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大嫂,我叫非礼了
肖平一直吊着眼睛.四仰八叉地晃着二郎腿.被他点了名.赶紧正襟危坐.一本正经的样子把大家都给逗笑了事实上.勒司勒自打决定转型那一天起.便有意改造这帮跟着他一起打拼的兄弟.所以才有了乔景年当天的感觉.觉得他们咋一看不太像道上混的人.
不过.毕竟在那种环境下生存.特别是老三老四老五这几个人.从骨子里喜欢从前那种快意人生的生活.想从根本上扭转他们的行事作风是不可能的.
“沒什么.我刚來.几位哥想应证一下小弟有沒有这个实力.可以理解.”江辰逸大度地摆摆手.谁知他的话倒仿佛提醒了一个人.成文浩请示似地望向靳司勒:“靳少.地下赌场那边这两天有些不太平.既然江少有意证明实力.是不是让他过去看看.”
“嗯.也好.辰逸.你明天跟着老五他们一起去熟悉熟悉业务.”靳司勒手一压.“好了.时间不早了.都回去吧.”
“又赶我们走.哥是不是又想跟大嫂亲热了.对了.哥.大嫂滋味到底如何.跟我们讲讲呗.”肖平挤着眉弄着眼.故意大声地开着玩笑.
“说.说.说……”
其他人拍着茶几一起起哄.成文浩城府深.喜怒向來不形于色.这会镜片后的双眼一闪.极力地捕捉着某个人的反应.虽是稍纵即逝.但他仍然看到男人眼底闪过一丝妒恨.还有男人的拳不由自主地握了握.随即放开了.
“你们这帮人.只见新人笑.不管旧人哭了.江少.你别见怪.他们口沒遮拦惯了.”他这哪里是劝.分明是故意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
不错.成文浩就是要把人逼到死角.好从中找到蛛丝马迹.他不相信一个人转弯转得这么快.虽然江辰逸受了莫大的打击.可是数十年形成的信念怎么可能一日之间悉数坍塌.
如果这是一招苦肉计.那这帮人将会面临灭顶之灾.他一定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不过是一件旧衣服.难得靳少喜欢.我乐意奉送.”江辰逸无所谓地耸耸肩.云淡风轻的口气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倒是靳司勒敛了眉头:“什么旧衣新衣的.我重申一遍.她是你们大嫂.谁也不许怠慢.要是给我知道了.别怪我不客气.”说完.丢下一众人朝楼上去了.
底下的人顿时沒了兴致.纷纷撤退.江辰逸在转过身來的那一刻.脸色陡然一变.墨眸深处波涛汹涌.一口气憋在胸口.仿佛随时会爆炸一般.
乔景年这辈子与蜜月无缘了.这次她又是结完婚便上了班.搞得那帮八婆又是背地里议论纷纷.反正她也习惯了.只当做沒看见.
这天傍晚.她磨磨噌噌了半天才下班.低着头慢慢地走出公司大厦.耳边突然传來总裁近乎夸张的的热情声音:“靳少.來接夫人回家.”她吃了一惊.抬头一看.果然是靳司勒等在外面.
黑西装白衬衣.配一条黑色领带.这似乎是他一成不变的着衣风格.也许男人很清楚.这样的搭配与他的气质实在是太符合了.修长的体态.英俊立体的五官.峻冷的表情.浑身上下都流露着卓而不群的王者之气.
幸亏她出來的晚.公司大多数同事都先走一步了.否则又要承受令人难堪的注目礼了.乔景年走到他身边.脸上的表情明显带着不高兴:“干嘛跑來.我又不是沒车.”
“今天晚上有一个聚会.接你一起去.”靳司勒毫不理会地表现着殷勤.帮她拉开车门.等她坐好.又要帮她系安全带.乔景年抢在前头抓住安全带的两头:“我自己來.”
帮她系安全带.这似乎是江辰逸的习惯动作.可惜好久沒有享受这种待遇了.她扣上皮带扣.怅然若思.甚至忘了问一声参加的将是什么样的聚会.
她沒问.靳司勒也就沒有说.两人一问一答地聊着.车子最终來到美域高会所.她记得第一次见到身旁这个男人便是在这里.那次.江辰逸第一次吻了她.
物是人非.乔景年便是带着这样一种心境.被老公强行牵着手出现在包箱里.什么聚会.不就是一群狐朋狗党吃饭吗.她暗暗切了一声.视线落在一道熟悉的身影上时.整个人顿时呆住了.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景年.我现在珍重地给你介绍一下.江辰逸.从今天起就是我们中间的一员了.今晚的聚会便是为了欢迎他的加盟安排的.”
什么.她沒听错吧.江辰逸要加入他们.不会的.肯定是她听错了.她宁可相信太阳从西边出來.都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大嫂.以后请多多关照.”男人起身.淡笑惊艳.向她伸出手來.
他喊她大嫂.
乔景年倒抽了一口凉气.该死的江辰逸.他一定是存心的.居然笑得那么心无介蒂.可是她做不到.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一起往头上冲.已到了爆炸的边缘.
她怒不可遏地指着门:“江辰逸.你疯了还是傻了.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还不给我滚出去.”
她牺牲了自己.不得不陷入这个泥潭.可不是为了将他也拖进这个万丈深渊的.原來还存着一丝幻想.也许正义终将战胜邪恶.有一天.江辰逸可以救她于水火之中.
可是现在.这个笨蛋居然也一头栽了进來.和这帮人称兄道弟.从此沦为其中的一员.天哪.她心里那叫一个悔哟.早知如此.当初她就应该破釜沉舟.总好过现在这样.她毁了.他也毁了.
不行.她一定要阻止.
“大哥.大嫂这是什么意思.我哪里得罪她了.”江辰逸一脸无辜地问.
“沒事.坐.”靳司勒指指自己左边的空位示意他坐下.然后拉着乔景年的手柔声:“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嗯.”
他总是这样.不急不燥.只是轻轻地一“嗯”.你在他面前立马变成了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妇人.是啊.她为什么发脾气.又凭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因为她不愿意看到某个人沉沦.因为她委身下嫁不是为了这种结果.因为她唯一的一点希望被击得粉碎.可是这些.她能说吗.
“反正我不喜欢这个人.今后有他沒我.有我沒他.你看着办吧.”乔景年现在只能胡搅蛮缠了.
靳司勒伸手在她秀气挺拔的鼻子上刮了一下.那专注的眼神.那莫可奈何的口吻.都含了无限宠溺的意味:“又耍小孩子脾气了.來.挨着我坐下.不许闹了.”
乔景年浑身一激灵.受不了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是前夫还在场.他这不是把肉麻当有趣吗.可是也很有效.她真的害怕他接下來会说出或者做出什么.嘴一努.气犹未尽地在他右边坐了下來.
一帮子人各怀鬼胎.表面上却是推杯换盏.一派把酒言欢的大好气氛.
“江少.以前种种一笔勾消.欢迎正式成为龙腾的一员.干了.”
“好.痛快.老三的干了.我这一杯总不能免吧.走着.”
“沒想到江少下手比我还狠.这杯我先干为敬.”
乔景年听得心惊肉跳.从他们的对话中看得出來.江辰逸已经参与了一些行动.而且出手似乎不凡.连向以心狠手辣据称的老五都表示佩服.不过.老三老四的神情带着不屑.不过佩服也好不屑也罢.几个人的矛头一致对外.大有将之灌倒的架势.
江辰逸來者不拒.一杯又一杯地往口里抽.终于有些招架不住了.起身拱了拱手:“不好意思.处理一下再來.”
乔景年故意一失手.碰翻了杯子.橙色的果汁水全洒在小西服裙上.她唉呀一声跳了起來.靳司勒赶紧拿纸巾帮着边揩边埋怨:“看你失魂落魄的.也不小心一点.”
“谁失魂落魄了.我去下洗手间.”她有意嘟着唇.不高兴地白了他一眼.
也不敢表现得太急.一边懊恼万分地在打湿的裙子上这里摸摸那里弄弄.一边嘟嘟囔囔地向着门口走去.
等出了门.乔景年抓住一个服务生问明了洗手间的方向.便急匆匆地赶了去.
沒走两步.看见江辰逸迎面过來了.她上前堵住他:“江辰逸.你到底想怎么样.”
“大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江辰逸一边说一边越过她.压根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乔景年追上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脸气得通红:“不准喊我大嫂.我也不是你什么大嫂.”
“拜托你把手拿开.不然我叫非礼了.”男人终于站住了.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叫人爱恨有加.
什么.她沒有听错吧.他居然污蔑她非礼.真是好笑.还有他冰冷的眼底分明露出一丝厌恶与不耐.令她气馁极了.
乔景年不由恶向胆边生.你不喜欢我碰我偏要碰.她欺上一步.双手示威似环上他的腰.
男人猛然后退.只听见轰地一声.门不堪重负猛然洞开.在巨大的惯性中.男人连退数步.女人猝不及防间.只得下意识地牢牢地抓着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