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宁青敏心里沉甸甸的,过一会才打了电话给苏络,说杜护家有事先走了,不必跟妈妈提起他来过,但是喝早茶的包厢已定下了,也不能浪费,还是要去品尝一下这里出名的茶点。
喝早茶时,见宁青敏心不在焉的,宁妈妈有点奇怪,挟了一只水晶虾饺放到宁青敏碗里,小声问:“小敏,怎么啦?是不是生意不顺利?”
“妈,没事,我只是思考一下事情而已。”宁青敏回过神来,看苏络拿了放大镜在看她那块鸡血冻印章,有点好笑的说:“苏叔叔,喝个早茶的时间,你也想着要观察这块石头呀!”
苏络抬起头,呵呵笑着说:“小敏,这东西可能是真品。等回去了,我找个行家帮你看一下,是真品的话,价格起码有五位数的。”
宁青敏张了张嘴,哇,这块石头难道还真是那个小摊子老板的家传之宝?
回去两天后,苏络真找了行.家帮宁青敏看那块鸡血冻印章,打电话给宁青敏说:“小敏,确实是真品,还是上品,看来,你得好好收藏着,留着当传家之宝了,哈哈!”
“哇,谢谢苏叔叔!”宁青敏放下电话,.想着要打个电话跟杜护家说说这件事,打通了杜护家的手机,却是他助手接的,只说杜总在开会,有事请留言。宁青敏叹了一口气,放下了电话,自己也知道杜护家可能会比较忙,控制着不打电话给他,想着他有空了可能会打给自己,没想到他之前只打了一个电话过来,只说了两句就好像有人叫他,之后就没打电话过来了。
正沉思,冷不妨手机响了,“难道.是护家打来的?”宁青敏自语,惊喜的拿了起来,一按接听键,那边传来一个女声,“宁小姐是吗?我们约个地方见一下面吧!”
“你是?”宁青敏听着声音有点熟悉,一下子想不起是.谁,对方这种架凌在他人之上的语气,听着也有点不舒服。
“我是张月圆的姐姐张月静!你上次跟护家来我们.家,我们见过面的,怎么?想不到我会打电话给你?”张月静报了见面的地址,淡淡一句,“我有话想跟你说,来不来随你!”说着就挂了电话。
宁青敏暗暗猜测张月静约自己见面可能跟杜.护家有关,换了衣服就出门了。
“坐!”见宁青敏如.约到了,张月静示意她坐下,自顾自喝了一口茶,这才说:“我约你来的目的,你应该清楚。”
宁青敏扬手让服务员给自己一杯柠檬汁,这才说:“我应约的目的,却是要跟你说,我不是软弱的人,该争取的人和事,我不会放弃。”
一早就知道,如果要跟杜护家在一起,一定会有一些风暴要发生,那就让它发生好了,早早着陆,纵使有破坏,破坏过后却是新天地。
张月静没想到宁青敏回答的这么真接,不得不重新估量一下她。
张家孙辈中,没有男子,只有三个女儿,张月圆排行第二,是张家公认最聪慧最有生意头脑的一个,张家全力培养她,也是为了她更好的继承张家事业。为了张家事业,也必须要求张月圆找一个能匹配的夫婿,杜护家无论从那一个方面来说,都是一个好人选,但是令人想不到的是,杜护家会找一个草根女孩当女朋友,令一众亲友跌破了眼镜,也使张月圆心心不忿。张月静已经嫁给李明标,自己对公司的事也不感兴趣,见妹妹为了杜护家,不惜血本要撤资,如果真的撤资的话,公司会受到一定程度的损害,自己本应该坐享的利益也会受损,不得已,决定出来劝宁青敏一劝。
“杜家和张家来往甚密,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除却长辈们有交情之外,更多的是生意合作。我妹妹月圆出国时,两家长辈已经默认她会是护家的未来伴侣,但是月圆回国宴客那天,护家却带了你出现,这相当于在众人面前狠狠扇了她一个大巴掌。换作是你,你会甘心吗?”张月静侧头看宁青敏,眼里带着一丝藐视,“究竟你有什么好?值得护家为你付出这么多。你又有什么地方能比得上月圆?”
“我们相爱!”宁青敏简单一句话答了张月静的质疑。
“你要知道,现代社会中,爱并不是一切!”张月静冷笑了,“月圆只会在生意手段上让护家明白,他不选她,是他的错误。对你,明里暗里,月圆不会说那些令你难堪的话,也没打算怎样对付你,她要对付的人是护家,当然,如果护家醒悟到自己的错误,月圆还是会接受他的。你也别相信男人为了爱,会牺牲事业,只要是男人,只要他有足够的野心,那么,最后的答案肯定是会令你伤心的。”
宁青敏苦笑,确实,张月静说的有道理,但是要自己放弃杜护家,千难万难!
“宁小姐,你可以好好想一想我的话,不必搜肠刮肚的用什么大道理来反驳我。门当户对,并不是古代的特权,现代也一样讲究门当户对。只有双方条件相差不太大的情况下,才能更好的在对方面前表现自己,也才能口齿伶俐,落落大方。灰姑娘嫁给王子的故事虽然美妙,但是个中内情,不是当事人只怕体会不到那种苦楚。出身矮人一截,气焰自然不高,为人做事怎能爽落大方起来?如果你挑个条件相当的,就不必担惊受怕,也不必对其家人低声下气,甚至在对方比较爱你的情况下,你还能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招摇过市,这有何不可?跟护家在一起,就算你宣称是相爱,可是到时那个条件差异所带来的心里压力,只怕也不是你能轻易承受的。”
不能不承认,张月静的分折非常深入细致,宁青敏静静听完,抬起头,淡淡说:“你分析错了两点,第一,我不是灰姑娘,我的事业虽小,但是总有兴起的一天,就算到时不能跟杜氏平起平坐,但也不会拖累它半点。第二,我各个方面独立,也不存在要依靠护家享受荣华富贵的想法,如果想有好的将来,婚前,我会自己奋斗,婚后,我会与护家共同奋斗。在心里上,我自觉跟护家非常平等,没有你所指出的,不可承受的心理压力。”
“就你那间小公司,也能称之为事业吗?”张月静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宁青敏,“如果杜氏集团是一只手掌,你的小公司甚至比不上它一只指甲盖,就这,你也称之为事业?也是,在你们来说,这已是一份‘大事业’了!”
“张小姐,你打击不了我的!”宁青敏见张月静语气比刚才激动,更加镇静下来,“没错,我只是小公司,但是试问杜氏集团也好,你们张氏集团也好,在初初发展时,何尝不是一步步来,从小公司发展到大集团的?我不敢说将来也能发展成大集团,但是我可以保证,我会用自己的能力好好经营它。”
两个人说着话,从杜护家起始,扯到个人事业与个人能力,其实已经越来越离题了,当两个人意识到这点时,一时都沉默了下来。
张月静虽然骄傲,但是这一番交锋下来,发现宁青敏也不是好相与的,不由放软了口气,“宁小姐,你跟护家相识的日子并不长,不比月圆跟他从小玩到大的情份那么深厚。如果我说,她比你更了解护家,你相不相信?”张月静不让宁青敏回答,继续说:“护家自小到大,认识的女孩子都是门当户对的类型,认识你时,可能觉得你不同于我们,一时感觉到新鲜也是有的。时间久了,他未必会一直护着你。你如果这个时候退出,他反而会怀念你一辈子……”
宁青敏听着张月静滔滔不绝,趁她说到一个空档,忽然站起来说:“张小姐,不论如何,我不会放弃护家,你不用再说了。也没必要再浪费彼此的时间讨论这个问题,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两个人的见面,以宁青敏得胜而归。
宁青敏回到家时,却没有喜悦的感觉,反而更加忧心忡忡,想打杜护家的手机,又怕影响杜护家。心里暗暗埋怨杜护家,难道真忙得连打个电话也没时间的地步了?
到这个时候,张月静的话却在脑海内回旋着,不得不说,张月静的话也起了一些影响,使自己生了犹疑,如果真到了某一个地步,杜护家会不会为了保住杜氏集团而放弃自己?
宁青敏叹息了一声,打通了杜护华的电话,杜护家一听她的声音,似乎知道了所发生的事,“二哥这几天都忙于和美国公司的财务顾问和财务总裁等开会,一时可能抽不出时间打电话给你。”顿一顿又说:“财务顾问等都一致认为,要防止股价再度下跌,必须在这个时候宣布一些对集团利好的消息,一者就是有大的财团要入资,二者就是张氏集团要撤资的消息只是谣传。一时间要找到大的财团入资机会不大,要张氏集团负责人出来澄清撤资只是谣传,也不简单,除非二哥愿意跟张月圆订婚。也正是如此,二哥目前也不方便跟你多说。”
放下电话时,宁青敏的泪也下来了,一边流泪一边给自己打气,护家不会变的,他一定会想到好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