的看了个遍,重点地方甚至用了放大镜,然后慢慢的抬起头看着自己的亲爹,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藏都藏不住。
吴兴五从沙发上站起来,慢慢的走到窗前,大大的落地窗外,就是他亲手不值得一块菜园子,偌大的西式花园显得格格不入。
“我二十多岁才开始从军,算是起步比较晚的,那时候我只想立功杀敌,然后拿着复原金回老家给乡亲们盖房子。”
“后来,南边战乱,南部十三省集体作乱,军阀割据更是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今晚你睡在**,天亮你可能就死在了你对手的枪下,每天都在行军打仗,城池失去了又夺回来,夺回来了又丢了,道路两边经常看见尸体成堆成堆的放在那里,汽油桶就在旁边备着,连挖个坑都来不及,直接就火化了。”
“也许是我命好,跟了张大帅,他器重我,不顾别人的反对一直提把我,让我从一个三十个人的小队长一直做到了当时手下一万人的位置。”
“我们吞并了大大小小不下上百个的民间武装,这其中也有很多势力不大的地方部队,随着我们一路南下一路胜利,最终是到达了云巅部,本以为有一场硬仗要打,结果人家竟然带着武器来找我们议和了。”
吴应勋道:“那是好事儿啊,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达到统一,这是好事。”
吴兴五也点了点头,“是啊,当时张大帅也是这么想的,于是他就让我和我手下的兵进入云巅,毕竟议和就意味着要留下驻军,当时我已经准备好一切,就算是要我留下,我也不怕,反正驻军每三年一换,我可以的。”
“那后来呢?”
吴兴五重新坐下来,许是回忆到了最不想记忆的过去,他的脸色显得比较难看。
“进驻的前一天,我和几个副将在营盘里喝酒,想着明早一别,大家就有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了,然而,就在我们喝的酩酊大醉的时候,一枚信号弹打破了这一切的平衡。”
吴应勋道:“他们反悔了。”
吴兴五点点头,“是,他们反悔了,带着武器倾巢而出,见到我们的兵就像是看见了魔鬼一样拼了命的杀人,很多人都没想到会有如此变化,根本来不及反应就死在了他们的刀下,枪下。”
“怎么会这样。”吴应勋目瞪口呆。
“厮杀持续了一个晚上,前面我们都是被动的挨打,到了后面支援部队赶到,大家也清醒了许多,便开始绝地反击,但因为双方实力悬殊,我们还是略胜一筹,所以,我们赢了、”
“后来呢。”
“后来,我们从进驻变成了接收,那座城也被我们重新命名叫都匀城,”
“爸,那当初他们忽然反悔一定是有人从中挑拨离间呗。”
吴兴五叹了口气,
“是啊,挑拨的人是倭族人,他们久居一处海岛,那里生存条件差,所以便盯上了与他临海相隔的云巅城,后来我查到了这个间隙的下线,就想着顺藤摸瓜把他们这一伙人一网打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