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煦暖的阳光掠过客栈的隔窗,穿透轻薄的挂帐照在小女人酣睡的俏脸上。舒骺豞匫耶律尧骨一连几日没有出过客房,衣不解带地陪在爱人身旁。
望着那张如冰雕玉器般精致的小脸,忍不住抚弄着覆在额前的刘海。有时候会想,她永远这样乖乖地睡着该多好?楚楚动人,把他的魂儿都勾去了。。。。。。
提着半口气,生怕粗重的喘息会将她吵醒。轻轻吻上她的眉心,曲臂将她拥入怀里。
术律珲吱扭一声推开了房门,隔着挂帐小声禀告道,“少主子,上京密保,太子爷近日与朝中的一些老臣书信频繁。不少人开始在姑母面前吹风,迎请人皇王回京主政。”
“温儿怎么样了,可有消息?”轻轻坐起身,抚平袍子钻出了挂帐,回头看了看熟睡的人儿,摆手示意二人到门外说。
“一切安好,好像忽然长大了一样。不但没有告您的状,反倒在姑母面前替您说了不少的好话。”
“当了娘的人,慢慢就懂得为大局着想了。在母后面前数落我的不是,对她们娘儿俩有什么好处?”对着晴空打了个哈气,转身推开术律珲的房门,“需提醒那唐髡儿严密监控东丹大军的部署,该奏本的时候奏本,该调兵的时候调兵,怎么说、怎么做,叫他务必斟酌。”
拱手一拜,“是,奴才今儿夜里就动身。”
“不,此事还需我亲自走一趟。替我把人照看好了,不要再出什么差错。。。。。。”
单人一骑,日行千里,三天两夜自边塞戊营打了个来回。
回到天福城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二更时分,在沿街的酒家叫了一坛老酒,放下宝刀痛痛快快地喝了半宿。
走出店门的时候,脚下微微打着踉跄,俊眉微微一紧,下意识地摸了摸马背上的褡裢——
在,还在!喜出望外。
敞口的褡裢大咧咧地挂在马背上,还担心它被哪个小贼偷走了。
伸手摸出那支藏匿了许久的金簪,心里的怨气已然消了大半。捻在指尖,微眯着惺忪的醉眼端详了半天,暗暗纠结,下一个路口是该向左转,还是该向右转?
醉意阑珊,任凭直觉指引着走上了岔路口,心底暗暗发笑:走错路了!可明知走错了,想要转身,脚下却不听使唤。口中喃喃自语:“正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门楣上斗大的金匾在迷离的视线里飘来荡去,园中的纱灯影影绰绰,仿佛走进了迷宫仙境。
立在门前迎客的老妈子一眼就认出了他这身唐人的装扮,立即唤来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前呼后拥,驾着他进了花厅。
坐在茶桌边,环视厢房里这一屋子浓妆艳抹的大姑娘,揉了揉眼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去,把小木末给爷叫出来。别拿这些花花草草来搪塞我!爷上次留下的信,她看了么?你就说,刘德谨来了,请她赏脸出来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