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爱的只有裴承宣,对不起。舒骺豞匫”莫离染挣扎着,有些焦急的说:“请你放开我,容玉珩!我是你大哥的女人,你别再纠缠我了行不行!!”
“是他横刀夺爱,凭什么要我放手!”
容玉珩的手指头将她的下巴挑起,看着她的那双眼睛里带着一丝愠怒。明明深爱却因为自己的不争取而错失了那种幸福,如果今生得不到她,这将会成为他一辈子的遗憾!
倘若当时自己可以像裴承宣那样,卑鄙一点,无耻一点,成天想方设法的粘着她,霸占着她,也许一切就不是现在的局面!
莫离染看向远处闪着灯光的容家别墅,虽然离这儿有几千米远,但是如果容玉珩再这么纠缠下去,没准就会被来这儿执勤的仆人发现—宕—
一旦被裴琳知道她再一次和容玉珩纠缠不清,这件事就会传到裴承宣耳朵里。本来那家伙的醋缸子都已经打翻好几次了,要是不幸再打翻了,她就死翘翘了——
“容玉珩你要我怎么跟你说你才明白!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不爱你了!”莫离染有些不耐烦的推搡着容玉珩,再一次跟他郑重其事的说:“不管裴承宣以后爱不爱我,不管以后我和他是什么样的结局,我都不会再爱你!”
“你只是不愿意面对自己的心而已……”容玉珩执拗的抱着她,喃喃道叶。
“不是我不愿意面对自己的心,是你不愿意面对事实!容玉珩我再说一次,你在我心里已经死了,不会再活过来了你懂吗?从五年前得知你死讯的那个时候,我已经将对你的感情,连同你这个人一起忘记了——”
容玉珩握紧她纤细的胳膊,抿唇不置一词。
莫离染不胜其烦的瞥了眼他,将他脆弱的模样收入眼底,心里的烦恼越发浓郁。努力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她又说:“那天在部队知道你是黑魅之后,我坐船离开了部队,那时候我只是有些歉疚,有些轻微的心疼。可是离开裴承宣的时——”
“珊珊,即使现在你对我的感情以及可能给淡了,我们还可以重新再来不是吗?感情淡了可以再培养的——”
“没办法重新再来了,因为我爱上别人了,你怎么还不明白!”
“珊珊……”
“在离开裴承宣的时候,我才知道他对我有多重要。看到他难过的样子,我的心都痛得要碎开了,你知道这种感觉吗?我害怕他难过,我害怕他会不原谅我,如果可以选择,我一辈子都不会让他为我皱一下眉头你懂吗?
“别这么残忍……”容玉珩苦涩的笑着,无措的摇头——
他当然能体会这种感受。她口中这种痛彻心扉的感觉,不就是她每一次执拗的离开他的时候,他所经历的么?
莫离染长长的吸了口气,这段时间她什么绝情的话都说了,如果他还不醒悟,她也不知道还能有什么言语可以让他收手放弃了——
“你和裴承宣之间算什么爱情?是他卑鄙的得到了你,是他卑鄙的将你禁锢在身边,这算什么感情?”容玉珩嘲讽的笑了一声,手指伸向莫离染的脸颊,每一个字都带着危险的气息,“如果我也用那种方式,你会恨我么?”
“你!”
莫离染惊慌的看着他,他这样的神态让她感到害怕,脑海里蓦地浮现出那天在部队的时候他强行那样对她的场景……
夜深人静的,他难道要再次对她做那种事吗!!
“你会恨我,我知道,但是只要我坚持对你好,你会原谅我的。”容玉珩悲伤的笑着,大力的将她按在半人高的草丛里——
“就像裴承宣曾经对你做过的事情一样,珊珊,这是你逼我的!呵呵呵,你口中那个深爱着的男人,他不也是强行要了你的么?那时候你哭过,你伤心绝望过,你不是恨死了他么?可是到最后呢,他跟你扮扮可怜你还不是爱得死心塌地——”
莫离染愤怒的看着容玉珩,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试图这样对她了!
她是为了保护他才回容家来的,结果他就是用这种方式回报她么!!
“容玉珩,我跟裴承宣不是你认为的那样!再说了,一个女人可以被强要一次,难道还能每一次都被强要么!即使你现在对我做了什么,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跟裴承宣的那一次,是裴琳的杰作——
她记得清清楚楚,裴承宣并没有趁人之危,是自己因为药性的缘故而勾|引了他——
容玉珩怎么能跟裴承宣相提并论?他们根本不是一种人!
“在一起还是不在一起,等今晚以后再说。”
容玉珩冷漠的笑着,手指在她身上游走——
“莫离染!”
一个愤怒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被容玉珩吻得发不出声音的莫离染惊愕的抬头看去。那个站在月光下的人,正是裴承宣的母亲。
裴琳远远的看见这草丛在晃动,所以叫了一个仆人陪自己一块儿来看看,没想到拨开草丛竟然会看见这不堪入目的一幕——
容玉珩听见声音,侧眸瞥了眼草丛外面站着的女人,松开了莫离染。他唇角勾起一丝胜利的笑意,从容不迫的站起身。
“你这个下贱的女人,我一定要让承宣跟你离婚!”
裴琳愤怒的骂了莫离染一句,然后在仆人的搀扶下踉踉跄跄的走了。似乎,她被这夜深人静发生的一幕好戏气得不轻。
“容玉珩,你真卑鄙!”
莫离染愤恨的抬手给了容玉珩一个耳光,低头看了眼自己被他解开了两颗纽扣的衣裳,捂着衣裳大步离开了。
大半夜的,裴琳怎么会带着一个仆人来这儿?如果不是容玉珩和裴琳早就商量好了的,怎么会偏偏这么巧,他将她按在草丛里吻了不到一分钟,裴琳就带着人来了……
这一次有仆人作证,裴承宣恐怕是不会再相信她了……
看着莫离染愤怒离去的背影,容玉珩抬手轻抚着自己被打的地方,淡淡的微笑。如果一直是君子,你就会一直是我嫂子——
我宁可在你心目中是个小人,也不会让你和他一直在我眼前幸福下去。
接下来的几天,莫离染过得异常的静谧。
按理说,裴琳掌握了她跟容玉珩“私通”的证据,有仆人为证,一定会第一时间将这件事告诉裴承宣,怎么连着好几天都没有见到任何动静呢?
这种安静的日子,让她越发的不安。
国庆大典的事终于忙完了,莫离染接到了裴承宣打来的电话——
“明天我启程离开首都,估计会先回家看看你和妈,然后咱们一起回部队好吗?”电话那头,疲劳了好几天的裴承宣长长的舒了口气,温柔的说。
回部队?
莫离染扶额,陵墓就快找到了,怎么能这个时候回部队呢?明儿个一定要好好找个借口,让他一个人回去,她继续留在这儿一段时间。
不过听着他的声音,她似乎都能想象到他此刻在做什么——
应该是泡在宽大的浴缸里,温热的水浸润着他诱人的肌肤,细腻的泡沫浮在水面,他轻轻的呼吸都能够让泡沫随着水面摇曳——
“嗯,想你了老公。明天几点到?我去接你。”莫离染站在二楼的阳台上,惬意的伸开右臂感受风从指尖拂过的温柔。
“十二点之前应该能到。”裴承宣笑着回答。因为他和那些特种兵都是乘专机回小岛,所以时间可以自己定,不受航空公司限制——
不过他不回部队,要先来北隅市,估计飞机会现在北隅市机场降落。
“老婆,咱们有几天没联系过了?”浴缸里的裴承宣换了个姿势,惬意的闭着眼睛跟心心念念的小女人煲电话粥——
“我算算……三天,整整六十八个小时了——”
“啧啧,记得真清楚,很想我吧?”
“那当然,不想你还能想谁呢?你现在可是我生命里头一号重要的人,敢不想你吗?”
“和妈关系还好吗?”
莫离染顿了一下,心底有一丝的不安。她强装镇定,用一贯的口吻笑着问道,“挺好的啊,妈身体最近也不错,精神好着呢!对了,妈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什么坏话啊?”
“哎,这什么话啊小傻瓜?”裴承宣挑眉,存心逗她,“咱妈是那种背后告状的人吗?小女人,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儿被咱妈知道了?”
“……”
莫离染语噎,那天晚上和容玉珩在草丛的事虽然不完全是她的错,而且也没有发生过什么,可再怎么说自己都有点对不起裴承宣……
“怎么可能啊,我能干什么坏事儿?你快点回来吧,你再不回来我就真去干坏事儿了,到时候你可别哭——”
“你敢,小心我剥了你一层皮。”
“切,你还别吓我,没准我胆儿被你吓坏了,真做了坏事你就只有哭的份儿了!”
……
一身白色居家服的容玉珩站在楼梯口,手中端着一杯特意给某人泡的茶,静静的聆听着阳台上的女人和另一个男人恩爱缠绵的话语。
低头看着手中的茶杯,他冷漠的勾唇。
她已经几天不理他了,现在却对那个男人时而温柔时而撒娇,呵呵呵,如果那男人明天回来了,自己岂不是彻底被她从眼角过滤掉了?
“裴承宣,你回不回得来,还不是我一句话说了算。”
容玉珩低低的说了一句,端着茶杯缓缓下楼去了。
第二天,莫离染在机场百无聊赖的等着自己的老公。看着人家小夫妻恩恩爱爱的勾肩搭背回家了,她心里也有些小小的窃喜。
再过一会儿,她也能和裴承宣一块儿回家了。
可是等到最后,她等来的却只是裴承宣的一个短信——
“老婆,临时有任务,近期回来不了了——”
这十几个字让她很失望,抬头看着时间,已经十二点过七分了。再拨打过去,裴承宣的手机关机了,连着打了好几个人的号码,都是关机状态。
丁云辉是无法接通,还有几个跟他关系好的人则个个都是关机。
莫离染握着手机坐在回家的车上,不由得有些担心裴承宣。什么任务来得这么突然?为什么那么多人一个开机的都没有?
闷闷不乐的到了晚上,裴承宣才给她来了电话——
“老婆,对不起,燕承市那边出事了,这段时间我可能回不来。”裴承宣的声音压得很低,应该是在执行任务,抽了点时间给她打电话。
“燕承市?那里能有什么事?”
莫离染心里咯噔一声,每一次听到燕承市的时候她心里都会不舒服。那个该死的教授,童佳雪的父亲就是在那儿……
“还是那些黑道的恐怖分子在幕后操纵。从昨天下午那些人就开始煽动民众,很多人在大规模的游行抗议新政策,时不时有小区域有轻度的爆炸。昨天夜里一点多的时候还发生了车队暴乱,伤者十七,死者五……”
“那些黑道头目抓到了吗?”
莫离染紧张的问道,脑海里蓦地窜出容玉珩的容颜。五年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男人也曾经是个制造动|乱的人,好在他现在已经改邪归正了——
“目前为止就抓到了两个小头目,至于大家都知道的蒋欣岑,已经被警方拘留。”裴承宣叹了口气,说:“可是你也知道,如果没有强有力的证据,我们的国家是拿这个暗地里黑道、明里是议员的男人没有办法的。”
“如果一直没哟证据,就只能一直任由他猖獗吗?”
“在十天之内如果没有证据,蒋欣岑就会被警方释放。即使是现在,他也只是被警方以‘涉嫌违法’的理由拘留了而已。”
听见裴承宣这么说,莫离染心底燃起一簇小小的怒火。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他蒋欣岑竟然可以一直逍遥法外!!
可是想起蒋莹雪……如果到时候有证据让蒋欣岑认罪服法,那么蒋莹雪要怎么办?不管蒋欣岑有多坏,那个人始终是她的父亲啊!
就像自己,虽然知道莫林风的事迹,可是不也是无法从心底里恨这个男人么?明知道他曾经是正直刚毅的警长,明知道他最后叛变了,被北隅岛除名了,可是父亲始终是父亲,她不会因为他后来变坏了就不爱这个父亲了——
“如果十天之内找到蒋欣岑的罪证了,他……是不是会死?”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莫离染心里十分的矛盾。作为一个热爱北隅岛的公民,她希望这样的坏人能得到制裁,还那些无辜者一个公道。
可是作为蒋莹雪的好朋友,作为一个失去了父亲的女儿,她也有些不忍心亲眼看见蒋莹雪失去自己的父亲……失去自己唯一可以依靠的亲人。
“凌,我知道你不忍心让蒋莹雪难过,不过我必须告诉你实话。如果十天之内能找到蒋欣岑的罪证,他必死无疑。如果找不到他的罪证,我会亲自解决了他——”
裴承宣叹了口气,他是一个军人,不能太感情用事。有的时候,他不能做到两全其美。莫离染听到他的言语十分笃定,她知道他的决心,所以心底蓦地一沉。
“就像当初解决了夏凝若的父亲一样……是吗?”
莫离染试探着问出口,得到的是裴承宣斩钉截铁的回答,“凌,我别无选择。”
“……”莫离染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听到裴承宣的回答时,她似乎都能看到蒋欣岑死亡的样子,甚至都能感受到蒋莹雪痛彻心扉的感觉——
两个人一直沉默着,许久之后莫离染才说:“我永远支持你,老公。那,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大概什么时候?”
“早的话半个月之内——”
晚的话,没准也是一两个月是不是?莫离染忽的有些失望,想起还有那么久才能见到他,她感到心底空落落的难受。
压制暴乱,很多时候都得一个多月才能成功。
如果国家出兵几天就能摆平那些乱民的话,就称不上是暴动了——
一连几天,裴承宣的手机都处在无法接通的状态。如果不是每天晚上他会发一条报平安的短信,莫离染估计会担心得直接打车去那儿找他——
“莫儿你也别太担心了,”容霖看着又一次拨下裴承宣的号码的莫离染,长长的叹了口气,“压制暴动,他没时间接电话——”
莫离染将手机放在玻璃桌上,皱着眉头满脸都是愁云,“听说有的暴徒很凶悍,刚刚报道上还说有人藏了枪支弹药……如果他带人去搜人家的房子,正好那家人藏了枪……”
“你就不会说一句好话吗!!”
裴琳将遥控器摔在玻璃桌上,一双丹凤眼瞪得溜圆!莫离染侧眸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裴琳,抿唇不语。别说她现在一门心思担心着裴承宣,没心情跟裴琳吵架,就算有心情,她也不想招惹自己心爱的男人的母亲——
“对孩子这么凶做什么!”容霖一眼瞥向裴琳,连他这个很少在家的人都已经看出来裴琳对莫离染有偏见了,估计裴承宣也知道,所以一般不怎么联系裴琳,都是跟莫离染打电话,有什么事让她跟裴琳传达——
“你看她说的这叫什么话!承宣还没出事,她这是眼巴巴的盼着承宣出事——”裴琳含着眼泪看着电视里的一幕幕,满脑子都想着裴承宣此刻在哪儿。
“娶了这种女人做老婆,是承宣这辈子最大的不幸!”裴琳忍不住捂着嘴,晶莹的眼泪夺眶而出,嘤嘤啜泣。
那是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拔长大的儿子,可是自从有了这个妻子之后,他不仅很少打电话回家,就连执行任务都不给她打电话了!!她都是从这女人口中才得知他在燕承市执行任务!
从知道他在燕承市的那天,直到现在,她比谁都担心这孩子,可是自己打了无数个电话他都不接,却有时间回这女人的信息!!
结果呢,这女人一句好话都不会说,整天就说一些不吉利的话,让她本来就担心的一颗心更加放不下!
“既然是大哥的不幸,那么还在一起做什么?”温柔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莫离染不用看也知道是容玉珩下班回家了。
容玉珩脱下外套,仆人接过去放进衣帽间。
他微笑着朝沙发走来,每一个字都是别人比不上的温柔,“二妈你不待见莫儿,不表示别人也不待见她。如果你认为她不配做你裴家的儿媳妇,为什么不让他们离婚呢?”
“容玉珩——”莫离染本来就为裴承宣的事担心得不得了,裴琳刚刚也正在挑她刺儿,可现在容玉珩还和裴琳拿这种事来吵嘴,让她怎么做人!
“珩儿!!”容霖怒目圆睁,他自认为自己这儿子一向是温柔懂礼,斯文谦逊,什么时候连大哥和嫂子的事都跟着搀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