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暇对一个黄毛丫头解释自己钻狗洞的原因,像只没头苍蝇一样四下乱撞。舒骺豞匫隐约听到围追堵截的官兵砸开了宅院的大门,没发现出口,也找不到可以藏身的地方。。。。。。
正当他走投无路的时候,一路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豁牙”忽然牵起他的手,轻唤道,“哥哥,来——”连拉带拽,扯着他的衣袖冲向庭院当中装着许多小孩儿玩意儿的华丽木箱,揭开漆红描金的盖子,掏出几个惟妙惟肖的锦衣偶人,指了指空箱子,示意他躲进里面。
“这里?”不可思议!官兵一旦进来,怎么可能不被发现呢?
女娃儿瘪着小嘴,诚恳无比地点了点头,“躲进里面,不会有人发现的。”
天知道他为什么会相信一个乳牙还没褪尽的黄毛丫头,院落里除了几从枯败的蔷薇之外,也没什么遮挡。无奈之下也只好听天由命了,不停地安慰自己:通常,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将高大健硕的身体蜷曲到最大的限度,好容易将自己塞进了木箱,即便如此,盖子依旧盖不严实,留着一条两指宽的巨大缝隙。以为不妥,暗暗责怪自己不该这么草率,来不及抱怨,抓捕他的官兵已如潮水一般涌进了花园。
木箱盖微微下沉,一缕红纱遮蔽了狭窄的视域。头顶突然响起女娃儿响彻天籁的哭喊声,那些五大三粗的士兵四下打量了半晌,遂被一缕老妇人的嗓音喝退了下去。
咔哒一声脆响,一双木底雕着芙蓉花的软缎小绣鞋一跃落在了地上,压在左侧肩头的分量顿时减轻了不少,但见红裙翩翩,小女娃一路喊着“阿嬷”冲向通往前院的穿花围廊。。。。。。
耶律尧骨立在帐门前,望着失而复得的金环兀自发愣,阳光反射的金光定格在淡淡挽起的眉心中央:她是渤海王嫡亲的金枝玉叶吗?
难怪。。。。。。。难怪一声哭闹就把那些例行搜捕的官兵给吓跑了。他当初只顾着逃命,无心关注她非比寻常的穿着和用度,只当她是哪个大宅院里生养的富贵女主。
之所以留下这枚金环,乃是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他说过,过些时日,他会回来找她的。
她当然不会明白,当他再次归来的时候,忽汗城必将迎来一场遮天蔽日的浩劫。只要她留着这枚金环,或可在血腥的屠杀中侥幸存活。
让人郁闷的是,这枚金环似乎并没有派上什么用场。。。。。。
该死的!昨晚怎么就没掌灯呢?
越想越窝火,狠狠一咬牙,对着帐外暴躁呼喝,“术律珲,给我滚进来!”半晌无人回应,彻底失去了耐性,“来人呐!人都死到哪里去了?传本帅军令,把术律珲给我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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