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的篝火噼啪作响,黎明时分,守夜的暗哨远远望见山道上急速移动的灯火,猜想是术律大将如约而至。。。。。。
“陛下?陛下——”寝帐外忽然响起急切地通禀,“一缕火光正沿着山道盘旋而上,想必是术律大将到了。”
耶律尧骨轰然坐起,哗啦一声挑起帐帘,裹紧裘袍急切地探出了头,“把人拦下,等朕旨意再放他们进来!”打着哈欠钻出了寝帐,在比邻搭建的宿帐外晃了几圈,沉声唤道,“术律珲到了。带上枷铐——起来!”
大概是因为有了身孕,茶花近日里严重嗜睡,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打着哈欠回应道,“这三更半夜的,还折腾什么?叫卓贞跟我一起睡吧。我就说你善待犯妇,天亮时才给我带枷铐。”
“少废话,速速给朕滚出来!又打算抗旨么?逼急了朕真把你砍了!”
无可奈何地转回身,扬手揉着惺忪的睡眼,“四下里黑漆漆的,您就不能行行好,让我这大肚婆娘睡个安稳觉么?一出帐篷心里打鼓不说,夜里更深露重,搞不好会着凉的。”
一咧脖子,烦躁地咒骂道,“屁事还不少!要不要朕给你找个御医,再安排几名侍女?”
茶花半眯着睡眼,无可奈何地爬向帐门,拨开帐帘慢吞吞地探出了脑袋,“你这人怎么一点善心都没有?我是个孕妇哎!再说,我也是为您着想,就算我是个死犯,也得到等分娩之后才能问罪。卓贞若是看见我整夜被关在囚车里,非恨死您不可!”
“你——”扬手指着坦然仰视他的“烧炭脸”,半眯狼眼,愤愤低咒:“不知死活,朕现在就把你宰了!”嚓啦一声抽出宿卫腰间的佩刀,嚯嚯两刀砍毁了帐篷,刀锋一横,指着她的鼻子大骂道,“狗奴才,朕说什么你自管照做!再听见讨价还价,即刻手起刀落!”
茶花的瞌睡瞬间被吓醒了,哆哆嗦嗦地爬上前来,俯首称罪,“主子息怒!奴婢方才睡得迷迷糊糊,说得都是昏话,梦话。主子息怒!主子恕罪!”一个烧火的丫头,曲意逢迎是看家的本事,说她不会察言观色是假,不过是依仗主子的偏爱。惹急了“阎王”,她这小命可就真没了!
横眉立目,“少废话。带上枷铐——即刻滚回囚车上去!”咣当一声丢下手中的佩刀,蔑然转身进了寝帐。。。。。。
疾驰的马车被宿营地前站的暗哨拦了下来,等了足足半个时辰才接到皇帝召见的旨意。大木落稍稍有些沉不住气,推开车门望向前方篝火丛丛的营地,顾盼四下,压低嗓音说道,“我直入御帐面圣,术律大将自去解救茶花设法带她先走。我尽力讨个人情,说服陛下改变主意。。。。。。”
术律珲微敛眉心,默默点了点头。难免有些窝心,这女人为了他家的“母夜叉”两肋插刀,他们倒联合皇帝老子设局把她给算计了。从此以后她还得夜夜与虎狼为伴,这真真是好心没好报啊!