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走来跌跌撞撞,刚送走“光头暴笑剑客组”,又来了什么“三口组”、“两鼻组”……上吊也不让人喘口气,大大小小的阻拦不计其数,打着默玉菲疯狂爱慕者的幌子,连出杀招。不得不怀疑,猜测,是有计划来杀骆绝尘的,而非表面的教训。
骆绝尘和他们有那么大的仇吗?又不是&m;#215;&m;#215;过他们的老娘,只是一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女人,值得让他们前仆后继地来送死吗?男人好女色总该有个限度,还不至于如此,幕后肯定有人指使……
莫非是……默玉菲!?
刚和骆绝尘结过怨的除了她和她老头外,没有别人。细想起来,这无数次的截杀如此频繁,且都发生在默府的势力范围之内,来人明目张胆地宣称为默玉菲鸣不平,这些让人非常费解.
默老头就算再小气,毕竟还是武林四大家--默家的主事。从这点看,也算得上有头脑的人,绝不可能如此鲁莽,轻率行事.再说,无论骆绝尘最后是死是活,默家都逃脱不了嫌疑,由此看来排除默老头的可能。
至于默玉菲,虽然外表柔弱,可她的内心却让她无法看透,颇有心机……女人会为了男人失去理智,更会为报复不爱她的男人,变得疯狂!就算赔上自家的声誉,也要达到泄恨的目的.早就该想到的,那激得她一阵冷颤的回眸怨愤眼神……
女人还真是可怕,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以后若再遇上这种女人,还是明哲保身,闪远一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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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大家就此歇息!”骆绝尘淡然地勒住缰绳,原本紧绷的神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是。”红威也拉住马缰,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
连续赶路兼砍人,无论是心理上还是在身体上,都十分疲惫。近一两天安静了不少,总算能松一口气了,犹如冲出了重围一般。
冷落轻移莲步优雅的下了马车,当然,在骆绝尘的严令下,仍戴着她的钢盔——纱巾。真不知道这么做还有什么意义,脸早被别人看得光光,戴着这东西多不方便啊!
走出马车,是满天的星斗,她在马车里呆得早已不知白昼之分了。四周树林茂密,古木参天,在这炎热的七月,感觉阴阴凉凉的,很是舒服。
骆绝尘找了处较空旷平坦的地方,点燃火堆,并吩咐红威和红枫分别去打猎物和采野果。看来又要露宿荒野了,冷落只得无奈地跟着坐在火堆旁,倚着身后的一棵树当靠背。
“骆妹妹,喝口水吧。”刚坐稳,她的仆人一号——慕容非凡,就递来了牛皮水袋,殷勤献媚。
看看,她和他的感情可是日行千里,从以前骆姑娘升到了现在的骆妹妹,他也从慕容非凡一跃成了现在的……
“谢谢,慕容大哥。”
呃!够恶心的!可,不得已,还是得叫,而且得欢喜的叫……有人听的心喜,就有人愁,她每叫一次,脸就沉一次,现在一天比一天阴暗了,还真忽视不了他。
冷落莞尔地接过水袋,扑闪一下动人的眼睛,电流开始窜出。没办法,慕容非凡看不见她的脸,只能以神交(眼神交流)这种方式眉目传情。冷落正面打的火热,可背后的脊梁无时无刻不感受到一股冷风袭来,毛孔紧缩。
“慕容兄,这一路上辛苦你了!”那冰冷源头终于发话了。
这些天来,对于冷落和慕容非凡的日益亲近,骆绝尘始终保持沉默,不发一语,只是静静地瞪着,神情阴霾,绝美的容颜整日笼罩在冰冷的寒霜下。
“不用客气,我们是朋友不是!”慕容非凡漫不经心的答着话,眼睛不舍得从可人儿身上离开。他爱极那双无暇清澈的水灵凤眸,因为他可以清楚地在她眼中看见自己的缩影。
“在下和舍妹不好再麻烦慕容兄。”骆绝尘的语气加重几分,驱赶之意已然明显,可就是有个白痴听不明白,可能是假装不明白也说不一定。
“骆兄何必如此见外,朋友不就该你助我,我助你……”
慕容的客道话还没说完,就被骆绝尘不耐的打断,“我们已经离开了默家的势力范围,不会再有危险,多谢慕容公子相送之恩,他日必会回报!素不远送!”干脆利落,话说得这么白,估计白痴都听明白了。
慕容这回总算将视线移开,转向骆绝尘处。
“骆兄你,这是,在赶我吗?”慕容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骤变的骆绝尘。这是那个温文尔雅、笑谈红尘的旧友吗?变得竟如此陌生。
“是!”骆绝尘紧握双拳,语气尖锐,阴郁的眸光寒凝。
“你——”慕容听了这话,一张俊脸绷的死紧,幽暗的黑眸隐隐浮现怒火。
气氛诡异,一触即发。怎么?一个火堆还不够,还想再点一个?
冷落站在一旁,不安地望着他们,这样下去怎么得了,拳脚无眼,红枫和红威又不在,他们打起来,伤到她可不妙!
可能是她的目光太过炙热,慕容非凡有所察觉,回视于她。停顿半刻,慕容非凡恍然大悟地舒开眉角,神色一转,黑发下的眸子灿起笑意。
“骆兄,是因为骆妹妹吗?”
骆绝尘僵怔,吃惊,有丝狼狈,仿佛被人戳穿了心事。是的,他无法忍受了!无法忍受在她的身边,她的心中,还有别人的存在,她只能是他一人的,任何人休想抢走。可是……他有什么资格去阻止他人接近她?自身难保的自己又有什么能力去保护她?上天!为什么?为什么她是他的亲妹妹?又为什么注定他有那样的父亲?……他垂下脸,不让人看见他痛苦而悲伤的眼神。
冷落心一惊,慕容非凡不会看出了什么吧?
慕容非凡又摇起他的芭蕉扇,迳自说道:“骆妹妹长的花容月色,性情温和,我甚是爱慕。骆兄,别因为我平日风流不羁,就断定我是不能托付终生的人,慌着赶我走。我会对骆妹妹用情专一的,我保证!”这些句句是他的真心话,世上的女人他已见得太多,从没有像骆妹妹这样,犹如迷住了他的心窍,陷入爱情里不可自拔。
呼!原来是这事儿,冷落松了一口气,没想旁边也有一惊慌失措之人同样松了口气,可随即的话却让此人再次失去理智。
为什么这个人能说出自己的所爱,他却不可以、不能甚至不敢?愤恨、妒嫉烧尽了他的理性。
“你说什么!?”骆绝尘压抑不住的大声嘶吼,脸色黑黯得难看,有力的手臂紧紧钳住慕容的衣襟,燃着愤怒火焰的黑眸仿佛要烧烙吞噬他。
“骆兄,我说错了吗?”慕容非凡不解地挣扎,想推开骆绝尘的掌握。
冷落见情况有些失控,冒着生命的危险上前阻止,拍打着骆绝尘的手臂。拉扯间,纱巾掉在了地上,她趁机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柔弱样,包着决堤的泪水,“哥哥,你快放开慕容大哥!”
骆绝尘霎时面如死灰,注视着她,眼中凝着伤痛,随之缓缓地放下手臂,任由慕容非凡推开自己。
骆绝尘只是呆呆的痴迷的望着她,呢喃低语,只能看见嘴唇的蠕动,却无法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骆绝尘的失常,稍微影响到了她一点点的情绪。会吗?他真的没变吗?正想多看他几眼时,他已转身,轻功一跃,人就消失在了树林中,独留下她和慕容非凡尴尬相对。
“呃……慕容大哥,真是抱歉!我哥他……”冷落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先替骆绝尘赔礼道歉。
“没关系,他的心情我能了解。如果我的妹子和像我一样的人交往,我也会很生气的。”慕容非凡表现的很大度。他还稀里糊涂的,搞不清楚状况,这样正好,免得节外生枝。
冷落故作羞涩,扭拧着衣角,双颊绯红,“刚才……慕容大哥说……说的话是真的吗?”鱼儿要上钩了!
慕容非凡轻柔的牵过她的玉手,充满爱意的细语,“全是我的肺腑之言,我非常非常喜欢你!”
“真的!”她作欣喜状,不到半刻,神情又黯淡下来,眼眶溢出了泪。
慕容非凡慌张笨拙地抬手拭去她不住滴落的泪水,焦急的问:“怎么了?别哭,我看了心疼。”
“可是……慕容大哥,八月十五,你不就要成亲了吗?”她倒要试试自己在他心里头占有多少分量,是否让他足以为她不惜一切的挖出心肺呢?
“谁说的,那是我父母瞎胡闹,别理他们。”说到父母,慕容非凡的头就疼。
“婚姻不都是父母之命的吗?我担心……”冷落越发哽咽,伤心的说不出话来。
慕容非凡无奈的吁了口气,扳过她的身子,紧握住她双手,心疼的眸光锁在她的脸上,“看着我,我保证一定解决此事,好吗?”为了佳人,慕容山庄看来是必回了。
冷落止住眼泪,沙哑的问:“真的吗?不会哄我?”
慕容非凡解下了缠系在腰上的碧绿精致的玉佩,搁在她的手中,郑重的承诺:“这是我慕容山庄祖传的玉佩,虽然不是最珍贵的,却意义非凡,乃慕容山庄长子配偶之信物,我将它送与你,这是我对你许下的诺言!”
“嗯,我相信你!”她悠然一笑,笑中有柔,柔中有媚。慕容眼中的爱意更深。
哈!到手了!
她心窃喜,没想到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慕容非凡这么容易就搞定了,只是——
冷落望着骆绝尘离去的方向,视线忽地蒙胧,闪过一丝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