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还是不爱呢
当年她身体每况愈下,对黎桦更是因爱成狂,终归因了这份近乎施虐的爱恨,煎熬得成了今天这幅样子。舒殢殩獍
她恨,恨天下不属于她;恨喜欢的男人,心里存了别人;她恨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凭什么她拥有一切;恨自己的一无所有。
生命于她,也不过是一具空壳,失去意义。可她不甘心,她要撑着一口气,活着,看一看,他黎桦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曲终人散时,又会落得怎样可笑的下场?
明月从黎离离身边走过,尽量忽视了也的满头白发。所有的路,都是她自己选的。
走到黎桦床前,看着**安稳睡着的皇兄,心里方才放心一些,不过,她应该不必担心的,这黎离离虽然心狠手辣,只是对皇兄的这份情,却似海深纩。
黎离离淬毒一样的目光从明月身上,上上下下。
今非昔比,黎明月早已不是两年前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了。如今黎明月,脱去了青涩与稚气,已成为运筹帷幄的一代女皇。
地位,男人,财富,孩子,她什么都有了徂。
黎离离走过去,伸手抚摸上她黄锦袍上由金线绣出的一朵朵蔷薇花。能在凤袍上不乡凤,只绣花的,怕是在黎国历代的女皇中,也只有她了。
“真精致的衣裳啊!”黎离离轻叹着,再看看自己的落魄,眼里凄凉尽现。
明月目光只停留在黎桦脸上,拉开他的袖子,检查手臂上的伤,皮肉之伤都好得差不多了,有太医的精心医治,手臂上并未留下一丝伤疤。只是后背上那狰狞的疤痕,怕是永远也抹不去了。
“你为什么在这里?”
“哈哈,”称离离高声大笑:“我的好妹妹,难道你忘记了吗?我是殿下的侍妾呀!”多么疯刺啊,她这个堂堂的大公主,沦为王爷的侍妾了。
明月眼神一滞,当初是她用自己的血来喂养蛊虫,而后又让皇兄中毒,而解药是她。确实封了她做不见天日的暖床奴。
“如今,皇兄的毒可解了?”明月抬眸,清明的目光扫过小鱼儿。
“解了。”小鱼儿答道。
“那么,赐恭佛殿赐给大皇姐,从此便长伴佛主左右吧。”
小鱼儿点头:“奴婢为就去传话,拟旨!”
黎离离不为所动,冷笑着走上前,眯着眼神瞪视她,“黎明月,你是当真要把我关到佛堂里,以求心安?”
明月自清水中绞了帕子,亲自为黎桦擦脸……并不理由她的言行。
黎离离看着她一举一动,不由怒火中烧,“黎明月,皇兄他是为了你成为了活死人,你以为你每天过来看看他,为他擦洗身子,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搂着你的丈夫高枕无忧了吗?”
明月握着黎桦的手,停顿住,不卑不亢地回视她,“来人,将黎离离送到恭佛殿,加派人手好好的看管!”
一旁的宫女闻言,跑过去,将黎离离架起来向外拖。
黎离离骨瘦如柴,试图甩开身边的宫女,试了两下无果,眼看着就要被拖走,突然放大了声音:“黎明月,你以为皇兄这么舍命救你,只是因为兄妹之情吗?我告诉你,他喜欢你!~”
“我让别胡言乱语~!”小鱼儿听不下去,走过去,一记耳光抡下去。
明月手中的帕子啪地掉落在地。
“等一等,让她回来!”
“哈哈,”黎离离被众人拖回来,看着黎明月煞白的小脸,狂笑起来。
明月冷眼看着她,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每一步都似在打着什么主意。抡起手臂,对着她的脸颊狠狠抽了一巴掌。
“黎离离,从前我看你是真爱皇兄的份上,我留你一命,但我没想到,你居然还能说出这种话,在皇兄神智不清的时候,还要恶毒地来诬蔑他。”
浓重的血腥味在嘴里化开。
黎离离咧嘴笑的同时,鲜血也汩汩流出。
“黎明月,是不是继续骗自己,你心里才会好过,呵呵呵————”她暗淡无神的眼里满是讥诮。
明月眼上一沉,滔天的杀气重重袭来。
她蹲下身,在她另一侧的脸颊上又是一巴掌。
“你虽然也我黎和皇兄没有血缘关系,可你也曾是父王带回来的大公主,你怎么能对皇兄,对心爱的男人,漫天诽谤,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要你死,带着你的罪恶亲自向父皇去请罪。”
“我有何罪?笑话,真是笑话!”
“要说有罪的,是你们俩,是他!”黎离离受了她两巴掌,硬是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冷冷指向**的男人。
“他,这个傻瓜一样的男人,利用那几个小子,帮你解了毒,却没想到,你会与他们产生感情,如若不然,他会将自己的身世公之于众,娶了你!哈哈——————他真傻————现在可好,功亏一篑了。哈哈————————”黎离离干笑着,笑得满面泪痕。
“你胡说,你敢诬蔑皇兄,罪不可逭!来人,来人,将她拖出去,关进暗牢!”明月指着她妄笑的脸,心脏停止了跳动般,前所未有的恐惧,从心底滋生。
“好啊,关我,杀了我,只有我死了,这样不伦的事实,才会从世上消失。哈哈————杀了我----来呀————哈哈——”
渐渐的黎离离的声音在大殿中消失,可却牢牢的留在了她的耳边……不断回荡。
明月回身,看向**亲切,英俊的脸。
神思兀自飘远。往事历历在目……结合了黎离离的话,一点点地重叠了。
不,她不信。这不是事实,除非皇兄亲口说出,否则她不会相信别人的挑唆。
心惊地后移着脚步,肩膀上突然多了一只手。
“月儿,你在想什么?”
“啊——————”明月尖叫着回过身,一张桃面赫然失色。
凉川只伸手碰了她,不曾想将她吓成这样,急忙温柔地搂住她细腰,“怎么了?被我吓到了?”
“啊,没什么,”明月摇头,“没什么,不是你的错。”
凉川挑起一个烂如暖阳的笑,“你不用再提心皇兄了。”“?为何?”明月一脸不解,心跳在不知不觉间加快。
“卜算子来了,给皇兄带来了良药!相信,配合景略的针灸,一定可以将皇兄唤醒的。”凉川笑说着,炽热的呼吸拂过她粉红的面颊。
明月心头涌上一股狂喜,师父来了,那皇兄一定可以醒过来,到那时,一切回到从前,黎离离再也无话可说。
她独自寻思着,耳边,凉川的薄唇落下来,月猛一回神,粉脸红红的好不精彩,低低地说着,推开他:“凉川,别闹,师父在哪里?”
凉川含着她小巧的耳珠轻咬,眼中闪过一丝希翼,伸手自怀中拿出一块金牌,拉过她小手放入掌心:“今晚,将这个交给内宫司。”
明月低头一看,雕刻着戚凉川三个金字的令牌静静地趟在掌心里,心里一暖,脸颊火辣辣地发烫,他这是在向她要侍寝的机会。自从怀了子恒的宝宝,甚至是自从一年前一别,她对他都不曾做到妻子的责任。凉川年方十九,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肯心心念念的装着她一人,苦苦守候,这份情,她如何能够拒绝。
“晚上,等我!”明月当下便给他一个许诺。
“真的?!”凉川闻言,不禁喜出望外。记不清多久了,想她想得夜夜孤枕难眠。
“嗯,”明月双手环在他健硕的腰身上,对着他嫣然而笑。“等我!”
“好,我会早点准备好,等你来。”凉川在她扬起的双唇上,飞快的一啄,而后又灿烂着笑脸,欢喜地离开。
很快,景略领着卜算子走了进来。
明月与他话一会家常,听到师父与惠丹过得不错,也总算安下心来。这回,她可以向苡尘说明,让他从此活得轻松些,不必再内疚。
也不再多做耽搁,与景略勾通后,便将明月赶出去,二人开始给黎桦下药,施针…。
明月一人在门外等得焦急,一个时辰过去了,很快,两个时辰也过去了,屋子里,还没有皇兄苏醒的消息,明月的心越来越沉,如果,黎桦一辈子这样睡下去,她会永远内疚的。
正自纠结着,景略一脸疲惫地从屋子里走出来,明月急忙上前,注意到他满头的汗水,急忙拿出帕子与他拭去汗珠,紧张地看着他清俊的脸,“怎么样?皇兄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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