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整个御书房内,只有野霄手中的朱丹笔划在纸张上‘沙沙’的声响,还有凌月星离手中的骨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摩擦着胸口处的宝石发出的声音。
严玉幕脑子一片的混乱,始终无法下定决心,“难道你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凌月星离好笑的挑眉,“什么叫我真的没有办法呢?别忘了瞻镜渊是你们的国,需要为它负责的是你们,而不是我,好吗?更何况,唯一的方法我已经向你提议过了,你是要让瞻镜渊彻底完蛋,全部死光光,还是赌一把,活一半死一半比较好。”
“我……”严玉幕满脸的痛苦,目光总是瞟到野霄身上,如果是他,他会怎么做……
“你可要想清楚哦。”凌月星离云淡风轻的出声,“这国没有了,还可以再建,十年不行就二十年,二十年不行四十年继续,但是人没有了,可是就什么都没有了。”
野霄批着奏折,听着凌月星离清丽微冷的声音,嘴角勾着一抹笑,这个世界上似乎真的只有凌月星离想不想,而没有做不做得到的事呢,这个严玉幕想在凌月星离手上讨到便宜,似乎不太可能。
严玉幕听了凌月星离的话,身子猛然一僵,痛苦的闭上眼睛,是啊,国没有了可以再建,可是人没有了就真的……
“如何?”凌月星离刷的一下,合起扇子于胸前,淡淡的道。
“……你能保证瞻镜渊的人活下大部分吗?”将自己的国民当成诱饵,如果真的能牺牲小我完成大我,那么严玉幕无可奈何,但是如果最后的结果不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他始终还是会受不住良心的谴责。
凌月星离看着他,嘴角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讽刺,“我凌月星离从来不为别人的生命负责。”更何况还是一群与她不相干的人。
“你……”严玉幕难以置信的看着凌月星离,她一定要这么无情到底吗?!连一句虚假的保证都不能给他,让他稍微放心一下吗?
“本殿只能保证这场战争最后的胜利。”虚假的保证凌月星离从来不给,更何况人命这种东西可不好背。
严玉幕现在要她的保证只是为了让自己好受些,然后最后若是凌月星离没有把所保证的事情做到,那么他更有理由推卸自己的责任,把一切都怪罪在凌月星离身上不是吗?或许不能怪严玉幕的这种思想,因为这是人的劣根,自欺欺人推卸责任,都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好过些罢了。
野霄听着凌月星离一次次的把严玉幕逼到死角,这么精彩的语言上的战斗让他看得津津有味,朱丹笔都不由得放了下来,撑着下颚专注的看着凌月星离那把天地玩弄在股掌间的气度,噢……迷死他了……
听到凌月星离的这句‘不为别人的生命负责’,让他暗赞的同时,更让他失笑,真不愧是西凌女帝呢,从来不给别人虚幻的美好假象,更不给别人有机会把平白的责任和罪过推到她身上,真是个诚实的骗子。
要说这个‘诚实的骗子’是怎么来的,还不是因为凌月星离说瞎话的时候可以颠倒是非黑白,然而时而却诚实到让人觉得到了一种可怕的境地。就像她可以在精灵谷大街上抹黑乌南木他们,却也可以在下一刻毫不迟疑的承认自己就是精灵,两者之间其实很好找到规律——就是凌月星离的懒!
说谎很容易,圆谎很麻烦。所以当谎言被拆穿的时候,凌月星离是从来不会去争辩什么的,因为太麻烦了,她懒得去说太多,囧……
严玉幕双拳紧握,最后抬起头道:“我想我一个人无法决定整个瞻镜渊的命运,请给我一点时间与众臣商定!”
“当然,如果你可以确定瞻镜渊那些官员听完之后不是赶紧收拾包袱跑人,然后把这个信息流传出去最后导致瞻镜渊连半点儿存活机会都不剩就灭亡的话。”凌月星离说得云淡风轻。说真的,毕竟计划还没开始进行,她想要的战场还有很多选择,所以她还真没把瞻镜渊的存亡放在眼里。
严玉幕想到瞻镜渊如今的朝堂,微微僵住,一种悲凉之感油然而生,瞻镜渊的朝堂什么时候从上下团结一心不惧生死,变得如此不堪入目了?是从他们遇到凌月星离开始?不,不是,凌月星离的出现似乎并没有任何的不妥,她给了他们地狱果,救了圣芷娴,救了圣梵音,阻止了瞻镜渊和旭阳阁的战争,似乎她真的从来就没有做错过任何事。
那是从哪里开始?从圣芷娴醒来后开始?是了,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呢,他们的不信任,他们的质疑声,他们都在索求她的付出,也如同凌月星离所说,他们从来没有给过她半丝的回报……
“……我知道了,你想怎么做?”严玉幕狠狠的闭眼,然后睁开,带着一种绝望的坚定。
“很好……”凌月星离收起骨扇,笑容加深,眼角带着狐狸终于吃到大肥肉的狡黠笑容……
又是一漆黑无光的夜,月牙被厚厚的云层包裹,一丝月光都透不出来。
有什么黑色计划在悄悄的进行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是最后的赢家?这是个问题。
“姐姐?”亮着夜明珠光芒的御书房外,突然探进一颗可爱的小脑袋,蓝黄双色澄澈透明的眼眸眨巴着,比天边的星辰都要亮眼迷人。
凌月星离抬起头,看到凌月行昆亮晶晶的眼神忍不住弯起了眉眼,把手上的勾勾画画乱得只有她自己看得懂的纸放到一边,朝凌月行昆招招手,顿时小家伙笑眯眯的跑进来扑进她怀里,“姐姐~。”
“训练完了?”摸摸他的小脑袋,这比同龄人都要娇小的身躯,原本倒是养得白白胖胖了些,只是在训练营里训练了几天就又瘦下去了。
“嗯。”抱着凌月星离的小腰,凌月行昆笑容干净可爱,他最喜欢姐姐了,姐姐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好温暖!
“姐姐?”突然,御书房外又出现了一个脆脆的男女不辨的童音。抬眼看去就见一头的玄冰寒梅花,学着凌月行昆身子藏在门外,只探进了一个脑袋。
凌月星离一瞬间囧囧有神,小梅梅啊……话说你的头脑部位不是在树干中心吗?探出满头花是怎么样?
凌月行昆一下子撅起小嘴,“说了是我姐姐,不是你姐姐!”
“我姐姐~哗啦啦~”不用凌月星离喊,玄冰寒梅就自己蠕动着树根跑了进来,一个树干过去想把凌月行昆从凌月星离怀里挤开,可是凌月行昆可是在训练营呆了将近一年了,哪有那么容易让玄冰寒梅得逞,顿时一个飞踢,左勾拳……
一时间两个小家伙打得不亦乐乎似的,一下子掀翻了桌子,打碎了花瓶,只是凌月星离已经神态自若没有丝毫心疼和不悦的看着他们打闹,偶尔还提点一下凌月行昆的招式,野霄同样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批着最后的几个奏折,偶尔抽过来的几根脉络他也是头都没抬一下的轻松躲过。
外面守门的暗卫则是看着几乎被毁得精光的御书房,心脏那个疼得直抽,要知道凌月星离这个华丽控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御书房不华丽呢?看看那个碎得只剩下渣的骨青瓷瓶,看看那颗被当球踢来踢去的珠子……这都是有市无价他们这些暗卫干上十辈子都买不起的东西,所以说,其实王爷这么任性视金钱为粪土的原因,都是陛下你纵然的吧?是吧!
凌月星离自然不知道这些皇宫暗卫的心里所想,只是觉得再毁下去会把整个御书房弄塌了,她得移窝很麻烦,所以才拍了拍手出声道:“好了,别打了。”那语气,除了纵容和宠溺哪有半丝的责怪。
凌月星离一出声,两个小家伙便迅速的分开,凌月行昆双手负在背后,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玄冰寒梅则是把一头的花拢在后面,嘴里哗啦啦的叫唤。
凌月星离被两个小家伙弄得哭笑不得,两个简直就是活宝啊!
“好啦,现在告诉姐姐,找姐姐什么事?嗯?”一来就搞这一套,这两个小家伙单纯得可爱。
“嘿嘿……”被拆穿了小伎俩,凌月行昆笑眯眯的挠了挠头,然后扑进凌月星离怀里,声音突然有些闷了起来,“姐姐,是不是要出什么事了?”
凌月星离怔了怔,摸了摸凌月行昆的头,这孩子太**了,皇城百姓每天都一样的生活上街,只是眼里多了警惕,肌肉也处于一种警戒状态的紧绷而已,那种隐隐的气氛还是让他感觉到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
“那姐姐会不会把小昆送走?”凌月行昆眼眶一下子红了,大大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她。训练营的人越来越少,军事学院的人也少了许多,他知道,如果他身边的人继续少下去,凌月星离一定会为了他的安全把他送走,所以他才一进来就和玄冰寒梅打起来,他想告诉她,他也可以战斗,他不想一直当被保护在羽翼下的雏鸟。
凌月星离心脏微微一疼,眼底闪过一抹惊异,奇异她自己竟然已经把凌月行昆看得那么重要,更惊异自己竟然忘记了收起为他展开的遮风挡雨的翅膀。看着凌月行昆眼眶虽红但却没有掉泪的倔强模样,凌月星离不仅有些欣慰,果然是她凌月星离的弟弟,即使心智再小,心却依然宽广。
“不用担心,姐姐不送你走。”摸摸他的脑袋,侧头看了眼野霄,正对上那双金红色盈满挪揄笑意的凤眸,心下一噎,赶紧扭头,真是的,这么不华丽的一面竟然被看到了!
“真的?”凌月行昆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小嘴张成o型,可爱得让人想要抱进怀里狠狠**那张小脸。
“当然。我的小昆可是要跟在我身边的人呢。”
“那小昆可以跟姐姐一起战斗吗?!”大眼眨眨,很是期待,他每天那么拼命,还不就是为了和凌月星离并肩作战。
“这……”凌月星离蹙了蹙眉,虽然凌月行昆学得不错,他的斗气和内力很完美的融合了,但是总觉得不够啊……
“离儿。”野霄低沉悦耳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身后的温度温暖而厚实,顿时让她一阵安心,看向依旧紧张又期待的看着她的凌月行昆,凌月星离无奈的叹了口气,“要是受伤了可不能哭鼻子哦。”
“小昆才不会哭鼻子!”凌月行昆又兴奋又激动,一下子扑到凌月星离身上狠狠的亲了她幼嫩的脸颊一下,然后在野霄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小手臂勾上去也狠狠的亲了下,‘啾~!’的一声,让野霄顿时有些受宠若惊的瞪大了眼,看着凌月行昆。
“噗……”凌月星离难得看到野霄这幅模样,忍不住喷笑了出来。
其实凌月行昆虽然一直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她却是每次都看到凌月行昆悄悄的偷看野霄,想来是当初圣梵音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他想过去和野霄说话,但是野霄又总是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冷落了凌月行昆,而凌月行昆又太**害怕被喜欢的人拒绝,所以一直没敢上前,这次怕是看到野霄帮他,所以才兴奋成这样。
野霄无奈的看着取笑着自己的女人,然后又看着凌月行昆睁着大大的双眼希翼的看着自己的样子,迟疑的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然后看到凌月行昆笑容更加的灿烂,表情一阵古怪,内心有些纠结,原来这个孩子不是不喜欢他啊,可是也太好哄了,不行,得好好教育一下,要不然被人摸摸头就被拐走了怎么办?←乃想太多了……
“好了好了,这么晚了,去睡觉。”凌月星离摸了摸凌月行昆的脑袋吩咐道。
“嗯嗯,那我走了,姐姐和姐夫晚安。”凌月行昆乖巧的摆摆手,拉着玄冰寒梅的一条红色筋脉笑眯眯的跑了出去。
直到看不到两只小家伙的身影的时候凌月星离转头,就看到野霄金红色的凤眸微眯,嘴角勾着浅淡真实的笑容,不仅挑眉,“你那是什么不华丽的表情?”不华丽吗?怎么可能这个人根本不管做什么表情都是极其华丽的。
“我喜欢‘姐夫’这个词。”低沉悦耳的嗓音轻轻的飘在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后**处,让凌月星离微微缩了缩脑袋。
一手推开这颗凑过来的脑袋,凌月星离直接把放在一边的纸拿出来继续又勾又画的写着什么。
被冷落的男人又凑了过来,将凌月星离揽在怀里,下巴靠在她的肩膀处,闻着她那让他着迷的体香,不是任何香水制造出来的味道,而是仿若从她体内传出的味道,并不是什么单纯的味道,而是带着一点点淡淡的血的味道,混着植物清爽的味道,邪恶和干净的结合体,就如同恶魔与天使,刺激着他的感官,让他无法抵抗,只能沉沦。
深深的嗅了一口,金红色的眼眸一转,入目的便是一团扭来扭去的像是某种文字的东西,还有一些圆圈,圈内同样写着扭来扭去的字。
“这是什么?”野霄眨眨眼,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文字,而凌月星离却写得万分的顺溜熟稔,仿若母语一般。
“英语。”凌月星离看了眼野霄指的东西,一般记这种随笔的东西,凌月星离用的都是英语,中文有些字比划太多,写得太草她嫌太不华丽,所以懒得写,而英语不同,连成一片下来,大不了就像波浪线。
英语?不懂,不过从圣梵音的记忆来看,似乎他的宝贝儿有着很重大的秘密呢,不过他不问,他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告诉他的,他的生命很长,所以并不畏惧对她的等待。
“那这些呢?”指着她画出的分析图。
“这个,”凌月星离拿着手中的钢笔指着一个最大的圈,“玄天大陆,四周的圈则是那些海岛,你怎么看?”
野霄看着图,只见那被凌月星离标注为玄天大陆的圈外有着一圈将整个玄天大陆包围的一圈的小圆,其中三个较大的,几乎是呈三角形将玄天大陆包围住的。
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玄天大陆虽大,可是这样看来,似乎是被蜘蛛困在网中的食物。”
凌月星离赞赏的点头,“其实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从以前到现在那些海岛就不与大陆的人交往,即不侵犯也不交往,玄天大陆那么多代帝王下来,难道就没有一个是野心勃勃,想要占领大海的?”幽幽的猫眸中一片黑色漩涡般让人无法抵御的魅惑。
“所以……或许并不是没有,而是无法?有什么在制约着人们无法去侵犯他们?”野霄挑眉,看着那张图那些代表着大海和风的波浪线道。
“一开始我以为是因为那些岛是建立在岛龟身上,大陆这边知道所以才不敢招惹,可是我翻了无数文献,甚至问了莫玮杭和符镇长,结果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岛龟这种东西,甚至根本没人知道那些岛是建立在一种生物的背上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野霄皱了皱眉,他觉得自己的脑子跟不上凌月星离,她知道的太多,各种天马行空让人觉得根本不可能的事她都敢都能想象猜测出来,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任何人能跟得上她跳跃性的思维吧。
“意味着,”凌月星离在纸上画了两条平行线,“这一条是玄天大陆,这一条是那些海岛,看似在同一个世界,然后从玄天大陆到海岛的距离就是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开了两个世界。”
野霄蹙了蹙眉,“说了那么多,其实你想要表达的主要信息是什么?”既然有了用术法和神器创造出的冥界,那么再多一个他并不觉得会不可能。
钢笔在手中漂亮的转了转,“目前有两个问题,一:我们可以看见海岛,他们可以和我们碰触,而我们无法和他们碰触,这是为什么?二:那些海岛的布局就像你说的完全将我们包围,听说他们的生活方式就像土匪强盗,可见如果他们不是物资匮乏就是追求战斗快感,如此他们却没有侵略抢劫过大陆的任何沿海城市,为什么?”
“所以问题回到起点处,我一开始以为是大陆这边的人不敢去惹而不是没有想称霸大海的人,综合上所述的种种,现在做个大胆的设想,会不会这些海岛这般的分布是为了保护玄天大陆,而古时的那些帝王都知道,所以才一直放任着他们形成习惯,一直到现在形成了互不干预的习惯?”
野霄整个人怔住,这个设想或许也只有凌月星离这种变态到了一定程度的女人可以联想得出来,说真的,就算凌月星离把刚刚她说过的话写下来让他研究个一晚上他也不一定能连接起来然后做出这种假设。
“好吧,不管这些假设成不成立,其实你已经有了要去一趟的打算了吧?”当凌月星离嘴上念叨着一个地方超过三遍以上,除非已经去过的,否则必然是要走一趟的,不管是因为好奇还是什么。
“这是必然的。”凌月星离放下手中的东西站起身,甩了甩腿,坐了将近十个小时,有点儿麻了。
已经确定以瞻镜渊为战场,其它小国根本在这场战争中连塞牙缝的份儿都做不到,而如果只有旭阳阁和西凌那是远远不够的,因为还要留很大的一份战斗力留在本国内防止有些小鱼小虾钻进国内搞出什么小动作,毕竟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她不得不防,否则这一切的布局都白费了。
而那些海岛有些玄妙,而且他们的方位特别适合包围作战,从他们的强盗土匪行为看来可以知道,他们必然骁勇善战,而且对于战斗有着一种狂热,所以这份战斗力是她凌月星离绝对要争取到的,更何况那些海岛或许和冥界或者那七个自称为神的家伙有什么联系。
野霄看着凌月星离,有些无奈,她之前总是跟他念叨那个叫蓝影的家人好奇心怎么怎么旺盛,但是他怎么觉得其实凌月星离一点儿都不输给她呢?
“什么时候去?”
“明天先去沿海地区看看,我想研究研究为什么肉眼看得见却无法触碰,当然如果能上岛就更好了。”凌月星离对那个海岛觉得越来越有趣了,她上次去的时候确实是进不去,可是她却看得见那些岛龟,这又是为什么,难道是她凌月星离太过与众不同了?噢!当然,凌月星离是最华丽的。
翌日。
让瞻镜渊百姓如同被吓到的兔子恐慌的四处逃窜的事件终于有所缓和,听说严玉幕严军师在东大陆西凌女帝那里得到了什么可以保护大家的周全,召集所以在瞻镜渊百姓往皇城靠去,一时间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撞的百姓都往瞻镜渊的皇城移了去,一时间竟在没有人死亡过,百姓都觉得看到了曙光,更加的加快了速度朝皇城移去。
他们不知道,在那里等待着他们的,到底是天使的救赎,还是恶魔的召唤,或许他们只是成为了一顿自己毫无自觉的盘中餐罢了……
空气中带着咸咸的味道,海风吹乱了凌月星离一头柔顺的乌发,也荡起了身上的火红色的薄纱裙,然说是裙,其实更像是一块两层的红纱绑在腰上。
紫红色的缎带绑成了蝴蝶结,留下长长的两条尾巴,在一边开衩开到了大腿根部以下十五公分的地方轻轻的荡漾,若隐若现的露出又细又长的**,引人遐想;上身是很简单的一件白体恤和一件简约风格的黑色小马甲;脚踩一对白色细跟凉鞋,一身的现代清新海洋风,清爽又迷人。
至于一边的野霄,凌月星离终于看不惯他每天暗红色的长袍,专门回了趟现代,拿了蓝影的卡把整个商场扫荡了一番,然后拎着大袋小袋的回来了。当然途中值得一提的是,因为刷了蓝影的卡,险些被蓝影的前恋爱游戏对象给抓住了而得知,蓝影终于破了四百个的记录——一百多年间为她从人人称羡的成功人士变成酒鬼的男友的记录。
虽然这是凌月星离的错,要不是她那天强行把蓝影给丢到了异世去,或许那个大理石般俊美的男人还能亲耳听到蓝影的那句‘很高兴这三个月的相伴,我玩得很高兴,再见。’这句温柔而残忍的话的,不过……
凌月星离很无良的耸肩,蓝影现在都不知道和那几个叫某某某的该死的男人在滚床单了,他们这些玩具还是靠着自己赶快走出来吧,蓝影注定不会是他们的。
比起蓝影,凌月星离真真觉得自己好善良啊~!至少对于敌人,她要么是一个爽快直接杀了,要么也只是虐上个几天,而她却总喜欢让人爱上她,然后看着他们享受那种求而不得的痛苦,痛苦一生!
于是……又跑远了,回来回来!
看看野霄这一身,简单的白衬衫纤尘不染的穿在他身上,高大的身躯如同一个完美的衣架子,白色的衬衫穿在上面,加上他淡漠如莲的面容,如月一般清冷孤傲的气质,看上去就像一个冷漠优秀的贵公子;
卡其色的休闲裤裹着他修长漂亮而蕴藏着如豹一般的爆发力的双腿;那金红色的卷发被凌月星离编成辫子,发尾用一条银蓝色的缎带绑着,懒懒的晃在脑后,他双手插在裤兜里,姿势显得有些慵懒高贵,放在现代就是那种让女孩和老女人都恨不得扑上去占便宜的超级偶像!
越看越满意的凌月星离没注意到,野霄看着周边早晨出行的人看着凌月星离被风吹开的裙摆,露出的大截白皙晶莹的腿时,微眯的眼眸挡住了一闪而过的杀意和看向凌月星离的无奈。
他就搞不懂为什么她总是要穿得这么奇怪,既漂亮又引人注目,而最让他无奈的则是,她的每一套衣服都要么露出腿要么露出胳膊,玄天大陆的女人虽然也不是包的严严的,但是也没有哪个人敢像凌月星离这般,她总是这么特立独行。也许他该庆幸,她穿出去见人的只是露胳膊露腿而已,想想某天晚上睡觉前她穿的那xxx的一身,噢!不能想,要不然鼻血流出来很损形象。
今天还把他打扮成这样,天知道他花了多少时间才把这条裤子穿上,让她帮他穿还被骂下流无耻**荡,不就是昨天晚上一不小心停不下来做过火了些嘛,要不要用这种方式惩罚他啊?虽然看起来是很方便,但是走起路来天知道他觉得多别扭。
清晨出来工作的百姓看到凌月星离和野霄皆是两眼发直,女的冷艳而绝色倾城,男的淡漠而绝代风华,站在海边,就像一副名贵的画,让人恨不得倾家荡产也想要买回去。
几艘渔船从那远处白雾中的海岛缓缓划出,不是往大陆这边的,因为凌月星离命令一下,自然这边的居民和那边的买卖交易也暂停了——虽然他们海岛不与这边交往,但是每个海岛还是每隔一段时间会来几个人与这沿海的居民做交易的,毕竟他们多多少少也要了解大陆这边的发展和各种大事。
“你说我要是在这边叫他们会不会过来?”看着那明显是朝下一个岛驶去的渔船,凌月星离饶有兴趣的问着野霄。其实她本来想直接骑着天马兽飞过去的,但是天马兽说大海是海中魔兽们的地盘,陆地魔兽即使是飞在空中也不被允许的,魔兽界自有魔兽界的生存法则,凌月星离也不在意,反正她知道就算成功通过了海域,也进不去那些海岛。
野霄金红色的眼眸再一次无奈而宠溺的看着她,“喊太大声对嗓子不好。”
一句话让凌月星离笑弯了眼眸,“那就不喊了,直接用行动让他们过来好了。”话音才落,那幽深的猫眸一眯一睁,纤细的身躯内猛地爆发出一股无形的气息朝那几艘渔船涌去,原本平静的大海瞬间卷起大大小小的浪潮,几乎掀翻了那几艘渔船。
渔船上的人急忙稳住和抵挡那骇人的气势,然后警惕的看向气势传来方向,最终把目光定在就站在岸边看着他们的两个打扮怪异的男女,男的有尖尖的耳朵,很明显是精灵而不是人类。
却见那个红裙少女懒懒的靠在那只精灵身上,伸手朝他们懒懒的招了招手,“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