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太监却匆匆忙忙的跑到了他们的面前跪下,恭声禀报,“禀奏旭王爷,皇上刚刚派人来话,命王爷您还有小郡主马上前去御花园参宴,不得有误。”
辛沫儿低头扫了他一眼,道,“上元宴有什么好参加的,不去了,本郡主现在要回府了。”府里一样有吃的,这上元宴她也就没兴趣参加了。
至于听曲,到时候让父王将皇宫里的名伶弄进王府里单独搭台唱也是可行的。
更何况兰音现在身上还有几处小伤,需要立刻包扎,虽然不致命,但越早包扎越好。
太监急的额头上冒出汗,显然皇上是下过重命令,他担心请不到小郡主还有旭王爷会回去挨训挨罚。
旭王爷一向独行惯了,以前也曾抗旨过,所有人都拿他没法子,皇上也拿他无法,结果就是那些传旨的任倒霉,轻点的被皇上痛斥一顿,重点的被罚去刷一辈子的马桶。
辛沫儿说完便抬起脚往宫门口的方向走,不料凤擎苍脚却没有移动,因为他是牵着她的,所以自己的身体被反弹回来,她不得已撞到他精瘦的胸膛里。
辛沫儿捂住自己被撞的有些酸疼的鼻子,不满的抱怨道,“父王,你还不走吗?再不回去,那些吃的该凉了。”
心里想着,父王的胸膛怎么就和他的人一样硬,柔软一些多好。
凤擎苍不知道她的心理,低头看着她。瞳孔一缩,眯了眯眼,似在思索什么,很快恢复自然,“不回去了,既然你皇爷爷盛情邀却,那我们去凑凑热闹就是。”
刚刚不是说不去的吗?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辛沫儿觉得自己越来越摸不清父王的脾性了,她可不觉得父王现在答应去赴宴,是因为皇爷爷下的这道圣旨。
可是,他决定的事情,辛沫儿一向都没能反对成功过。
兰音疑狐的盯着凤擎苍的后背看了两眼,王爷这是做什么,难道不知道南宫太子今日入宫的目的么……
辛沫儿歪了歪脑袋,想了想觉得也可行,反正在哪儿都是个吃,人多的时候,吃的还有味一些,将头转向兰音,吩咐道,“兰音,你先回府去吧,将身上的伤口清理清理。”
“小郡主,兰音身上只是一些浅伤,刚刚那群人并没有痛下重手。”兰音不愿先回府,她要陪在小郡主身边。
她话一落就看见华妃朝着那群侍卫狠戾的看了一眼,吓得那群侍卫纷纷低下头。
辛沫儿拉开兰音衣袖,检查着上面的一条伤口,的确不是很深,就没有再驱赶她,有个会武功的人在身边保护着自己确实是要方便许多。
“你们都退下吧。”凤擎苍扫了一眼周边的侍卫。
“是!”那些侍卫如临大赦,迅速的撤退下去。
“父王,这里挺晦气的,我们走吧。”辛沫儿手挽到了凤擎苍的胳膊上。
凤擎苍点了点头,离开了凉亭,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而去。
左忠立在原地,直到辛沫儿还有凤擎苍离去离去良久,眼中才闪动着杀伐狠决,毫不掩饰。
“太猖狂了!本宫好歹也是四宫之首,这父女俩竟这般不将本宫放在眼里!”华妃将石桌上的茶杯一推,全都摔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左婉一直攥紧没有松开的手,终于缓缓的放开,恢复到一惯的温婉“母妃,宴会恐怕是快开宴了,您好歹现在在后宫里头也是最大的,父皇身边不能缺了您,今儿个还要您去主主场呢。”
那宣旨还未离去的太监连忙附和,“是啊,华妃娘娘,皇上还让您和左丞相速速前去了,可见皇上心中还是有您的,将您放在第一位啊。”
“你倒是个会说话的。”华妃的脸上终于褪尽了郁色,展了欢颜。明知他是在说奉承话,却偏偏还很享用。
“哎哟,奴才只是说了一个事实。”
“那本宫就去看看吧。”华妃笑了两下,似是想到了什么,对着身边的小宫女吩咐了一声,“去将五公主打扮一番,让她去御花园见本宫。”
五公主乃华妃所生,继承了华妃的美貌,五岁时就被华妃送到了上书房和一群皇子们学习知识,是个名声颇为响亮的才女。
在华妃的心里,太子凤擎绝还有五公主凤向葵一直是她的骄傲。
“娘娘,五公主听说祈东国的太子也来参宴,早您半个时辰前便已经早早的去了御花园等候了。”小宫女恭恭敬敬的如实答道。
华妃满意的点了点头,让下人们重新补了一下妆,一干人等朝着御花园行进了。
她们几人的步程快,辛沫儿一路上和凤擎苍嘻嘻哈哈的步程便慢了下来,等到御花园时,几个人是差不多一个时候到的。
主位上属皇上所坐的位置还是空置的,而下排左首第一个位子也是空的,凤擎苍带着辛沫儿坐到了下排右首的第一个空席上。
那些等候在御花园的大臣们还有大臣的千金们全都站了起来,齐声道:
“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子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小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升。”华妃命人重新端了张软椅放到了皇上的旁侧坐下。
凤擎绝坐在左首的第二个席位上,左忠顺着他旁边的第三个席位上坐下。
而左婉自是走到了凤擎绝的旁边,挨着他入席而坐。
右首的第二个空席上坐着的是凤擎宇。
一个空席上原本是坐两个人的,因为他混世小魔王的称号,别人都不敢与他同席。
辛沫儿落席后,粉嫩的小手托起光洁的下巴,来回摩搓,没想到自己也成千岁了,可是人真的能活到一千岁吗?那可真成老妖怪了。
“沫儿,你来了!等你老半天了!”凤擎宇一见辛沫儿落座,就拉着她说个不停。
辛沫儿只是点点头,哼哼两声敷衍着算是作答。
自她进御花园后,凤擎绝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她和凤擎苍的身上,晦暗不明,连左婉靠着他身侧坐下,他都没有去置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