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 已然不是从前那个君惜晴了
一时之间两人陷入了沉默,两人都在思考着各自的问題,见颜妲昕沒出声,君惜晴也自然知道她在想到底是谁告诉皇上的,于是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其实,嫁给他本就不会幸福,这点我早就有打算。昕儿,你不要告诉父皇好吗?我不希望他在担心着国家大事的同时还要担心我。”
看向了君惜晴,沉思了片刻后,颜妲昕点了点头,她怎会不知君惜晴的心。谁都不愿对家人说出自己能够承受的苦,而这家人,相对于普通家人的负担多得多。皇位,有多少人向往得到,兄弟相残只为得到这个位置的例子数不胜数。
可是,只要你坐上了这个位置,就算一句话能够主宰生死,就算能够得到天下。有所得那自然有所失,谁都想得到这个位置,可等到最终走上这条路后,又觉得若不当这个皇帝该多好?
是人心总是不足,还是当你坐上了那个位置,才会明白这个位置并不是想象中那般美好?
颜妲昕怎会不知君浩扬突然之间下旨将君惜晴赐婚给了刘思益呢?身为一国之君自然要为这个天下而忧,他怎会就这样看着程家势力一日一日的增强?
“昕儿,其实我同样为你担心。其实哥哥我再了解不过,因着母妃的缘故,他从未将任何女子放在眼里过。可是,他却可以一而再的替你解围,帮着你。他在乎你,我怕有一天他会放下大错。”这些日子以來,君惜晴怎会不知君应祁对颜妲昕与其他女子不同。
他的性子,她怕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比如,为得到颜妲昕去做伤害他人之事。比如,为得到颜妲昕而去夺回他该得的东西。
“他在乎你的。”脱口而出,或许在这个时候,颜妲昕听不到重点。她只听到君惜晴因得不到丈夫的爱而伤心,更加得不到哥哥的爱而失落。
两行清泪静悄悄地滑落在君惜晴的脸庞:“我也曾经如此认为。可是,他连我出嫁都不肯送我,亲眼看着我嫁人。”
看着满脸忧愁的君惜晴,颜妲昕很是不忍,于是乎,说出了原本不该说出的话:“他受伤了。你成亲前夜,他在晚晴阁附近暗中保护着你。因有人要将你掳走,他追过去,结果受了伤。”
擦干泪水,君惜晴看向了颜妲昕,虽然知道她不会骗自己,但还是不相信的问了句:“是吗?他是因为受伤了才沒到的吗?”
“你不是说君惜缘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吗?那夜,定是她们要将你掳走的。在都督府邸,我看到过他出现。”颜妲昕突然想起了君立荀的话,他说她被下了**,而那**下在了那套君惜晴的裙装上。
若她沒记错的话,那身裙装真是她穿着去凤鸾殿的。那时,程若仪竟有些奇怪地将参汤撒在她的衣裙上。当时沒什么感觉,现在却想想怎么样都奇怪的。
程青蓉怎会无缘无故地叫她去凤鸾殿?而且,就算程若仪与姑姑的关系再好,也不可能到那时还在凤鸾殿,更不可能是程若仪亲手端着参汤了。
虽然当时也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沒去过多的思考这件事。君立荀说这种**刚撒下去是沒有药效的,等到过了个十天八天再拿出來的话,药效极强。而且,还关键是要那人穿了才有效。
颜妲昕倒觉得奇怪了,这程青蓉哪那么肯定君惜晴会穿那身衣服?莫不是技穷了,无计可施了?
“真的?我就知道……”眼泪再次流下,可此次君惜晴脸上满满都是笑容。
她就知道君应祁还是疼爱着她的,否则不会次次都为她解围,还在担心着她的幸福。
站在陌夕亭不远处的刘思益,看着亭子里的两人,他有想到君惜晴是去与颜妲昕告状的。可是,为何在她的脸上看到如此喜悦的笑?
转身要离开这里,刚走几步,正好看到站在前方的君应祁。两人沒说一句话,就这样静静地站着。
“抱歉……”轻轻地,刘思益看着君应祁出声说道。其实在这里,谁都比不上他了解君应祁。君应祁疼爱妹妹至始至终都沒变,只不过因着某些原因而不得不如此而已。
原先,他也以为自己会看在君应祁和木槿的份上,好好地对待君惜晴。可是,他从未想过,君惜晴尽是如此有心计之人。或许君应祁都不曾发现自己的妹妹在怡贵妃的熏陶下,已然不是从前那个君惜晴了。
看了眼亭子里的两人,君应祁突然转身往前走去:“为何与我说抱歉?思益,我只想说,有些事并不是表面上那般,你明白吗?”
君应祁自然会知道刘思益和君惜晴两人现在是怎样的一个情况。可是,他虽为兄长,却也无权管太多,夫妻之间的事需要他们夫妻去解决。既然有误会,那就需要君惜晴去化解。如此才能得到她想要的那种生活。
宴席开始了,三朝回门的答谢宴席也是极其麻烦的,礼仪重重,规矩多多。起先,名为答谢宴,那必不可少的要突出一个答谢主題,答谢谁啊?如何答谢?礼是规矩,仪是表现,一定要通过一定的仪式來展示,要三拜天地。然后再拜父母,君惜晴只有父,所以就以皇后程青蓉來代替,可总归抚养她的人是怡贵妃,所以三人一起跪拜。再要谢谢來宾。
颜妲昕顿时有点感谢自己不用三朝回门,规矩怎会比成亲还多?当真是要累死新婚之人不成?
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君应祁的位置,不知道他加重的伤现在如何了?不知道他还是不是在怨着她那么多管闲事,还差点毁了他心爱之物。
看着他也同样看向了自己,颜妲昕赶忙极其友好地对他笑了笑,像是生怕他记着自己的仇似得。却不想,他不理会也罢,竟很是不屑地转头看向了别处。
颜妲昕都开始怀疑刚刚君惜晴说的话对不对了,君应祁确定像君惜晴说的那样在乎她吗?他明明在乎的是那幅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