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尧骨一回到上京,就急匆匆赶往太后的寝宫,一踏进宫门,就挨了母亲狠狠一记耳光。%&*";“你个不长进的东西——大横帐的脸面都叫你给丢尽了!”
捂着灼烫的脸颊,被太后劈头盖脸地一顿臭骂。心里暗暗咬牙,他这个皇帝当得真叫窝囊啊!
果真如落儿信上所说,皇后居然把她从三位萧妃那里听到的糗事一字不落地都告诉了母亲。温儿啊温儿,叫朕怎么说你好?叫母后知道这些事,对你有什么好处啊?
那三个姓萧的混蛋妃子,更是罪不可赦。若不是看在她们父兄劳苦功高的面子上,非贬了她们不可!
更见鬼的是,太后居然叫他亲自去给人皇王赔罪。弄了半天,耶律图欲已经先他一步回来了。难怪母亲会气成那样。给他赔罪——做梦!他心里面恨不能一刀把对方砍了!
分明感觉到,母亲这次是成心袒护对方,对方拔剑刺伤了他,结果就判了个返归闾山面壁思过!
憋着一肚子火气直奔皇后的寝宫,生平第一次指着萧温的鼻子破口大骂。偎在母亲怀里的寿哥被他吓得哇哇大哭,自打记事起从来没见过父皇发这么大的火。
后宫鸡飞狗跳,惶惶不可终日。在这场风波里,唯一得益的人就是大木末。因为派人送去行营里的那封信,皇帝老子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在朝堂之上力排众议,下旨擢升大昭仪为贵妃娘娘,位列三夫人之上,协助皇后统辖六宫。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男人自打进了她的门就再没出去过,索性将朝廷的政务都搬到她屋里来了。那些往来行走的军政大员们,自然对她另眼相看。从前后宫里那些自以为是的萧家人,也开始想着法地巴结她了。
不禁感叹事情冷暖:人啊,跟狗有什么区别呢?看见你穷酸落魄,就对着你张狂大叫,巴不得找机会咬你两口;看见你富贵逼人,就做出一副恭顺谦卑的样子,摇尾乞怜。
可惜,这些趋炎附势的小人骗不了她,她自幼在王宫里长大,龌龊的嘴脸见多了。
有时候觉得,宫闱就像一个小小的鱼缸,小到只能养活一条鱼。可是,这里的鱼太多了,大家都觉得窒息。你若想活下去,其他的鱼就必须死。不只是你,每一条鱼都是这么想的。
所以,在这拥挤的鱼缸里,若有人对你奉承,就意味着有人想利用你;若有人对你好,就意味着有人想叫你死。。。。。。
不由想起了她的王姐,或许对方真的生错了地方。对方似乎从来就没有类似的清醒,不为自己谋划,也从来没想过替自己争取什么。所以,她就从王宫里消失了。。。。。。
耶律图欲在上京住了一段日子,终于告别了母亲,打算回闾山思过。一出殿门,正碰上赶来请安的皇帝,跪地叩拜,十二分的恭顺。
耶律尧骨高昂着下巴,轻蔑地扫了对方一眼,假笑,“呵,听说人皇王是来同母后辞行的。朕一直没抽出空来向你赔罪。”
“陛下言重了。都怪罪臣一时鲁莽,冒犯了陛下。早知是这样的结果,又何必去争执呢?”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冒死问出了口,“罪臣斗胆请问陛下,人。。。。。。葬在哪儿了?她毕竟是隆先的生母,臣想起回尸骨,将她重新殓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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