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们说啊,这可是好东西。在国内都不让吃的,我托朋友从东南亚好不容易运回来的。”
锅盖掀开,一大红色的肉挂在圆溜溜的虎骨上。
媳妇把肉带汤装进大大的盘子里,从兜里拿出一个透明的小瓶子,里面装着老鼠药。
把老鼠药放进汤里,腥膻的味道中又多了一点刺鼻的味道。
自己的男人虽然在这小镇子上吃得开,道上混的都得喊声二哥。
可没有人尊敬她,甚至总在男人身边吹耳旁风。
伺候男人的日子过够了,老二媳妇想把这群人一锅端,但不是有多大的仇怨,只是怕留下一个日后遭报复。
身为大哥的女人,第一次投毒杀人也会手抖。
老二媳妇犹豫了片刻,还是把虎头盖上盖子,端到了桌子上。
“你怎么这么慢,我兄弟们都饿了。”
老二嘟囔了一句,众人发出一阵阵笑声。
老二媳妇捏紧拳头,原本动摇的杀人之心再次变得坚定。
老二吹嘘了半天这道菜的来历,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掀开了盖子。
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安静的摆在盘子中。
众人吓得目瞪口呆,几个女生呕吐出声。
老二媳妇更是吓得惊慌失措,想要杀人没错,可里面的东西怎么被人掉包了,而且这东西,竟然像是自己那个死去公公的人头。
“你们别怕,我媳妇跟你们开的玩笑,用猪肉做的,媳妇这手艺可真好,哈哈哈。”
老二一边尬笑着,一边伸出筷子想要夹上一口。
谁知盘子里的人头突然崩了起来,把菜都撞翻,钻到桌子下不见了。
不光是在座的众人,连老二都吓得手不停的发抖。
收回画皮鬼,我们一共来到了老大家。
老大家住在镇子边上,房子应该是最破的。
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坐在门口,唉声叹气。
已经是深夜,门却被反锁着,屋子里的灯光已经熄灭,还传来一阵阵呼噜声。
“老奶奶,你怎么不进去?”
我隔着铁门,朝着里面问道。
老太太又是一阵叹气。
“人老了,钱也花光了。他们不让我进屋睡觉,我已经在外面呆上两天了。”
老太太越说声音越哽咽,最后老泪纵横。
“我那老头子怎么不来接我呢,他被赶出去时好歹是冬天,冻死的也快。我这不夏不秋的,不知道还要熬上多少个日子。”
“他们真是禽兽不如。”
我气得咬牙切齿。
我明明知道那老头的下落,却说不出口。
如果她知道老头子一辈子都不会来接她,又回是怎样的绝望。
“老奶奶,我把锁撬开,我给你找个地方住!”
我默念咒语,手中出现一根金线。
它如虫子一般,钻进铁锁中。
在里面扭动了片刻,铁锁打开。
老太太拄着拐棍,站起身来。
她的眼睛里多了一丝光彩,小声问到:“小伙子,你今天真的能给我找个地方住吗?”
要是能活,谁想等死。
我扶着老太太走到最近的一家旅店门前。
虽然门上挂着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牌子,可镇上这个点基本就没什么人了。
老板躺在吧台后面的小**睡得正香,门上的铃铛响起,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老板,还有房吗?”
“有,当然有。我看看啊。”
老板一听来了生意,揉了揉眼睛,打开电脑。
这旅店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一楼还有一间房,二楼有两间,现在住宿要身份证的,你和你奶奶拿一个登记就行。”
老板说完,仔细端详着我们二人。
可越看这老太太越眼熟,他突然惊叫出声。
“你不是二哥他妈吗?半夜不睡觉来这里干什么,这小子是谁,你的远方亲戚吗?”
老太太慌张的赶忙点了点头。
旅店老板拿着我的身份证左看右看,嘴里念叨着:“我还没听二哥说过,你们还有在天海市的亲戚。老太太,你确定不会被骗了吧?要不要我给二哥打个电话?”
老太太身子一抖,焦急的说到:“不用不用,这是我娘家那头的人。”
我给老太太送到房间,折返了回来。
看着吧台这里还有个沙发,坐了下来。
老板没想到我又回到前台,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我编了个身份信息,对着老板说到:“老板,那老太太是我二姥姥,我姥姥听说她过得不好,让我来打听一下她的状况。”
“诶,这你姥姥就多心了。”
老板眼睛一瞪。
“你没怎么来过这里吧?”
“还是几岁的时候来过一次。”
“那你不知道。”
老板继续说道:“但凡你在这里住些日子,就知道王家在这里可都是孝子贤孙。老王家也不知道上辈子积了什么德,一个个混的风生水起。这老头老太太在他家就是享福。”
“可我听说,我二姥爷是被冻死的。”
“这话可不兴说啊。”
老板赶忙堵住我的嘴巴。
“我跟你说啊,这一片都是二哥罩着的,胡说八道可要挨揍。”
看老板的表情,他似乎也知道一些什么事情,只是迫于压力,被压制住了。
“你都不知道,老头子死时那葬礼办的,我跟你说啊,就算是过年都没那么热闹,光唱戏的就连唱了七天七夜。咱们办个丧事花了几万顶天了吧,他们可是花了一百多万!”
我冷笑出声,可一百多万哪里是为了办老头的身后事,明明是庆祝大典,给活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